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哨兵哥哥俏貓咪（七）
皇帝面色難看至極，那樣的神情, 像是面對着巨大的野獸, 忌憚，畏懼, 憎恨，迫不及待的除之而後快。
他的寵臣, 被沅寒殺了。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以及對皇室權力的輕蔑。
沅寒在民衆間的威望早已蓋過了皇族，原先，他活不過三年, 皇帝便能安安心心把他當成一尊神來供着, 可如今，沅寒居然要長長久久、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那麽也就意味着, 他的陰影将會在皇族的頭頂纏繞不去。
皇帝瞳孔緊縮, 手心緊緊掐住座位扶手上的雕飾。
揮手将人趕了下去，皇帝轉眸, 盯住哈裏。
“現在你明白了嗎。”皇帝聲音沉沉，散發着暮氣和殺意，“沅寒, 不能如此健康地活着。”
哈裏戰戰兢兢地縮了縮脖子, 好半晌才道：“……是。臣其實，有個辦法。”
“說。”皇帝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沅寒上将的好轉，應該與他身邊多出的那個心理治療師脫不了幹系。我認為, 只要将兩人分開，沅寒上将的弱點很快會重新暴露。”
皇帝沉吟着。
宿淼一直在琢磨着如何主動掌握變形的方法。
她抱着一只布偶藏在懷裏，一邊啃咬一邊想，憋不出辦法的時候，偶爾還踢踹兩腳以發洩怒氣。
她想得專注，一整天都可以耗在這上面，備受冷落的沅寒不樂意了，從她懷裏搶過布偶，扔到高高的櫃架上去。
宿淼：“……喵。”有病病？
沅寒正洋洋自得，就見奶貓似乎是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邁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上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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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爬不上去的。
沅寒盯着宿淼的小短腿，幸災樂禍地想道。
誰知宿淼探起身子，竟然人立起來，伸長爪子勾住了第二層櫃架，然後接着蹬腳的力道，彎着身子，小尾巴都用力得繃直，就這麽爬上了第二層，然後又仰起頭，對着第三層躍躍欲試。
沅寒早在她人立起來的時候就忙不疊地走了過去，雙手張開護住，以防她摔倒。沅寒扶額，就這麽執着嗎，拿又拿不到的，居然還這麽努力，真是……
沅寒根本就不相信小貓咪會爬櫃子。
宿淼眼中卻充滿着濃濃的興味，每次變成貓形之後，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獲得了更大的潛力，而只要有機會激發出來，它們就能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比如前幾天去尋找沅寒時的樓頂貓咪跑酷，還有現在攀爬這個對于奶貓來說過于巨大的櫃架，仿佛都成了她鍛煉自我的方式。
宿淼甩了甩尾巴，終于來到了最上面一層，她瞄準了頂層，蹲下身子，忽然一躍，居然真的給她跳上了這最高的一層！
沅寒無言地盯着這比她整個貓加上貓尾巴拉開還要長的間距，默了。
算了，反正他家的貓不是凡貓，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沅寒不打算好奇，正如他不打算詢問宿淼的真實身份那般，只對着重新咬到布偶後得意洋洋的宿淼伸手道：“乖，下來。”
宿淼甩了甩尾巴，輕輕松松地一躍，跳進了他懷中。
風聲呼嘯擦面而過，宿淼腦海中猶如“叮”地響了一聲，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以至于她跳回沅寒懷中後，都有些呆怔，傻愣愣地看着他。
沅寒彎起好看的食指，蹭了蹭她的鼻頭：“發什麽呆呢。”
宿淼抖了一下，叮鈴鈴地搖着鈴铛跑開，猶如一只瘋貓在屋裏竄來竄去，不停地搬運着什麽東西，沅寒十分好奇地跟過去看，只見她一次咬着一條小裙子，一次咬着一件上衣，如此來來回回搬運了數次，像是堆寶貝一樣堆到一個小房間裏。
然後宿淼伸着小爪子扒拉着門，推了半天，那門有磁力吸附，不容易推動。
沅寒十分好心地伸手幫了她一把，把門拉開，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然後宿淼瞥了他一眼，伸爪，推了下門，“啪嗒”一聲，門鎖上了。
沅寒被關在外面，一臉懵。
過了一會兒，門重新被打開，出現在沅寒面前的，是一個長發柔順、面容白皙軟嫩得像小年糕似的少女，短裙下的兩條長腿筆直纖細，亭亭而立。
沅寒唰地瞪大眼，長腿跨前一步，猛地抱住了少女的細腰。
他眼中精光頻閃，充分顯示了急迫，以至于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都顯得略微猥瑣：“寶貝，你躲起來穿這一次衣服真是多餘。這麽大的驚喜，我都被吓到了，快，讓我……嗷！”
宿淼又撓了他一爪子。
不過宿淼變來變去的，沅寒也确實被折磨得不輕，這回真憋狠了，厮磨了幾日還不肯放手，生怕她什麽時候又變回只能看不能動的小貓咪了。
連智能AI都仿佛看不下去他的荒.淫無道一般，出聲提醒道：“上将，有一級密信來。”
彼時沅寒正摟着宿淼懶洋洋地躺着，随手朝虛空中一伸，一串發光的字符自動飄到他面前，組成了一句話。
皇帝的召令，而且是急令。
這可真稀奇，沅寒嘟囔着，很是不滿：“啧，好想無視……”
上将大人滿是躁郁地說完這種類似于沒用男人只想翹班在家待着的話，終究還是爬了起來，臨走前又摟住宿淼埋在頸間狠狠吸了一口氣，說道：“等我回來。”當真是一秒也舍不得走開的态度。
宿淼被他累得直喘氣，哪有精神搭理他，本來還掙紮着想變成貓跟他一起出門，最後實在是沒力氣，只能癱在原地。
寓所的門關上，室內的空氣恢複寂靜，宿淼忽然擡起頭，看了眼被關上的門扉，無人的門口，眼底閃過一絲不确定。
沅寒跟着引路人來到了一處類似于宮殿的所在，這裏竟然還有暗道。暗道被高端材料封閉，這種材料是聚集上百個哨兵也難以在十個小時內徒手摧毀的，沅寒自然認得，多看了一眼，心中暗忖，這裏住的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要花這樣大的力氣來防備，簡直比金枝玉葉還尊貴。
“上将，就在前面了。”引路人十分恭謹地鞠了一躬，便轉身退了出去，沅寒偏頭看着他動作，猛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通道已經在他身後瞬間閉合。
沅寒登時緊緊皺眉，警惕地向四周打量，沒過多久，一個渾身一絲不挂的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跪在他面前。
那女人一臉虔誠道：“上将大人，請您接受我。”
一股奇怪的氣味飄入鼻端，沅寒立刻屏息，卻已經知道來不及。
這種氣體有着極強的控制欲.望的作用，當能夠發覺其氣味的時候，就已經說明在人體內濃度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
這一切是早有預謀的，沅寒咬牙，身體的欲.望鑽了出來，在腦內頤指氣使地下達着命令，同時精神圖卻以先于之前數倍的程度疼痛起來。
“皇帝，叫你這麽做的？”
那女人點點頭：“是的，陛下說，您的身體在逐漸恢複，您應該接受一個向導，而我，則是皇室挑中的人選。”
沅寒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逼了出來：“你、們、問、過、我？”
那女人怔了一下，才說：“這個，需要問您嗎？上将大人，哨兵與向導結合本就是理所應當順其自然的事，這也是您應為帝國貢獻的義務。”
沅寒眸中閃過一道寒芒，如果女人此刻擡頭看見的話，她會發現那是正在風暴聚集的殺意，如沉沉烏雲懸在細線上，只等一個拉弦，便會頃刻化作鋼雨，将她削成肉泥。
而那根線，是怒意極盛之下，僅剩的人道和憐憫。
藥物的作用致使沅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躁動着，呼嘯着要沖上前将眼前的女人吞噬，但更強大的是沅寒身體的習慣，這習慣已經牢牢記住了宿淼的模樣，如若眼前的人不是她，哪怕被就地活活燒死它也不會有動情的念頭。
“我不願意。你早已知情？”沅寒問了最後一次。
那女人頓了頓，眼中毫無情緒，仿佛執行着一個最高級別的命令一般，重複道：“是，這件事，您沒有選擇的權利。”
話音剛落，一道血雨灑過，女人頭頸分離，再也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那具肉體如爛泥一般枯萎癱倒，沅寒卻依舊受着藥物的折磨，他眼珠赤紅，低低咆哮一聲，轉身凝聚所有力道在右手，一拳拳擊向封閉的暗門，直至血肉模糊也不曾停下。
半個小時後，號稱帝國最強科技制造出來的暗門，被打穿了一個巨洞，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沅寒撕開那道口子，渾身浴血，面上的表情如同閻王羅剎一般陰寒，走了出來，看向每一個人的目光中，都是殺欲。
“嗡——嗡——”
室內盤桓起劇烈的警報聲，宿淼猛然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眼前的光屏自動開啓，播放最新的緊急通報。
“罪犯沅寒被認定實施了向導殺害罪，這是帝國最重的刑罰之一，沒有人可以傷害珍貴的向導，尤其是依賴向導而生存的哨兵。目前正對沅寒進行緊急逮捕中，如有發現線索的公民，請……”
宿淼怔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光屏中渾身浴血的男人影像，旁邊不斷閃過尖叫驚恐的人群，這些人都在害怕他躲避他，而她看到這一幕，卻只覺得心髒抽疼。
剛離開他不過一會兒，發生了什麽？
“滴”的一聲，寓所感應門自動打開，宿淼剛剛在光屏中凝望着的人，此刻一身疲憊、焦躁又混雜着幾分迷茫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回來了。”
宿淼爬起身沖過去，男人渾身髒污，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宿淼立刻捧住他的臉，毫不猶豫地輕輕吻在他的唇瓣上。
沅寒眸光頻閃，腦海中疼痛的精神圖也因為這個動作而逐漸平緩下來，停止了自殘的燃燒行為。
“我……”沅寒想要解釋，卻又立刻被第二個輕吻阻止。
宿淼移開一些距離，輕聲道：“我能猜到大概，別為這種事浪費時間。你說，我應該怎麽做。”
沅寒舔了舔唇，宿淼的鎮定令他大受鼓舞，他執起宿淼的手腕到唇邊，親吻了一下方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等我。我會解決一切回來找你。”
宿淼蹙眉，在男人臉頰上捏了一下，絲毫不在乎他臉上的髒污：“你就為了說這句話，這麽遠躲着追捕趕回來？不用你說，我當然會等你！你快去解決掉那些麻煩，務必辦得漂漂亮亮，決不允許再受一點傷。”
沅寒彎唇笑了笑，黑眸中星光閃耀。
他在那個封閉的通道之中，被藥物控制身體反應之時，胸中溢滿了惱恨、憎惡、自厭等等情緒，他真的害怕如果有個什麽萬一，自己做錯了事，和宿淼的緣分就全完了。或者說，宿淼會不會嫌棄他中了這種奸計？只要想到這種可能，沅寒便心塞得不能呼吸。
但回來之後，被她擁抱着，被她安慰着，被她信任着，之前的痛苦煩悶便煙消雲散，沅寒依舊一身血污，卻精神奕奕，重新恢複了那個戰神上将閃閃發光的自信。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一眼似乎包含了許多情緒跨越了長長的時間，可其實不過也就是說兩句話的時間，很快，寓所的門被強制性打開，一群人沖了進來，飽含警惕地将武器對準了沅寒，色厲內荏地喝道：“犯人沅寒，立刻束手就擒！”
沅寒又摸了摸宿淼的臉頰，輕輕笑了一聲，轉身走去，那模樣絲毫不像一個被羁押的罪犯，反倒像是一個即将領軍出征的神将。
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宿淼靜靜地看着。她相信沅寒不會出事，上輩子她就已經有所感覺，她對于每一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個bug般的存在，在那個修仙世界也可以輕松碾壓整片大陸，可江堕的力量幾乎能與她抗衡，這是後來她在無數次地反抗江堕的沒日沒夜中深刻體會到的。
既然是同一個人，那麽在這個世界，沅寒自然也不需要她太過擔心。
宿淼眼神微凝，他去解決他的麻煩，她自然也有她的事要做。
“女士，你與犯人沅寒的關系太過密切，必須隔離看守起來，請跟我走。”旁邊一人語氣有些機械地道，他們口頭通知過後，并不把只是普通人的宿淼放在眼裏，甚至連武器都沒拿，便輕輕松松地将她關押進了一個地方。
這個房間的形狀很奇怪，像是一個巨大的透明膠囊，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面的一舉一動。
宿淼剛進去，啪的一聲，數盞熾光燈亮起，對準宿淼，刺目得讓她不論是睜眼或閉眼都難受極了。
幾個人搬了條凳子，坐到宿淼的對面。
“說，沅寒上将……沅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預謀殺害那位S級珍貴向導的？”
宿淼咬牙。
“迅速坦白！沅寒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精神體，無法與向導結合，便逐漸産生變态心理，從而虐殺向導？”
宿淼緊緊地閉上眼。
在熾光燈後，藏着的是數個攝像儀器，正将這一切畫面轉播到千家萬戶的每一塊光屏上。
帝國神将沅寒，一朝淪為重刑犯。這其中有太多內幕讓人好奇，也有太多人對他的幻想破滅，從而憤怒地在彈幕上不斷刷過各種難聽的辱罵詞。
“傷害珍貴之物的畜生”、“心理變态的魔鬼”、“滾啊！不需要你這樣的哨兵”、“恥辱！”
宿淼豁然睜開眼，雙眸如貓瞳一般縮成細線。
沅寒被押送的地方是戒備森嚴的皇宮宮殿。
皇帝正坐在上首，面前擺着一柄小型的鐵錘，做審判之用。
他冷眼看着沅寒走到近前，眼中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慈善與和藹。
沅寒擡眸，與那冰霜萬裏的眸子對視一眼後，皇帝開口道：“罪犯沅寒，你以殘忍手段殺害向導，居心何在？”
沅寒冷笑了一聲，定定地看着他：“我為什麽殺了她，陛下，不知道？”
那眼神太過銳利，仿佛能刺透所有空氣與迷霧，更裹挾着殺意，仿佛下一個要被同樣殺死的，就是他。
皇帝心尖顫了顫，某種壓抑多年的恐懼終于積壓不住，在此刻爆發，他咬牙低聲問：“那你又為什麽要殺了胡安！”
皇帝喉嚨中發出劇烈的喘息聲，胡安之死，對于他來說仿佛是一個強烈的信號，沅寒即将背叛的信號。
強大而健康的沅寒，本就是亟需忌憚的對象，而他特意為了牽制沅寒設立的寵臣，就這麽輕易地死在他的手下。
這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皇帝的脊梁。
他選擇反抗。
皇帝喉中呼哧呼哧地喘着氣，死死瞪着沅寒，仿佛要硬生生從他臉上用目光挖出背叛二字。
沅寒卻微微偏了偏頭。
“胡安……死了？”
他沒有殺胡安，他還等着胡安被審判那日。
皇帝頓了頓，從他的表情中，似乎讀出了什麽，感覺到了什麽，極其不好的信號。
皇帝嘴唇顫抖，腦海中閃過數道念頭，而最深最強的一個念頭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回頭了。
沅寒必須被毀。
皇帝喘氣聲更為劇烈，擡起手，下令：“罪犯沅寒，無悔改之意，立斬！”
“啊！”一群哨兵侍衛嘶吼着，拿着武器直沖上去，還未靠近，突然啪的一聲，瞬間變成了一圈血霧。
沅寒一動未動，就在瞬間将他身周的敵人化為血霧，淅淅瀝瀝落下，宮殿地上，頓時鋪了一層血泥。
皇帝目露驚恐和愕然，口中喃喃吐出：“怪、怪物。”
他身邊的哈裏陪侍在側，見到這個場景，也是一愣，接着面色有幾分扭曲，像是期待，又像是狐疑。
“怪物，你這個怪物！”皇帝已經吓到失禁，他看着沅寒一步步走了上來，毫無敬畏之心地踏上了皇座，皇帝一個勁地後縮，卻還是輕易被沅寒給捏住了脖頸。
“我是怪物，你害怕怪物。”沅寒低低地笑了一聲，捏住皇帝的脖子随手一甩，皇帝整個人被扔進了之前關押沅寒的鐵籠中，昏迷不醒。
沅寒站在高殿上，往下看了一圈。
“還有誰？一起上吧。”
“上将。”哈裏低低開口。
沅寒蹙眉，瞥了他一眼，眸色中閃爍不定。
哈裏謙卑地彎下了腰：“上将大人，您現在的狀态很危險，您的能力在方才瞬間強化，對您的身體是很大的損耗，如果不及時控制，有可能爆體而亡。”
沅寒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些什麽。
哈裏并沒有擡頭看他，一直彎着腰，說：“大人，請随我來，您需要一些藥物抑制反應。”
随着這句話音落下，沅寒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絲笑：“嗯。”
他應許道，果真擡步随哈裏離開。
“這邊……”哈裏在前方殷勤地帶路，不知拐到了何處，忽然，身後的門自動落鎖。
沅寒偏頭看去，哈裏已經一改之前的畏畏縮縮，他挺直了腰，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點點寒芒，聲音也變得冷酷：“上将大人，我們到了。”
沅寒頗為興味地看着他。半晌，沅寒說道：“殺胡安的人，是你。”
哈裏的面頰幾不可聞地顫了一下。
“配置特殊藥物，讓我在密閉暗道中中招，被那個向導勾引的，也是你。”
“挑起我和皇帝争端的，為我鋪好一條死路的，一直在研究我的，是你啊，哈裏博士。”沅寒點點頭，啧啧贊賞，“你的演技，還不錯。”
哈裏這次面頰抽動的幅度極大，根本無法再掩飾，他面容扭曲地對沅寒說：“無知，你根本不知道，我創造出了多強大的力量。”
說完，哈裏在口袋裏拿出什麽按了一下，接着，幾扇門同時打開，一群身穿盔甲、面容遲滞的哨兵走了出來，将沅寒圍在正中，無聲散發着恐怖的壓迫感。
“呵呵，沅寒，你很強，我研究了你這麽多年，還是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天縱奇才的例子，即便再有千年，帝國也難以再有一個你這樣強大的人。”
“可是，帝國已經腐朽了，它根本維系不了千年。我得幫它一把，你說是嗎？”
“這些超級哨兵，是我提取你的血液和骨骼制造出來的，又通過胡安和你的近戰，錄刻下了你的行為軌跡，通過分析，可以準确複現你的招式和能力，他們，已經是完美的武器。”
“沅寒，你确實很強，你的爆發力，甚至把我也吓了一跳。可是，你能憑爆發力，贏下這十數個你自己的複制體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哈裏你在想pea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