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樂場命案的兇手到底是誰? (18)
一些微妙的變化。讓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
她所散播的謠言,終究演變成了事實。
“其實我…”
“啊對了!這麽晚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西門邪搶先開口,他的眼神飄忽,顯然知道阮微到底想說什麽!
凡是以“其實”兩個字開始的句子,八成都是告白的。可是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好怎樣委婉的拒絕,才不會傷了少女的心。
阮微愣了愣,看着那正要轉身的少年,竟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猛力一扯,少年便被扯了回來,腳下踉跄,顯然沒有想到,她的力氣會這麽大。
真是不可思議!
西門邪瞪大眼,看着眼前的少女,“你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他的話落,少女的面色一變,眸中閃過一抹倉皇,适當的放松了力道,卻沒有放開西門邪的手。
“我、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清晰的女音随風灌入少年的耳。
西門邪愣住,把方才的懷疑抛開,只愣愣的看着眼前嬌俏的少女。
阮微面帶羞澀,可是她的眼中卻浮蕩着一抹焦躁。她很不安,也很難受,盯着西門邪的樣子,不像是愛慕的眼神,反倒是渴望與饑餓。看得西門邪心下一跳,想要後退。
可是那少女沒能如他的願,依舊緊緊的扣着他的手腕,絲毫沒有放開的打算。
“阮、阮同學…”西門邪蹙眉,薄唇微張,卻什麽話也來不及說。
那少女踮起腳尖,便伸展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整個人向他撲去,撲進他的懷裏,呼吸撲灑在他的脖頸間。
面對如此主動的阮微,西門邪更加無措了!他還沒有回應她的告白,她卻又開始出擊了!現在的女生,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麽叫做矜持啊!
“西門邪,我真的愛上你了!我要得到你,讓我初擁你好嗎?”朦朦胧胧的女音傳入西門邪的耳裏。
他的雙目忽然瞪大,滿是驚愕,“你、你說什麽?”初擁…什麽初擁?這個詞語,他只在《吸血鬼日記》裏看見過,這而不是吸血鬼的專用名詞麽?
初擁…
少女在他懷裏蹭了蹭,緩緩仰首,目光順着他光潔的下颌往下,落在近在咫尺的脖頸上,“我說,讓我初擁你好嗎?我們一起長生不老,一起在這人世間快活一輩子。好麽?”阮微說着,呼吸越發撲近。西門邪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被少女摟得緊緊地,絲毫動彈不得。
他心下莫名的慌張,阮微的話讓他惶恐。
什麽初擁,什麽長生不老,什麽快活一輩子,他根本聽不懂!
可是很快,他便懂了!并且接受了事實真相!
阮微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脖頸間,忽的,少女的氣息消匿了,脖間一股涼意,爾後開始發疼。脖子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破了一般,西門邪還聽見了咕嚕咕嚕,像是喝水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身體被抱得死死的,竟是怎麽也推不開眼前的少女。
就在這寂靜的酒壺邊,一株老柳下,少年與少女保持着擁抱的姿勢,收到了不少路人異樣的目光。
很快,西門邪便開始頭暈目眩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血在逐漸的外流,身體快被抽幹了。恐懼感頓時襲來,他的雙腿微微軟倒,而周遭已經一個人沒有了!
阮微圈着他的脖頸,将他放倒在長椅上。貼在他脖頸上的唇還是沒有松開,正努力的,急切的允吸着。她的面上滿是享受的神情,圈着少年脖子的手忍不住上滑,張開五指,穿插在他的發間。
一陣夜風出來,捎着湖水的濕潤,撲在西門邪的面上。他猛的清醒,閉了閉眼,眩暈感稍退了一些。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阮微。殺了抱着他的少女,讓她做一個,安靜的死人。
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他便實際行動了。垂在腿側的雙手賣力的舉起,眼皮艱難的掀了掀,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柳枝。
他得賭一把!這個正在吸血的少女,無疑就是電影電視裏演的吸血鬼!而相傳吸血鬼都是怕木頭的!那麽…
指尖觸到那條柳枝,西門邪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把抓住那二指粗的柳枝幹。
啪嚓——
柳枝斷裂,在少年手中翻轉如飛,尖銳的一頭猛的刺進了少女的後背,深深沒入。
西門邪聽見少女的一聲嗚咽,爾後允吸的動作停下了,圈在他脖頸上的兩條手臂,也放松了力道。
他知道,方才那楊柳枝從後背插進了阮微的心髒,一切,也都結束了!
握着柳枝的手緩緩松開,西門邪踉跄後退一步,那少女蒼白的臉呈現在他的眼前。那眼角的暗紋尚未來得及化散,殷紅的唇角還有血跡,兩顆尖銳的獠牙也還沒來得及掩起。阮微的神情定格了,一雙黝黑的瞳沒有瞳孔,看起來格外的詭異且吓人。
噗通——
那具身體沒了支柱,便向一側的酒湖倒去,掉進了湖中。
微寒的湖水被激情浪花,波紋蕩開,漣漪輕泛,世界安靜了!而西門邪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只是,事後的恐懼,卻讓他踉跄的坐在了長椅上,整個人十分木讷,像是傻了似的。
他方才遇見了這世上做可怕的事情,吸血鬼!這個世界真的有吸血鬼的存在……
“阿邪?”一道清冷的女音傳來,語調微微拔高,揣着一絲質疑。
西門邪呆愣的回過頭去,只見那堤壩上,站着一個少女。那少女身上穿着米白色的毛衣,鉛筆褲,厚底鞋,正是西門妝。
看見她的一剎,西門邪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阿邪!”确定那長椅上坐着的人是西門邪,西門妝疾步過去,有些驚慌。
她嗅到了血的味道,是西門邪的血味。看他倒下去的一剎,她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果不其然!
西門妝小心的扶起他,讓他靠着長椅的椅背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端詳他的脖頸。
脖頸上有兩道明顯的咬痕,血跡尚在,看得西門妝眸光湧動。她擡手,撫上西門邪的脖頸,兩指為他擦去了血跡,爾後站起身,四周看了看。
楊柳枝幹被折斷過,而她方才在遠處便聽見了重物落水的聲音。目光一轉,不由得向酒湖中看去。此刻湖面已經寂靜了,風吹過,漣漪輕泛,湖面微皺,像是婦人蒼老的容顏。
她回眸,又看了看西門邪,眉頭不禁一蹙。
看樣子,他自己逃過了一劫!
原本她只是嫌KTV裏太悶,特意來這湖邊走走。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上西門邪。今晚發生的事情,足矣讓他的人生觀發生改變。所以西門妝打算,消去他的記憶,讓他繼續做一個平凡的少年。
吸血鬼這種東西,若是在他腦海裏紮了根,以後西門邪的一生,就不會平靜了。
思及此,西門妝俯身,将少年扶上,便向着街上走去。現在的西門邪還不能回家,得帶他去古堡,讓步京承給他看看!
另外,她很好奇,西門邪一個平凡的人類,怎麽有能力殺死一個吸血鬼的?
懷揣着一腔狐疑,西門妝加快了腳速。等到上了出租車,她才給暮成雪她們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有點急事,先回去了。
然而,直到出租車揚長而去。那湧動的人群中藏匿的少年才冒出了頭,目光淡然的看着那出租車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少年才幽幽的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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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腹黑王爺的金牌商妃》文/青舞墨端
一句話簡介:重生歸來,一手斂財,一手覓夫,財色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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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對象是老頭,結婚對象又是殘病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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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都不嫌棄我這個廢人,我又怎能不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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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沈爾,我跟你回家(二更求追文)
回到古堡時,已經晚上九點過去了。
西門邪交給了步京承,而西門妝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鸠跟在她身邊,見她在屋裏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道:“小姐不必擔心,西門邪不會有事的。”
聽見他說話,西門妝停下了腳步,側身幽幽的望他一眼。鸠是個悶葫蘆,她知道。不過這悶葫蘆今天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真是讓人驚訝!
“我不是擔心阿邪!”西門妝回過頭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窗外一望無際的森林。她相信步京承的能力,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西門邪。只是,那個被西門邪殺死的吸血鬼!若是到時候浮屍飄在酒湖湖面,必定會被人撈起,那麽到時候,她的樣子還有她的死法必定會公諸于世。恐怕,會對血族不利!
這世上有不少的血族,西門妝雖然對血族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身為血族的人,多少還是關心族人的。
“小姐!”門外傳來沉華的聲音,略顯焦急。
西門妝回過身去,只見沉華手裏捏着什麽東西慌慌張張的步進門來,也顧不得見禮,便急忙道:“小姐,門口有一具屍體!這是屍體上放的東西!”她說着,便将手裏的華麗信封遞了上去。
西門妝蹙眉,接過,便撕開了信封。信封裏掉出一張大紅色的請帖,還夾着一張便條。她垂眸認真的看,爾後邁步便往門外去。那具屍體,那具屍體就是被西門邪殺死的吸血鬼——阮微。
果然,在看見那阮微的屍體時,西門妝愣了愣。這個女生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好像是西門邪班裏的學習委員。只是,她怎麽會變成吸血鬼的?又怎麽會對西門邪下手?
那少女面上猙獰的神情還維持着原狀,渾身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從水裏撈起來的,感覺與當初的徐寅很像。
“小姐,便條都說了什麽?”沉華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畢竟這大晚上的,屍體都送上門來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西門妝随手便将便條遞到了她手裏,淡漠的轉身,吩咐一旁的鸠,“把這屍體處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線索!至于這人,就讓她成為失蹤人口吧!”她話盡,已走遠。
鸠恭謹的站在原地,俯身三十度鞠躬,算是應下了。
而沉華看了便條,只見上面很明确的寫着,三日後,也就是本周的周四晚上,在九州城南郊的麗水別墅裏,将舉行一場盛大而特殊的舞會。這場舞會的舉辦人…血族王上——韓靖。之所以特殊,是因為,這是一場同族的舞會,也就是——吸血鬼舞會。
請帖出自韓靖之手,他鄭重的邀請西門妝,前去參加舞會。并且,要求的她帶上男伴,薛靈。
至于阮微的屍體,算是他們入住九州城的見面禮!
眸光微寒,西門妝兩手端在小腹,清冷一笑。她已然下定決心去參加那個特殊的舞會,她倒要看看,韓靖到底想幹什麽!
回到房間,西門妝便摸出了手機。找到了沈爾的電話,撥通。
不過半秒鐘的間隙,電話便通了。
“你在哪兒?”少年微微沙啞的嗓音問道,語氣急切。
西門妝半張着嘴,剛想說什麽,卻被他這麽一問,耽擱了,“我在古堡!”簡短的回答,西門妝步到了落地窗前。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和沈爾通電話,也是第一次,與他分開。這近半年的相處,沈爾一直都跟在她身邊,倒真的是十分貼身的妖仆!忽然隔得這麽遠,隔着電磁波說話,心裏還真有點奇怪的感覺。
西門妝轉身,後背靠在落地窗上,聽着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爾後少年的聲音才又傳來,“為什麽不讓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的語調低沉,似乎情緒有些低落。而西門妝卻不知怎麽解釋!今天是周一,她本該在西門家的別墅裏,若不是因為西門邪的事情,她也不會回古堡來。
最終,她什麽也沒解釋,将自己的情緒收拾了一下,清冷的嗓音道:“你能幫我聯系到薛靈嗎?”
“怎麽了?”
“我有件事,要請他幫忙!”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隔着電磁波,西門妝看不見那頭少年逐漸陰沉的臉色。沈爾正換衣服,打算趕回古堡去!可是聽見西門妝的話後,便站在床邊不動了。
好半晌,他才蹙着眉頭問道:“你有什麽事?我不能解決麽?”他的語氣溫和,話音卻是清冷的。
西門妝無言以對,便将電話直接挂斷了!
後背靠在落地窗上,她的身體逐漸滑下,抱膝坐在地上。沈爾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他說,你有什麽事,我不能解決麽?
對,他什麽事都能解決!但是韓靖點名要她帶着薛靈過去,就算沈爾是萬能的,可他始終不是薛靈啊!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找他的!
不對!
西門妝恍然,擡手捧住自己的臉猛烈地晃蕩了幾下,“我為什麽會先想到找他的?”這不科學啊!以前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是步京承才對!怎麽這才半年的時間,就變成沈爾了?難道說,自己這半年太過依賴他了?
思及此,西門妝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迫使自己清醒。
找薛靈做舞伴這件事,還是等到明天去學校再說。
就在她思緒飛轉之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西門妝道了一句,始終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打算。
那名叫鸠的少年一進屋,便看見了落地窗前坐着的西門妝,面色微變,目光閃了閃,卻是十分恭謹的上前,垂首道:“小姐,屍體處理好了!西門邪也無礙了!大人要我代問您,今晚還回西門家嗎?”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語速也極緩,像是機器一般,有條不紊。
西門妝擡手揉了揉眉心,搖頭,“不了,今晚就在這邊過夜吧!明兒一早,直接去學校。”她說着,便要從地上站起身。
鸠見了,急忙上前一步,俯身,紳士的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少年的手不大不小,指節分明,掌心紋路清晰。在西門妝面前攤開,傾覆柔光。
西門妝看得一愣,不由得擡目對上那少年清澈的雙目。猶豫半晌,才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站起身。
等她站穩了,鸠才松開了手,後退了半步,依舊恭謹的站在一旁,“那小姐早點休息!”他說完,欠身行了一禮,便退出門去了。
西門妝目送他離開,爾後步到床邊坐下。眉目輕擡,望向落地窗外,不禁身體一顫,吓了一跳。
落地窗外,懸空站着一個少年。少年身上穿着深色的西裝,一身風塵,卻是氣勢淩人。西門妝的視線微微模糊,她愣愣的坐在床邊,眼中的波濤逐漸平息,爾後緩慢的站起身來。
窗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與她通電話的,沈爾…
此刻,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上,生出無盡的冷意,不知是不是因為夜冷的原因。西門妝看着此刻懸浮在窗外的沈爾,莫名的生出一股惡寒。
她從沒見過沈爾這副神情,平日裏的他溫文爾雅,對她向來溫柔。可今晚,即便是隔着落地窗,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冷厲強勢的氣場。
少年沒有動,只是站在窗外靜靜地打量着她。方才這屋裏的一切,他都看見了。他看見那個少年握住西門妝的手,再加上西門妝沒有事先告訴他就一個人跑回古堡來。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是為了甩開自己,回來跟步京承單獨相處的。
如此反複一想,他心裏的溫度便漸漸沉了下去。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侵襲他全身,仿佛自己就要失去西門妝似的。
就在他遐思之際,西門妝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前,薄唇微張,眉頭微蹙,便道:“你怎麽來了?”
她的聲音被窗戶阻擋,沈爾根本聽不見。可是他知道她說了什麽,只看着她的唇形就能猜得出來。
忽的,窗外的少年向後退去。西門妝狐疑的看着他,本以為他要離開。怎知沈爾卻是一個沖刺,便向着西門妝直直的沖了過來!
嘭——
玻璃沒有碎,碎的是屋裏的燈。
房間裏漆黑一片,而那少年已經從窗外穿進了屋內,他身後的玻璃完好無損,可他卻确确實實出現在了西門妝眼前。
幾滴雨水灑在西門妝的手背上,她只覺一陣寒意襲來,那一身冰冷的少年向她張開了雙手,敞開了懷抱。
冰冷的唇瓣輕啓,他道,“過來!”冰冷的字節傾瀉而出,沒有起伏,十分強硬的口吻。
西門妝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一身風塵的沈爾,張了張嘴,“你怎麽來了?”外面下這麽大的雨,而且她也在電話裏說過了,她在古堡裏,不會出任何事情。沈爾幹嘛還要刻意跑過來?還不走大門,站在這窗外吓人。
怎知,她的話剛落,眼前的沈爾便向她撲了過來。寒意襲上身來,她感受到他身體的寒冷,以及那洶湧的心跳。
“沈爾…”西門妝想推開他,可是那摟着她的手臂就是不肯松開。
沈爾緊緊的抱着她,直到自己的怒意平複,他才松開了手,後退了兩步,“以後不要一個人擅自行動,你要回古堡,也要讓我陪你一起回來!知道嗎?”
他的語氣凝重,仿佛在說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而西門妝愣了半晌,才蹙眉道:“今天事出有因的!”她的語氣有些不滿,似乎是針對沈爾。
可是說到後面,語氣又軟了下去,似是解釋,“阿邪被咬了,我又不能把他就那樣帶回家裏!”
聽到西門妝的解釋,沈爾的眉目總算柔和了一些。就連那張俊臉也沒那麽陰沉吓人了!
“另外,周六我要去參加一場特殊的舞會。”她說着,揚起了頭,目光觸及沈爾削尖的下巴,便不再往上。
“什麽舞會?”沈爾揚眉,兩人相對而立,他能站在西門妝的眼前看着她,就已經足夠了。而方才,他自己的确是太過慌張了,一定吓到西門妝了。
“我不能告訴你!”少女看着他,極為認真的道。若是沈爾知道了,必定會阻攔她或者死活也要跟她一起去。既然是吸血鬼舞會,那麽一定都是血族的人。要是沈爾去了,與韓靖起什麽沖突,她擔心他會成為血族的公敵。
另外,韓靖率領這麽多吸血鬼來到九州城,必定是為了什麽目的。
“那好!我不問了,但是你今晚得跟我回西門家!”沈爾看似退了一步,其實是以退為進。自從步京承回來了以後,他就一直不希望西門妝再回到古堡來。現在有了他的血,西門妝什麽都不用怕,也沒有必要回古堡來。他這麽做,只是為了杜絕西門妝與步京承更多見面的機會,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俘獲她的心。
西門妝蹙眉,清冷的看他一眼,轉身便往自己床上爬,“我不回,都這麽晚了!再說了,阿邪還在這裏,我怎麽能一個人回去!”
身後一道勁風撲來,她的腰際纏上一條手臂,身子被壓下,徹底貼在床上。
“那好!我今晚陪你睡,睡之前我們先做會兒運動!”沈爾的呼吸灑在她的發間,西門妝愕然。
面色微紅,西門妝扭動身體掙紮,“你不要動不動就撲上來!再不松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少年低笑,大手撫上她圓潤的香肩,小心拉下那寬大的領口,露出那白皙誘人的香肩。薄唇上揚,埋頭壓下,他輕咬細啃,動作溫柔,“我可不是跟你商量,要麽跟我回家,要麽跟我做運動。小姐…一定會選後者,對吧!”他細細親吻着她的香肩,唇角的笑意更深,那雙深邃的眸欲望暗湧,他卻不急不緩的挑逗着。
被他吻得發癢,西門妝又羞又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跟你回家!回家!”緊咬的唇瓣松開,西門妝憤憤的道,兩頰紅暈浮起,微微發燙。她妥協了,最近對沈爾沒有任何抵抗力,她只有妥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爾最後在她肩上不輕不重的啃了一口,才幽幽的擡起頭來。那迷離的神色如霧散去,雙目漸漸清明。爾後,少年直起身體,得意的揚唇,還不忘整理自己的西裝,“這樣才乖!”
西門妝翻身,斜睨他一眼,“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我沒忘!”沈爾眨眼,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可是小姐不聽話,我也沒辦法!”他無辜的看着西門妝,真的很無辜。
那少女抽了抽嘴角,挑眉,“既然步叔叔也在,那我現在就去跟他說,我要換一個妖仆!”她說着就要轉身。
手腕被人捉住,腰間再次纏上一條手臂,身體被人往後拉去,撞上一堵肉牆。
皂莢香再次撲鼻,西門妝這一次卻沒有乖乖等着他欺淩。腳下步子後劃,便從他身側滑了出去,身子一瞬伏地,右手後抽,手肘沖着沈爾的俊臉頂去。
好在那少年閃得快,否則,熊貓眼就落實了!
他松開了她,退到了落地窗前,方才道:“小姐,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妖仆了!你還能換誰?”
“鸠!”西門妝回眸,高深莫測的一笑,“我寧可選鸠,也不選你。”她的語氣十分篤定,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沈爾心裏。
他面上那戲谑的笑意凝固,表情僵住,看着西門妝的目光也閃了閃,卻是擰眉,“他只是個平凡的人類,根本保護不了你。”
“我何時說過,妖仆必須得保護我?”西門妝撇嘴,接着道:“我,不—需—要別人保護!”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那一字一句印在沈爾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方才還和諧的氛圍一下就被打破了,可是這一次沈爾沒有惱,他只是看着西門妝,眼裏有她讀不懂的東西。
沉默了許久,沈爾動了。他轉身,面向落地窗,然後向窗外直直走去,“好,那我回西門家等着,等你把契約書拿來當着我的面毀掉。”他的話落,身影便消失了。
這漆黑的夜裏,又恢複了安寧。可是西門妝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方才沈爾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耳邊,她知道,每一個被派到西門妝身邊的妖仆,都經由步京承與西門妝定下了契約。目的,便是要他們拿命去保護西門妝。
她真的要去找步京承,把沈爾的契約拿到手,然後回去當着他的面毀掉嗎?
她真的要讓鸠代替沈爾的位置?怎麽可能,都是氣話而已……
——
轉眼便是周六,已是傍晚時分。
這幾日西門妝都沒有回西門家,西門邪已經回去了,至于那晚的事情,他也記不得了。至于西門妝不肯回去,還是因為沈爾。她一直沒有找步京承要契約,也就一直不敢回西門家面對沈爾。就算是上課的時候,她也不敢多看沈爾一眼。沈爾亦是沒有理她,就仿佛那晚的話,已經算是定下了口頭約定。他,已經不是西門妝的妖仆了。
夜幕降臨,西門妝還站在明德高校的校門外等人。她的手裏拎着一個禮袋,而禮袋裏裝的便是她今晚将要穿去參加吸血鬼舞會的晚禮服。至于她等的人,自然就是薛靈了!
從溫山村回來以後,西門妝便再沒見過薛靈。即便處在一所學校裏,但誰也沒有刻意去找過誰。關于薛靈的身份,西門妝已經清楚了。不過當晚在溫山村,薛靈和韓靖一起離開,都做了些什麽呢?
心裏輾轉,西門妝倚靠在圍牆上,目光淡然的飄遠。明德高校外是一條筆直的公路,而公路兩邊種着九州城的市花——櫻花。而今正值初春時節,嫩綠的葉子冒出頭,隐約能見到一些先發出來的花骨朵。
春天真是美麗的季節,而九州城也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城市。這裏的一切她都很喜歡,自然也不希望任何人破壞這裏。可是韓靖的到來,讓整個九州城裏多了不少吸血鬼。對人類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就在她遐思之際,薛靈背着單肩包從校門步了出來,面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手裏也拎着一個禮袋,向西門妝走去。
兩人的視線交彙,薛靈笑了笑,安笑容依舊純淨,和平日裏一樣。
“走吧!你所說的舞會,不是八點就開始了嗎?”他說着,從兜裏摸出了車鑰匙。
靠在路邊的保時捷響了一聲,薛靈直接步過去,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轉而,對西門妝道:“上車吧!”
西門妝點頭,邁步過去,彎腰上車。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車在九州城南郊的別墅群外停下。薛靈先行下車,手裏拎着禮袋,為西門妝拉開了車門。兩人身上都還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此刻正站在那巍峨的古堡前。
這裏是一片別墅群,而方圓百裏全都是樹木。不難看出,這是一片廢棄的別墅群,因為地段的原因,這裏的別墅根本無人購買。其中約莫有一半的別墅,都還只是半成品。
不過這片別墅群正中的那座巍峨古堡,卻是大氣磅礴,讓人望而生嘆。
“還真是韓靖的風格,荒無人煙死氣沉沉,像鬼宅。”薛靈勾唇,不屑的笑道。
西門妝扭頭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啓,“你們不是兄弟嗎?”她說着沒打算聽他的答案,便提步順着那條兩米來寬的水泥路往別墅群中走去。
薛靈凝望她的背影許久,才提步跟上。他們現在應該先找一個衛生間把衣服換了!畢竟是舞會,總不能穿一身學校制服吧!
其實薛靈願意來參加這個舞會,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今日,作為他舞伴的,是西門妝。能與她跳舞,能與她呼吸相聞的機會,他怎麽願意放過。
思及此,薛靈加快了腳步,跟着西門妝步進了廁所,然後兩個人各分左右進去了。
西門妝準備的,是黑色的晚禮服。陰肩魚尾長裙,十分修身。後背镂空花紋,她白皙的背部若隐若現,十分朦胧。一雙同色的恨天高,将她本就一米六幾的個子襯得更高。随意的将長發斂起,挽在腦後,用鑲鑽的發飾別好。化了淺淡的妝,又帶上了黑色的手套,披上黑色的披肩,她才從廁所步了出去。
那倒映在鏡子裏的身影,窈窕婀娜,回眸一顧,就連頭頂的燈光都黯然了。
她已然美到了極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就在西門妝整理好儀容,打算從女廁出去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上穿着火紅的長裙,兩手提着裙擺,卻是昂首挺胸的進來。西門妝的目光看去,第一眼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那深V領口下若隐若現的胸脯。
目光順勢往上,西門妝看清了女人的臉。
“是你!”女人也是微驚,将眼前的西門妝上下一番打量,高傲一笑,“西門小姐這麽美,可得小心些!”
那女人正是上次在溫山村裏遇到的幺嬈,現在幺嬈活着,看來上次死的,是那個叫做罕聞的男人了!
幺嬈已經越過她,步到了洗手臺前,開始補妝。其實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鏡子裏的西門妝身上,那少女的美,即便她化再美的妝也無法與之媲美。由此,幺嬈心裏生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情感,而這種情感被無限的放大,最終她的眼簾壓下,一絲陰鸷閃過。
西門妝已經推門步了出去,而門外走廊上,身着燕尾服的少年,正等候着她。
看見西門妝的一剎,薛靈微微驚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西門妝盛裝打扮的樣子,那種高貴的氣質越發擴散,讓人不敢直視。身為吸血鬼第四代的他,面對眼前的西門妝,也莫名的生出一種想要臣服于她的感覺。
真是太奇怪了,西門妝到底屬于第幾代?薛靈急切的想要知道。
“走吧!”少女冷眸掃過,便轉身,向着長廊盡頭的光亮走去。他們已經身處于古堡之中,步進大廳的一剎,西門妝微微一愣,腳步停下了。
大廳的布置十分華麗,垂吊在頂上的琉璃盞,以及四周擺放的流水席,最讓人驚訝的是那大廳中央的那尊雕塑。不是什麽偉人,而是西門妝見過的那個男人,韓靖。
大廳裏聚滿了…吸血鬼,女人身上穿着各式各樣的晚禮服,男人都是燕尾服,也怪不得薛靈會準備燕尾服了。他們的到來,并沒有驚擾任何人。只不過,當西門妝步下臺階,踏上大廳的大理石地板時,氣氛忽然就凝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男人看的是西門妝,女人則看的是她身邊的薛靈。
兩人的到來,讓現場的氣氛繃緊。而其中不乏有認識薛靈的人,在看見他的那一剎,無比激動,甚至惶恐。
“二殿下!是二殿下!”一個身材矮小,體态偏胖的男人端着酒杯從人群中步了出來。
看上去四十來歲的年紀,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無比的滑稽。
西門妝想笑,卻是忍住了,目光一轉,便看向了一旁的薛靈,低聲道:“你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