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雖然他從不欺負女人,不過對于這種心懷叵測者當然另當別論,更何況還能看到剛才那始終雲淡風輕的少女莞爾一笑,更是一件讓人無比愉悅之事。
“原來你們兩是一夥的!”孝衣女子臉都青了,在她看來,沈悅兒跟三皇子分明就是合起來在捉弄她,見勢不妙,索性直接坐到地上朝着地上的“死屍體”痛哭起來:“爹爹呀,女兒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您一撒手就這般痛痛快快的走了,留下女兒一人孤苦無倚不說,淪落到了賣身為奴的地步還要被人合起夥來嘲諷欺負,女兒還不如跟您一起走了算了……”
孝衣女子演技一流,這淚是說來便來,神情悲憤令人無法直視。圍觀之人很快從先前的好笑快速被帶入同情悲憫中來,管這一男一女是不是認識的,紛紛出聲指責了起來。
“我說你們兩怎麽這樣沒同情心呀,人家都死了爹了,你們有銀子不幫忙就算了,還一個個在旁邊說什麽風涼話呀!”
“就是!有錢就了不起了嗎?可以這樣欺負人了?”
……
一時間衆憤難平感,那些個人擺出一副要打抱不同的樣子,看上去倒還真想要逼着人給那孝衣女子道歉似的。三皇子并不着急,也不出聲争辯,他想看看這樣的情況下,依舊還是一幅不溫不火的小姑娘竟然會如何處置。
沈悅兒倒是一眼便看出了三皇子的心思,也沒在意,只是側頭在荷風耳畔小聲低嘀了兩句,而後便不再理會,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行了,都別嚷嚷了!”荷風很快上前一步朝着圍觀之聲大聲呵護道:“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的,一點腦子也沒有,成天人雲亦雲的,被人給騙死了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圍觀之人倒是不由得安靜了下來,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看向荷風,而那孝衣女子也已然發現情況大為不妙,正想撒潑阻止,卻終究還是慢上了一步。
荷風顯然得了沈悅兒的交代,片刻都沒耽誤,說話間三兩步便走到了那“屍體”旁邊,啥都不講,直接朝着露在外頭的腳狠狠踢了過去。
正當衆人驚詫于這個小丫頭如此無禮的舉動時,一個更加意外的事情讓不少人正欲罵出口的話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頭面兩腳還沒什麽動靜,踢到第三腳時,那“屍體”似乎是終于忍不住疼痛,聲毫無征兆的便掀開草席從地上爬了起來抱着被踢疼的腳哇哇直叫。
這樣的情況顯然突然不已,剛剛一直圍觀還打抱不平的人群頓時給看傻了眼,而孝衣女子顯然老練得很,見事情已經被揭穿,自是立馬以驚人的速度拉起還在怪叫的“屍體”沖開人群快速逃跑了。
幹她們這一行那也得有眼力勁,能騙則騙,現形之際自然是看對方厲害于否,瞧着沈悅兒與三皇子那打扮氣度,一看就知道不是能夠硬抗的主,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卻是被她們诠釋得淋漓盡致。
直到這對騙子沖出人群,圍觀之人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原來所謂的賣身葬父不過是一聲騙局。這樣的事說多不多,說少倒也不算少,見人都跑了倒也沒誰較真去追之類的,反正也沒損失什麽,就是好好的一場熱鬧就這般沒了。
而反觀先前那被他們群起而攻之的清冷少女,衆人這會自然沒有誰再敢多說人家只言片語,敢情這姑娘一早就看穿了內幕,這可讓不少人頓時覺得說不出來的郁悶,為啥他們就沒看出來呢?
被兩個騙子給帶得團團轉,對這些人來也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因此不必多言,三兩下間在一陣唏噓聲中,原本大堆的人群很快便自覺的散了開去,該幹嗎接着幹嗎。
“這位姑娘請留步!”見沈悅兒帶着婢女轉身也要離開,三皇子自是連忙出聲叫住。
沈悅兒停下了腳步,看着已然三兩步走到自己面前的三皇子,從容而道:“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趙洛其,不知姑娘貴姓芳名?”三皇子倒也直接,上來便直接問訊名姓,自信的臉上笑意洋溢,并不覺得此刻他的舉動有什麽不妥之處。
“三皇子經常在大街上這般詢問陌生姑娘的名姓嗎?”沈悅兒并不打算完全裝做不認識此人,她的身份日後總會有被知曉的一天,什麽該說什麽該隐倒是一點也不會為此為難。
聽到沈悅兒的話,三皇子先是微微頓了一下,顯然對于眼前這女子毫不擔憂的道破他的身份而感到有些意外。雖說他剛剛是直接報上了自己的真實名姓,不過這女子一下子就能夠确定他的身份并且這般直接的說出來,這樣心性與處事的姑娘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姑娘說笑了,先前見姑娘不但心細如塵而且膽識過人,故而很是佩服,也沒多想便上前想要結識一番,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趙洛其見狀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更沒有追問沈悅兒是如何确定她的身份,反倒是耐心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唐突舉動。
對于趙洛其的當面誇贊,沈悅兒沒有半絲的矯情,神情淡然不已,平靜回話道:“三皇子過獎了,剛才之事若非無奈,我是從不願意理會這等閑事的。至于名姓,不過是一個代稱罷了,萍水相逢知不知道也是沒什麽區別的。”
038 相約
沈悅兒這話說得倒還算婉轉,雖說你是皇子,不過總歸是個大男人,平白無故的在大街上攔着問人家姑娘的名姓,怎麽說都有些不好聽吧。當然,這樣的事對于來自現代的她來說并不會覺得有什麽可說道之處,但有的時候,面對不同的人與事,偶爾入鄉随下俗也是對的。
聽到這,趙洛其也不傻,馬上意識到自己這般冒冒然然的問人家姑娘的名姓的确是有些唐突了,其實也不怪他,身為皇子之尊,平日裏想做什麽當然是不必要替別人考慮什麽的。
“實在抱歉,貿然問姑娘的名姓的确是唐突了,不過我也并無任何不敬之意,只是見姑娘有些面熟,所以一時間倒是沒考慮太多,就這麽着随心的問了起來。若是因此而惹惱了姑娘,還請姑娘切別介懷。”
沒有端着皇子的架子,趙洛其顯得十分平易近人,有什麽錯處也能夠自覺的承認,這一點對于一個如此出身的人來說倒也并不容易。
真性情也好,還是習慣性的僞裝也罷,總之這趙洛其此刻的态度擺在了這裏,沈悅兒再如何倒也不會不識趣的再挑剔什麽。
“三皇子言重了,李霖生性如此,有什麽說什麽,三皇子不責怪已是我極大的運氣,哪裏還敢惱火什麽。”她淡淡一笑,将前世的本名說道了出來,而後也不再逗留:“三皇子請自便,我得先回去了,告辭。”
不卑不亢、沉穩大氣,即使面對皇室之人亦沒有絲毫的異樣,平靜超然得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沈悅兒那份獨特的氣質并非裝得出來,而是打骨子裏頭便是如此。趙洛其對這個自稱為李霖的姑娘愈發的感興趣起來,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才會養出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兒來。
眼見着人就這麽走了,而他僅僅只是知道了一個姓名罷了,趙洛其打心底有些失落,也沒多想,脫口便道:“李姑娘,趙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找處地方與姑娘小坐片刻,有些事情想與姑娘商談一番。”
“抱歉,時候已經不早了,還請三皇子恕罪。”沈悅兒估計息應該是頭一個拒絕這三皇子邀請的人,但這樣的拒絕對這皇子來說反倒不是什麽壞事。
趙洛其見沈悅兒想都沒想便拒絕掉了,卻是連忙解釋道:“李姑娘請放心,我并無他意,只是真有些事情想跟姑娘商談一下。”
他說得倒也極為誠懇,更沒有絲毫想要拿身份去強迫人的樣了,沈悅兒見狀,倒也配合的做同一幅思考的樣子,片刻後這才說道:“如果三皇子的事情不是太急的話,過些日子西街那邊有家叫如意樓的酒樓重新營業,開張那天我會在那裏設席宴請三皇子,就當是今日的陪罪。”
言下之意,若真是有什麽事的話便等約到那天再說,沈悅兒這樣的安排倒是完全有考量的。一則,三皇子顯然是個不錯的人脈,對于她日後的計劃打算都将會起到很好的輔助的作用,所以她沒有理由浪費一個這麽好的結交機會。
只不過這會她對此人毫不知情,對大盛國皇室的一些情況也并不了解,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當然不會輕易去浪費掉一個這樣的契機。
二則,過些日子那如意樓重新開張,她這個大半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