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游樂場命案的兇手到底是誰? (17)
大了,與你母親越發神似了!”男人的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劃過西門妝的眉眼,繼而收回了手。
西門妝這才徹底回神,薄唇輕啓,晶亮的目光看着他,“步叔叔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的語調清冷,話音卻比往日柔和些許。那略略興奮的神情,在沈爾看來,十分的刺眼。
步京承唇角的笑意卻更加的深邃,兩手再次擡起,握住少女的肩膀,湊近些許,“剛回來!有沒有吓到你!”他的目光流過少女的唇角,瞥見那一絲血跡,不由擡手。撚起二指,輕柔的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跡,接着道:“外面雨下得大,小妝一定很難受!”
他的神情十分慈藹,一如十二年前,他來到她的身邊。将她從萬千人異樣的目光中解救出來。他當初與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叫小妝是嗎?媽媽不在身邊,小妝一定很難受對吧!
那時她就坐在血泊之中,而身邊躺着她的父親,窗外下着瓢潑大雨。男人的俊臉上海挂着幾顆水珠,晶瑩剔透,順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濺濕了西門妝的衣裙。
記得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兩年前的冬天。那個時候西門妝正面臨中考,十四的她在補完課的晚上,悄悄去了飛機場為他送別。
步京承要她好好學習,不要去送他。西門妝當時應下了,十分乖巧。可是他走的那天,她還是去了。
獨自一個人,站在遠遠的地方,靜靜的立于人群之中,目送他離開。當時她就在想,自己一定要快點長大,才能跟随步京承卻很多的地方,看很多的風景,認識很多的人。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身邊,她能安心。
步京承就像她的避風港,每當雨夜來臨時,噩夢纏身時,他總有辦法讓她冷靜,讓她開心,為她趕走孤獨與傷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他了,可沒想到,這兩年,自己還是安然無恙的度過來了。
西門妝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誰離不開誰這種說法。
“小妝剛才喝飽了嗎?”步京承轉移了話題,站直了身體。
西門妝蹙眉,微微低頭。方才的一切他都看見了,那麽她飲沈爾的血,是不是也看見了。
當初步京承也曾為她獻過血,只不過被西門妝拒絕了。如當初對待沈爾一樣,将那高腳杯摔在了地上。那個時候的她,脾氣比現在還要古怪,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受不了了。可是步京承卻難得的有耐心,一直百般遷就她,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公主一樣,寵着。
他能走進西門妝的心裏,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耐心。那麽多年的相處,他在西門妝心裏已經生了根發了芽,成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步叔叔,剛才你都看見了?”
“這是好事!”步京承揚手,搭上西門妝的肩膀,瞥了一眼長桌上的飯菜,“小妝還餓嗎?如果不餓,叔叔哄你睡覺好嗎?”他的語氣寵溺,還是将她當成十二年前那個小丫頭似的。
他說是好事,西門妝聽得微驚。擡目對上那雙深沉的眸,她看見步京承的眼底,閃過一抹喜悅。他,很高興…西門妝能夠接受沈爾的血!
西門妝愣神之際,已經被步京承帶上樓去了。客廳裏頓時只剩下站在桌旁的沈爾,以及一旁吹着腦袋的沉華。方才跟在步京承身邊的一男一女已經跟着步京承和西門妝上樓去了。
桌上的湯還冒着熱氣,碗筷動都沒動,西門妝卻已經離席了。
半晌,少年低垂的眼簾才擡起。他的眼裏閃過複雜的光芒,爾後淡漠的瞥了一眼長桌上的菜肴,神情黯然。他為西門妝做得再多,也敵不過步京承的歸來。
那個男人在西門妝心裏駐紮了十二年,這十二年,西門妝唯一親近的男人,只有他。本以為,他不會這麽快回來,怎料,不止快,還很突然。
——
夜半時分,窗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
西門妝的房間裏,步京承微微垂首,坐在床邊。而床上的少女則是側卧着,一臉乖巧的模樣。那雙美目圓睜,閃着耀眼的光芒。她細細的打量着男人的臉,将他的眉眼,他的唇瓣,他的鼻他的發,全都攬進自己的眼簾。爾後輕閉眼簾,想要将眼前的步京承銘記。
他一走就是兩年,好不容易回來,卻被他撞見方才那一幕。西門妝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心裏就一陣懊惱。早知道,打死也要忍着,不去喝沈爾的血。
“你這丫頭,終于肯接受男人的血了!”步京承的一句話,頓時打消了西門妝的顧慮。
她睜眼,只見他笑意淺淺。
溫暖的掌心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俊朗的臉湊近,在她額頭輕輕的一吻,道:“現在喝飽了也滿足了,睡覺吧!我在這裏守着你,直到你睡着!然後我保證,你睜眼的時候,我還在這裏。”
西門妝想笑,步京承沒有變。從她四歲開始,到她十四歲。下雨的夜晚,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就一定會用這種半哄半騙的語氣,讓她乖乖睡覺。西門妝知道,等她睡着後,步京承就會去處理事情,等到他處理完事情回來,西門妝差不多便醒了。
可饒是如此,她依舊願意相信他,并且配合他。
乖乖的閉上眼,她蜷縮着身體安然入睡。
而步京承則是慈藹的看着他,那副慈藹的神情與那張俊朗溫潤的臉毫不相符。他看上去不過年近三十的模樣,正是許多少女喜歡的成熟型男人。
在西門妝的床邊守了許久,那少女的呼吸均勻了。步京承才起身,目光掃過一旁立着的少年,輕聲道:“鸠,你留下來守着小姐!”
那個名叫鸠的少年點頭,目光平靜,神色泰然,甚至沒有去看那床上的少女一眼。
------題外話------
步先生回來了,沈大人壓力山大了!吼吼!還有個故人也要回來了!乃們猜猜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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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步先生回來了(求追文)
步京承與身後的女仆一起步出了西門妝的房門,屋裏便只剩下,那名叫鸠的少年,與床上的少女。
腳步聲逐漸遠去,西門妝才慢慢的啓開了眼簾。那雙黝黑的瞳中倒映出床前長身而立的少年身影,不由得掀起眼簾,望向他的臉。從方才開始,她的目光便只在步京承一個人身上。這廂才有空去打量眼前的鸠。
那少年眉目清朗、冷峻,目光淡漠而疏遠,長相清秀,稱不上玉樹臨風,卻是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他不帥,只能算得上清秀。但就是這清秀的少年,卻讓西門妝半晌沒能挪開眼睛。
少年垂首,也是看着她。從剛才步京承起身的一剎,他就知道西門妝根本沒有睡着。只不過,既然大人都沒有揭穿她的意思,自己又何必多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沒有焦距。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那缥缈的眼神,讓西門妝一陣納悶。
她索性坐起身,擡手指了指梳妝臺前的紅木凳子,道:“你去把凳子挪過來,在這兒坐下!”手壓低,又指了指床邊的位置。
鸠十分配合的轉身,當真拎了凳子到床邊坐下。一米八幾的個子忽的變矮,落在西門妝頭頂的陰影也消失了。
她倚在床頭,雙手抱着膝蓋看着床前的少年,半晌才道:“你叫鸠?”
少年木讷的點頭,目光壓低,只到她的下颌。一副卑微的姿态,溫順得像一只小貓。
“你也是妖仆?”女音再次響起。
少年毫不遲疑的搖頭,否認。
西門妝愣了愣,微微蹙眉,一雙眸子轉冷,“你是啞巴?”
少年愣了愣,目光上移,對上西門妝的眼睛。纖薄的唇總算啓開,清晰朗潤卻又低沉的嗓音回道:“不是。”簡潔明了的兩個字,毫不拖沓。
“你是吸血鬼?”
“不是!”
這個叫鸠的少年,西門妝是第一次見。看他的樣貌,應該也是國人,不過既不是妖仆,也不是血族中人,為什麽會留在步京承身邊?
“你是人類?”最後一個問題,西門妝的語氣帶着幾分試探。
鸠點頭,淡漠的答:“我是人類!”沒錯,他只是一個人類,脆弱的種族。
西門妝驚了,倚在床頭,高深莫測的打量他許久,才迷茫的翻身躺下,背朝着他的方向,悶悶地問:“步叔叔去做什麽了?”
“見沈爾!”他直言不諱,似乎根本沒有隐瞞的必要。步京承的确是去面見沈爾,因為他回來了,他和沈爾之間的約定也就到此為止了。
——
古堡檐下,西裝革履的少年孤傲獨立,那黑色的背影嵌在漆黑的雨夜裏,看不真切。
步京承緩步靠近,身後的女仆沉清止步,站在古堡的大門內,目送步京承向那檐下的少年走去。那個名叫沈爾的少年,她曾經見過。從他七歲那年進入妖仆公館進行訓練,大人就一直關注着他,與他定下了約定。
冷風突襲,從領口鑽進,沈爾卻毫無發覺似的,只是站在那裏,望着無邊的雨幕。身後的腳步聲越發接近,他卻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等着那人走到他身邊。
在沈爾六歲的時候,便認識了步京承。不過真正了解他卻是在他十歲的時候。他知道了步京承的來歷,也清楚步京承的能力。更清楚,這個男人在西門妝心裏的地位。
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能給西門妝她要的安全感。所以沈爾一直極力的模仿他,為了來見西門妝,為了讓她注意到自己。他斂起了自己的鋒芒,甚至隐匿了自己的真實性子,來到她的身邊。
第一次割腕放血,将高腳杯舉到西門妝的面前,便是跟步京承學的。結果與之一樣,被拒絕得徹底。
腳步停下,男人溫沉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
他一句好久不見,讓沈爾側目看去。的确是好久不見,自從步京承兩年前去了國外,他們便沒有見過。偶爾只是電話聯系,也只是偶爾而已。
“好久不見!”冷傲的唇角稍稍上揚,弧度略淺,目光也不複往日的溫柔。在步京承的面前,沈爾沒必要溫柔,也溫柔不起來。他的性子,步京承清楚。并非如西門妝所看見的那般,溫文爾雅,謙恭有禮,成熟穩重。他冷漠孤清,不以物喜甚至殘酷。他不想讓西門妝看見自己不好的一面,就好像每一個少年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只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一樣。
但是時間久了,無論是好與不好,都會被發現的。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男人揚眉,擡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那模樣就像一個慈父,打量沈爾的目光就像一個父親端詳自己的兒子。
沈爾與步京承都是妖怪,可他們兩人卻沒有一丁點兒血緣關系。
步京承曾經并不叫步京承,他叫鸠,鸠毒的鸠。他的名號在妖界早已打響,大大小小的妖怪都聽過他的名字。就連妖界中那位于高位上的男人,也對他有所顧慮。人如其名,他曾經如鸠毒一般,是這世間最毒辣的妖怪。可是在沈爾尚在襁褓之時,那個風靡妖界的男人卻失蹤了。妖界再沒有人見過他一面,只徒留當年的風采,傳于世人。而沈爾也是從母親的嘴裏得知這個男人的!
他年輕的時候,狠絕殘忍,處處留情。醒時一劍挑天下,醉時沉睡溫柔鄉。這樣一個浪蕩不羁,冷酷殘忍的男人,到底是如何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沈爾不得而知!
可是他相信,能改變一個人的,只有這人世間的情。
“步先生為什麽提前回來了!”他記得最後一次通話,他還在英國,囑咐他照顧好西門妝。而他的歸期明明定在年末。
“最近九州城來了一批客人,我若不回來,怕你招待不周。”男人含笑,手滑落他的肩頭,轉目看向雨幕,接着道:“如今我已經回來了,那麽,你與小妝的契約,也就結束了!”他說着,揚了揚手,平展的掌心憑空出現一張白紙。上面的字跡只有身為妖怪的步京承與沈爾才能看見。
這就是當初沈爾與步京承的約定,接替上一個妖仆來到西門妝的身邊,守護她,直到步京承歸來。
他現在,說契約結束了。這就代表沈爾不用再留在西門妝身邊了,可以随時随地的離開。
“可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沈爾揚眉,淡漠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當初他們有過約定,是雙方面的。他要沈爾在西門妝的身邊保護她,沈爾要他做的事情,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那麽在此之前,我應當留下來,替你繼續照顧小妝。這樣,才公平!”少年冷冷揚唇,略有深意的一笑。那目光毫無畏懼,與步京承對視許久。
男人微微愕然,眸中閃過幾分狐疑,問道:“你喜歡小妝?”
沈爾不答,算是默認。步京承蹙眉一笑,打量沈爾的目光又深邃了幾分,“你可知道,一個男人想要成功,就不該愛上女人,不該有顧慮。”尤其是沈爾的身份,将來他若是成功了,那麽愛情,只會是他的累贅。
“不勞步先生費心!”愛就是愛了,就算以後她會成為他的顧慮,他也不會後悔。
步京承卻搖了搖頭,眉宇間蕩起憂愁,“你和小妝一樣,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但是你和小妝又不一樣,你們倆只能走在兩條平行線上。”平行線,沒有交接點。
“就算是兩條平行線,我也有能力讓它們變成相交線。”少年沉眸,冷厲的掃了男人一眼,轉身向古堡走去。步京承已然歸來,他也沒有必要再模仿他。
步京承站在原地,凝望那遠去的少年。那道桀骜的背影還有那不肯服輸的性子,與他當年很像。只是,這樣的少年,真的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嗎?
愛情,可是個奢侈的東西呢!
——
沈爾推門,步進西門妝的房裏。便見那坐在紅木凳上,守着西門妝的少年。聽見響動,鸠回身對上沈爾的眼。兩人的眸子裏都是寒光閃爍,誰也不讓誰。
許久,沈爾才提步,兩手揣在西褲帶裏。步伐緩慢,一身盛氣淩人的氣質。
他在床邊站定,微微俯身,越過鸠伸手攏了攏西門妝的被角,刺骨的聲音道:“你可以下去了!”沈爾的目光微冷,注視西門妝的神情卻是極其的溫柔。
鸠對他視若無睹,依舊坐在凳子上,不說話,也不起身離開。
他的反應讓沈爾再次回眸,将冷厲的目光對準他。薄唇輕啓,“怎麽?你是聾子?”
清秀的少年瞥了他一眼,總算有了反應,不過只是極為冷漠的一眼,與沈爾的冷厲如出一轍。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沈爾,眼神堅定。
沒有步京承的下令,他是不會離開的。
眉頭微蹙,沈爾直起身去,低垂的眼簾下迸出一抹寒光,他将眼前的少年上下一番打量,發現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并無什麽特別之處。不過這樣的人,怎麽會跟在步京承身邊呢?
“你叫什麽名字?”沈爾問了與西門妝一樣的問題。
那少年低下眼簾,只專心致志的看着睡熟的少女,沒有回答。他的再三沉默,觸到了沈爾的底線。
眸光緩緩沉下,門外便傳來步京承沉穩的嗓音:“鸠,下去吧!”男人溫沉的掃了沈爾的背影,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
那方坐在凳子上的少年終于站起身,果然退下了。陰影挪開,燈光投在西門妝的側臉上,她睡得極沉。
每一個雨夜,只要飲了血,她就會睡得極沉,更何況,是在古堡裏,步京承也在她的身邊。
少年在床邊坐下,那張契約憑空躺在被面上,他垂眸看了一眼。只要把這契約毀了,他和西門妝就沒必要時刻黏在一起了!可是若真的毀了,那麽以後他還有什麽理由黏着她不放呢?
思慮半晌,他閉了閉眼,那張契約消失了。再睜眼,溫柔的目光傾瀉,靜靜地看着熟睡的少女,直到天明。
——
周一的天氣總是格外的好,清晨的霧氣散盡,陽光鼎盛,将明德高校的校牌照的閃閃發光。
西門妝的心情格外的好,盡管面上依舊清冷,但是神色卻比往日溫柔些許。她的反常,蘇寒和丁晨都注意到了。前者翻開書本,什麽也沒說。後者卻是将凳子拉到西門妝桌前,滿面笑光的打量她。
“啧啧,今兒這氣色真紅潤!是不是昨晚又喝了什麽好喝的?”丁晨挑眉,西門妝與沈爾的事情他都清楚。不過打趣歸打趣,也不敢太過挑明。
“要上課了丁晨同學!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師,乖乖回自己座位坐好啊?”蘇寒不冷不淡的冒了一句,頓時少年面上的笑意斂去了。
猶豫半晌,讪讪的退了回去。
難得的,丁晨聽話了一回。
蘇寒掃了他一眼,方才擡手輕輕拍了拍西門妝的肩膀,“小久又請假了,你知不知道?”她的聲音刻意壓低。
西門妝擡目,看了一眼前排的空位,回眸,“她家裏有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蘇寒蹙眉,“這學期已經是第五次了!”
“是不是要跟她爸爸去國外了?”最近孟曉久也沒有跟西門妝聯系,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清楚。
聽了她的話,蘇寒的眉頭便蹙得更深了,“她爸爸,上個周末就走了!”
拿書的手頓住,西門妝微愣,眸中閃過一抹訝異,“沒帶上小久?”看來她的确疏忽了孟曉久。本以為旅行回來,她的心情會好一些。而且前些日子,她的情緒也很平靜很穩定,除了話少了點,沒什麽異樣。
沒想到,孟曉久的父親已經走了。這麽說來,孟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如此想來,西門妝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蘇寒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低沉,“小久不肯随他去!依我看,上次被郄老師…哦不,郄禽獸綁架的事情,給她留下了陰影。”
郄平的事情,的确給孟曉久留下了陰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受了嚴重的打擊。
西門妝蹙眉沉思着,心裏不免為她擔憂。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許未陽步了進來,目光掃過靠窗的西門妝,方才步上了講臺。緊跟着,一名身穿明德高校制服的少女,也步了進來。
少女的出現,吸引了班上大部分男生的視線。
她的發微卷,長齊腰際,染成了板栗色,光澤而亮麗。此刻披散在肩上,遮去了她的側臉。只是那姣好的S身形,卻是叫班裏男生暗暗叫好!前凸後翹,比例适宜,太火爆了!
“同學們,今天咱們班裏從國外轉來了一位新同學!”許未陽的語速平緩,說完便向那少女看了一眼,略略點頭,示意她上臺去。
那少女背着黑色的方形背包,惑人的長腿輕跨,便上了講臺。修長如玉的手指撓了撓耳發,将那遮去半張臉的發斂去,露出那張媚人的容顏。
“同學們好!我叫暮成雪,剛從法國回來!很高興能與大家同在一個班學習,以後還望多多指教!”少女的嗓音柔和極富磁性,話音輕柔,如詩如歌,讓人迷醉。
她說,她叫暮成雪!
西門妝擡眸,蘇寒亦是擡眸。
目光齊齊的看向那三尺講臺上挺立的少女,望見那張妩媚妖嬈的容顏,兩人皆是一驚。
蘇寒張了張嘴,不禁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訝異的神情,讓一旁的丁晨莫名其妙。丁晨就納悶兒了,蘇寒這妞兒,怎麽膽子忽然這麽大!上着課呢!新同學還在講臺上自我介紹呢!她就站起來了。
再看西門妝,丁晨不由眨了眨眼,滿目狐疑。因為西門妝與蘇寒一樣,眸中閃着訝異的光,亦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目光卻都是看着講臺上那個名叫暮成雪的少女。
自然地,丁晨的目光順着看去,打量暮成雪。
顯然,她也注意到了西門妝兩人。許未陽看着西門妝,微微訝異,卻是什麽都沒說。反倒是暮成雪,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游移,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最終化開,閉了閉眼,從講臺上步了下來。
“兩年前我曾經說過,我會回來的。現在兩年時間過去了,不知道我那幾個閨蜜可還記得我?”暮成雪微笑,笑意深了又深,那雙漂亮的大眼撲閃着,目光定定的望着西門妝和蘇寒。她的話落,腳步也停下了,就停在西門妝的面前,三個人,相對而視。
周遭一片肅靜,沒有一絲雜聲。這氣氛有點詭異,沈爾靠着椅背,只淡漠的打量着暮成雪,又看了看西門妝。
西門妝眼裏的訝異已經逐漸消散,她此刻與暮成雪對視,半晌才勾起了唇角,笑了,“當然記得!兩年的時間,友情的只會愈來愈濃!”
蘇寒亦是點頭,“歡迎你回來,阿雪!”她彎了彎眉眼,陽光下的笑容十分暖心,看得丁晨一陣恍惚。
暮成雪,從初中畢業起,就去了國外。而今,可算是回來了!
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沒能沖淡她們只見的友情。
暮成雪回來了,她們幾個人還是在一個班級裏,又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做壞事了。
只是——
“孟曉久那妞兒怎麽回事?我回來可是第一個告訴她的,都說了今兒我就來學校報道,也不來看看我!”
下午放學後,三道身影邁過婉轉的林蔭小道,肩并肩,敘舊。
一說起孟曉久,蘇寒整張臉都苦了,“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咱們找個地兒坐着聊吧!”
“成!那咱們去KTV包個房,好好敘舊!”暮成雪揚唇,眉飛色舞,落落大方。她是她們四個人裏最為成熟,也最穩重的一個。因為是官二代,做事也靠譜,很有爺們兒範兒!以前孟曉久就常說,暮成雪要是個男人,她就非她不嫁!
只可惜,暮成雪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還是個身材火辣到讓男人流鼻血的熟女!
——
晚上七點,九州城裏最豪華的KTV——王城。
位于市中心,處于最繁華的地段。前方一條夜市街,一通到底,每晚人群洶湧;後方一條商業步行街,商品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左臨九州城裏最大的人工湖——酒湖;右邊一百米遠外,是九州城裏最大的游樂場,也是人聲鼎沸。
所以,毫無疑問,這裏就是九州城最繁華的地段,這裏沒有夜晚。尤其是周末,人們都喜歡到這裏狂歡娛樂,放松身心。
西門妝三人驅車到夜市街口便堵住了,再也無法前進。索性找了個停車場,停好了車,方才融進了人群之中。
換下了學校的制服,暮成雪穿了一件緊身牛皮連衣裙,一雙長靴裹腿,卷發斜披于肩,濃妝淡抹,在街燈下妖嬈而妩媚。蘇寒則是黑色工字背心,外罩半透明無扣襯衣,下身着了一條深藍色的緊身牛仔,帆布鞋一雙,斯文雅靜,也質樸。至于西門妝,她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鉛筆褲,厚底鞋,長發挽在腦後,裹成了丸子。
三個少女穿梭在人群之中,與無數人擦肩。耳邊也不時傳來周圍的人聲,時而還能聽見街邊店裏音響裏傳來的歌聲。尤其是西門妝,她的聽力本就異于常人。而今周圍吵吵鬧鬧,她的腦子,都快被鬧崩潰了!
“還是咱…”暮成雪嘴角大弧度上揚,後話被淹沒在人聲中,蘇寒沒能聽見。
秀挺的眉蹙了蹙,向來喜靜的蘇寒不得不扯着嗓子問道:“阿雪你說什麽?”
暮成雪湊了過去,“我說!還是咱大天朝、熱鬧!”重複了一遍,她松開了蘇寒。
轉頭去看西門妝,卻見那丫頭已經捂着耳朵穿過人群,走出老遠了。
兩人急忙去追,三道身影緩慢的向王城KTV逼近,最終脫離了繁華的夜市街,擠出了人群,到達了目的地。
而此時此刻,王城KTV二樓2304房間,西門邪正捏着話筒唱着陳奕迅的愛情轉移。房間裏二三十個人,卻還是顯得十分寬敞。西門邪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童嘉過生日。KTV這種地方,他很少來。更何況,這一次被邀請來的人中,還有一個一直暗戀着他的女生。
角落裏坐着的少女,正癡癡的看着熒幕前的西門邪。那神情迷醉,似是完全被他的歌聲俘獲。至于沙發主座上的童嘉,身為今日的壽星,他卻是極其淡然的品着酒,目光定定的鎖在西門邪身上。
兩道視線将他鎖定,西門邪即便再怎麽專注的唱歌,也是感受到了。
少年英挺的眉蹙了蹙,一曲結束,便放下了話筒,退了下來。
轉身便見童嘉笑着向他招手,那張精致的俊臉上浮起紅暈,似是喝醉了一般。只是那小子那副皮囊,實在是有違天理!明明是個男人,卻長得那般妖孽,是要作甚!
說起來,學校裏妖孽的男生也不少。可為什麽,偏偏童嘉看起來那麽像個女孩子呢?難道說跟他溫柔內斂的性格有關?
西門邪思慮着,在童嘉身邊落了座。那少年坐直身體,為他倒了一杯雞尾酒,輕輕晃蕩,方才遞到他的面前,“今天我生日,你陪我,咱們不醉不歸!”
西門邪微愣,再次蹙眉,卻是接過了,“喝一杯意思一下就夠了!明天還要上課!”他說着,面露難色。
童嘉聽了,只将身體随意的靠在沙發上,目光朦胧的望向他。
那少年英氣逼人的俊臉倒映在他的眸中,手微擡,他舉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你若是不陪我!誰陪我!”他說完,晦澀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西門邪微微一驚,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杯子被他随手擲在桌上,眉頭又是一蹙,“童嘉,你醉了!”
少年挑眉,細長的柳眉彎了彎,他笑得格外妩媚,“是嗎?我醉了!那麽現在可以酒後胡言了麽?”
“你已經在胡言了!”西門邪無語,欲要放下酒杯。誰知,酒杯還沒放穩,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童嘉修長的手指泛着絲絲涼意,他扣着西門邪的力道适宜,坐直了身體,傾身向他,“我覺得我、”
“西門邪!”一道清淺的女音打斷了童嘉的話。
西門邪回眸,望着向他步來的少女。那名少女是他的同班同學,名叫阮微,聽說是童嘉的前女友。可是在認識西門邪以後,就和童嘉分手了,轉而愛上了西門邪。
這都是班裏的傳言,西門邪沒有當真,卻也不能忽視。而今阮微走過來,一臉正色的看着自己。西門邪頓時覺得有些緊張,眼睛時不時的眨一下,明知故問:“你叫我?”
童嘉的目光也望着那少女,眉頭蹙了蹙,微微不悅。可是原本抓着西門邪的手卻是松開了,随手在桌上又撈了一只酒杯,頹敗的向後靠去,別開了目光。
少女點頭,目光掃了童嘉一眼,便定定的看着西門邪,向他道:“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少女的語氣十分平靜。
西門邪聽着卻莫名的心跳加快!或許他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是總覺着,阮微找他是為了表白什麽的。
躊躇了半晌,少年終是站起身去。在衆目睽睽之下跟着阮微離開了包廂。等到那兩道身影走遠,童嘉才擡目看去,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卻只是安靜的喝着酒。
——
王城KTV的西面,是酒湖。而此刻,西門邪與阮微兩人,便并肩走在酒湖邊的人行道上。湖邊垂柳青蔥,夜風吹着寬廣的湖面,波紋層疊。這一帶十分的安靜,時而能看見一兩對情侶,或是相互依偎的坐在柳樹下的長椅上,或是手牽着手迎面而來。
這裏适合情侶約會,花前柳下,明月湖畔,最适合培養感情。所以西門邪一路走着,總覺得十萬分的不自在。他和阮微并不是情侶,兩個人肩并肩的走,卻是一直沉默着,誰也沒有說話。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西門邪忍不住了。
他兩手揣在褲帶中,目光一側,望向身旁的阮微,“你、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清晰的男音,問得小心翼翼。
那少女這才回神,壓低的眼簾掀了掀,漆黑的瞳中欲望暗湧。她對西門邪癡迷?她愛西門邪?她因為西門邪甩了童嘉?
這一切,都是她散出去的謠言罷了!
原本,阮微是這麽告訴自己的。可是前些日子,她因為一點意外,身體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