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哨兵哥哥俏貓咪（三）
某日清晨，一群白衣人提着箱子, 闖進上将府邸。
門外駐守的軍官沒有阻攔, 他們一路敲響了上将大人寓所的大門。
沅寒滿臉不耐地拉開門，瞪着他們道：“你們來做什麽？我的休息期不受打擾, 你們忘了？”
“抱歉，将軍。”領頭的哈裏博士回答道, “我們是來為您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以及，據我們了解，您新聘請的心理治療師并沒有經過我們機構的專業審查, 所以特來完成這項任務。”
說話間, 這群白衣研究員仰頭打量着沅寒。
與外人相比，他們與沅寒聯系密切，對他的情況, 也就了解得更深入。
因此, 不同于普通民衆對這位上将的狂熱崇拜，他們更多的, 是防止他突然發狂的懼怕，以及看人間怪物一般的驚異。
怎麽會有人那麽強？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計算範疇。
以至于每一次見到沅寒，他們都不得不重新感嘆一遍。
不過這一次, 似乎, 有些不同。
沅寒依舊不耐煩，可是，這不耐煩的容顏, 卻因為頭發上沾的貓毛，以及他手上拿着的逗貓棒，而顯得不那麽可怖起來。
呃……上将大人在做何事？他們好像打擾了什麽。
“抱歉，将軍閣下，我們知道您的休息時間非常寶貴，但是這次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哈裏亮出一道令牌，上面果然是皇帝的親筆信。
但是，與他的敘述不同的是，這道旨意并不是皇帝主動下發的，而是他昨日去帝國皇宮中求來的。
以呵護上将身體健康的名義。
他為帝國當了幾十年的禦醫，又專程負責沅寒的病例，皇帝在這方面對他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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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眸底的顏色正在逐漸變得深沉，這意味着他正在逐漸失去好心情。
沅寒冷冷地瞥了一眼哈裏，銳利的目光似是要看清楚他的真正想法，簡短道：“她不在。要檢查身體，在門口就可以。”
意思就是不允許他們進去了。
哈裏臉色一緊，上次在房間內布置的記錄儀已經失效，這一次，他本就是想借此機會再多留下幾個記錄儀，好收集更詳細的數據，沅寒卻不允許他進屋。
還有，那個心理治療師，沒記錯的話，文件上面給她安排的住所應該就是與上将大人同住，怎麽會不在？難道沅寒上将在隐瞞什麽？
哈裏腦內飛速運轉着各種可能，但是，面對沅寒的威壓，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幸好，天遂人願，一陣強風刮過，竟然吹開了沅寒房內的某扇門。
沅寒發現之後臉色緊繃，似是緊張不已，這讓哈裏也興奮了起來，他幾乎确定，沅寒的秘密，就藏在那扇門後。
“将軍，對不起了，今天我們一定要進去！”哈裏再一次亮出了皇帝的手寫信，眼神緊緊盯着那扇門，突然，房間裏有了動靜，從門後走出來的身影，讓所有人身體僵住。
烏發及腰的少女，穿着印有紫藤花圖案的連衣裙，踩着小白鞋，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朝衆人看了一眼後，步伐輕盈地走了出來。
她似乎有些羞怯，手足無措地把玩着自己的秀發，一張精致無比的小臉低垂向下，卻時不時擡起忽閃水潤的眼眸，向衆人好奇地打量一眼。
太……漂亮了，這種渾然天成的清純氣息，幾乎俘虜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是誰？好像很是眼熟！
衆人心中忍不住猜測着，沖動的問句在喉間不斷滾動。
沅寒僵硬了一會兒後，對衆人介紹道：“她就是我的心理治療師。”
宿淼也配合着點點頭，似是無限嬌怯的樣子。
蛤？你剛剛還說她不在！衆人心中嘶吼，可是又不得不表示理解。說實話，有這麽一位心理治療師與自己同住，他們也會想着金屋藏嬌，不願意讓別人打擾共處的時光。
衆人想入非非，哈裏卻在短暫的愣神後清醒了過來。
他盯着那個美貌女子打量，卻并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她真人比公告上的照片還要美許多倍，因此哈裏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直到沅寒出聲介紹，才回過神來。
未免惹人不快，哈裏很快收回視線，對滿臉不爽的沅寒道：“好的，上将大人，請允許我就在門口為您做一次深入檢查。”
少傾，檢查結果出來，顯示沅寒目前的精神圖十分穩定，燃燒自毀的傾向大幅降低，幾乎停滞。
這是個極好的消息，但是，找不到原因，卻讓哈裏十分焦躁。
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那個名叫淼淼的治療師。
他确認，這女子并不是向導，也就不具有精神疏導能力，那麽上将精神圖的穩定，會和她有關嗎？
哈裏多思考了一會兒，沅寒便傾身過來擋住他的視線，冷漠道：“沒什麽別的事，你們可以走了。”
“是，我們會将您的好消息呈送給皇帝陛下。只是，這位淼淼小姐，必須要經過我們的資格審查。”
沅寒冷眸微眯，正要說什麽，身後卻響起一道輕靈好聽的聲音：“好的，請問我需要怎樣做？”
沅寒猛然回頭，只見宿淼睜大雙眼，一臉誠心求教的無辜表情，正朝哈裏發問。沅寒的面色黑沉一瞬，咬了咬牙，卻是拿她沒辦法。
哈裏愣了一息，飛速道：“是這樣的，為了證明您的心理治療能力，您需要對五個以上的病例進行診治，當他們好轉百分之二十以上，您才算完成條件，能夠為上将服務。”
沅寒緊皺着眉：“不用……”
“好的。”宿淼微笑，一雙貓眼無辜又清澈，“我明白了。那麽，現在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哈裏錯愕地與手下對視一眼，搖搖頭，提起箱子離開。
大門關上後，沅寒一臉風雨欲來的黑沉，轉身就抓住了宿淼，将她的腰肢困在自己懷裏，喉中滾動着怒意：“你知道治療百分之二十是什麽概念，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下來？你根本不是向導，要如何去安撫別人的精神圖？或者說，你知道向導是如何安撫哨兵的嗎？”
說着，沅寒一手在宿淼背後滑動，口中怒道：“是這樣？”
然後收回手，将她摁在自己懷中，嘶啞道：“是這樣？”
捧住她的臉，在頰側落下一陣輕吻，嗓音中飽含憤怒：“還是這樣？”
向導安撫哨兵的過程，總是離不開親密動作，這也就是哨兵娶的妻子只能是向導的原因。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宿淼與別人可能會有親近的舉動，沅寒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圖哪裏只是燃燒，根本就是要立即爆炸，他只能用力摟緊宿淼，确認這人還好端端地被自己護在懷中，才稍微有了喘息的餘地。
宿淼被他弄得一陣瘙癢，忍不住躺在他懷裏咯咯直笑，笑聲十分開朗明媚，有此比對，顯得沅寒的苦痛糾結更是一片愁雲慘淡。
“好了。”宿淼止住他的動作，“我有那麽傻嗎？放心，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去抗衡這個世界的規律，你也不需要為這麽一點小事擔心我。”
沅寒盯着她勾起的唇角，似乎含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想了想，沅寒也放松了擰緊的眉，短促地笑了一聲：“你已經有應對之策？”
“不然呢？我可不喜歡信口開河。”
沅寒的唇角緩緩勾起，眼前的人有太多的秘密，但他卻無意探究，只需要知道，她就在自己身邊，足矣。他說道：“原來是我大驚小怪了。”
宿淼輕輕“哼”了一聲，擡起腳想把牢牢壓在她身上、沉得不行的人踹開，卻立刻被那雙長腿壓制住。
她撇撇嘴，瞪着眼前一身醋味的男人，又忍不住嬉笑起來，捧住他的臉，擡起頭在那雙唇瓣上啄吻了一下，甜甜道：“我只會對你一個人用這種治療方式。”
沅寒的雙眸登時被巨大的喜悅充斥，這句話從宿淼嘴中說出，無異于告白，但對沅寒來說，更是對他的認可。他不需要宿淼告白，在看到宿淼的瞬間，他便認定自己對她已經深愛不可自拔，只是一直在等待她給自己一個認同的訊號。
沅寒抄起宿淼的腰，将人放到自己肩上，朝卧室走去：“你還沒告訴我，怎麽突然變成了人形，吓我一跳。”
宿淼踢打着雙腿，捶着他肩膀要他把自己放下來，那力道卻只像是玩鬧：“為什麽要告訴你？多吓你幾次才好呢。”
話音剛落，屁.股上被人輕輕扇了一巴掌，宿淼委屈地老實下來。為什麽當貓的時候要被他管教，變成人還要被他訓，太不公平了。
沅寒長腿微勾，将卧室門在身後關上，遮掩了一番暧昧景象，只有絲絲說話聲洩露出來。
“見你第一面我就應該把你辦了。”
“你才不敢呢。”嬌柔的女聲十分高傲。
“……是。那我現在可以嗎？”沅寒咬牙，還是征求着她的同意。她說得沒錯，在沒有得到她的指令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唔。”宿淼似在思考，沒有說話，一陣沉默之後，先于答案響起來的，卻是一陣陣嬌氣的輕喘。
沅寒一路輕吻下來，聲音如同火燒：“快點想，忍不住了。”
宿淼狡黠地彎了彎雙眼，答案早就想好了，只是看他這麽着急，就忍不住壞心眼地想要他多等一會兒。
沅寒餍足地躺在床上，靜靜看着窗外恒星的光輝逐漸被夜色遮蓋，還是懶散地一動不動，卷着宿淼的長發嗅聞。
他表示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宿淼乖順地讓他抱了一會兒後，就實在忍不住了，擰着身子到處找路想要出去，沅寒悶笑着加大力氣，鎖住這只滑不丢手的貓，直到換來她扭頭狠狠的一瞪，才滿足地放開手讓她出去。
宿淼跑進浴室洗澡，沅寒給了她這個房間的所有權限，她想做什麽都可以。
沅寒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感覺得到，自己的精神領域有了大大的改善，原先那已經忍成習慣的陣痛消失不見，這意味着他之前焚毀的精神圖也正在緩慢愈合。
頂級的向導也只能讓哨兵停止當下的自毀行為，而并不能治療以前的傷痕，淼淼卻輕易地做到了。
沅寒确信，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宿淼，他甚至想着，宿淼不是向導，卻能治愈他這個無法匹配向導的哨兵，她或許就是為他而來。
這麽一想還有些喜滋滋的，沅寒唇角帶笑，他現在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了。
而且這治療過程實在美味至極，沅寒想，他似乎隐約還是有些頭疼，還要申請再多來幾回。
可是，沅寒又蹙起眉，他不知道宿淼從何而來，也就不知道宿淼要回何處去，他不在意宿淼是不是間諜或其他身份，也不在意宿淼的目的是什麽，但只要想到宿淼可能會像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生命那樣，又不動聲色地消失，就覺得心髒驚痛難忍。
宿淼正在浴室裏泡澡，指揮着人工智能給她把水再次加熱，就看見門外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似乎想要進來。
“做什麽？”宿淼警惕地問。
沅寒聲音低落地答道：“我心髒疼。需要你治一治。”
宿淼：“……”
聽他那語氣，倒不像是假的，可是後面這半句話，怎麽聽怎麽奇怪。
宿淼道：“唔，我又不是真正的醫生，你等等吧，我等會兒給你看看。”
沅寒嘶地倒抽一口冷氣，難受道：“疼得受不住了。”
宿淼眉心一皺，聽他這樣難受，自己似乎也跟着心疼起來，但是她低頭看看自己，又想起剛才仿佛沒完沒了的那一場，臉色有點黑，還是狠下心道：“你再等一會兒吧，我馬上就……”
“我有權限。”沅寒果斷地道，“開門。”
浴室門應聲打開，宿淼驚詫地瞪大貓兒眼，發現沅寒早已将衣物除盡等在門外，他邁開長腿跨進來，宿淼瑟縮着後退，卻無處可逃地被抓住，寬闊得足以容下兩個人的浴缸很快水花撲騰起來。
“我要去上班了。”宿淼警告道，推開沅寒再一次纏上來的手。
沅寒不滿：“我就是你的雇主，你要去哪裏上班？你看這張床，大嗎？很适合你辦公。”
宿淼豎起眉毛：“我還要去進行資質審查呢，你忘記了嗎？我走了，再見。”
宿淼披上外套，身後突然撲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沅寒緊緊摟住她，眉心緊擰，似乎在按捺着什麽痛苦。
宿淼回頭道：“堂堂上将，再撒嬌就降智咯。”
沅寒這才揉着眉心，緩緩松手。
他看着宿淼，不知在想什麽，眼底光芒頻閃，最後湮滅于無形。嘴角勾了勾，沅寒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感覺怪怪的。他剛剛是頭痛嗎？宿淼想要再問，沅寒卻為她系好了外套的紐扣，滿面含笑，仿佛送一個小寶寶去幼兒園那樣，将她送出了門。
宿淼無奈地聳聳肩，只得登上早已準備在門外的懸浮車，來到了研究院。
“這次資格審查的結果是對外公布的，一共五位患者，他們的屬性都是普通人，也就是不具有向導能力或哨兵能力。這五位患者都已經受精神壓力困擾十年以上，你需要在半小時之內，使他們的壓力減至百分之八十以下。”
哈裏宣讀道。
宿淼看了眼放在門口的一塊光屏，上面正是研究院所的官網，以公告形式直播着這一次的資格審查。
宿淼看到，公告的最上面一行，是不久前發布的，大意是受審查人員（也就是她本人）已經到熬了現場，并将資格審查的過關要求敘述了一遍。
底下有熱烈的讨論，不斷地刷屏。
“啧啧，這條件真是嚴苛，我敢說，在心理治療這方面最有天賦的向導，也沒有幾個能完成。”
“說什麽呢？看不起誰？對資深向導來說這只是小case好吧？”
“樓上是向導？這麽容易惱羞成怒。你也說了，資深向導，多少年的經驗叫資深？起碼五十年以上，我記得這個叫淼淼的心理治療師照片看起來很年輕啊。”
“哼，這又怎麽了，她做不了就別做，讓給別人就是了。”
“圍觀，我這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就看別人丢臉，就挺高興的。”
……
宿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有些冷。
她可沒忘了，在這個世界裏，有許多人正觊觎着她的愛人，宿淼這次來，不僅是為了配合這個世界的規則，更是為了借此機會，給這些質疑她的人嘗嘗被打臉的滋味。
讓這些人認認清楚，沅寒已經是她的人了，她也絕對有這個實力，照顧好她的人。
宿淼點點頭，對哈裏道：“這些人，是依次接受治療，還是一起？”
哈裏頓了頓：“依次，每個患者都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宿淼沒再說話，推門走進了診療室。
裏面已經坐着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他被一副手铐固定在了桌邊，額角青筋暴起，似乎體內有一只蠕動的巨蟲，在時時刻刻啃噬着他的神經，鑽心地疼。
宿淼看了他一眼，就招來中年男人飽含兇光的一個瞪視，仿佛只要宿淼靠近，他就會用利齒将宿淼撕碎。
在這個星際時代，大氣層與古地球不一樣，非常稀薄，而且其中的成分幾乎每天都有變化。饒是裝備精良的科學家，也無法完全抵禦太空射線的傷害。這些射線對星球上的居民主要有精神方面的影響，上了年紀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神經上的劇痛，這也成了近年來死亡率上升的主要原因之一。
宿淼搖搖頭，收回目光，觀察起這個房間。
作為一個診療室，它的布置講究溫馨，就如同在家裏一般，給人一種環境上的安撫感，各種東西都十分齊備。
宿淼打開冰箱，看到裏面琳琅滿目的食材，眼前一亮。
她兩指并攏，在指尖凝出一道白光。這是她恢複人形之後發現的，上個世界她所創造出來的食氣，并沒有随着世界轉換而消失，她依舊有為食物注入靈力的能力。
宿淼把食材拿出來洗淨，點燃火，這高科技的竈具确實比燒柴的爐竈好用許多，宿淼動作利落地将食材切片，直接飛入鍋中，在熱油中一點點變成熟透的顏色，宿淼借着翻炒的動作，在其中注入了食氣，出鍋後的食物便自然而然發生了肉眼所看不到的變化。
她炒菜的香氣，十分濃郁，在房間裏盤旋不止，原本正飽受神經疼痛的中年男人也頓了頓，忍不住被吸引了注意力，竟一時之間忘記了疼痛。不過很快，疼痛感又變本加厲，他重新抱住頭，嘶吼起來。
門外，數着時間的裁判正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第一位患者的可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裏面還沒有任何動靜。”
“嗯，別急，反正她是要失敗的，不在乎多等這十五分鐘。”
“是。”
宿淼炒完一道菜之後，并沒有停下，而是借着熱鍋又準備起了下一道菜。
她先前已經一次性地準備好了食材，烹煮起來也十分快。其中一道菜需要焖煮一會兒，宿淼還十分好心情地趁着這個時間，到一旁打了一杯漿果汁，等到最後一樣菜出鍋，正好是滿二十分鐘。
宿淼端了其中一盤，放到中年男人面前，臉上帶着笑容，那深黑中染了些紫色的雙眸中，有種難以言說的神秘。
仿佛催眠一般，宿淼對這人緩聲道：“吃吧，吃了，很快就會好的。”
男人一愣，低頭看向餐盤，竟果真十分聽話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叮。”半個小時過，時間到了。
裁判者正要發話，診療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臉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額上一片平滑，不見了暴起的青筋，就連他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溫和開朗。
他擦擦嘴，滿臉回味之色，不管誰上前跟他說話，他都回以幾聲傻笑。
“先生，先生？不好意思，需要您到這邊做一下精神穩定度檢測。”
“哦，哦！好的！”
哈裏的團隊面面相觑，這個病人是他們特意挑選來的極其棘手難纏的角色，怎麽從那扇門裏出來之後，就變得這麽好說話？
中年男人順從地走到了一個儀器前，伸手放進去，口中還在不住地啧啧有聲：“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種讓我充滿幸福感的食物，天啊，我感覺我已經完全被治愈了。不，我的病還沒有好，下次你們還會帶我來治療嗎？我還能吃到這個食物嗎？”
他連聲地追問着，替他做檢測的人一臉尴尬，沒有回答。
什麽食物，什麽好吃？他到底在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江南似雲煙、與君一夢的地雷！
謝謝糖果味奶茶、橙圓不圓、木蘭流水、夜淩雪、你爸爸還是你爸爸的營養液~
Thanks?(?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