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此為止,判若兩人
愛情是兩個靈魂互相欣賞互相仰慕的見證,這是浪漫主義者的理念,汪可怡是個浪漫主義者,楚少君的突然離開猶如晴天霹靂,這無疑給了她當頭棒喝,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但這已是既定事實,汪可怡不得不承認所發生的一切。傷心呀,痛苦呀,忌恨啊,無奈啊,汪可怡的心情波瀾起伏,最近一直都難以自拔。這一切都得由汪可怡本人承擔,同學或者老師,甚至是汪可怡的父母也只能起到安慰誘導的作用。上天真不公平,竟讓如此可愛的女生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讓人感慨無盡啊。
汪可怡想忘記她和楚少君的過去,因為她知道只有忘記,才會解脫;只有忘記,才會重生;只有忘記,才會幸福。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嗎?就算汪可怡想忘記,汪可怡也不能忘記,因為一個人走過的路,哪能不留點痕跡的呀!更何況楚少君和汪可怡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的甜蜜,何等的幸福,何等的羨煞旁人,這種點點滴滴的幸福對于他倆來說,肯定是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先前還是一對活生生的鴛鴦,可現在卻陰陽相隔,難以再續今世情願,令汪可怡肝腸寸斷,痛苦不已。除了傷心,汪可怡還能做些什麽呢?
教室裏,楚少君的音容笑貌已不複存在;校園裏,楚少君的背影已入歸塵土;食堂裏,楚少君的氣息已淡然無存。教室、校園還有食堂,這些令汪可怡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不時的勾起汪可怡對楚少君的思念,這思念中有無限的傷感與無奈、忌恨與凄涼。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汪可怡想哭,她躲在一個角落裏,獨自哭泣,泣不成聲。汪可怡想對楚少君說,少君,你知道嗎?你走的這麽突然,都沒來得及告訴我一聲,你為什麽會如此狠心的丢下我不顧呢?我是你的可怡啊,你說過,你會愛我疼我一輩子的,可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
如果你不去和她逛街,也就不會死,你為什麽要和她去逛街呢?為什麽呀?我讓你多陪一個小時你都不肯,難道這是你愛我的表現嗎?我真的希望我那天晚上不生病就好了,這一切就不可能發生了。少君,你回來呀,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快來看看我,快來看看你的可怡。汪可怡的眼淚刷刷刷的一流而下,仿佛是絕了提的洪水,沖垮了眼眶這座大壩奔流而下,這一幕着實讓人心疼。
事後的一個晚上,汪可怡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楚少君了,楚少君站在一顆大樹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看上好像在等一個人,汪可怡朝他走了過去,正準備大叫他的名字時,突然,一個女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柳芸芸。柳芸芸一把拉住楚少君的手,楚少君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是緊握住了柳芸芸的手,一起相視而笑的朝前面走去。
“楚少君”,汪可怡大叫了一聲。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楚少君轉過頭,見是汪可怡,楚少君連忙推開了緊握的柳芸芸的手。汪可怡走上前,怒氣沖沖的朝楚少君嚷嚷了起來。
“楚少君,你什麽意思?你背着我和她好,你對的起我嗎?”
楚少君向汪可怡解釋說,柳芸芸只是他的一個朋友,至于牽手這事,純屬意外,是一時沖動惹的禍,下不為例。
“少君,你沒死呀?太好了!”。
剛才還挺憤怒的汪可怡,一下子愣住了,汪可怡猛的一擡頭,直沖着楚少君驚訝的問道,
楚少君感到莫名其妙,他以為汪可怡變白癡了,居然詛咒自己早死呢。
楚少君皺眉道,“什麽呀,什麽死不死的,你在說什麽呀?”。
汪可怡告訴了楚少君他出車禍的事,楚少君聽的雲裏霧裏,不知道所以然。楚少君驚訝的嘆了一口氣,道,“老大,我活的這麽好,你腦子是不是發燒啊,胡說八道”。
楚少君這句話一出,把汪可怡樂的不行,汪可怡以為楚少君死了,其實他沒死,這無疑是上天對汪可怡的一大恩賜,她能不高興嗎?汪可怡連忙拉住楚少君的手,硬要他陪自己逛逛。楚少君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任憑汪可怡拉拽,他都沒有陪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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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君輕輕的縮回了右手,語氣莊重的對汪可怡說,“可怡,你先自己去玩玩吧,我今晚和柳芸芸約好了,改天再陪你啊”。
什麽?到底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是你女朋友?居然陪她都不陪我!豈有此理!汪可怡感到很奇怪,他懷疑眼前的楚少君腦子是不是出毛病了?不過,這次能見到他,是一件大喜事。汪可怡大人不計小人過,暫且不跟他計較,再哄哄這個令自己又愛又讨厭的男生。
汪可怡又試着拉拽着楚少君的手,一邊撒嬌的說道:“走呀,陪陪我嘛,我求你了,我這會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楚少君不但沒有領情,反而語氣比先前更嚴厲了,“我說,我今晚和柳芸芸約會了,你自己去玩啊,改天再陪你”。汪可怡不是沒有脾氣,而是好脾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人呢?遭到楚少君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汪可怡開始計較了,她開始急了,汪可怡仿佛沒有看見一旁的柳芸芸,責問楚少君道,“喂!我們都那樣了,你什麽意思?不就是陪陪我嘛,有那麽難嗎?”。
我們都那樣了?楚少君很敏感,一聽到汪可怡說這句話就來氣,都不是處女啊,老提個什麽呢?
楚少君順口回了一句:“呵呵,你之前都不是完整的了!”。
單純的汪可怡一時半會都不知道楚少君在說什麽,滿臉疑問的問道,“完整?什麽完整呀?”。
楚少君冷笑了一聲,“傻瓜,你裝什麽蒜啊,完整的意思就是你都不是。。。處女啊”。
處女兩個字,令汪可怡很傷心,她早都跟楚少君解釋過了,解釋過她小時候有一場遭遇,可能是那次,她就沒了。聽到楚少君的回答,汪可怡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心裏一直在計較這個,原來他是個有着典型的處女情節的男生。
汪可怡懷着沮喪的心情,生氣的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故事了嗎?難道你不相信?你以為我在騙你嗎?”。
楚少君默不作聲,不出一言。
汪可怡明白了,汪可怡明白了一切,楚少君因為這個不愛自己了,他只是不忍心傷害自己罷了。
不被相信,無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不被你所愛的人相信,簡直就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汪可怡在想,好,很好,我不想再跟你解釋了,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算我看錯人了。汪可怡強忍住了眼淚,她不想在楚少君面前示弱。楚少君沒有安慰汪可怡,而是看着一眼身旁的柳芸芸,說道,“走,咱們逛會去”。
柳芸芸答應了,跟着楚少君朝前方走去了。
汪可怡看着他倆的背影,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汪可怡覺得自己很可憐,仿佛一個被抛棄的棄兒,她在想楚少君這麽絕情是怎麽做到的?難道楚少君真的變了嗎?她不愛自己了?他肯定變了,以前他不會這樣對自己的。汪可怡,一個勁的流淚呀,淚流不盡,肝腸寸斷,傷心欲絕,怎一個痛字了得!
清晨醒來,汪可怡的大半枕頭被淚水打濕了,這時,她才明白這原來是一場夢,回想起夢裏的情形,汪可怡仍然傷心不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難道這是汪可怡潛意識裏的東西,她在幻想楚少君和柳芸芸之間有點什麽?不然,楚少君不會這樣對自己的。肯定就是這樣,汪可怡的直覺告訴自己,她要當面找柳芸芸對質,問個清楚,也好讓自己“死”個明白。
戀愛中的女生智商為零,因為愛的感覺覆蓋了一切;失戀後被怒火和委屈包圍的女生智商也為零,因為恨的感覺覆蓋了一切,這兩者都是感性勝于理性的體現,一種情感的自然流露,不受任何外在的約束,很真實,很坦誠,很直率。說風就來雨,汪可怡雷厲風行堪稱一絕!晚上,汪可怡找來了柳芸芸,她倆在校門外的一顆大樹下詳談,汪可怡想向她打聽點事情。
汪可怡豁出去了,完全憑感覺,問道,“你和楚少君私底下交往多久了?”。
柳芸芸微笑的答道:“斷斷續續沒多久,一年不到”。
汪可怡繼續追問道:“那你們是什麽關系?”。
柳芸芸呵呵一笑,道:“同學關系呀,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他和我當然是同學關系呀”。
汪可怡傻乎乎的冒出一句,“我看不止吧,我看你們私底下交往很密切啊”。
柳芸芸有些納悶了,道:“你在說什麽呢?你想說什麽呢?”
汪可怡哼了一聲,道:“他都能為你去死,這關系還不深呀,你要多深才算深?”。
汪可怡想到昨天夢裏的情形,越說越氣,語氣變的有些刻薄起來。
柳芸芸急忙解釋道:“我和他算是很好的朋友,是你想多了”。
柳芸芸溫柔的向汪可怡解釋道,她沒有耍小性子,使小脾氣,因為她知道汪可怡已經夠慘了,她這樣做,只是為了多多體諒體諒她。
“跟你說了吧,我做完還夢見你們倆了,他寧願陪你,也不陪我,就算我求他也無濟于事”。
汪可怡實在是憋不住了,将自己所夢見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柳芸芸。
“荒唐,是個夢而已,我都說了,我和他只是正常的朋友關系,我承認我是喜歡他,但僅僅是喜歡,因為他有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柳芸芸為自己辯解道。
“誰信啊,死無對證!我一想到夢裏的情形就覺得你們倆之間有點什麽”,汪可怡道。
“我都說了我和他只是正常的朋友關系,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麽”,柳芸芸的口氣變的不那麽溫和了,她開始反駁道。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汪可怡開始生氣了。
“是!我承認我也有責任,但是那個肇事司機應該負大部分責任”。柳芸芸道。
“我覺得你應該負全部責任,如果不是你讓他去逛街,他能死嗎?難道我說的有錯嗎?”,汪可怡顯得振振有詞。
“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柳芸芸強忍着一肚子委屈。
“呵呵,我在想如果少君不認識你該多好,哎!”,汪可怡冷笑道。
“嘆什麽氣啊,其實!這不能都怪我,你也該反省反省自己了!”,柳芸芸道。
“我?我反省什麽?”,汪可怡反問道。
“如果你是處。。。”,柳芸芸說漏了嘴,她剛說出個“處”字,就立刻停止了。
柳芸芸有些尴尬,她的尴尬讓汪可怡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我是處女的話,他會更愛我的,他就不會和你密切交往了,你想說這句話是吧!”,
汪可怡這次變聰明了,因為她對處這個字很敏感了。
柳芸芸不吱聲。
“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她跟你講了他和我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了吧,好,很好!”,
汪可怡憤憤不平的說。
汪可怡轉身準備離開,剛走了二步,立即又回過頭來,沖着柳芸芸大聲吼叫道。
“你們狠,你們真狠!”。
說完,汪可怡便朝宿舍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了。
柳芸芸為什麽不吱聲呢?她在想什麽呀?柳芸芸是怕越解釋越亂,所以她不敢解釋了。她知道此時的汪可怡已經被怒火蒙蔽了雙眼,再解釋也是白費力氣,怪就怪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哎!真是的!禍從口出啊!柳芸芸想起上次和楚少君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聊着聊着,楚少君突然感慨道:“我真的不想娶個非處當老婆啊”。
柳芸芸聽到楚少君這麽一感慨,很驚訝,道:“什麽?汪可怡不是處女?”。
楚少君淡淡一笑,立馬轉移了話題:“哎!我們不談這個了。”
柳芸芸見楚少君遮遮掩掩,想必是有難言之隐,就成全了他,沒再追問下去了。楚少君說了句半頭話,在柳芸芸心裏,汪可怡是個有過去的女孩。楚少君根本沒有和柳芸芸講那晚他和汪可怡躲雨的事情,可能是處女這個問題壓在楚少君心裏太久了,快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他只有一吐為快,盡管并非是他的本意,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下可好,這事傳到了汪可怡的耳朵裏,事情真的鬧大了。
此時,汪可怡的心裏,除了恨,還是恨。
起初,她只是猜疑,現在她武斷的對自己說:“楚少君,你太卑鄙了,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還在背後中傷我。我真的看錯你了!我恨你,我恨你”。汪可怡對楚少君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由起初的懷念,到之後的懷疑,再到現在的怨恨!現在的汪可怡,恨透了這個叫楚少君的男生,她認為他太卑鄙了,得了便宜不說,不懂得珍惜不說,最可恨的,他居然在背後中傷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汪可怡對楚少君的恨,遠遠的超過了她以前對他的愛。汪可怡是個很傳統的女生,本來男女之間的事,是要結婚後才能做的,可他楚少君提前了,就算提前了,也說的過去,可他還跟別人說了,跟自己讨厭的女生柳芸芸說了,對汪可怡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很丢臉的事。現在,汪可怡真的很想讓楚少君活過來,不為別的,只為狠狠的打他幾記耳光。
柳芸芸呢?汪可怡怎麽看柳芸芸的?第三者,小三,汪可怡就是這麽看她的,本來好好的一段戀情,大家都很看好,就是被柳芸芸攪亂的,汪可怡恨柳芸芸啊,不應該只有恨,還有厭惡。汪可怡承認柳芸芸确實長的有幾分姿勢,可她應該收斂點,不要動不動就用美色迷倒人家的男朋友。自從這次經歷後,汪可怡開始對柳芸芸有了偏見,也對柳芸芸這一類人有了偏見。
對自己呢?汪可怡覺得自己好可憐,那一夜,她又哭紅了雙眼,自從那次後,她發誓,再也不會随便留眼淚,哪怕是一滴!汪可怡告誡自己,一定要改變,一定要改變依賴的習慣,一定要自強自立,不要再被所謂的虛假的愛情所欺騙!
寒假裏,汪可怡閉門不出,一直在家裏反省自己,她在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她在思考自己怎樣才能做的更好?她在思考自己怎樣才能活的更幸福?父母親給寶貝女兒講了很多,讓她不要鑽愛情的死胡同,除了愛情,生活還有很多值得欣賞的地方,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地方,還有許多值得回味的地方。
母親對汪可怡說,“孩子,你以後會得到一份很真很真的愛情的,現在,好好學習吧,聽媽媽的話,沒錯的!”。汪可怡向母親保證:“她不再會讓父母為她擔心,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她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她想改變自己,她不要再做那個以前太太小女生的自己了,她說她要變的成熟起來,向女士過度!她保證她一定會做到,并請父母做她的見證人!”。父母看見女兒如此堅強,溫馨的笑着說道,“寶貝!只要你開心,我們都支持你!”。一天又一天,汪可怡在漸漸改變,她在有意識的改變,她和原來的小女生自己漸漸的變的遠離了。
寒假過後,汪可怡來到了學校,她的一切都有了很大的轉變。她的走姿、她的行為、她的言語、她的打扮以及她平時的表情,都和以前有了不同。她是真的下了決心,下了決心在改變,在改掉那個太太柔弱的小女生自己。
杜君豐看到嶄新的她有點不适應,關心的問道:“可怡,我發現你的變化很大!你沒事吧!”。汪可怡還以微笑,道,“我沒事呢。一切從新開始!”。汪可怡笑的很自信,少了一份可愛,多了一份成熟。如果放在以前,汪可怡總會蹦到杜君豐的面前,追着他問:“是嗎?真的呀?我哪裏不同了?你給我說說!”。可現在不是以前,汪可怡心裏想,卻不會表現出來,因為她時刻提醒自己要成熟,要忘記過去,要改變自己,要把自己改成一個全新的自己。
汪可怡偶爾還會習慣使然,但她的理性夠強,她在嚴格要求自己,要求自己像想象中的自己轉變。之後的半年內,汪可怡學習刻苦,專心致志,瞄準了當年的高考,她想她一定會考個好成績向爸媽交待的!
不知不覺,半年的時間慢悠悠的過去了,高考也在既定的時間內進行了。高考完了,學生們畢業了,江城大學,最後,汪可怡考上了江城大學,汪可怡也變成嶄新的那個她了,嶄新的那個她會是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