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抖。“這筆帳,一定要算,沒有人會白白犧牲!”。
他想起那個人在自己第一次拿到袖标的時候說過的話,想起那次被放棄的演習。現在我面臨同樣的境地,沒有隊友,沒有救援。。。可是我有希望,我知道我終究不是一個人,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我不曾相識的夥伴,哪怕是通過一張報紙的廣告欄,我知道他們存在,在等待着我的消息。我已經學會無論在哪裏都尋找光亮,永遠不放棄希望。。。Galen想起他的眼睛,他總是眯起眼睛,嘲諷的探究的看待周圍的一切包括他,所以後來幹脆逃避,盡管知道他常常長久的注視自己。。。我其實如此希望看到你眼睛中的我自己,我現在做的一切,你卻無法看見。
“藍豹”計劃制造連環爆炸案,趁亂沖擊和占據中央政府。整個計劃Galen全程參與,狙擊手敏銳的洞察力、突出的軍事素養和令人齒寒的冷酷決絕受到敬畏,他不僅擁有了信任,甚至有了自己的追随者。當他在某時刻某書店拿起某一本書,又不得不讓給一位同樣對這本書感興趣的陌生女士,他問自己,我們離開祖國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這麽多人抛家舍業不惜生命,這一切為了什麽?是的,只為了在受訓的時候看得最多聽得最多每個教官上第一課時都在黑板上寫得大大的四個字——國家利益。
國家利益高于一切。
12 LANG
A大隊的三中隊起程了。他們陸續以游客、商人、學生等各種身份輕松的經過了安檢,進入了這個陌生的國家,這個國家默默地給予了最大的幫助,他們本來就是請來的秘密客人。載着裝備的集裝箱也同時抵達。
安頓好以後,袁朗會見了接頭的人,當許三多和吳哲在後院玩沙灘排球的時候,聯系人送來了他們一直在等的情報,從內線送出的一張地圖。展開這張被擴印的地圖,袁隊長怔了一下,爆破地點、進攻路線和撤退路線。。。這張圖沒有任何不妥,事實上是太合規矩了,問題是它竟然完全符合A大隊地圖作業的各項要求,怎麽會每一個符號都是以三中隊最習慣的方式表達?還有那個最為關鍵的路線上第一狙擊點的符號,被筆好好的圈了兩圈,那是某個人獨有的表明自己的方式,他們所做的每一張圖都會以自己的方式留下彼此才能識別的暗號。
“這個同志現在怎樣?他有沒有危險?”袁朗抑制住內心的波動問道,聯系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負責和他單線聯系的人已經犧牲。現在聯系方式每周都要更換,只有等他和我們聯系,機會很少。”換句話說,幾乎已經失去聯系。
“沒有人見過他?”看見對方疑惑的眼神,袁朗解釋說“如果在戰鬥中相遇,為了避免誤傷。。。”
“不,這你不要操心。他一個人在內線已經戰鬥了這麽久,他會處理得很好。”
吳哲看見隊長在送走來人後默默無語,湊上前去,“咋樣?任務紮手?”
袁朗遞給他一份地圖,吳哲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呼,“是他?!”
是的,原來他來了這裏,他就在這裏,現在離我們如此之近。
袁朗在該國安全局負責人的安排下帶着吳哲熟悉路線。為了防止反政府勢力的滲透,這個任務的核心是由我方獨立完成的,該國安全局也只是負責外圍的配合和聯絡。
一位神色清明的女士,厚重的頭發換在腦後,穿着半長不短的裙子和拉拉踏踏的大外套,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陪着他們走在這座本來應該頗有古風的城市。看見裝甲車碾碎的石板路,被炸得殘缺的浮雕和匆匆而過面無表情的人群,他們知道,他們走的每條路,是他曾經走過,是他親自勘測過,他用自己給他們引路。
在一處視野很好坡脊相連的房頂,那個圖紙上被特殊标記的地方,三個人稍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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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只一處可以設伏,為什麽不選那邊那個制高點?”吳哲問隊長。
隊長沒理他,從室內翻出去,沿着外牆徑直走向天臺,輕輕一撐躍了上去,在光影中的角落裏坐了下來,下面就是四通八達的城市中心幹道,我看見所有熙熙攘攘的行人,可是沒人能看見暗處的我——幾乎可以想見他坐在此處的樣子,從顫動的眼睫下注視着這個城市。正要起身,發現牆角有幾個淡淡的标記,那是幾個字母,不用重新排列,不用密碼破譯,就是幾個簡簡單單的字母L-A-N-G,他曾經寫在這裏陪着自己。
“那個制高點易守難攻,可是一旦被圍就沒有退路,和其他幾處也沒法呼應。他設想的很周全。”袁朗返回的時候說。隊長沒有什麽反常,可是吳哲卻覺得他的隊長回來後有哪裏不一樣了,他的眼睛太過明亮。
女士看着他們的眼神和舉動,一直不大言語,突然說:“也許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們很象,和他”
袁朗捕捉到了那個随即消散的尾句,緊盯着她,“你見過他?”
女士自知失言的笑了,她轉開頭,望着樓下面的街道和人流,只說了一句話,“他有一雙如此漂亮的眼睛”
吳哲的臉也忽的亮了,袁朗的心就象教堂整點的鐘一樣輕輕搖擺。
TBC
===============================7月31日==============================
13 想念、生日和遇見
暗夜裏,沒有燈光,街道空無一人,高高低低的房子只餘下剪影,教堂和鐘樓的尖頂是夜幕上最為醒目的标記。最後一次情報已經送出,那個固定的廣告欄回應了一則婚禮通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Galen站在高處向下俯看,如同月光下一座沉靜的雕像,只有風衣下擺在風中簌簌舞動。這裏是最後一處炸點,安埋炸藥的任務本不用親自參與,可是他寧可出來轉轉,在這最後一刻寧靜的時光。過了今晚,當月亮再次升起,終有什麽會被改變,那時自己又會怎樣?
在夜風中想念,最安全,夜把一切掩蓋,讓風帶遠。想念那麽多的人,那些親切的人們現在哪裏?可是有一個人總會跳出腦海擋在眼前。Galen不是不惱火,那個人自己以前總是繞開,為什麽離得這麽遠了反而再繞不開?
有些人對我虎視眈眈,有些人又讓我承受錯愛,當迷底揭開槍聲響起,誰除掉推,誰欺騙誰,誰辜負誰?掀翻這個巢穴能不能保存一枚完卵。在這爆發前最沉悶煎熬最紛亂如麻的時刻,如果只想要一個人陪在身邊,如果只能有一緒思緒用來想念,他是誰?這個人知不知道,從何時起,他沉默的注視已經燒燙了我的心。
——只希望,我在最後一刻的時候想的是他,而他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會想的是我。
Galen帶着人回到總部已過午夜,前廳的地上坐滿了人,都已經整裝待發,據報各路反政府武裝正在接近預定位置。James 和David好象剛發生了争執,看見他進來,氣哼哼的走開,眼睛裏冒着毒火。David遞給他一個小禮品盒,“今天是Annie的生日,她一夜沒睡在等着你,你去看看她吧。” Annie今天滿二十歲。
禮物是一個小小的音樂盒,Annie最喜歡的一支歌,她跟着旋律唱起來:
“How can the small flowers grow
If the wild winds blow”
行動就在今天淩晨。
Annie說,這一切快點結束,我把這支歌唱完給你聽。你要當心James,他說他在等一個重要情報,好象對你不利。
看着擔憂的女孩,他說,記住,Annie,等這一切結束,我送你回家。這句話是他給她的二十歲禮物。
睡夢中的人們被槍聲和爆炸聲驚醒時,三中隊已經在預設地點潛伏待命,他們的人已經和政府軍的拆彈專家一起控制了大部分炸點,為了不讓對方太早警覺,有幾處在減輕當量後被保留。政府軍和反政府軍已經交上火,在有準備之下足夠應對這個老對手。三中隊的任務很明确,直接針對“藍豹”突擊隊和核心武裝。
全副武裝靜伏在異國的街頭,陣地上悄悄流動着掩不住的興奮的氣息。巷戰,特種兵的試煉,這種實景實彈可以放手一博的巷戰機會太難得。
“要是他在就好了”,許三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