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丁尼生動作熟練, 服裝妝容和配飾準備得一應俱全。
下午五點的時候，林茶換上了抹胸的長裙，坐在沙發上等程譯州, 她很少穿紅裙, 覺得太顯眼, 但丁尼生堅持，說這條裙子搭她。
工作室裏最不缺鏡子, 她一擡眼就能看見自己, 豔而不俗的紅穿在身上, 露出纖細的肩骨, 脖子上挂着簡潔的吊墜, 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又絲毫不會奪去裙子的風頭，她黑長的頭發被丁尼生剪去了些, 時刻柔順地披在腦後，擋住一部分裸露在外的後背，若隐若現。
“很好看啦。”丁尼生的助理走過來笑道，“剛開始程先生帶你來的時候, 我以為是哪個明星呢。”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她微微颔首，為此有些臉紅。
程譯州收拾起來很快，他在林茶說完的下一秒就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一身的高定西服, 大氣自然，他低頭整理袖子，無意間露出一雙袖扣。
是她送的那對, 林茶有幾分不自在，沒往他那邊看。
丁尼生跟在他後頭問：“真的不上妝嗎？你好歹是個男藝人，正式場合诶。”
“不。”程譯州搖頭，輕緩而堅定。
“每次都這樣，沒上妝了比被人上妝了還好看。”丁尼生的助理沖林茶道，“好羨慕你啊，我也想和程先生當普通朋友來着。”
“我幫你介紹？”林茶壓低聲音，沖她笑道。
“不不不，只是開個玩笑。”小助理臉頓時紅了起來，她看着程譯州，将頭搖得更瘋狂了，同時，臉上紅霞蔓延到耳際。
“走吧。”程譯州走到林茶面前，微微俯身看向正在沖小助理笑的她。
林茶很快點頭，一路跟着他出去了，走出工作室的時候，她還在想，沒想到多年不見，程譯州魅力更甚。
才短短兩天，她就見到了劇組女明星和造型師助理那麽細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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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了不得，她在程譯州身後慢慢跟着，慢慢挑起眉來。
冷不防程譯州一個轉身，将她表情盡收眼底，随後淡淡一笑：“走快些。”
是真的有點奇怪，為什麽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态度就變了？
現在笑得像和煦春風一般，真的很像是在勾引她啊。
林茶不看他，垂下頭去，加快了腳步。
按照程譯州的計劃是先回家一趟，随後再去辦party的江邊別墅。
林茶沒想到會是這個決定，她覺得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麽不先回茗山公館，最後再去丁尼生的工作室？
她想着程譯州他爸媽她都沒見過，所有決定聽他的就好了，她只是為了橙子和他做個交易，至于會不會遲到，那是他的事。
因為兩個人要一起出發去江邊，程譯州幹脆讓林茶坐在他家裏等。
林茶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低頭玩手機，順便和唐菲聊天。
只是沒一會兒就聽到程譯州坐的單人沙發上傳出一些聲音。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被放大數倍，林茶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貓妖》。
老臉一紅的一瞬間，她率先想到的是，勉強算是她粉絲的胡颉都沒能認出她來，那程譯州應該也認不出來的吧？
程譯州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在書頁上慢慢翻開。
林茶咽了口口水，什麽情況啊，怎麽突然間，發現程鳴州在看她的漫畫，胡颉在看，程譯州也在看，最重要的事程譯州居然也在看！
明明很久之前，他充當的一直都是一個會沒收她漫畫的角色啊……
她胡思亂想間，不知道他在什麽時候擡起了眼，遞過了手裏的漫畫書。
他眸中光華流轉，緩緩道：“我記得你喜歡看漫畫，要不要看？”
要接還是不接？沒人比她更熟悉這漫畫書裏頭是什麽內容了……
“你看吧。”她擺了擺手，尋了個理由，“就一本了，你看就好了，我……我已經看過了。”
“不要緊，我這裏有很多。”他開口道，将放置在一邊的箱子打開，裏面滿滿都是她的漫畫書，他遞過手上的那一本，沖她道，音調低沉，叫人心上忍不住顫了顫，“我很喜歡柚子茶，所以讓胡颉買了很多。”
林茶腦子混沌一片，她已經沒空去想胡颉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讀者了，程譯州那一句“我很喜歡柚子茶”不斷地在她腦中回旋。
“是嗎？”她尴尬笑道，“我不知道你現在居然喜歡看漫畫了。”
“我沒有，只是比較喜歡這個作者。”他說完，靜靜看着她，一雙眼猶如平靜湖面，因一陣風過，泛起點點漣漪。
太騷了，真的太騷了。
總有一種自己被調戲了的感覺，明明之前程譯州看她的目光和陌生人沒什麽分別，但是現在……
“這個作者，好像沒有露過臉的樣子。”她開口道，慢慢試探着。
“是。”程譯州點頭，“但是她的眼睛，總讓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林茶慌了，在程譯州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徹底慌了。
“我們該去了吧。”她急急忙忙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六點了，時間不早了。
唐菲正在給她發消息說現在正忙，晚上聊。
林茶回了個“好”字，她現在也能忙，又要充當程譯州的女伴，但又因為剛剛的事讓她很是忐忑。
直到抵達江邊別墅的時候，她還在想，程譯州該不是認出她來了吧？
“挽着我。”程譯州這時候打開車門，等她出來後低頭看着她，在夜光映襯下，眼裏滿是星光璀璨，他唇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一瞬間，像是回到了他們相識的那個夏夜。
少女在夜色迷蒙裏，沖淡着臉的少年笑道：“我能挽着你嗎？”
一切都仿若昨日，只是現在調了個個。
“挽着你啊？”林茶有點遲疑。
“或者我攬着你也好。”程譯州很快回道，說完不等她回答，長臂一攬，虛虛搭在她肩頸。
男人的手帶着熾熱的溫度，林茶肩膀沒忍住縮了縮。
“不用緊張。”
緊接着就聽見他一聲輕笑和四個字。
“我沒緊張。”她氣得重重跺了下腳，“只是你手上溫度太高了。”
“好吧。”程譯州沒當真，只是在林茶旁邊有人經過的時候，伸手将人往自己身邊攬了攬。
林茶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不習慣被程譯州攬着，但此刻又必須得記着自己是他女伴這件事，于是她就只能自己調節，慢慢揚起唇角，做微笑狀。
宴會上有很多人認識程譯州，一個個的見到他都打招呼，叫的不是程大明星就是博林集團的少爺。
金碧輝煌奢靡豔麗。
場上很多人盯着林茶，就因為她被程譯州攬着，一路過來，她受了不少姑娘的白眼，當然也有長輩人物笑着開玩笑道：“是女朋友？”
每每這時，程譯州只是淡淡笑着以作回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最容易讓人誤會，一時間，場上一半的人都把林茶給定位好了。
程少爺在外頭的女朋友，因為身份的緣故，不好公布出來，在自家的宴會上倒是可以帶出來見見世面。
林茶忍不住要嘆氣，就這些人的腦補能力，她畫漫畫的時候都不想自己去想劇情了，幹脆叫他們想算了。
“忍一忍。”程譯州的聲音響起，在旁人眼裏，他們是最親密的樣子，只見他攬着懷裏的女孩，低下頭湊近她耳朵說話，“我們過會兒就走。”
林茶聽到這裏終于自在了一些，她點點頭，不去在意那些目光。
主位上，面容俊朗的中年氣質大叔，和容貌妍麗的女人站在一起，舉着手上香槟往香槟塔下倒去。
兩人看起來很是恩愛，程譯州和男人有幾分相像，林茶在一瞬間就知道了，那是他爸爸，另一個舉着香槟高雅女人，就是他的繼母了。
旁邊有人道：“程先生對他夫人是真好啊。”
林茶随着程譯州停下腳步，感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緊了緊。
她突然就又想到了他剛轉來他們班的時候，老吳喊她出去，說他和他父親關系不大好，叫她對他好些，最好能讓他活潑些。
還有程譯州那時候在月亮湖提起自己母親時候的沉郁目光。
雖然她不打算再和他好了，但是今天他應該會很不開心。
她自覺是個善良的人，于是伸手推了推程譯州。
程譯州果然低下頭看她：“怎麽了？”
“我餓了。”這樣不算說謊，她确實是有些餓了。
“走吧。”他彎了彎唇角，帶着人往旁邊長桌走去。
長桌上東西很多，林茶随便挑了一塊芝士撻，低頭慢慢吃着。
沒過一會兒，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塊提拉米蘇。
她向來喜歡吃提拉米蘇，一看見這個，頓時就覺得手上的芝士撻沒了什麽味道。
“我先給你拿着。”程譯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不吃嗎？”林茶猛然擡頭，一下磕到了他下巴，好歹不算太重。
“對不起啊。”她往後退了一步，想了想又覺得這個行為不太對，于是放下手上的東西，問道，“要我幫你看看撞着了嗎？”
“沒事，沒撞着。”他搖了搖頭，“你繼續吃，我不愛吃甜的。”
程鳴州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的聲音響起在林茶身後，他開口問候道，語氣裏透出一兩分不易察覺的親密來。
他沖程譯州道：“哥！”
只見程譯州輕輕點了點頭：“嗯。”
林茶回頭看了眼程鳴州，沒想到對方還把她給認出來了。
“你是唐小姐的朋友？”他笑道，顯得很陽光，身上穿着的休閑西裝也不顯得沉悶。
“是啊。”林茶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沖他微笑着打招呼的同時，心裏又松了口氣，還好他認出的是去酒吧的她，而不是在簽售會上戴着口罩的她。
她是松了口氣，只是沒想到程譯州會在這個時候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啊。”她還沒開口，程鳴州已經大大方方承認了，他笑道，“雖然她只來過我店裏一次，但是我印象特別深刻，因為林小姐的眼睛，特別像我喜歡的一個漫畫家。”
林茶：……
她最近是不是水逆了，為什麽接二連三地有人在她面前說她像柚子茶。
雖然她就是柚子茶，但先是程譯州在那邊暗示，現在程鳴州又這麽說，這就讓她很無奈了。
“你喜歡的漫畫家？”程譯州像是對這個話題有了些興致，他開口問道：“誰？”
“柚子茶。”程鳴州笑着撓了撓頭，“真的有點像，如果不是柚子茶說過她住國外，我真的會以為你是她的。”
住在國外……是不會回來嗎？林茶嘆了口氣，這孩子怎麽有點傻白甜的潛質……
“不過她前幾天回來辦簽售會了，現在應該回去了。”程鳴州繼續道。
林茶不想說什麽，看來他不僅有傻白甜的潛質，還有足夠的聯想能力。
程譯州倒是随便聽着，沒開口說什麽。
但是他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林茶覺得她肯定猜到了，她就是柚子茶本人。
之前說的那些話也只是在試探她吧？說很喜歡柚子茶的漫畫之類的。
“哥，最近柚子茶要和漫社解決了。”程鳴州往程譯州走近了幾步，抿着唇，笑得有些谄媚，“你想不想簽她啊？她真的很厲害的。”
簽她？？？
林茶瞪大了眼睛，咽下最後一口芝士撻，看向程譯州。
程譯州将手上的提拉米蘇和她手裏的空盤子換了個位置，眼中帶着笑意，緩緩啓唇：“那要看柚子茶願不願意了。”
“肯定願意的吧，漫社的老板出了些問題，漫社不能留了。”程鳴州低下頭認真思考，“萬象社這麽好，她一定會答應的。”
“是嗎？”程譯州開口問道，語氣裏卻不帶多少疑問，只是看着林茶頭頂那個小巧的發旋，眼中慢慢蘊出笑意來。
林茶在震驚，她沒想到，程譯州是萬象社的老板，可是這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她今天來參加的是博林集團老總老婆的生日宴，萬象社是博林集團下負責漫畫的一個分公司，老總交給自己的兒子，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她願意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的。”程譯州開口說完最後一句話，似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沖程鳴州道，“方姨之氣在找你，你過去吧。”
程鳴州聞言，很快往不遠處看去。
“那我先走了。”他沖他們兩個點了點頭，“那個，林小姐，我之前看到你的朋友唐菲小姐了，她在外面的花園逛。”
林茶點頭：“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她看着程鳴州的背影，沒想到唐菲說今天晚上有事是來參加這個生日宴。
她正想着如果程譯州這邊不需要陪着去應酬的話，她就出去找唐菲，只是話還沒問出口，就見程鳴州直直地往宴會上的女主人走去。
她有些發怔，之前只是以為程鳴州和程譯州是表兄弟之類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是程譯州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但是挺奇怪的，程譯州好像不喜歡他爸，也不喜歡他的繼母，但對這個弟弟，卻還挺好。
“你想找唐菲就去吧。”程譯州這時候開口道，“我這裏沒什麽要應付的。”
“好啊。”林茶正點頭，突然看到程譯州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有點熟悉，之前和宴會女主人站在一起的，宴會男主人，也就是他父親。
一見到他，她頓時住了嘴，伸手戳了戳程譯州：“你爸爸。”
程譯州聞言，轉身看向程萬霖：“您有事？”
在宴會上，他還是會給他幾分面子。
“沒事不能找你嗎？我的繼承人。”程萬霖笑了笑，一身上位者的氣度，從容不迫，和程譯州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沖林茶笑了笑。
林茶回了一個微笑。
“沒想到啊，還是這個小姑娘。”程萬霖笑了笑，舉起手上的酒杯，淺淺飲了一口，拍了拍程譯州的肩膀，低嘆道，“我的兒子，果真不叫我失望。”
“你要幹什麽？”程譯州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我能幹什麽？”程萬霖收回手，舉起酒杯在半空中沖林茶舉了舉，“你長大了，我可不會再管你了，如果你聽話的話。”
他說完就走了，可是程譯州的情緒看起來卻不怎麽樣。
林茶也覺得有些怪怪的，難怪程譯州和他爸關系不怎麽樣，這說話聽起來像是命令，還暗含威脅。
“我們出去吧。”她開口道，再次伸出手去戳了戳還有些怔愣的程譯州。
“好。”程譯州很快點頭，順勢攬過她往外走去。
林茶有點想甩開程譯州的手，但是想想他現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也就作罷。
高高大大的男人，動作雖然是挽着她，但她總覺得，他是想把自己的腦袋埋到她肩膀處。
“你應該不認識唐菲。”她準備轉移話題，于是第一次提起高中，“你轉來我們學校的時候，正好唐菲去國外念書的第一個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次在胡桃夾子見過的人嗎？”程譯州開口問道。
“對，就是她。”林茶點點頭，“她快結婚了，就在下個月，你想去嗎？”
唐菲喜歡一切花裏胡哨的東西，如果有個大明星去她婚禮撐場面，那那個時候，她一定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喊程譯州“渣男”。
如果他同意了，唐菲一定會很高興，而她在這個時候又轉移了他的壞心情。
林茶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聰明。
“我不知道接下去的行程。”程譯州如實道，“最近海原哥有事忙，胡颉不太會整理行程。”
“忙什麽啊？”林茶有些奇怪，據她的有限了解，經紀人不是圍着自家明星轉的嗎？不是得接工作排行程什麽的，尤其是大明星的行程，那就更是忙了。
“他女朋友最近在鬧分手。”程譯州開口道，“跑出國去了，然後他請了假，準備追出去。”
“好浪漫……”林茶這時候已經不管之前還在想為什麽他的經紀人不管他了，而是感嘆一聲，“居然就追到國外去了。”
程譯州眸光暗了暗，他垂下身側的手攥成拳，沉下一口氣，準備開口：“我……”
“不過我以為你經紀人已經結婚了。”林茶沒聽見他說話，繼續道，語氣裏帶着幾分疑惑，“所以說，你們娛樂圈裏的人結婚普遍比較晚嗎？”
“也許吧。”原本想說的話被一打岔就說不太下去了，他嘆了口氣，“海原哥那個女朋友談了很多年了，因為覺得他工作太忙了所以提了分手，他只能追出去。”
“這樣啊。”林茶點點頭，“是得追回來了。”
林海原看着可不年輕了，又是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要是就這麽分了，他再換一個，再談個幾年，結婚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了。
“嗯。”程譯州對這個話題興致寥寥，想開口說點什麽，又見林茶眼睛一亮，看到了不遠處的唐菲。
只見她揮了揮手：“菲菲！”
唐菲聽見熟悉的聲音，很快走過來了，手還挽着一個男人。
是向天辰。
程譯州在他轉身過來的那一剎那就将他認了出來。
很多年沒見了，向天辰成熟了不少，穿着西服，看上去很穩重，只是一笑，好像又成了當年那個喜歡捉弄林茶的男孩。
程譯州忍不住皺眉。
然後他看見，向天辰在和他對上視線的後一秒，也皺了皺眉。
“林茶？”他開口道，“你怎麽和他在一起啊？”
程譯州将林茶攬得更緊了些，許他向天辰放棄林茶和別人結婚，就不許林茶和他站在一起嗎？
林茶察覺到了程譯州的古怪，一時間沒來得及和向天辰打招呼，只是看向他：“你怎麽了？”
“我們。”程譯州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低頭看她，“我們回去好嗎？”
“回去宴會廳嗎？”林茶開口問道，她看了眼好多天沒見的唐菲和向天辰，“要不你先去吧，我和他們聊聊天，等會再來找你行嗎？”
她知道的，宴會廳上談生意不一定要帶着女伴，反而有時候要她們回避。
林茶覺得這個決定挺好的，程譯州既可以去談談生意敘敘舊，她也可以和唐菲逛逛小花園。
“是啊。”向天辰開口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程譯州真的走了，他轉身往宴會廳走去，手上還帶着林茶肩膀處的體溫。
他攥緊手，眉眼低垂。
他比不過唐菲，比不過向天辰，他知道。
可是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要做些什麽，才能讓林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