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都沒留下,倒是床頭放着的浴帕,微微濕潤。
“二姐!吃飯了!”門外傳來西門邪的聲音,西門妝回神,随口應下。而後利索的束了個馬尾,拎着四四方方的黑色背包離開了房間。
客廳裏,西門禦與蔣欽坐在一方,而西門邪與西門雪坐在一方,那其樂融融的場景,叫西門妝微愣,腳步不由停下了。
直到西門禦向她慈愛的一笑,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妝要果醬還是奶油?”蔣欽笑着,站起身為她拿了一片起司面包。
西門妝就坐,放下了背包,淺淺一笑,回道,“都好!”對食物,她不是很挑。為了維護蔣欽的慈母形象,她十分配合的微笑着。
一旁的西門雪喝了一口牛奶,不冷不熱的道:“到底是西門家的親生女兒,待遇都不一樣。”她說着,忍不住噘嘴。放下玻璃杯,便擡手撩了撩長長的卷發,站起身去,“我吃飽了!先走了!”
她的話讓餐桌上的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西門禦,面上慈愛的笑微頓,慌忙道:“小雪等等,一會兒爸爸送你們!”
西門雪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轉過了短廊,便出去了。
餘下西門禦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禁滿面愁容。
西門妝看在眼裏,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她明白為何西門雪今兒一早就火藥味十足,那是因為她昨晚為他們灌輸的記憶裏,西門禦提前到家,都是為了她。今晨也要親自開車送他們去學校。其餘一切如常。
而昨日童嘉來過的事情,已從所有人腦海中抹去了,連下人們也一并抹去了。而童嘉,在她昨夜沐浴的時候,讓沈爾送回他家去了。
早飯吃完,西門禦果真開車送他們姐弟去了學校。
明德大學附屬一中,乃是整個九州城裏最為優秀的高校,附屬全國數一的明德大學。
林肯車在恢宏的校門外停下,車內步下一個少年,頓時吸引了行人的目光。
“今天可是你步進高校的第一天,要給同學留下好印象知道嗎?”車窗搖下,西門禦的目光盈盈望着車前的西門邪,囑咐道。
那少年點頭,爾後回眸,只見西門妝也從車內步了下來。
“爸爸放心,我和大姐會看好阿邪的。”
有了西門妝的話,西門禦這才安心許多,“那你們進去吧!開學第一天,別遲到了!”他說着,向他們揮了揮手。
兩姐弟點頭,爾後并肩向着校門走去。西門禦目送他們進了校門,這才搖上車窗,離開了。
初秋的季節,偌大的校園裏,陽光遍布。來來往往的學生從西門妝兩人身邊經過,都不忘回眸看看,畢竟他們二人都遺傳了良好的基因,樣貌格外出衆。
“一會兒你自己去教室,還是我陪你一起去?”西門妝側目,看着自己老弟,微微擔憂。
西門邪卻是笑了笑,擡手攬過她的肩膀,“放心,童嘉與我同班,我有伴兒!”
童嘉這個名字,西門妝當然記得。只是,這個童嘉看樣子對西門邪很是重要似的,不然也不會大晚上還帶人家回來過夜吧!
“二姐你還不知道童嘉吧!回頭我介紹你們認識。”西門邪自顧自的說着,西門妝只得點頭。
其實她與童嘉見過了,只是…她将這段記憶,抹去了。
與西門邪分開,西門妝才松了口氣,轉步向高二級教學樓步去。
怎知,才将将步到樓道口,一道黑影便壓了過來。
西門妝微驚,下意識的閃身一避,與那黑影錯身而過。
“啊啊啊——”起伏不定的男音喊叫着,面朝地面撲去。
西門妝站定,右手迅捷的拽住那人的手臂,微微用力,硬是将那人拉了回來。
雙腳着地站穩,薛靈這才松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放下了。方才是他太着急了,本以為這個時候,樓道口應該沒人,便從高高的臺階上一躍而下,不想某人就那麽出現了。
似是想起什麽,他慌忙回頭。而西門妝也在那一瞬松了手,轉身便往樓上去。于是,薛靈轉身看見的便是那姣好的背影。
“同學等一下!”
身後傳來方才的男音,西門妝不禁蹙眉。最終還是回頭向那人看去。
她回身的一瞬,那臺階下的少年呆住了。俊美妖嬈的面上漸漸浮起驚愕,那雙惑人的桃花眼也緩緩睜大,此刻正盯着臺階上俯望他的西門妝,不停地張嘴。
西門妝也打量着他,見他張着嘴,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便不耐的蹙起了眉頭,“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這人她不認識,不過既然出現在高二的教學樓裏,應該是同級的學生。
西門妝轉身,薛靈急忙伸手,想要挽留,怎料,身後卻傳來一道清淺雀躍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妝啊!是小妝!”歡快的女音傳來,西門妝再次回眸。
微蹙的眉頭平展,目光越過薛靈肩頭,看向他身後站着的兩個女生,西門妝揚唇。
“借過!”另一道清寒的女聲在薛靈身後響起,爾後有人輕輕推開他。
兩道身影從他身邊經過,向着樓道上的少女走去。那模樣親昵得,應該是極好的朋友。
三道身影一并上樓,全然将那樓道口的上年忽略了。說笑敘舊的聲音頻頻傳來,薛靈卻只聽進去兩個字——小妝。
那個女生…叫小妝?
------題外話------
薛少是妖孽型,與一貫的妖孽男不一樣,只是個頭腦簡單,沒什麽心機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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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驚喜有木有?
☆、010、降級插班生
長廊上行人往來,而西門妝三人一面尋覓着自己的教室,一面說着暑假裏的趣事。
“小妝暑假過得如何?病養好了?”孟曉久歪頭看她,見她面色如常,又道,“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有病啊!”
“問那麽多做什麽!”一旁沉默許久的少女白了孟曉久一眼,爾後看向一旁的西門妝,“小妝沒事就好,咱們趕緊找教室吧!”她說着,便加快的腳步,不再管那兩人。
西門妝揚唇,側目與孟曉久對望一眼。後者聳肩,吐了吐舌,“你看見了!蘇寒還是老樣子!”
話落,她便拽着西門妝追上前面的蘇寒。
身為西門家的二千金,她是謙和的,文靜的,卻也是冷淡的,無情的。饒是如此,身邊還是有幾個靠譜的閨蜜。
比如孟曉久,比如蘇寒,比如那個出國深造的暮成雪。
——
西門妝她們的教室,位于三樓最右邊,高二15班。
步進教室門,孟曉久便跑到了同學之間。她一如既往的活潑,面上的笑似是嵌入了陽光,感染着身邊的每一個人。而西門妝,只是松了口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寒就坐在她身後,桌上擺着一本歷史書,正在翻看。
見西門妝落了座,那少女這才擡目,一雙沉寂的眸子看向她,唇瓣微動,“這些日子城裏發生的命案,你聽說了嗎?”
前方那道背影一滞。許久,西門妝才回頭對上她的雙目。黑翟石般的眸子,映入幾縷陽光,西門妝點頭笑了笑,“聽說了!那些死者都是我爸爸生意上的夥伴。”
“那伯父…”蘇寒蹙眉,這才是她所關心的。
“他沒事!”西門妝揚唇,略略欣慰。
蘇寒平日鮮少說話,性子偏冷漠,卻是關心她們的。
聽她這麽說,蘇寒才又低下頭去,繼續看書。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西門妝,西門禦的事情,她必須處理一下。
未等她多想,上課的鐘聲便敲響了。孟曉久将背包扔在西門妝前面的課桌上,兩手撐着桌子坐下,長長舒了一口氣,回頭沖西門妝眨了眨眼,“你猜我剛才打聽到什麽了?”
狐疑看她一眼,西門妝湊上前去,“說來聽聽!”
蘇寒也從書海中擡起頭來,等着孟曉久的後話。
“咱們班要來個降級插班生!”
降級插班生?
蘇寒一滞,不禁問道:“和我們有關系嗎?”她向來,事不關己,便高高挂起。
“怎麽沒關系?插班生诶!聽說是個男生,還是個巨帥的男生呢!”她的言辭激烈,說完卻見蘇寒已經埋下頭去了。顯然,她對孟曉久的話題不感興趣。
“喂喂喂,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這個插班生還是個降級生呢!說不定會威脅到蘇蘇你的第一名寶座哦!”
此話一出,蘇寒再次擡頭。一雙沉寂的眸子裏總算湧起了一線明光,那神情嚴肅得,讓西門妝斂起了笑,縮了縮身子。
凡是威脅到蘇寒第一名寶座的人,都會死得很慘。這也是她久居年級第二的原因。
蘇寒當初是以全城第一的成績考進這所學校的,家中清貧與西門妝和孟曉久這種富二代不一樣。她是學費全免,拿下了所有助學金、獎學金,憑着自己的實力在這裏立足的。
所以,班裏第一,年級第一,甚至全校第一,對她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正因為這個“第一”,才讓西門妝與蘇寒結識。當初高一的時候,她們争了一個學期,最後西門妝妥協了。面對蘇寒的要強,面對蘇寒的毅力,她選擇了讓步。
至于她家的情況,自從西門禦援助以後,便好多了。而蘇寒,對西門禦唯有感激,唯有更為努力的讀書,用成績來報答他。
——你爸爸是好人!
當初蘇寒,就是這麽說的。
“喂,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孟曉久的聲音打斷了西門妝的思緒。
她從回憶裏抽身,卻見班導從門外步了進來。
唇角揚了揚,拍了拍孟曉久的肩膀,示意她回過頭去坐好。
孟曉久回頭,看見那臺上站着的男人,當即規矩了。郄平可是她的男神,不能損了自己在他心中乖乖女的形象。
郄平——
便是那立于三尺講臺上的男人。身高1米8,24歲,五官俊朗,儀表堂堂,最重要的是,至今單身。
高一的時候擔任西門妝他們班的班導,沒想到,緣分不淺,高二還是他。
“各位同學!咱們又見面了!”臺上的男人揚唇笑道,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細碎的劉海劃在一邊,盡顯儒雅之氣。那溫柔有神的目光掃遍整個教室,最後落在孟曉久身上,面上的笑意不禁深了一些。
孟曉久垂眸,面頰微微紅潤,心砰砰的跳,感覺十分微妙。
“一個暑假過去了,很高興還能與大家在一起!學校已經決定,你們剩下的兩年時間,都将由我陪伴。希望大家在這兩年裏,能夠有所收獲。”清朗的男音,似是窗外的陽光一般,充滿暖意。
他說的每個字,孟曉久都悉心聽着。俨然沒發現身後,西門妝面上意味深長的笑。
身為閨蜜,西門妝當然知道孟曉久那點小心思。正值年少的少女,春心萌動,愛慕一個男人,那是多麽正常的事情。
用暮成雪的話來說,青春是用來放肆的,所以放手去喜歡吧!盡管,孟曉久心儀的人,是他們的老師。
“好了!敘舊到此結束!下面,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班新來的轉校生。”郄平的話音落定,教室裏頓時安靜了。靜得能聽見蘇寒落筆的聲音。
“進來吧!”那三尺講臺上的男人側過身去,目光輕柔的向門外看去。
繼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過去,除了埋頭做筆記的蘇寒。
西門妝的身子微微後仰,靠在蘇寒的桌上,雙手環胸,與大家一起等着那新生進來。
半晌,教室門拉開了,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修長的腿邁進了教室。
緊接着,少年的身影映入所有人的眼底。
墨色的直筒校褲将他那雙腿襯得格外修長,黑亮的皮鞋邁向講臺,腳步聲敲擊着每個人的心。西門妝的目光順着他的雙腿向上看去,只見那人穿着深藍色的校服,微微敞開,露出裏面淨白的襯衫。
首先,這男人身材不錯。
目光繼續往上,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清那人的長相時,西門妝的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
那少年不是……
------題外話------
說好的二更出爐了!
這又降級又插班又轉校的新同學是誰,想必姑娘們也猜到了,哈哈!
對,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好盆友!
——沈大人
(掩面遁走)
☆、011、你聽清了嗎
“大家好!我叫沈爾!”簡潔明了的自我介紹,在那人的和煦的笑顏下結束。
也在西門妝的驚愕中,更在全班寂靜的氛圍中。
她如何也沒想到,沈爾就是那個插班生、轉校生、降級生……
這人,莫非腦子有毛病?
“哇塞!”孟曉久一副看見尤物的表情,癡癡的望着那講臺上長身而立的少年,幽幽地道:“這是什麽世道!怎麽會有如此優良的基因!”
她的感慨,在西門妝聽來就是犯花癡。
這是一種病,得治。
“沈爾同學剛從英國回來,以後大家多照顧一下。”郄平說着,示意沈爾自己找個位置坐下。
而那少年,從一開始便将目光瞄準了西門妝右邊的空位。此刻正緩緩邁下講臺,向着那靠窗而坐的少女步去。
西門妝亦是看着他,四目相對,她的眼中清冷之餘還夾雜着一絲疑慮。沈爾笑了笑,在她右邊的空位落座,便自顧自的拿出剛領到手的書本,收拾課桌。
“這節課,大家就先自習,我還有個教師會要開。蘇寒!”郄平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書本,一邊道。
被點了名字的蘇寒站起身,目光平淡的看向那講臺上的男人,應了一聲。
“你先暫代班長一職,麻煩了!”言外之意,接下來課堂紀律全都交在蘇寒手裏了。
那男人說完,便抱着自己的書本匆匆步出了教室門。郄平一走,教室裏便沸騰了。大半女生的目光轉向剛落座的沈爾,三五成群低聲談論着,面帶羞澀。
無非是些稱贊沈爾的話,奈何西門妝耳力過人,将那些贊賞聽得真切。莫名的,她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卻發現那人也正看着她。
他的眉目溫潤,俊臉上笑容淺淺,讓人格外舒心。
——
“小妝,沈爾同學為什麽偏偏坐你旁邊?”
午休時,西門妝三人依舊在天臺上共進午餐。三個人圍坐一團,孟曉久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總覺得沈爾與西門妝之間有些奇怪。
“不知道啊!也許正好我身邊有個空位。”那少女扒了一口飯,聳肩。
孟曉久卻放下了別致的飯盒,擡手将自己微短的卷發挽起,道:“是這樣嗎?那他幹嘛一直盯着你看!”
“不知道啊!可能我長得太好看了。”西門妝随口答道,一旁的蘇寒差點噴飯。
輕咳兩聲,蘇寒擡目,看了孟曉久一眼,最終将目光落在西門妝身上,不禁搖頭。從沒見西門妝如此自戀過,估計是跟小久學壞了。
“那他怎麽不看我?我這麽天生麗質難自棄,也不比你差哪兒去吧!”
“嗯?嗯!關于這個話題,我們到此結束行嗎?”西門妝吃罷,抽了紙巾擦擦嘴,緩緩站起身。她應該去看看西門邪,不知道那小子吃飯沒有。
思及此,西門妝道,“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她說着,整理好飯盒,轉身揚手輕輕一擺,便下樓去了。
孟曉久目送她離開,爾後看向一旁的蘇寒,“她能有什麽事啊?”
“你不知道?小妝的弟弟今天剛入學。”蘇寒擡目,看了她一眼。
“西門邪?那小子都上高中了!真快啊!”
……
——
轉過回廊,西門妝便向高一教學樓步去。怎知剛剛步上樓階,便被人攔了下來。
“你是小妝?”質疑的男音從頭頂傳來,西門妝擡目。
一張妖孽俊美的容顏映入她的眼底,爾後思緒飛轉,西門妝蹙起了眉頭。步子撤回,她又回到了平地,淡漠的道,“西門妝!”她可不喜歡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生,如此親昵的喚她。
那少年愣了愣,半晌才跟上她的思維,傻傻的笑笑,擡手撓頭,“西門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憨厚的動作,與那妖孽的容顏,怎麽看怎麽別扭。
西門妝深吸了一口氣,低了低眼簾,“麻煩你,讓個道好嗎?”
清冷的語氣,着實讓薛靈驚住,竟忘了讓道。
西門妝沒了耐性,腳步一轉,便想從他身邊穿過,怎知步子還沒邁開,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後背撞上一道溫暖的肉牆,一道陰影壓下,遮去了她頭頂的陽光。未等西門妝反應,耳邊便傳來另一道男音,“她方才說的話,你聽清了嗎?聽清了,就讓個道。”
男音溫潤,似是含着淺淡的笑意,卻是十分熟悉。
西門妝愣了愣,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抓住她手腕的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十分白皙。許久,她才擡眸,目光觸到那人光潔的下颌,微微閃爍,爾後眉頭輕蹙。
薛靈回神,站在高處打量那臺階下多出來的少年,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半晌才道,“你是?”
“沈爾!”少年回道,唇畔的笑意不絕,握着西門妝的手也沒有松開。
四目相對,薛靈的步子挪動,終是讓出路來,卻是笑道:“小妝,我們後會有期!”他說着,便從他們身邊走過,向食堂的方向去了。
西門妝蹙眉,手腕扭動,手肘迅捷擡起,不輕不重的頂上身後那人的胸膛。
沈爾悶哼一聲,松開了她,不禁向後退了兩步,擡手摸了摸胸口,“小姐生氣了?”他的問道,面上依舊揚着淺笑,目光柔和的看着西門妝的背影,直到那少女轉身對上他的雙目。
“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你的手。”西門妝一面陰沉的看着他,一面擦着自己的手腕,似是嫌棄似的。
沈爾順從的點頭,向她微微鞠躬,“小姐走好!”
沈爾的脾氣太好,說話做事僅僅有條,無可挑剔。饒是西門妝如此刁難的人,也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最終也只是看了他許久,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上樓去了。
等到西門妝的腳步聲遠去,那俊朗的容顏才緩緩擡起。轉身,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小本子,沈爾便向着之前薛靈離去的方向步去。
凡是出現在西門妝眼前的人,他都要做個調查,包括蘇寒,孟曉久,還有那個出國深造未歸的暮成雪。甚至全班的人,他都調查過了。
一切關于西門妝的事情,他都要了解清楚。這,是他的職責。
------題外話------
沈大人:薛少,你聽清了嗎?嗯?聽清了,就別在妝面前晃蕩了!滅了你哦!
薛少:好怕怕哦~
阿奴:(竊笑)
☆、012、兼職的管家
傍晚時分,夕陽映着公路兩旁的榕樹,也拉長了一道道身影。
西門妝離開教室時,沈爾已經不見了。孟曉久與蘇寒先行離開,而西門妝卻還站在校門口等着西門邪出來。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一會兒西門禦會來接他們回去。
行人似流水一般從她身邊經過,傍晚的清風拂面而過,撩起耳發。
西門邪與童嘉并肩步出校門,便一眼看見了那個站在校門前等候的少女。
“那就是我二姐!西門妝!”西門邪走在前面,唇角輕揚。他說着,落後一步的少年擡眸看了一眼,只見那校門前一個身穿明德一中校服的少女,抱臂側立。一頭柔順的長發束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那側臉朦朦胧胧,卻依稀能猜到那不凡的容顏。
童嘉眯了眯眼,莫名生出一種熟悉感。
直到兩人走到西門妝身邊,她才回過身來,攏了攏背包帶,眉目含笑。目光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童嘉一眼,最終落在西門邪身上。
“二姐,這就是我同學,童嘉!”
那少年上前一步,向西門妝伸出手,唇角揚起一抹笑,略為淺淡。
西門妝伸手,笑意漸深,“你好!”一如那晚,他們初次見面。
掌心貼合的那一瞬,童嘉的目光一滞,一抹熟悉感浮上心頭。他愣了愣,直到西門妝抽手,才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西門妝壓下眼簾,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卻是轉瞬即逝。
未等她說話,西門邪便道:“怎麽可能!”他的話落,西門禦的車便到了。
黑色的林肯,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而西門妝卻沒料到,今夜童嘉竟然還要去她家做客。
——
日影西斜,西門妝他們才回到了西門家的別墅。
院子裏的花草修剪得十分漂亮,卻沒看見老管家的身影。西門禦将車開去了車庫,而西門妝三人便自行步入玄關。
客廳裏傳來說話聲,是西門雪與蔣欽。
“那你會在這裏呆多久?”西門雪的問道,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絲毫沒注意到越發清晰的腳步聲。
她的話音剛落,西門邪的聲音便傳來了。
“我們回來了!”
蔣欽的目光挪向短廊那頭,急忙起身迎過去,怎知迎面而來的卻是西門妝。兩人相撞,西門妝險險的收住步子,這才沒有與她完全撞上。爾後她扯了扯嘴角,側身從那女人身邊步過,便步進了客廳。
前腳剛邁進客廳,後腳便頓住了。
目光撞上那少年的身影,西門妝再次呆住了。
夕陽從落地窗外照進,灑在那西裝革履的少年身上,而那人的側影映入她的眼底,面目也逐漸變得清晰。
那方,與西門雪并肩的少年轉過身來,目光與西門妝對上,點頭而笑,謙恭有禮。
“這就是我們家二小姐,你最好不要招惹她,我們家二小姐,脾氣向來不怎麽好!”西門雪諷刺的聲音傳來,西門妝才回神。
眉頭輕蹙,她的目光從那少年身上移開,萬千疑問全都埋在了心底。對于西門雪的諷刺,她早就習慣了。當即什麽話沒說,轉身便往樓上去。
反倒是西門邪,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站着的少年,蹙眉對西門雪道:“老說二姐脾氣不好!怎麽不看看你自己!”
“西門邪!我可是你大姐!”西門雪瞪眼,對他的态度甚是不滿。
“好了!你們兩個,都是自家姊妹,在外人面前吵什麽吵!”蔣欽白了他們兩人一眼,爾後看向西門邪身後的童嘉,“兒子,這是你同學嗎?”
“是啊!我同學童嘉!”
“伯母好!”那少年點頭禮貌的問候一句,目光便挪到了落地窗前的那人身上。
“媽,那人是誰?”西門邪也注意到了,一面放下背包,一面問道。
蔣欽接過他手裏的背包,笑道:“他呀!他叫沈爾,是老管家的遠親。老管家老了,身體不适,以後就由他來兼職管家一職。”
“兼職管家?”西門邪微驚,不禁深深看了那落地窗前的少年一眼。
那少年正是沈爾,他的出現,讓西門妝萬分驚愕。
而此刻,聽見蔣欽的話,二樓樓道口的西門妝腳步方才繼續。目光沉下,顯然有些不悅。
晚飯過後,西門妝沐浴完便在書桌前落了座。
那條浴帕還扔在床頭,她望了一眼,眸光忽的凜冽。窗外一陣清風拂來,卷起暗色的窗簾,一道身影徒然出現在她身後,長身而立。
西門妝沒有回頭,只壓下眼簾,看了一眼地板上那燈光拉長的身影。
唇瓣輕啓,她道,“如果是來解釋的,那不必了。”她沒有興趣去多問,沈爾這麽做,定然是受那男人指使。而那男人是絕對不會害她的,所以西門妝很放心。
沈爾未答,長腿邁向床邊,彎腰拾起那床頭的浴帕,爾後身影一閃,便回到了西門妝身後。
她的長發濕漉漉的,似乎從來沒有将頭發擦幹的習慣似的。
未經那人允許,沈爾便輕柔的執起了她的發,小心的擦拭着。薄唇動了動,溫潤的嗓音道:“你那位大姐,似乎對我很是感興趣!”
突來的一句話,引得西門妝挑眉,“是嗎?那你有福了!”她揚唇,笑意略冷。話意略深,沈爾卻是聽明白了。西門雪的性子随蔣欽,與蔣欽年輕時一樣。喜歡英俊的男人,向來對看上眼的男人很是主動。
唇角揚起,那少年擦拭的動作停下,微微俯下身去,唇瓣貼在西門妝耳側,微動,“可是我,只希望你對我感興趣!”那聲音低沉沙啞,滿載誘惑。
西門妝掀了掀眼皮,身子不動聲色的坐直,向前傾去,“你走吧!不要打擾我寫作業!”她的語氣依舊生疏冷漠。沈爾不禁嘆息,緩緩站直身體,手下的動作繼續,輕柔而細膩。
“你寫吧!我不會打擾到你的。”他的語氣十分肯定,眸光垂下,一心一意的打量着她的發,修長的手指撥弄、抖動,卻是再沒說話了。
西門妝抿了抿唇,執起筆,翻開了課本。
屋裏昏黃柔和的燈光灑下,将他們兩人籠罩。
那場景似是一幅畫,少年柔和的面容埋在陰影中,目光灼灼,卻又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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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蝙蝠與鬥篷
又是一個傍晚,西門妝回家時,沈爾正在院子裏修剪門前的兩株萬年青。而西門雪正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觀望,那春心動蕩的模樣,實在遮掩不住。
晚飯過後,沈爾便去別墅周圍巡視了一圈,等到再回到別墅門前時,西門妝房間的燈已經黑了。
他手中拿着手電,朝她陽臺晃蕩了一下,爾後緩步步進玄關。手電的光芒轉過短廊,光芒在客廳裏擴散開去。沈爾踱步,正打算回房,怎知才剛剛步進客廳,腰上便圈了一條手臂上來。
挺拔的身姿威震,後背貼上兩團柔軟,脖頸間撲來一縷熱氣,他當即愣住了,手電掉在地上,熄了。
客廳裏一片漆黑,只那落地窗前隐隐透進幾縷月光,慘白清冷。
“大小姐、您這是做什麽?”黑暗中,少年蹙起了眉頭,兩手自然垂着,口吻冷漠的問道。
而他身後的那人卻是輕輕一顫,似是感到驚訝,“你怎麽知道是我?”細膩柔軟的女音在他耳畔響起,含着絲絲喜悅。西門雪以為,一定是沈爾與她心有靈犀,才會知道是她。
聽了她的話,那人的薄唇不禁抿緊,下垂的手緩緩擡起,握住西門妝環在他腰間的手,毫不猶豫的拿開,腳步向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大小姐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沈爾說着,指尖輕輕彈了彈西裝上被她觸碰過的地方。眉眼輕低,掩去了眸光。他的語氣十分平淡,聽不出喜憂。
怎知身後的西門雪卻絲毫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沈爾前腳才拉開的距離,她後腳便拉了回來。倩麗的身姿追上前,手臂揚起,這次環上了少年的脖子,“我睡不着,沒想到你也睡不着!”西門雪含笑,溫熱的呼吸吹弄着沈爾的耳背,一陣瘙癢。
這一次,少年的眸光徹底黯沉下去,似是寒潭一般,不斷往外滲着寒氣。面上的溫和也遣退了,眉頭微蹙,眸中閃過一絲不耐與厭惡。
修長的手指搭上那環在他脖頸上的藕臂,輕輕扣住西門雪的手腕,掌心的溫度有些灼人,卻也讓西門雪心跳漸快。
這算是他的回應嗎?那麽接下來,也該他主動一些了吧!
男人嘛,就是需要女人主動一步,才會乖乖的補上餘下的九十九步。而她西門雪,深谙此理,并且自認對男女之事,小有心得。更何況是沈爾這種溫潤體貼,唯命是從的少年,她更是十拿九穩。
“大小姐也許還不夠了解我!”少年唇瓣微動,溫潤的嗓音略沉。他的話接得及時,就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裏獨白似的。
西門雪微微一愣,半晌才妖嬈的一笑,另一只手緩緩滑到沈爾的臂膀,小心的将他瓣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對着自己,“是嗎?那今晚就讓我好好了解一下你,如何?”她的話意略深,語氣也頗為暧昧,饒是誰聽了,都會為之心顫。
而沈爾,十分配合的轉身面向她,不僅如此。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了那少女的下颌,指腹輕輕摩挲,另一手微微用力,将西門雪的身體向後推去,直到那人的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俊美的面龐湊近些許,黑暗中西門雪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嗅到他身上散着的皂莢香。
“你當真想要了解我?嗯?”聲線壓低,深沉而沙啞。沈爾的眉頭微微一挑,摩挲她下颌的拇指停下,修長的食指順勢下滑,滑到西門雪修長的脖頸上,“那好!我就讓你好好地…了解一下!”
他的話落,食指與拇指摸到西門雪的喉骨處……
“啪——”
柔和的燈光灑下,籠罩那牆角的兩人。沈爾的身形一頓,眸中的狠厲未來得及掩去,便悉數落進了西門雪的眼中。那一剎,那少女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那駭人的眼神吓到了。
而沈爾也松開了她,紳士的為她攏了攏耳發,退後兩步。
西門雪閉了閉眼,再看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