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威懾四方
底下讓出擂臺,陸寒霜與元松一南一北立于臺上, 各代表元真派與仙隐宗的面子, 圍觀衆修士不乏好奇道圈第一派與神秘新宗孰高孰低, 場內一時群情高漲,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可比弟子們的切磋有看頭多了。
陸寒霜慢條斯理收整袖口, 口氣亦漫不經心,“單是打鬥沒什麽意思, 何不賭點彩頭?”
這輕慢态度倒激出元松幾分火氣,“你說!”
“我恰有五個弟子,我贏, 你元真派讓出五個去小秘境的名額。你有什麽要求, 也大可提出。”
元松眸光一閃,“我也不要什麽, 只是道門理應守望互助, 我聽聞你們仙隐宗靈石頗豐,只要你願意與大家分享一下消息就行。”
分享消息?說得委婉動聽, 能稱上消息不過是靈脈位置。
元松心思昭然若揭, 拿着仙隐宗的東西做人情, 反而贏得滿堂喝彩,稱贊元真派不愧是道圈表率, 大公無私。到時初入道圈的仙隐宗如果堅持不肯說, 便會被襯得自私自利, 遭到同道排擠。
道統單薄至此,竟還勾心鬥角, 不怪會如此末落。
陸寒霜啓唇,“不愧是第一道派,真會說話。”
“不過我不喜廢話。”陸寒霜微微擡手,“動手吧。”
兩人修為相當,都堪入築基末期。
陸寒霜能調動的靈力不及元松,不能持久戰,他目光掃過元松內府,打算速戰速決給道圈第一派一個當頭重擊,作為開門禮,威懾住圈內心存窺探的宵小。
陸寒霜喜用風,蕭定天皮囊本身火木靈根,也是近風的,思索間,元松已率先出手,甩出一條水龍纏向陸寒霜四肢。
元松是變異靈根,善風善水,開局以水試探。
陸寒霜指尖燃火,燒向水龍尾巴,燙得水龍仰頭嘶嚎,轉眼又化作狂風怒扇火苗,火苗蹿高反撲陸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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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霜側身微避,轉腕一甩手,擂臺邊的野草便處處瘋長,扭成草繩撲向元松。
元松正喜于功法克制陸寒霜,見他圍魏救趙,“呵呵”冷笑,分出一股風刃摧折瘋長野草,雙臂一展,靈力化成無形兩翼朝陸寒霜扇去,火勢乘風大烈!元松又讓兩扇風翼各自反方向旋轉,攏成旋風把火與陸寒霜包裹其中。
巨風陣陣鼓吹,完完全全遮住陸寒霜,許久沒有動靜。
一衆弟子已經可以想象其內火焰被風煽動,燒得陸寒霜火燒眉毛的樣子。
随着靈力不斷輸出,風翼摩擦、碰撞,越演越烈,化成高數丈的飓風漸漸通往天際,刮得周圍草木東倒西歪,差點閃折了腰。
連觀衆的頭發都迎風狂舞,一個個打開隔離防禦。
雜草性韌,風吹又生,凝結成繩不斷朝元松飛去。
元松當陸寒霜山窮水盡已別無他法,只能想着分散他的靈力,嘴角微揚,甩出一刀又一刀風刃朝雜草砍去。
草繩斷裂,偏了路徑,撲向元松身後擂臺,散了一地。
元松正得意,竟沒發現散布一地的草屑悄然滲入地下,生了根,長出草,攀上擂臺欄杆,圍着他周身悄然布下草網。
元松大喊:“你服不服?!”
“這仙隐宗掌門行事狂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底下弟子們嘆着,瞅瞅仙隐宗的弟子。
包括兩個小道童在內,弟子們除了些微緊張,竟沒有多少擔憂,仿佛對自家師父信任至極,旁觀衆弟子搖搖頭道,“果然是被道圈排除在外,這幫子俗世來的弟子太沒見識。”
元松源源不斷輸送靈力,飓風如獸口咆哮,絲毫想不到風內早已換了天地。
陸寒霜靈力不濟,但對世間萬物對“道”的體悟掌控遠勝小小築基修士,風壁內烈火熊熊早化為蛛絲般的風線,一點點滲透風翼,如線穿引,漸漸降服風元素,化為己用。
聽到元松的問句,他擡手。
微彈指尖,一點明火便安然穿過飓風,順着布好局的草網燃起一片烈火,反把元松籠罩其中。
陸寒霜反手一推,原本纏繞他烈烈飓風身一轉,朝元松撲去,火苗大熾,元松瞬間陷入一陣火海!
短短不過幾秒間,立場颠倒打了個元松措手不及,手忙腳亂時下意識朝四面八方吹火,想把火苗吹向別處。
可誰想,陸寒霜送出一縷指風,纏上元松吹火的風,不過糾纏片刻,元松的風便被指風帶偏,轉頭噬主。
元松又急忙調水,風雨大作,企圖澆滅火海,可穿梭雨中的風早已不聽號令,出了元松身體便叛變陸寒霜,反把雨吹向周圍野草,野草浴水,更加茁壯成長,草網更盛,火海更密。
元松一時竟奈何不得,陷入困境,再不能随意出招,只能撐起防禦,抵抗火勢。
火海外,陸寒霜信步走近。
他擡眸,閑賞火海滔滔,蒼蒼白發被火苗洇染血色,映得側臉竟有幾分難以直視,讓人驚豔,亦讓人驚懼,對比元松的狼狽,頗有些諷刺。
衆圍觀弟子難以理解。
“卧槽!我只見過利用五行相克,借力打力,從沒見誰使用同系法術,能把對方的法力化為己用。”
“這掌門已經使用了風、火、木,豈不是以後但凡用這類法術的修士都拿他沒轍?不論怎麽使,都為他人做嫁衣!我竟有些心疼元松真人了!”
“你們再仔細看——”
漸漸的,狂風挾雨反撲、撞擊保護屏障,構建屏障的力量逐漸瓦解。
“我怎麽看着,像極了風大兄弟尋到多年未見的親媽,帶壞自家水兄弟扔了親爹,轉頭再回家勸着老實兄弟一起大義滅親,老實兄弟抵不住兩親兄弟的諄諄善誘,被說服一起反抗老爹。”
聽衆還沒來得及反駁話者腦補太多,便驚呼出聲!
元真派弟子齊齊站立!
元松滿目驚懼,內府探入無形之手不斷掏取,渾身靈力被陸寒霜玩弄掌中,化作火海讓他自食其果!
“陸掌門!點到為止。”癡嗔法師終于出聲。
了劫見師父眉頭緊皺,便知他老人家實在不想管道圈的糟心事。
佛與道兩圈早年也不是互不相幹,只是由于理念分歧,佛家廟宇渡化世人與俗世沒斷過交集,道士們固步自封一個個躲進深山,時間長了便變得坐井觀天,原本還有幾個德高望重的真人們震着,鬧不出什麽大事。可自真人們閉關,山中無老虎,道家子弟被教得越發狹隘。
淩家出了事,一個個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當時師父聽聞,便連連嘆道:這道圈人心不齊、一盤散沙,再無人站出來以雷霆手段整頓整頓,早晚自取滅亡。
了劫順着師父的目光,望向并沒有停手意思的陸寒霜,師父如今願意插手,可是看到了可以吹散道圈一片濁氣的那陣刺骨寒風?
癡嗔法師微微淺笑,補充一句:“我知你是不悅剛才元松真人使些不堪伎倆暗算你徒,但淩峰所受的傷害,你既已悉數奉還給元松真人,還請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話頓時驚起滿場私語!
癡嗔法師此話何意?
如果說這話的是仙隐宗或其他人,元真派徒衆還敢指着鼻子罵污蔑,可出聲的變成德高望重從不打诳語的癡嗔法師,連元枝都閉了嘴,明白定是師兄真耍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又沒利益瓜葛,佛門好端端不會污蔑道門中人。
了劫貼于下眼睑的睫毛微顫,一個“悉數奉還”就抹消了陸掌門所有不當行為,師父還真是心偏得厲害。
陸寒霜終于收了手,元松真人“砰”得倒地,渾身抽搐。元枝上前搭脈探查,師兄內府靈力竟被掏空?!
他擡眼望着居高臨下俯視他的青年,竟然生出一絲懼意。
“太可怕了!”不少大家掌門看出門道,有些看不出的,互相交流兩句,也摸摸陰涼的脖子無比畏懼。
癡嗔見小弟子颦眉思索,低聲嘆道,“這位陸掌門對道法的參悟能力,堪稱恐怖,連我都有點怕了。”
只是降服風元素,這陸寒霜便能悟透“出身相同”的水元素,進而參透元松的元素屬性,拿捏控制。換了他,也一時想不出應對辦法,再與陸掌門交手,只要不能速戰速決制服他,一旦給陸掌門足夠時間參悟,境界高低不過都是給他送菜多寡而已。
陸寒霜勝這一次,元松真人就永遠被他踩在腳下,再翻不了身,除非換個皮囊換個靈根,可以想來,以後圈內大抵沒人會願意同陸掌門交手過招了!
陸寒霜一戰成名,元松真人卻裏子面子都輸透了!
元真派老實如鹌鹑,恨不得立即退場,可旁邊仙隐宗掌門這座大佛不退,周圍無人敢離開。
只能頂着壓力熬到擂臺結束。
仙隐宗拿着五個名額離開,再沒人敢不服,亦不敢露出不敬。淩峰之前被人人避之惟恐不及,許多“舊友”見他大腿夠硬,又紛紛上來聯絡感情。
回到仙隐宗,陸寒霜立刻給淩峰舉行收徒儀式,入弟子名碟,成為第五徒。
……
齊星博得知仙隐宗弟子要去秘境探險,便策劃了第二期節目:
《當代修士-秘境篇》
入秘境名額不夠,托還算擅長攝影的單善訓練一段時間,用儲物戒帶上全套錄影設備,由齊星博與編劇團隊遠程操控。
隔着鏡頭,節目組成員望着百名佛家道家弟子下了湖底,覺得有些眼熟。
“這地兒我好像在報紙上見過?”
“那個曾鬧出神跡,擺在博物館展覽的白龍雕像還記得不?就是從這裏撈出來的。”
等一行人鑽進湖底石洞,進入開啓的秘境,一瞬間,鋪滿畫面海水消失,鏡頭裏變成另一方天地。
芳草萋萋,綠蔭如畫,山清,水秀。
“簡直太不可思議,湖底怎麽能藏着這麽一個桃花源?!”
陸寒霜回屋打坐,并沒有在意秘境中的進度,預料除了地形殘留的一些陣法,再沒有什麽大的威脅。
修煉無時日。
日暮西山,月升中天,一日一夜過去。
日頭東出西落,夜幕再臨,入定中的陸寒霜感受到小弟子的情緒劇烈波動,內心大撼時下意識呼喚了全盤依賴的自家師父。
陸寒霜睜開眼,起身走向齊星博等人遠程指揮的房間。
……
百餘名弟子剛進秘境便分散行動,一開始弟子人數減少還沒人察覺,漸漸有同門師兄弟感到不對勁。哪怕是争奪溢滿靈氣的植物,也不會發生殺人奪草的惡行事件。弟子們漸漸開始結伴而行,到最後當有整隊整隊的弟子全軍覆沒,蛛絲馬跡一點點指向了一個可能……
數十名幸存弟子不約而同聚集一起,背靠背,警惕四方。
夜黑風緊,荒草陰森,陰寒涼意順着隐隐綽綽的草影自腳底攀爬而上。
萬籁俱寂,草叢間窸窸窣窣,整齊而拖沓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圍攏來,踏踏踏踩得人耳根微顫,頭皮發麻。
濃墨般的深衣從一群群高大來者身上脫落,寒月稀星,落下一層薄光,勾勒出來者的臉。
人群中淩峰瞳孔驟然緊縮,驚痛非常!
一個弟子震驚出聲:“屍傀!”
成批來人頂着一張張熟悉的臉,分明是被滅的淩家滿門,被制成一具具面容僵硬表情木然的行屍走肉。
弟子們面露驚懼,張皇議論:
“不是只能進一百人,他們怎麽進來的?”
“難道那位……”
“怪不得之前少了那麽多人,肯定是被逐個狩獵,就我們幾個哪是那位的對手?”
“別說那位,光眼前這些都是個麻煩!”
蕭衍見淩峰神色劇變,大受打擊的模樣,示意師兄弟幾人向小師弟靠攏,護着他做出防禦姿勢,面朝逐漸逼近的屍傀。
兩方纏鬥,人數相仿。
屍傀雖然行動遲緩,但沒有痛覺,腸穿肚爛都毫不退縮,又不知怎麽竟有如神助,功力倍增,遠不是煉氣期的小弟子們能扛得住的,數十名弟子且戰且退,竟被逼得走投無路。
待回過神來,已被驅趕到一個極為詭異的石洞中。
“屍傀不見了!”有人察覺出異常,表情并無慶幸。
石壁上的圖畫詭奇可怖,腳底石槽盤繞交錯,鋪展成固定一個巨大而複雜的形狀。一個精通機關陣法的弟子端詳片刻,道,“我感覺不太好,這種陣法好像是用于祭煉的。”
有人蹲下去摸摸凹槽內部,嗅了嗅,“這是血槽。”
他們中招了!
不少人冷靜下來細細思索,“……難道這趟秘境那位早設好局,要像滅了淩家滿門一樣坑害我們,可是,為什麽呢?”
遠程指揮的房間。
鏡頭裏,恐慌情緒在衆弟子間蔓延開,齊星博哪怕再不懂內情,也微微察覺到秘境裏狀況微妙。
不肯錯過見識秘境的機會而旁觀的三位外門弟子,正準備去通知陸寒霜,便見掌門跨門進來,走到鏡頭前。
石洞中靜悄悄的。
逼仄壓抑的沉默壓在衆人心頭,一個心智弱的女弟子正抱頭哭叫:“我們肯定逃不出去了!別說長輩們能不能進來救我們!如果真是那位,根本就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靜如死寂。
衆人情緒好似繃緊的弦,靜谧中富有節奏的跫音徐徐靠近,似攜着死神的鐮刀,斬斷弦,啜泣聲戛然而止,衆弟子瞪着走來的人,臉色煞白,渾身驚顫!
元麓!
那個元麓!
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弟子們求救無門,心神大亂,互相抱着發抖的女弟子中,一個清麗少女剛想起身,被鳴海拽住狠瞪了一眼,小聲喝罵:“不要命了!”鳴海轉頭尋覓一圈,找到人群中十分不起眼的蕭衍幾人,低聲諷刺:
“你們仙隐宗掌門不是挺厲害?怎麽徒弟一個個都這麽不濟,剛才與屍傀打鬥就躲在人群後面當縮頭烏龜,現在更是連聲都不敢吱一下,只會哆哆嗦嗦藏在角落裏發抖!”
哆哆嗦嗦?
只能說鳴海有色眼鏡太深,措辭誇張。
比起面露慌張、流露絕望的其他弟子,仙隐宗的五位弟子默默藏入人群,不惹人注意的行為雖然稍顯沒骨氣,但大體還算鎮定,其中一個清雅少年甚至還有心思調整鏡頭角度。
唯一被鳴海怼出火氣的染發少年剛跳起,就被大師兄果斷按趴下,示意他照顧照顧後面的小師弟。
淩峰自元麓現身,情緒就瀕臨暴怒邊緣,目眦欲裂,眼睛赤紅,額角青筋越跳越疾,俨然已恨不得把元麓扒皮抽筋千刀萬剮!
蕭衍緊緊扣住淩峰肩膀,清晰感受到掌下筋肉緊繃震顫,小師弟已怒到渾身發抖,随時可能暴起發作!在蕭衍的眼神示意下,宋展飛扁了扁嘴,放過鳴海,接手壓制小師弟的任務。
蕭衍騰出手,捏碎弟子牌。
元麓在衆弟子們身前踱步,數十名弟子成了待宰羔羊,想反抗都小心翼翼壓抑着情緒,思量着,不敢貿然出頭,生怕被當成耙子第一個開刀。
一個心智稍強的佛家弟子緊盯着元麓的動靜,餘光關注着仙隐宗。其他門派有多少底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指望了,倒是這個仙隐宗前些日子出場時威風凜凜,掌門又本事驚人。
光頭修士經過鳴海的提醒,想去商讨一下反擊策略,就見蕭衍捏碎玉牌的舉動,納悶問了一句。
嘴快的宋展飛頗有些自得,小聲給光頭修士科普玉牌求救的效用。
光頭修士聽愣,“仙隐宗距這裏少說也有幾千裏了,哪怕是金丹修為,神念也不過覆蓋百裏,根本不可能感應到這麽遠,更何況還隔着秘境結界。哪怕真感應到,也根本進不來啊。”
環視仙隐宗幾位弟子,完全沒有思索種種不合理處,一個個對掌門有迷一般的自信。
就是相處時間最少的清善,也早被掌門折服,才騙家人寫下保證書,寧可與家裏決裂離家出走也要拜入仙隐宗門下。收徒儀式時,額頭痛感刺骨,掌門盯着清善許久,他都以為被看穿了,生怕遭到拒絕被趕下山,但掌門也只問一句:你可想清楚了?他堅定搖頭,沒有一絲猶豫,同現在一樣,對掌門深信不疑。
光頭修士想說什麽,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能出口,罷了!看這幾人盲聽盲信的樣子,明顯是靠不住了。
陸寒霜隔着屏幕,望見元麓終于走向人群。
藏在其中的淩峰終于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少年周身靈氣翻攪暴動!是內府靈力滿溢,因怒火突破心境桎梏而驟然晉級,控制不住從體內溢出的靈力狂亂刮起風,牽連到周圍弟子。
石洞外有孕育悶雷的雲層翻滾,聚集而來,元麓的目光亦被吸引過來……
很快,人群中空出一個真空地帶,除了仙隐宗的師兄們,其他弟子無不避開鋒芒,生怕被牽連……
齊星博從屏幕上移開視線,望向陸寒霜,“您打算……”
陸寒霜目光滑過旁觀的三位外門弟子,定于楊陽良嘉兩人身上,垂首思量片刻,丢下一句,“跟我走。”
轉身匆匆離開,傳音給兩個道童。
楊陽良嘉兩人被帶到正殿。
當見兩個小童子端着兩杯拜師茶過來,表情震驚難言,“……您這是打算,打算正式收下我們了?”
陸寒霜坐上梨花椅,微微颦眉,“仙隐宗外門轉正的規矩不可破,你們想入我門下,必須立下誓言,十年內完成築基,如不然,誓言反噬,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你們可明白?”
“明白!明白!”兩人做夢都想入內門,哪怕只是個虛名,身份轉變于他們都是莫大榮耀。不用思考,兩人跪下做出看了數遍腦補了數遍模拟了數遍的三跪九叩,抖着手給陸寒霜敬茶。
陸寒霜輕抿一口,置于一旁托盤上,接過兩人的弟子牌用神識烙印标記,還回兩人手中。
當他在玉碟上記下六弟子七弟子的名字,誓約念力松動的同時,一股澎湃襲來……
給蕭衍治腿,傳承道法,壯大宗門,蕭定天的三個遺願已結,這副身體徹徹底底歸陸寒霜所用,渾身前所未有的輕松、舒暢,內府中充斥着可以完全操控的力量,五感敏銳至極。
如此,當能與元麓一拼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