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師妹，威武（NO47-NO50)
NO.47
作弊事件沒有影響一中的聯考成績，學渣總是不能影響大局。學霸們依舊是縣一中敦實的基石，雖然整體成績都不錯，但讓校領導意外的狀況還是發生了，楊婉玲榜眼的位置被縣三中的一名女生給搶走了，這回她總算不會被人叫做萬年老二了。
可是，她哭得夠嗆。被縣三中給碾壓，簡直是她的奇恥大辱。我們也挺為她叫屈的，難道本土派已經淪落至此，中考被二中壓制，好不容易把二中的學霸收入囊中，還是因為二中根本沒有高中部。現在聯考被三中給打臉了，紫藤花怕是都要被拔禿了。
直到我知道了那位橫空出世的絕世女俠的大名，我更為楊婉玲委屈了，不為什麽，因為我認識她，巷子裏水保叔叔的閨女餘娜娜。
那日曾師姐談起，巷子裏都在傳水保家的娜娜這次考試考了全縣第二，真是神了。水保現在逢人就說，我家女兒是多麽多麽努力，周末晚上爬牆去教室上自習，後來還把值班老師吓壞了，以為遇着了鬼。
餘師兄難得的沒有完全贊同曾師姐的觀點，巷子裏有人認識她男朋友，一個混混小頭目，見天的染個黃毛，不是游戲廳就是桌球廳，兩人厮混在一塊，就算是爬牆看書，怎麽可能一下就考全縣第二名。
我也覺得，讀書要是靠爬牆，那我晚上也去爬，而且我真的知道一中的圍牆哪裏有洞。
NO.48
“你就是李玮？”
晚自習下學，校門口一群染黃毛的混混把李玮團團圍住。
就目測，好像是上次打群架的那夥三中混混，難道來尋仇。不該呀，在縣一中的大門口，量他們不敢過分，可是這是準備做什麽？
自己人內鬥可以，但要讓三中的人來一中門口挑釁，這就打了全一中的臉，學渣們讀書不行，江湖道義比誰都門清，這是個臉面問題。
不多時，就連高三的師兄都圍了上來。其中一個認識對方的師兄叫道：“碳仔，到一中門口來鬧事，就是朱哥都不敢。膽子到不小。”
碳仔笑道：“洪坑，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不過是看看，這次聯考比我女朋友多一分的仔是誰？”
又拱了拱手道：“各位兄弟，我真不是來鬧事的。我女朋友這次聯考全縣第二，不過帶她見見世面，下次争取全縣第一。”
若是真的來打架，學渣們沒有二話，老況的凳子都已經被人偷偷的抓在了手上，可是人家是來打臉的，不過是用成績打臉，學渣們想發言也不曉得該怎麽答應啊。
“呵呵，三中的也只有老二拿得出手了。”
李玮這句帶着那麽些暗喻性質的話，引得男生們一陣大笑。
“小哥哥，古話說的好啊，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小哥哥人長得帥，書讀的好，葷段子說的也溜，怕是沒少騙小姑娘。”
只見餘娜娜笑嘻嘻的從三中的混子中走出來，哪怕考了全縣第二，仍是一頭黃毛，看着還是個混混。
一般混社會的，對女人和小孩總是格外寬容，要是這話是個男的說的，怕是早有人怼上去了，可是這是個女人，反倒沒人開口，怕落人口舌，欺負女人。
問題是，一中真的是個讀書的地方，女混混特別少。還真沒人怼的上去。
算了，日行一善吧。
“娜娜，做什麽呢？”我緩緩的走了出來，擋在李玮前面。
“你出來做什麽？”他又擋在我前面。
推開他，擋着我了，“娜娜，這麽晚還不回去。”
餘娜娜看看我，悄悄在碳仔耳朵邊說了幾句。
碳仔笑道：“小子，豔福不淺啊，今天有人保你，我們總會再見。就不曉得，下次哪個才是老二。各位兄弟，今天打擾了。得空請你們吃茶。”
嗯，老娘就知道不該出頭，來往的人都偷偷看我，眼神不是探究就是害怕。
李玮把我拉到角落，“晴晴，他們為什麽怕你？”
“老娘不是告訴過你，我是餘家巷三代大姐頭嗎？”
好吧，事實是，我家曾師姐，她真的會武術，而平時最是人畜無害沒有威脅性的餘師兄，在圈子裏也是有名的跌打正骨大師傅，他們早年間的江湖傳說我暫且不提，反正我也不信。可是巷子裏真沒哪個孩子敢惹我。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幼時曾師姐經常滿巷子追着我打，起到了很好的殺雞儆猴作用。
NO.49
“一聲退敵”還是産生了些不大不小的影響，在我一再反複的強調，我跟餘娜娜是鄰居，她只是怕我告訴他爸，才說服碳仔回去後，一中的混混們才算放棄了跟我套近乎。
“累死老娘了，早知道不救他，讓人揍死他算了。”
“小師妹，準備弄死誰啊？”
宋懿鳴，師兄為什麽你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你是打哪蹦出來的。
“宋師兄，你該不會也是好奇我怎麽會一句話說跑了三中的混混吧？”
我不想再解釋了，都快成複讀機了，還是步步高牌的，因為說到最後聲音真的是越來越高。
“師妹一向威武，幾個字就能讓某人要死不活的，何況一句話退敵，小兒科啊，有什麽好問的。”
我怎麽沒聽明白，這是誇我嗎？宋師兄的惡趣味總是令人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小師妹，今天找你是跟你說個事，這段時間有人看見碳仔跟王浩軍有接觸，不曉得是不是密謀些什麽？你提醒李玮注意些。”
“師兄，我發現你交友廣泛啊，怎麽什麽事都知道。你要是覺得不對勁，你自己跟李玮說去。”
“小師妹，師兄喜歡包打聽，還不是為了跟你聊天的時候多幾句談資。你要不聽，那當我沒說。”
“別呀，宋師兄，剛是師妹不懂事，誤解了你的好心。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好消息千萬私藏啊。”
“小師妹這見風轉舵識時務的性格真是對我胃口。啊，那啥，我記得老黃叫我陪他上廁所，我先走了。”
嘿，怎麽又跑了……
“晴晴，宋懿鳴又找你什麽事？”
“李玮，人吓人會吓死人的，你走路都沒聲嗎？”
“是你聊的太開心了，眼裏沒有其他人吧。”
呵，你還生氣了。你對恩人就這态度……
真是唯矯情男和小人難養也。
“李玮，宋師兄讓我告訴你，有人看到碳仔和王浩軍有聯系，你多注意些？”
“宋師兄？你叫你爸爸餘師兄，你叫宋懿鳴宋師兄，他是你們家哪門子的親戚。”
“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人話聽不懂啊，人家是關心你，你還擡杠。”
“人家是誰？”
“我。”
宋師兄，不是我要搶你的功勞，實在是因為此刻我再回答是你的話，今天這事就要沒完。李玮這家夥跟神經似地，聽不得你的名字。此時，我才明白師兄的苦心。師兄真是心胸寬廣，明明被人誤解，卻全然不在乎，還來送信。此刻，宋師兄簡直是我人生的楷模，航行的燈塔，形象無比高大。
而某個小心眼的男同學已經很安靜的開始自學，就好像剛才只是我的獨角戲。算了，老娘話帶到了，才懶得管他。
NO.50
今天同學們見面問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知道了嗎？”
是的，又出事了。經校方申請，教育局牽頭，公安局配合，嚴肅查處了一起偷盜試卷的惡性案件，雖然夠不上刑事案件，但在九十年代的小縣城，其性質惡劣的程度絕對堪比連環殺人。
又是一陣滿城風雨，估計校領導也沒想到，原本以為是只是單純的受害者，沒想到內部出了叛徒。
據說，王浩軍一個表了十萬八千裏的表舅在縣印刷廠工作，不知怎麽就被王浩軍給說動了，幫着偷了一套高一的聯考試卷。王浩軍又将試卷送給了碳仔，于是就有了餘娜娜的全縣第二。
至于為什麽是高一的試卷，而不偷高二的，有人說王浩軍原本是想送給林蔓菁，可是林仙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那又為什麽給了碳仔，大體上不過是想報複李玮，找個人從成績上碾壓他罷了。而碳仔也知道要是自己考了全縣第二，明擺着有問題，于是找餘娜娜合謀，演出了一場學渣逆襲的大劇。
曾師姐在家搖頭，孩子不聽話，家長最可憐，你看水保叔叔，為了娜娜的事，人都瘦了一圈。然後就借此機會吧嗒吧嗒的教訓了我一頓。
這裏面有我什麽事？
當我向餘師兄訴苦時，他樂呵呵的問我，你當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誰讓你知情不報，連坐……
不僅如此，李玮和陳倩居然聯手，禁止我與林蔓菁來往，他們什麽時候這麽默契了？難道是上次他們同桌的時候，可是我跟李玮同桌這麽久，完全沒有默契啊？果然，我們磁場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