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夜會回老宅過夜,司機領了他的吩咐回老宅傳話,為他開門的傭人瞧見他沒有驚訝,只是笑着問道:“少爺回來啦,可要叫醒沈先生?”
顧淮擺擺手,過垂花門時遠遠地道了句:“你也回屋中去罷,外頭天冷,無人回來,不必守着。”
顧淮走的抄手游廊,他走的東邊,東廂房的燈已經落下,顧淮走過廂房屋門時,放慢了腳步,他知道沈栀怕冷,他早早睡下,自己連個推門的由頭都拿不出,他何苦要将人驚醒,帶入冰涼的寒氣呢?
這座老宅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宅子,即便不亮着燈,顧淮亦能暢通無阻地走到正房,他身上落了雪,入到傭人早便起好了炭的屋中,雪片化成冰涼的水液,濡濕肩上的衣衫,酒意翻騰叫他實在是困極了,胡亂扯了扯領口解下外衫,顧淮脫鞋上塌。
被中意料之外的溫暖,顧淮還在恍惚之際,懷中就多了個溫暖的人兒,顧淮只來得及瞧上一眼,便覺得滿身滿心的酒意要将他燒了,白的像落在他肩頭的雪,紅的像他昨日瞧見的雪地梅花,那些酒意趁着他一顆柔軟的心,趁着他剛才瞧見的被中懷中景象,要将他的理智都吃去,手掌穿過溫暖的軟繩,像是系着燙人的情意,從指尖捎鑽進顧淮心裏,手指碰到繩下脊背細膩的皮膚,顧淮一激靈,瞬間明白沈栀穿的是什麽—水線繡肚兜,聲音低低的發起啞來:“先生,誰許你穿這些,嗯?”
話音剛落,顧淮便像要把沈栀吃了,手中一使勁兒,就将人連帶着被子摟在胸前,灼灼地盯着沈栀潋滟的一雙眼,落在被上的手指收緊,聲音更是啞得厲害:“我在問先生話,先生為何不應我?”
他有些兇有些迫人,瞧着沈栀的一雙眼睛泛起紅來,烏黑的睫毛一眨便有溫熱的東西落下,顧淮像被抽了氣力,無奈呢喃:“先生莫哭,我去東廂房睡。”
他抱着人不讓人肩上的被落下,就要起身,卻被沈栀使了力氣壓下,兩人便在被中貼着,滑滑膩膩,溫溫柔柔,在這樣的冬夜着實叫人貪戀,顧淮索性硬起心腸,被外的手鑽進去貼住沈栀的光裸的腰際,輕聲道:“先生不讓我走,那便一夜也不能走。”
沈栀不知道他此刻的聲音有多可憐又叫人可愛,貼着顧淮的胸膛,只覺得心尖都要顫起來,一張口便帶了哭腔,軟聲喚他:“顧淮……”
“嗯。”,顧淮應他,盯着沈栀微紅的眼睛瞧,他冷靜的皮就要披不住,他想要将人壓在身下,他想親人了。
沈栀好似只會這般喚他,流着眼淚,他喚一聲,顧淮便溫柔地應一聲,卻勾出眼中更多的淚,溫熱地滴在顧淮胸口,要将他那顆沒着沒落的心給燙化燙軟,直到屋外的落雪壓斷了枯枝,發出細微的聲響,顧淮擡手為沈栀勾去眼角的濕痕,他的先生膽小,那便他來問。
“先生可是,開竅了?”
顧淮說得溫柔,心中的小心翼翼都被他壓在心下,話音一落,沈栀便擡起頭來,顧淮能瞧見他白`皙的頸與鎖骨下的小片胸膛,只堪堪瞧上一眼,沈栀便湊上來親他,他學着顧淮所對他的那般,輕輕地舔顧淮的唇,将它舔濕舔熱,眼角卻是紅得厲害,半垂着濡濕的睫毛,像委屈卻又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像叫人逼迫又心甘情願,流着眼淚親顧淮。
顧淮愣神片刻,随即回過神來,卻在要去勾纏上沈栀主動的舌尖時,落了個空,他翻身将人壓在身下,盯着沈栀緋紅的眼角,俯身沉下`身體,卻又在将要親上沈栀淺紅的唇時,偏過頭去,親了沈栀的耳垂。
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一旦親上沈栀的唇,那今夜便不只是親了,他就要,要先生成為他的人,那是男人和男人,他的先生應是不懂的,他如果不能一輩子将人留在身邊,便不要教先生男人同男人的這些事情。
顧淮溫熱的呼吸,落在沈栀的頸側與耳窩裏,叫他忍不住閉上眼睛,舔得有些紅的唇都微微顫起來,伸出手臂攀上顧淮的肩,許久,才敢睜眼對上顧淮幽暗深沉的眼睛,一瞬間,他們從前做的那些親密事都一下鑽了出來,沈栀幾乎是顫着聲在顧淮耳邊道:“顧淮……我将你放在心裏……就,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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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被中的兩人便亂成了一團,顧淮壓着人,在沈栀白淨的側頸發瘋似的親,不知是誰的手先勾住誰的手,總之是扣在了一起,顧淮将人親得眼睛更紅,聲音更顫,才拉起一方被揉皺的被将人罩住,撫着沈栀頸側那一小片被他親得滾燙灼人的皮膚,低啞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我等先生這一句話。”
“等了許久。”
完
時屋外夜雨初歇,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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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三月桃花開的時候,許家少爺的腿好了,城中商行的顧老板亦要成親。
裴旅長家中有兩位兒子,同顧淮成親的是家中的三小姐,據說是裴夫人回城探親後認得的幹女兒,姓沈,擱心尖尖上寵着。
新娘從绛紅花轎下來的時候,顧老板親自去牽的手,攥得是那樣緊,穿過垂花門時,因為高興還差點跌了一跤,就這樣都沒松開新娘的手,惹得一衆賓客笑作一團。
沈栀在绛紅的喜帕下瞧顧淮抓住他的手,覺得這鋪天的紅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熱,顧淮這個人,往後是他的顧先生,而他是顧淮親手牽着,穿過垂花門的沈太太了。
番外二
沈栀家宅中的那顆槐花開的時候,他和顧淮回去了一趟,老槐樹開的花潔白清香,洋洋灑灑地落滿了井邊。
林姝正在井邊剁老母雞的肉,瞧見他們,頂着潔白的槐花來迎。
顧淮做的許多事情,足以讓沈栀的父親母親,對于他心中為沈栀所揣的心思,道不出半個不字。
番外三
翠樓。
小鳳仙得了夥計的傳話,“蹬蹬”地上樓,火急火燎的,進門前瞥見門外還跟着她的夥計,沒好氣地道:“還杵在這兒作甚,聽老娘的牆角嗎?”
屋裏的何局長醉得厲害,腰間的配槍都沒摘,胡亂扯開警服的領口,露出裏頭的白襯衫來,嘴裏不知在嘟囔些什麽,小鳳仙一瞧見他這模樣就來氣兒,擡起旗袍露出的一大截細腿,踢了他一腳:“又來喝酒,還喝得這樣醉。”
何局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聞得撲面的胭脂香氣,慢吞吞地往床裏邊挪,呢呢喃喃:“我心裏有人,你可別往我身上撲啊……”
小鳳仙一樂,上床就開始解衣衫,盈盈地問:“你這心裏頭有的誰啊?”,
何局長扭頭瞧見她白淨淨的一片胸`脯,登時就又慌又急,話都說不利索,扭着頭往床角縮:“樓裏的小鳳仙,頂俊頂漂亮,你可比不上,哎哎你真別往我身上貼。”
小鳳仙臉上的笑意更濃,拉着何局長的手就往她胸`脯上放,甜甜地往何局長手上吹氣兒:“今兒個我偏要往你身上貼,何局長你不懂,我的活兒可是這翠樓最好的,小鳳仙也比不上。”
話音剛落,便整個人都壓在何局長身上,手也往何局長身下的二兩肉去了,何局長畢竟醉了酒,根本使不出勁兒,又急又氣的,直到兩人解了衣衫,瞧見小鳳仙腰腹刺的梅花時,才肯老實,因為他認得,那是小鳳仙為他刺的。
見他老實下來,小鳳仙握着他腿間硬起來的東西,倒是有些惱起來,瞪着眼罵他:“王八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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