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我一下蹦起來胳膊一拐給他一下,“當然是扁你啦!老子只不過是換件衣服你就不認我了,還是不是兄弟啊!夠不夠朋友啊?講不講義氣啊?”
玄琳遲鈍的沒有躲開,被我精确的撞到後,眼裏一亮,“哇,你真的是佑章啊!你連揍人的力道和角度都跟他一模一樣啊!不過你還是要回答我一些問題我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你記得嗎?”我反問。
“好像,有點忘了。”玄琳很認真的想了想之後說。
“答案你都不記得你來問我?”我簡直要暴躁了,剛要從桌旁站起來,又被玄琳示意坐下。
“好了好了,我現在開始了。小時候我和幼章被王學監罰頂茶壺是因為什麽原因?”
“因為我們說誰輸了誰就要往他的茶壺裏吐唾沫。還有王行之其實是你舅舅。”我托着下巴沒好氣的翻白眼。
“恩恩,”玄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來。子譽是怎麽成為我們的朋友的?”
“因為我要找他抄作業外加詢問功課。”
“恩恩,”玄琳繼續點頭,“再來。有一次我是做了什麽英勇不屈的事件才導致我們三個罰跪的?”
“因為你畫的畫嘲笑夫子啊!我不過在上面添了幾個字!說起來這事我現在還是有點覺得冤枉
啊!”
“夫子明明就是被你寫的什麽豬樣的字眼給戳中然後生氣的不是嗎?”玄琳反駁。
“哎呀,讓子譽來評評理!”
“還有,還有。。。。。。”
一盞茶後,我和玄琳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對的坐在圓桌旁。
“你還要問我什麽問題?”我無力的歪倒在桌上,腦袋擱在手臂上力竭狀。
“沒有了。看來你真的是佑章。”玄琳沉思片刻後撓撓頭。
我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真的是,認親嗎?還得接受屈玄琳的十八般拷問。
“你确定?”我揚聲問。
“我确定。”玄琳莊重點頭。
我伸手過去擰他耳朵,“屈玄琳你找死是不是,竟然敢不認我!”
玄琳慌忙躲開,“喂喂,別以為我知道你是個女孩兒了我就會讓着你!”
我嘿嘿一笑,“不是你說的嗎?你從不欺負女孩子的。”
玄琳揉着耳朵愣了愣,“這話你聽誰說的?”
我賊笑,“去年燈節,不是你自己親口對我說的嗎?你可是忘了,那個東華上仙的面具?”
玄琳不知怎的臉一紅,“那個姑娘就是你啊?”
我點點頭。
玄琳越想臉越紅了,“那個,我在面具攤上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歪頭,“什麽話?”
玄琳虛驚一場,“沒聽到就好。”
“是說如果我是個女的就娶我那句話嗎?”我故作恍然大悟。
玄琳臉漲紅,騰的站起來,“幼章,不,公主,不,幼章,那個我失陪一下。”
“失陪你個鬼啊!”我站起來把他攔住,拖回座位。
“幼章,你要幹什麽?”
玄琳驚恐的看我越貼他越近。
我嘿嘿笑着:“我真是傻,怎麽會一直不敢告訴你們真相。明明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什麽樣的人
啊。人有時候沒有轉過彎彎來,還真的是會變笨。”
“雖然不知道你叽裏咕嚕在說什麽,但是你一向都很笨的好嗎?”
玄琳再次開啓損友模式。真的是熟悉得欠揍啊。
“我給你講,下次你再敢叫我公主試試看!”我惡狠狠威脅他。
“你本來就是公主啊。”
“不是。公主只是冊封的,我又不是天生的公主。”我強調道。
屈家花園裏,玄琳和我一左一右的走着。
玄琳幫我抱着行李,嫌棄道:“所以你就因為是一個冊封的公主所以就這樣被趕出來了連去的地方都沒有嗎?”
“本姑娘不是沒有去的地方,是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選來選去太複雜,還是就來找你好了,最簡單了。”
“你要住很久嗎?”
“有意見啊?”
“沒意見。就是怕被你吃垮了。我們将軍府很清廉的。我的饷銀也不知道養不養得起你。”
玄琳正兒八經的說。
我走到房門前,是我上次來喝醉了睡的那一間,門口正對着一片芍藥花圃。這個時節還未到花期,一片郁郁蔥蔥。
“玄琳啊,順便告訴你,鹽城是我的湯沐邑,你也知道它是大禹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所以缺錢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兒哈。”
我說完一把抱過随身的東西揚起頭得意洋洋的進門去了。
玄琳在我身後啧啧感嘆,“雖然是個女的,但的确還是佑章啊,說話還是那麽讓人想揍他啊。”
“啪”我當着他的面一屁股将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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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慶安多雨,這不,已經一連下了好幾天了。
我撐着一把從客房裏找出來的油紙傘,傘面上描着壯麗的山水卷軸,傘柄微微泛黃。雨滴順着傘面滴落下來,像一串珠簾将我圍在裏面。
芍藥花圃已經有了些半大的花苞,我在雨中極為耐心的四處查看,掰着手指數着,一會兒忘了又重新數。這樣做着些毫無營養的事情,腦袋裏一片簡單清明。
“皇兄,幼章要出宮。”
我靜靜的說出這句話來,目光一直落在外面的雨滴上有些不敢去辨別皇兄眼裏的情緒。
“什麽時候回來?”
皇兄似乎是注視着我,不問緣由,只問歸期。
“玩累了再回來吧。”
我随口說。
雨聲淅淅瀝瀝,又将我拉回到現實中。不知道,皇兄過得怎麽樣?
“幼章——”
我擡頭,玄琳在花圃對面的游廊上喊我。他還穿着未來得及脫下的銀铠甲,紅色披風綁在身後被
雨水沾濕了少許。
他做着口型,我沒太看懂。
“你說什麽?”
玄琳往前走兩步,讓出身後一個通道來,我便看見了一個俊逸身姿清雅面孔的男子安靜的出現在他背後,透過薄薄雨幕沖我微微一笑。
我看懂了剛才玄琳的口型了。他說,“子譽來了。”
我撐着的油紙傘就這樣從手裏滑落,雨水細細的打在我的頭發上。
子譽眉頭微蹙,玄琳已經大步走到我身邊,撈起自己的披風遮在我的頭頂,一邊數落我:“喂,
幼章,你傻了?”
我看看子譽,愣愣的撿起地上的傘,然後和玄琳一起走回游廊上。
“怎麽這麽不小心?早春的天氣還有點涼,進屋去喝杯熱茶吧。你不喜歡姜茶,紅棗枸杞茶也是一樣溫陽驅寒的。”
子譽看着我,像是什麽也沒有改變,溫潤笑道。
我站在子譽跟前,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小孩子,嗫嚅道:“子譽,那個,我。。。。。。我其實是擔心。。。。。。”
“我知道。”子譽淡笑着,“幼章,記得你說過,朋友,就是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了。我想,幼章未嘗不當子譽是朋友,而子譽也未嘗想過有朝一日不交你這個朋友。生死尚且不忌諱,
又豈會在意身份之別?”
我眼眶熱熱,心中也是一暖。
玄琳這個時候爪子也搭在我和子譽的胳膊上,左看右看,“說得我頭都暈了。廢話少說,我三年前埋地下一壺梨花釀今兒才讓人挖出來開了封,人也齊了,走着!”
子譽沖玄琳一笑,把他的胳膊從我肩膀上拿下來,“雖說沒有身份之別,這男女還是有別的,玄
琳你注意些。”
我沒所謂的擺擺手,“還跟以前一樣啦!”
玄琳看着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背在自己身後,點頭對子譽說:“嗯,子譽你提醒得很是。”
我上前将他二人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挽着,“很是個大頭鬼,進去啦!外面站久了腿不酸啊?”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在這濕寒的天氣裏和好友圍坐一堆,燙得熱滾滾的陳年醉花雕一杯下肚,從心口熱到臉頰,別提多惬意了。
“還是宮外好啊。這下我可以說了,我在宮裏的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我大為感嘆開始要倒苦水。
“行了吧你,吃好的喝好的,現在連功課也省了,你還能苦什麽?要不要來跟我一起軍營中練兵,卯時點卯,寅時練操?”玄琳不爽。
我拍桌道:“去就去啊,我還想去呢!”
玄琳擺手,“成了吧,軍營裏不比國子學,全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你一個小姑娘,過去就露餡兒
了。那槍你能拿?還是那刀你能扛?”
論體力,我只得洩氣。
作者有話要說: 你萌說不知道為什麽不能說 其實沒有為什麽
因為幼章比誰都想當個男孩子 是她自己首先不想接受女孩子的自己能成為小芋兒和小玄子噠好朋友
這是她自己思維的局限 轉過這個彎彎來很多就簡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