第49章 天級劫象
陸寒霜走出來,周圍目光立刻聚集過來, 好奇兩人私下談了什麽?陸寒霜愣是無視一圈充滿求知欲的眼神, 讓蕭衍通知各家長輩去秘境接人, 便帶着仙隐宗弟子告辭離開,根本沒插手處置問今的事。
位面融合是個大事, 圈內定然有許多問題要從問今口中套出,再者, 道圈一盤散沙人心不齊,問今本身又是元真派弟子,關于處置問今, 短時間內不會有定論, 先等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了再說。
陸寒霜走得潇灑,但他破解上古遺陣的事卻在他身後流傳開來, 名聲初定。
回到淩霄山。
陸寒霜前腳踏進宗門, 不久,便有陌生包裹郵來。蕭衍抱着包裹趕往落雪院時, 陸寒霜正從道童小晴房間出來, 捏着一個巴掌大的圓鏡, 有些心不在焉。
蕭衍在院門口撞見陸寒霜,揚聲道, “從驕陽制藥寄來一個包裹。”
陸寒霜回過神來, 想了一下, “是與元真派合作的公司……元真派寄來的?”
蕭衍點頭。
陸寒霜轉身進院,“進去說吧。”
院子裏, 合歡古樹伸展半個院落,遮住一方斜陽,給陸寒霜肩膀繪下斑斓的光影。
蕭衍跟在後面,目光順着光影斑斓的手臂向下,觸及陸寒霜掌中的鏡子,鏡面反光晃得他目光微閃。
鞋底黏膩,每走一步,有種藕斷絲連感。蕭衍微微有些煩躁,仰頭望向樹冠,條條羽葉無精打采着,粉絨絨花團亦是蔫頭耷腦,線絮般的液體随風揚揚灑落,那種鞋底與地面像要纏綿到天荒地老的錯覺,不過是藏身在葉片陰面的羞木虱的分泌物作祟。
該除掉害蟲了。這樣想着,蕭衍抱着包裹的手一緊。
陸寒霜進屋,把鏡子擱置一旁,接過包裹,發現側面已經割開一個口子,擡頭望了眼蕭衍,“你打開看過了。”
蕭衍垂下頭,上前替他拆開盒子,“寄送地址寫的淩霄山,沒有具體接收人,我就先檢查了一遍裏面的內容。”
陸寒霜沒多說什麽,取出畫卷,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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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寥寥幾筆,把陸寒霜的神态勾勒得極為逼真,若是相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蕭衍抽出旁邊的紙條,上面寫清這副畫是清繳問今物品時所得,因為畫的是陸寒霜,不敢随意損毀,就交給仙隐宗自己處理。
陸寒霜垂眸捏着畫,神色難辨。
蕭衍瞄向畫中的執梳人,初見畫卷時的心海波瀾已經平複,但執梳男子溫柔到刺眼的目光仍讓蕭衍感到不适,“你打算……”
話音未落,陸寒霜已轉手扔開畫卷。
飛揚的畫布扭曲了執梳人的面容,水火不侵畫紙竟在空中自燃,烈火熊熊,轉瞬把畫中人物吞噬幹淨,灰燼揚揚灑落,還沒觸及地面就被陸寒霜甩袖蕩起的風,吹得了無痕跡。
蕭衍再把目光滑向盯着鏡子的陸寒霜,從他眼角眉梢隐約洩出的情緒中,察覺到什麽……
這人游戲裏乍現的怨恨,洞府外奉湯時微露脆弱的美,必然都與這個執梳人有關吧?那個執梳的男人是誰?竟然問今是來自另一個位面的人又是從哪裏從何時繪制出這副畫?他一直知道陸寒霜秘密頗多,可越是探究越是困惑。
“……你真的是蕭定天嗎?”
陸寒霜擡眸,“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蕭衍抿唇。
“不要把心思放在多餘的事上。”陸寒霜收回目光,“你下去吧,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閉關,門內的事你看着辦。”
蕭衍目光滑到幹淨的地面,想到灰飛煙滅的畫卷,眸中波瀾剛起便被他死死壓抑住,腳下踟蹰片刻,“那,另一個位面的事……”
陸寒霜揮揮手,不願多談,蕭衍閉了嘴,轉身離開。
待門外腳步聲遠去,陸寒霜擡起雌鏡,鏡中映出他冷沉的面色。
另一個位面屢出卧底,實在讓人有些厭煩,一抹厲色閃過眸中,陸寒霜垂眼,既然他們喜歡玩這招,他不介意奉陪,也來玩一回釜底抽薪。
使用兩生鏡,有兩個要點。
一是需要與白禹同源的能量。最簡單借問今的血,這種想法還沒深入腦海,便被陸寒霜排除,他既不想再見問今那張臉,也不想要活人血庫。這裏沒有蛟龍血脈,他必須尋找大量成精蛇蟒,煉制精血替代。
二是肉身難以承受位面穿梭。他前世極為強悍的肉身都被時空風暴碎成渣渣,即使有神級本命法器開辟通道,也不能拿蕭定天脆弱的皮囊去拼,唯一的方法是舍去皮囊,用他強大的元神穿梭位面,這起碼需修煉至元嬰以上,方可出竅。
陸寒霜收斂心緒,裝起鏡子,起身去洞府閉關。
陸寒霜對道法體悟至深,修煉路上不會遇到瓶頸阻礙,只需日日積累,便可順理成章跨越境界。而身魂融合,更是讓他事半功倍,一日千裏。
不過半月,原本築基末期登頂圓滿,雷雲滾滾,風雨欲來,黑壓壓的烏雲籠罩整個淩霄山。
只差一步金丹。
這幾日,經歷過陰陽殺陣的元青等幾位真人們回去,日日夢中聽到道音袅袅,萦繞耳邊,夜夜難安。
這一夜,夢中雷聲震耳,元青猛然從夢中驚醒,披衣起身,空氣中靈氣瘋狂躁動像要炸開鍋。
他推開門,外面已經擠滿了被驚醒的弟子,探頭往北方張望。旁邊元松元枝兩位師弟趕來,神色既驚且喜,“我發現周圍的靈氣正瘋狂湧向淩霄山,瞧着,好像是有人要進階了……”
“是陸掌門要突破了?”元青張望着遙遙北方,“可我記得元麓進階金丹時,可沒這麽大動靜,這劫象分明……”
滾滾劫雲聚往淩霄山,遮天蔽日,越積越多,漸漸鋪滿石市。
元松元枝兩師兄弟朝天望了望。雲間人影閃過,“已經有不少同道趕過去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不管怎麽說,道法式微已久,已經整整百年沒有修士進階金丹了。機會難得,元青讓人趕緊訂票包機,想帶着底下弟子集體去淩霄山參觀結丹,好有所體悟。然而沒多久,底下傳來消息。
“劫象兇險,雷雲聚集太多嚴重影響磁場,風力又不斷升級,現在整個石市的航班全停了,周圍途經的飛機也都改道。”
“鐵路也不通行,客車也都臨時取消了石市的站點。”
元青默了一瞬,“……算了,都拿上家夥往過飛吧。”
淩霄山的劫象驚動了整個華夏的修士,不論是道家還是佛家,都匆匆趕去,臨得越近,越是風雨大作。
到了綠萍鎮,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門窗緊鎖。商業街裏閃爍的霓虹招牌滋啦閃着電火花,偶爾“啪嚓”掉下一塊廣告牌,都沒人敢出去撿。
只聽呼嘯狂風穿堂過,卷着垃圾紙屑空瓶擊打着卷簾門,與電視裏石市主播播放氣象警報的聲音唱起奏鳴曲。
居民隔着玻璃往外窺探,網上亦是亂成一團。
石市論壇:
“卧槽!誰TM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這TM內陸怎麽還刮起‘臺風’了,我剛才出門收衣服都差點被樓上的花盆開瓢,好險沒吓死爺爺!”
“同問!我明天有個手術,好不容易頂着狂風暴雨拼死拼活趕到機場,靠!居然全線停飛!”
“……%$#@@!#我日,到底怎麽回事?!洗澡洗一半居然給我停電,太不人道了!高級住宅區居然還整片停電!打電話摧了幾遍都是‘等待搶修’!日日日,不該是‘正在搶修’嗎?白瞎了我的物業費!”
有不少知情人士冒出:
“你們草日靠前先想想,咱們石市住着哪尊大佛?”
“提示一:新特色輸出文化。”
“提示二:綠萍鎮。”
有人回過味來:
“是仙隐宗?這天雷滾滾的總不是趕上傳說中的渡劫了吧……卧槽?越想越像!不會玩真的吧,真是渡劫?!”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毛我不住綠萍鎮,好想圍觀渡劫!!!”
“←_←你們真是想太甜了寶貝。我就住淩霄山周圍村子裏的民居,都老實縮在屋子裏沒敢去圍觀。”
“沒去圍觀+1,整個淩霄山那個狂風暴雨啊!簡直寸步難行!別說普通人了,我瞧着連只蒼蠅螞蟻都老實縮在窩裏。”
“+2,你們簡直想象不到有多離奇,本來老師見今天天氣格外好,帶我們去寫生,大白天呢,我們正埋頭支着畫板,整個天刷得一下就黑了下來,我們眼瞧着也不知道哪有那麽多烏雲呼啦啦湧來,簡直把天遮得密不透風。老師還說等等就好,結果越等天越黑,要不是表上明晃晃顯示是大下午,我都懷疑是不是大晚上出來夢游了!”
“+10086,我感覺全華夏的烏雲都聚集在咱們這了,咝,有點小冷,凍得我把羽絨服都翻出來了。”
“……我剛才上網搜了下,真!T!M!離!奇!全華夏除了石市居然都豔陽高照……咦,我好像見咱們石市上新聞了。”
網上動态不斷更新時,一個住在綠萍鎮自建別墅開着望遠鏡遠觀淩霄山的土豪,滿面震撼:“……你們簡直想象不到我看到了什麽?!”
底下一排網友求問。
土豪甩了張照片。
照片中,一群群來自四面八方的修士圍滿淩霄山。由于周圍靈氣震蕩,隐身術全部失效,一時間各種或乘劍或坐毯或騎車或飛掠樹頂的修士們震驚了網友的世界觀!
“卧槽!修真界開趴!”
“我嘞個大草!咱們大華夏居然真有這麽多修仙的?!”
“日,我還看見不少禿驢,其中某幾個僧衣款式貌似有點眼熟,我好像還去解過簽,求高清求特寫求直播!!!”
淩霄山現場。
心系劫象的衆修士們還不知道網上炸開了鍋,他們一個個目露深思,望着雲間翻湧的紫雷。
“……一般築基雷劫洗身,結丹的劫象定命,天地感應越緊密,劫雲越多。癡嗔法師結丹時,劫雲齊聚聞聽山,已經讓人嘆為觀止,堪稱難得。”
一個真人喃喃感嘆,旁邊友人開了神識朝四方望去,“我竟望不到劫雲的盡頭。”
從華夏四面八方趕來的修士交流完消息,一個個神色大震,“……這麽說,他小小一個結丹,竟然能把整個華夏的靈氣都打劫過來?這也太恐怖了!”
“什麽樣的命能擔得起這樣的劫象?擔得起天道這般厚愛?!”
四下議論紛紛,人群中的癡嗔法師見蕭衍帶着弟子們匆忙布置訂制的避雷針,示意底下幾個徒弟上去幫忙。
眼見着二師弟拐帶小師弟大咧咧往上湊,方臉的大師兄走到師父身邊,“這不好插手的吧。”
幹涉別人雷劫一不小心就會被牽連進去。
癡嗔法師瞟了眼大徒弟,“如果為師沒猜錯,這是連上古大能都少有的劫象。”
包括大師兄在內,聽到的弟子們紛紛傻眼,這麽牛逼?!
元青真人聞聲趕來,不恥下問,“……法師學問淵博,這劫象可有什麽說頭?”
癡嗔法師四下一望,見周圍目光都彙聚過來,好修養道,“古卷上有載,劫象分天地玄黃四種等級,普通修士大多是玄黃二等,像是雷劫就是最末等的黃級,稍有雲象變化的是玄級,這兩等都注定成就有限。”
癡嗔法師頓了頓,“老僧不才,勉強沾了個地級劫象,稍能觸及道源本意。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劫象是天劫,而天劫中,又分有四等,依次是‘聞天象’‘知天象’‘齊天象’,分別是承接天意,通透天意,與天交流三種區別。”
“……那最厲害的是?”
癡嗔法師深深望着滾滾雷雲,瞳孔深處微微震顫。
密密麻麻的厚厚積雲中,粗長紫雷不斷分裂,一條、兩條、三條……直至一分為九條長雷在雲頭翻滾、纏繞,仿佛九條紫金長龍張口咆哮。
“如果老僧所料不錯,這是集天地造化,氣運滔天之象。”
癡嗔法師語氣猶帶着前浪被後浪撲死在河灘上的寂寥、羨慕與贊嘆,得道多年,癡嗔已經很久沒有體味到五味雜陳的情緒了,“……堪稱世間最頂級的劫象。”
“名曰:普天同慶。”
普!天!同!慶!四字砸在衆修士心中,一時心緒翻湧。
劫象一連周餘未散,劫雲從石市往外散布,攻陷北方各省,南涉沿海城市,西布藏區青原,怪象引起國外傳媒熱議,整個華夏網絡更是被風雨大作的淩霄山攪翻了天。
待到臨近月圓日,日日在雲層叫嚣吵得整個綠萍鎮居民夜夜難眠的粗雷開始有躍出雲頭的念頭。
癡嗔法師想了想,聯系當地政府,通知淩霄山附近村鎮的居民往外遷移。無數挂着黑眼圈的居民打着哈氣趕往政府提供的酒店賓館,望着白晝黑夜24小時不滅的路燈,抱怨連連,“我感覺我上了一周的夜班。”
“這雷聲吵得我都有點神經衰弱了。”
“……我可每天去上班前都去耳科做檢查。”
“果然渡劫這玩意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前幾天我還天天想着能有幸目睹,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祈禱這雷快點劈下吧!有什麽工作都在公司弄完,回家都不敢開電腦,整晚整晚睡了醒醒了睡,就怕一道雷誤劈房頂,小命歸西!”
綠萍鎮居民擠滿市裏的酒店賓館,依然沒度過安生的一夜,當毫無存在感的日頭落下,月上柳梢,第一道紫雷劈下,整個石市集體斷電。
居民們捂着小心肝站上陽臺向遠處張望,第二道粗雷當頭砸向淩霄山,夜空瞬間亮如白晝,天上孤零零的圓月赤紅如血,詭異吓人。
“不會起什麽林火吧?”有人擔憂着。
一道又一道更粗壯更兇猛聲勢更大的紫雷劈下,有人受不住捂起耳朵,有人開始為男神陸寒霜擔憂祈禱。
這個夜晚漫長而驚魂。
當第九道雷開始咆哮時,夜色漸收,拂曉剛至,有人注意到原本烏壓壓的厚厚積雲竟不知何時散去大半。
“轟!”
巨雷砸落!淩霄山被白芒芒的強光包裹,地動山搖,波及周邊,住在酒店的人都感到牆體桌椅杯盤齊齊一晃。
紫雷湮滅之際,翻滾的雲浪飄散、淡去。
晨光熹微,旭日初升,朝霞潑灑淩霄山的七座峰頭,四面八方沉寂許久的鳥兒一瞬間全部呼啦啦揮舞着翅膀朝主峰飛去,城市裏齊刷刷的鳥隊掠過高空,遮天蔽日,引人稱奇。
山林間“叽叽”“喳喳”“啾啾”“嗷嗷”“咝咝”等各種鳥獸蛇蟲聲不絕于耳,連城鎮裏街頭巷尾的貓狗都叫聲不斷,熱鬧非凡。
大自然莫名而起的喜慶洋洋氣氛感染了石市居民,這段漫長而折磨人的記憶成為讓當地居民難以忘懷的經歷,亦成為外來游客最常聽聞的民俗故事,流傳甚廣。
淩霄山,元青等幾位真人感受着萬鳥朝賀、百獸争鳴的氣氛,察覺到這幾日內府湧動的靈力竟不斷盤旋、緊縮、凝聚。
這是……
幾位真人互相望望,從旁人眼中得到同樣不可思議的內容,一個個連趕回宗門都來不及,匆匆上山借洞府閉關,準備進階。底下稍微有點悟性的煉氣期弟子也同樣感受到內府靈力擁擠,經脈鼓脹,顯然是逼近圓滿,皆是滿臉震驚,慌忙望向自家長輩。
築基初期的長輩們懵逼回望,很多之前不是還在煉氣中層徘徊,怎麽一下就連連越級了沖階?一個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前腳剛把真人們送進洞府,忙忙又為了一間石室與同道搶破頭。
自家弟子進階可是大事啊,耽誤不得!蕭衍這時站出來高價租售石室的行為再卑鄙,同道們也只能嘟囔着“勒索”“奸商”,捏着鼻子認了。
癡嗔法師把幾個準備進階築基的年邁弟子送進石室,張望一圈,各羨慕嫉妒恨的大家長們一個個忙完,席地盤坐。癡嗔同樣跟着坐下,感受到丹田中的金丹躍動,同是遭遇影響,只是他佛丹穩固,同其他築基初期的大家長一樣,雖有進益,但遠不及修為中後期的弟子受益大。
原本準備搬回綠萍鎮的居民走到半路突然發現,天上又雷雲滾滾!一個個內心草泥馬狂奔!這些修士進階還要手拉手組團相約嗎?有完沒完啊?!!一個個再灰頭土臉趕回酒店,又煎熬着聽一個月的驚雷滾滾聲,淩霄山那片地界才終于消停下來。
一個個新晉的金丹修士築基修士相繼出關,望望同道友人,這一刻才對劫象的解讀深信不疑,感嘆不絕:
“普天同慶啊普天同慶……”
“原來劫雲預示的內容居然還帶這樣?”
“不愧是傳說中最厲害的劫象,不愧‘普、天、同、慶’四字。”
修士們向仙隐宗告辭,下山望着山林間活躍的鳥獸,“估計這一遭,不僅咱們受益,連山間鳥獸都會受益,再不久說不定就有開靈的動物出現了。”
修士們回望一眼巍峨的淩霄山,原本對仙隐宗掌門的敬畏已經變成徹徹底底的欽佩、拜服、感激。能讓“普天同慶”的人,是他們拍馬趕不及的,見證這樣一個世間少有的得大造化者的存在,亦讓他們心潮澎湃。
劫象如一針振奮劑,讓修士們人心重聚,給凋零沉寂許久的道圈注入鮮血,讓圈內重拾生機,一個個沐浴日光的臉仿佛浴火新生。
秋色凄涼,落木蕭蕭而下。
山霧彌漫,帶着潮冷的清新空氣撲面。
過往因為困于山林而壓抑許久導致狹隘偏激的心胸都一瞬間豁然開朗。
有人想到了位面融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時運機緣,每逢亂世,必有英才輩出。這樣厲害的劫象,或許就是為了兩方相争準備的。”
修士們想到問今口述中,那個全民修真,遍地築基,金丹不夠看,元嬰大能滿天飛的世界,心有戚戚。那些面臨未知的怯步,觸及腳下淩霄山的土壤,心中的慌亂漸漸褪去,一瞬間找到可以信賴依靠的支柱。
不論時間的洪流把他們推向何方,他們還有一個陸掌門——這般絕無僅有的劫象,可以稍稍有點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