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我聞言上前一把抱住玄琳,大嚷道:“啊嗚,玄琳,還是你對我最好啊,你居然會擔心我。”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在玄琳衣襟上。
玄琳搖頭,“這回是醉得不清啊,都轉性了。喂,你往哪裏擦呢,我這衣服很貴的。”
我鄙夷道:“賠你好了,我把自己賠給你,賺翻了吧?”
“白送我還要考慮下。”
“胡鬧!”
玄琳還沒來得及開口接話就被打斷,我也被這帶着幾分耳熟的口氣給吸引,我們一起看着說話的人。
皇兄話一出口就驚覺不合适,見我們看着他,他咳了一下,伸手過來把我領走,“我與禮部老尚書家其實是鄰人,佑章醉得不清,我送他回家,便是陪個罪,老大人那裏也就過去了。”
玄琳有點不放心,“是嗎?聽他平時說他在家裏很委屈經常被欺負的樣子,需要看人眼色什麽的。”
皇兄聽了面上淡淡的笑容紋絲不動,挑眉,“是嗎?是這樣嗎,佑章?我怎麽從沒聽你提起啊?”
我真的醉了,他們在說什麽關我啥事啊,皇兄這找你算賬的語氣又是啥情況啊?
皇兄深深嘆口氣,無力道:“罷了,就此告辭,我們這便回去了。佑章,回家。”
我扭來扭去,“不回去不回去,我要呆在玄琳這裏。”
玄琳看不下去了,拍板道:“好了好了,不吵了,住我這兒,原本就說好了的,誰再啰嗦罰他喝一壇子。佑章,走,我帶你去。其餘人我就不客套了,老高,送客。”
我乖順的點頭,子譽上前來扶我。
玄琳看他,“你不走?”
子譽坦然道:“他都不走我憑什麽要走?”
玄琳撓撓頭,“怎麽你們今天一個二個的都有點不正常。這酒質量有問題嗎?”
皇兄也很無恥的跟風道:“既然都有兩個叨擾的了,也不嫌多我一個。”
玄琳無所謂的說:“有多少只管來。”
羅敬然和楊開泰卻是要回去的,我們幾個全部都留了下來。
“玄琳,窗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我。
“閉嘴啦。”玄琳。
“子譽,兩個黃鹂鳴翠柳,疑似銀河落嘴邊。”是我。
“佑章,你可以睡了。”子譽。
“诶?美人你哪位?我們是不是見過?”還是我。
“俞佑章你想死是不是?”好像是皇兄。
“賀兄你跟一個醉了的人計較什麽?”
有人幫我說話。好安心。頭好重。房門關上了,有腳步聲走遠。好安靜哦。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覺得有一塊棉花做的雲朵托着我飄啊飄。
有誰折回我的房間,我感覺他在黑夜裏靜靜的看着我。伴着一聲輕輕的嘆息,他的手涼涼的擱在
我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喂我喝了什麽東西,我想睜開眼看看,但是卻睜不開。
內心裏卻是覺得這人是可以信任的。
醉酒後難受的感覺退了下去,我舒服的換了個姿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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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花開鳥叫,我對着坐我四周的三名少年投以疑惑的目光。
“玄琳,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吃早飯啊?”
玄琳破罐子破摔道:“我也不知道。你大概是夢游來的。”
我轉向子譽,“那麽子譽呢?你也是?”
子譽溫和一笑,關切問我:“可有宿醉頭疼的症狀?”
我指着自己,“我宿醉?你開什麽玩笑呢。”然後指着對面的那位,“話說,那個他怎麽也在啊?”
皇兄也已經到可以留宿玄琳家的交情了嗎?伐開心。
玄琳忍無可忍道:“你都醉得什麽都不記得了還問呢。吃飯吧你。”
我“哦”了一聲低頭吃粥,突然擡頭,“什麽時辰了?不去上課了嗎?”
子譽笑道:“若要上課,也不會放任你睡到日上三竿。”
我掐指一算,“今兒不該休啊。”
玄琳大口咬了一口如意花卷,“清早國子學來送到消息,說是皇上的旨意。”
我默默的瞄了一眼淡眉淡眼優雅的夾起一根玉白菜的皇上大人,問玄琳:“原因呢?”
“沒提。皇帝說了算。”
“玄琳你好沒原則哦。”我正經臉的批評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玄琳大義凜然的喝了一口粥。
我惡寒,“好好說話。”
玄琳笑說:“這跟我爹學的。你還說我,你自己昨天又是唱歌又是作詩,啧啧。”
我甩甩頭,“小爺這叫才情。”
“噗。”皇兄嗆到了。
他大概還不太習慣我在玄琳和子譽跟前的做派。
子譽見怪不怪的安慰道:“賀公子無需驚慌。”
安生的吃完早飯,我咬了一個蘋果問玄琳,“屈将軍呢?你們不一起吃的啊?”
“他一早就去軍營點卯,哪裏等到現在?”
我點頭啃蘋果,“他不是舊疾複發麽,不在家歇着。”
玄琳看着我,“奇怪,別人不知道我爹舊疾犯了,我也沒跟你說啊。”
皇兄咳了一下。
我噎住,難道是皇兄那裏聽來的?他還說給賜了藥來着。
“明明就是你跟我說的。上年紀了記憶力這麽差,以後怎麽辦啊,玄琳。”我大為擔憂的拍拍他。
完美,就這樣混過去了。
子譽低頭喝茶,一抹笑意唇邊浮現。
皇兄理了理衣袖,眼神中有些不耐。我心裏偷樂。皇兄喜潔淨,一夜不曾換衣服,非要叫他坐立難安不可。
果然,他起身道:“再耽誤就到午膳時辰了,佑章,今日可還回不回去?”
我已然不敢再拖,笑道:“是是是,饩妥吡恕P眨绶咕筒話锬愠粵耍約憾喑緣恪!
玄琳那個懶人也不願意送我們,我和子譽還有皇兄跟着管家老高出了二門,大門外已經有各家的人馬來接了。
我和子譽告別,目送子譽的轎子離開,還沒回頭,皇兄一把折扇就敲在我頭頂。
“回宮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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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宮。清思殿。生氣的皇兄。
這三樣,就是我會死很慘的标配。
“受委屈,看眼色,嗯?”皇兄坐上座翻舊賬。
我默默的捏着耳朵跪在地上。
“是真名士自風流,嗯?”皇兄很藐視的拂袖。
我繼續把頭埋得低低的。
“翅膀硬了,不聽話了,啊?”皇兄毫無君王氣度的訓斥。
我偷偷撅嘴。
“不服氣啊?”皇兄敏銳的捕捉我的每個表情。
“幼章不敢。”
“居然還敢留宿外人家中,無法無天了,無視朕,醉酒,發瘋,簡直豈有此理。”皇兄數落起我
的罪狀來一條條一款款,說得我死罪一條了。
“玄琳又不是外人。。。。。。”我頂嘴。
“你剛才說什麽?朕沒有聽清。”皇兄危險的挑眉。
“我說,幼章知罪,皇兄息怒,求放過。”我含淚認錯。
“罰你去母後殿中抄一日經文,晚膳前朕會讓長生去取,若有偷懶,打斷你的腿。”
我抽了口冷氣。為什麽皇兄變得這麽暴力。君王的處事道理你都忘了嗎?
餘下的半天,我就抱着這份疑惑含淚在姑母的禮佛殿中抄經文。
文惠嫔是日日都在的,有她作伴倒也不冷清。只是,她為什麽顯得那樣氣定神閑,而我顯得如此蒼涼凄慘啊?
“公主,可是手酸了?歇上一會兒怕是無妨。”文惠嫔間隙看我一下,關切問。
“不是手酸,是心酸。”我悲怆的看看窗外晴方好,內心一片嘆息,大好時光虛度過啊!!
文惠嫔提筆,文雅一笑,“臣妾雖然不知公主是為何受了皇上的罰,卻也明白皇上這樣做定然是
為了公主好的。公主便不要有嫌隙,安心抄寫,也是功德在身。”
我搖頭,“他才不是為我好呢。皇兄明明就是自己吃了悶虧,見不得我。他還說要打斷我的腿呢。暴君!”
文惠嫔微微驚訝,莞爾一笑,“公主,你覺得皇上會這樣做嗎?”
“那倒不會。”我立刻否定,“但是,他肯這麽說就已經很吓人了。”
文惠嫔微笑道,“有時候,臣妾很是羨慕公主與皇上之間的了解與默契。”
我撇嘴,“沒人能真正了解我皇兄的。我全靠猜的。”
文惠嫔想了想,道:“若能猜到,也很難得。”
我看着文惠嫔,她是真的很喜歡皇兄啊。帶着這份喜歡,她遠離家人,深居宮中,種花抄經,富
貴閑适,卻也冷清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 皇兄的心如海深
下章将出現重要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