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那又怎樣,他如果娶了希維恩,等于重新擁有了姓氏,成為了皇室的成員。
可他這位平日裏不争不搶的弟弟,居然在這個時候标記了希維恩,占有了他。
在他參加郡內晚會的當晚,西奧趁虛而入,這是恩佐沒有料想到的。他沒想到西奧竟有如此心機,今天看來,還是高估了他這位弟弟,西奧不過是精蟲上腦而已。
恩佐知道作為Beta,處于劣勢,可他一直籌劃謀略,為自己的野心鋪墊,步步為營,卻反是被自己的弟弟倒打一耙。
他壓低嗓子拽着西奧的衣領,雙目欲裂:“你有父親的爵位還不夠麽?”
西奧顯然沒聽懂恩佐話裏的意思,他推開恩佐,吼道:“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娶希維恩。”
恩佐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癡情種弟弟,不知是哭是笑。恩佐扪心自問,不論是地位財富還是人,他舍得讓給西奧嗎,他敢說自己對着希維恩沒有一絲情感,只是為了他身後的財富嗎。
從小到大,西奧備受寵愛,即便他做事優秀,功課優異,也得不到父親母親、祖父祖母的喜愛,西奧陽光開朗,他陰郁沉悶,比不上,只是因為他是Beta。
連希維恩,他都要奪走。
他機關算盡又有何用,人心都是西奧的,希維恩估計也厭煩他,每一次他伸出手去觸碰希維恩時,總見他瑟縮,而面對西奧時,希維恩一向難以自持,獻祭似的送上自己的一切。
他不再争吵,頹然地後退了幾步,也不想再去看這個家,這個他苦苦支撐的一切的家。
12
恩佐知道希維恩肯定聽見了他跟西奧的争吵,他們兩個人把桌子都掀翻了,紅酒被打翻在地,濡濕了紅毯,這會兒屋外又下起了雨。
他為希維恩定制了一套燕尾服,參加宴會用的,如今想來,也是白費力氣。但他還是拿着皮尺去敲了希維恩的房門,算是,送給希維恩的禮物吧。
希維恩聽見敲門聲,放下筆,起身去開門——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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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門時看見恩佐站在他面前,眼神灰暗,也沒有與他對視,手上拿着皮尺,向他道明了來意。
希維恩把房門關上,安安靜靜地站在恩佐的面前,擡平手臂,他能感受到恩佐的皮質手套輕輕觸碰到了他的手腕,冰冷的皮尺貼着他的皮膚,沒有多做停留,手從肩滑至腰,希維恩身後溫熱的軀體慢慢靠近,恩佐雙手攏着他的腰,微微俯身貼在他的耳畔,像是在确認什麽。
希維恩僵直着身子,半分不敢動,這個姿勢好像恩佐從身後抱着他,但卻又不是,他鼻息間盡是恩佐身上的香氣,深沉的木香,散發沉穩靜默的味道,毫無侵略感。恩佐的手還在他的腰身,時而收攏時而又放開一些,希維恩聽見了他的聲音:
“殿下,我有些看不清,您可以轉身麽。”
希維恩轉過身,他整個人被籠罩在恩佐的陰影之下,他看着恩佐戴着手套的手在他的腰際确認尺寸,毫無逾越。他确認好了腰圍,又把皮尺圍着胸背一圈拉起來,往前一提,希維恩整個人都被他帶的往前走了一步,擡頭看向恩佐臉色如常,眼神也從來不看向希維恩,還在确認尺寸,異常認真。
希維恩倒是再也忍不住了,他能感知恩佐在躲避他,希維恩的呼吸有些急促,恩佐明明在給他量尺寸,他卻無比期待恩佐會對他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希維恩強裝鎮定,也一言不發。他看着恩佐在他面前蹲下,測量他雙腿的尺寸,細長的手拉過皮尺觸碰到衣料之上的摩擦聲,整個房間裏聽的一清二楚,兩個人,誰都沒開口。
希維恩低頭看見恩佐的手抓着皮尺,給他一圈圈的測量,胸圍、腰圍、肩寬、雙腿腿圍一一測量,毫不遺漏。
恩佐蹲在他的面前,金發仍舊梳得一絲不茍,正如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他望着他的發頂,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直潛藏在內心的想法——
“老師,我喜歡你。”
希維恩看見那雙在自己小腿上的手微微頓了頓,但仍舊沒說話。
希維恩望着恩佐已經站起身,拿着皮尺準備轉身離去之時,立馬沖了上去,抓住了恩佐的手。
“我和西奧……他沒有永遠标記我……老師。”
恩佐沒有回頭,他仍舊背對着希維恩,慢慢抽回了手,另一手打開門,聲音低沉平靜:
“殿下,好好休息。”
希維恩聽見門被關上,他靠在牆上,往地上滑,他握緊衣領,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滑落,屋外的雨一滴滴打在窗上,彙流成水流往下滴落,屋內的人蜷縮成一團躲在門邊,低聲啜泣。
希維恩發情了。
這是初次清潮之後的第二次發情,他全身被汗水浸濕,渾身像從水池裏撈出來似的,他躺在床上,撕破了身上的衣服,他不想再遵從身體的欲望,他想自己扛過去。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希維恩中途再次失去意識,他感受到一股炙熱強勁的力量擁抱了他,他陷入了無盡的溫柔之中,慢慢沉淪,伸出手也被一片鮮紅的熱潮擁抱,熱度漸漸消退之時,他又重新擁抱了這股力量,他慢慢睜開眼,身上的汗水浸濕了雙眼,他雙手伏在西奧的肩上,兩人坦然相對,他被西奧摟在懷裏,坐在他的床上,西奧擁着他,親吻他後頸的腺體,希維恩不可抑制地發出細微的低吟,空氣中彌漫的是兩人的信息素,第二次發情要持續三天。
西奧銀發就在他的臉側,似乎是感知到他轉醒,兩只手捧着他的臉頰,溫柔纏綿地抵額相吻,幾乎寵溺:
“發情為什麽不告訴我,希維恩。”
他腦子裏卻突然浮現恩佐的臉,現在,老師會在哪裏呢。
恩佐站在長廊的盡頭,雙拳緊握,額間的青筋暴起,是他進了希維恩的房間,發現了他暈了過去,全身濕透身上還散發着濃郁的信息素氣味,是西奧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毫不猶豫地就從床上抱起希維恩,往西奧的房間裏跑去。
西奧此時還沒回來,他作為一個Beta什麽事也不能做。
而且希維恩已經被西奧标記了,除了西奧沒有人能救他。
他剛要準備把希維恩放在西奧房間的床上,就轉身離去之際,突然被希維恩的手勾住了頸脖,不知是不是西奧房內的氣味讓希維恩稍微恢複了一些晴明,那雙淺褐眼眸微微睜開,望着他,也不知看的是誰,濕潤紅潤的櫻紅小口微張,低低地發出些聲音來:
“老師,別走——”
恩佐全身為之一振,他剛要說些什麽,身後的西奧就闖了進來,一把把他推開,抱起希維恩,頭也沒回:
“哥哥,離開我的房間,謝謝你把希維恩送來。”
13
希維恩腦海裏一片混亂,他夢見自己和恩佐在舞池裏跳舞,那頭金發仍舊奪目耀眼,他們兩個人雙手相握,骨節分明的手指透着一絲寒冷,卻溫柔細致,攬着他的腰往他面前一帶,在舞池中央劃出一道道弧線,他即便腿腳不便,也被恩佐帶着在舞池裏飛揚起來,恩佐拉着他的手又推遠,他在舞池中央旋轉了幾圈,正要尋找恩佐之時,手又被一雙炙熱有力的雙掌握住,不同于金發的奪目耀眼,銀發彰顯出一絲高貴非凡的矜持,那雙手不同于寒冷,反而熱情有力,要把希維恩融化在一灘春水裏,他望着那雙動人的淺藍,幾乎将他當場擊斃的炫目笑容,倒是有幾分站不住。
西奧摟着他的腰在舞池跳出弧線,兩個人來回交錯與他舞動,他卻不知道該選擇誰——
“希維恩,希維恩。”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睜開眼睛,四肢乏力,被西奧抱在懷裏,側臉貼着他堅實炙熱的胸膛。
炙熱的手撫上他的臉側,仿佛帶着火花,勾起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渴望。西奧深情地望着他,兩人唇舌勾纏在一處,吻得天昏地暗,希維恩握緊雙拳,抵制不了情熱狂潮,深深沉溺于欲海之中。
希維恩坐在床上,渾身赤裸,将頭埋在雙腿之間,莫名的情緒從心底浮出,屋外一片漆黑,解了情熱,卻怎麽屏不了退內心的渾噩,他讓西奧走了,他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腦海裏又浮現恩佐落寞的背影,他沉穩冷靜的聲線蘊含不可察覺的顫抖,說着讓他好好休息。可他如何好好休息,作為一個皇室成員,如此恬不知恥地在城堡裏與老師的弟弟厮混,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又何曾做一個體面的貴族。
他是如此的肮髒不堪,和弟弟躺在一起,心裏想的是恩佐。
耀眼的金色始終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