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顧梓熠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可并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的施宴沒有發現關鍵問題所在, 只是淡定回答道:“對啊, 小龍蝦過敏。”
“……”顧梓熠沉默了一會兒, 她看看篤定的施宴又埋頭看看微博, 最後還是将手機遞到了施宴面前。
施宴定睛一看, 發現屏幕上是一段很長的話, 說話的人言辭之間透露着一種帶證人的氣勢洶洶:“施院絕不可能小龍蝦過敏,有一次為了犒勞我們, 她甚至跟我們部門的同學一起吃了小龍蝦的。我特別崇拜施院, 受寵若驚,所以當時特地照相留念了。”
緊接着施宴看見的是一張幾個人聚在吃小龍蝦的照片, 照片裏除了施宴其他人的臉全部用小花朵圖片擋住了。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從照片裏仍舊可以輕易地看出她确實在吃小龍蝦。
施宴的優雅在這個照片的沖擊下暫時下線, 連嘴角都微微抽搐, 她是不是該感謝發這照片的人把她吃小龍蝦的模樣拍得像品酒一樣優雅?
顧梓熠忐忑不安地等着施宴回答, 越等越慌,因為她第一次在施宴的臉上看見近似于扭曲的表情。
照理說,作為被忽悠的一方顧梓熠該底氣十足地質問施宴,可是施宴臉色的變化讓顧梓熠瞬間開始後悔提起這件事,明明她可以裝作不知道的,為什麽要說出來搞得這麽尴尬呢?
“施……”顧梓熠想說點什麽緩解氣氛,不過她剛一張口,沉默了幾秒鐘的施宴卻是搶先一步主動認錯:“不好意思,我說謊了, 我确實對小龍蝦不過敏。”
施宴如此正式直接的道歉讓顧梓熠越發坐立難安,她的臉上肉眼可見地浮現出了慌張的情緒:“不不不,我才是不好意思,施老師說自己過敏也是為了讓我安安心心多吃點小龍蝦,我這麽問你本來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沒有不禮貌,想問很正常。對我來說的,你吃高興比較重要。”施宴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鎮定,看她優雅跷二郎腿的狀态就仿佛剛才表情扭曲的人不是她一般。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顧梓熠,不安和愧疚等混雜在一起的情緒此刻都表露在了臉上。這一刻,也不知道誰才是應該表情管理滿分的現役愛豆。
“我……我是吃高興了,我就是怕您沒吃高興。”顧梓熠結巴了一下,跟坦坦蕩蕩的施宴說着話,她的音量不由自主就降低了,“我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讓您少吃了一頓小龍蝦。”
施宴看着顧梓熠說着話頭越埋越低,最後只剩一個頭頂給她。她之前被拆穿小謊言的尴尬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因為顧梓熠如此客氣之下的一個絕妙的方案。
施宴往顧梓熠的身邊傾斜了一些,拍拍顧梓熠的頭,柔聲說:“既然你覺得這麽不好意思,那請我吃一頓小龍蝦就是。”
施宴的提議是顧梓熠始料未及的,她感受到頭頂那只手像是撸貓一樣輕輕地在給自己順毛,她慢慢擡起頭,看着施宴對自己露出一個近乎寵溺的笑容,大腦當機了一秒。
“怎麽?”施宴看着顧梓熠愣愣的模樣,嘴角笑意加深,“小龍蝦都不舍得請我吃嗎?”
“吃吃吃。”顧梓熠回過神趕緊接話說,“施老師想吃哪裏的小龍蝦?”
“聽說水果電視臺那邊有一家特別有名的夜宵店,他們家的小龍蝦堪稱一絕。”施宴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心中已有方案,莫名給人一種她對這次讓顧梓熠請客的事情蓄謀已久的感覺。施宴說着話,順勢看了一眼時間又繼續說,“現在這個點正好。”
“啊?”顧梓熠被施宴跳躍的思維打敗,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便問,“什麽正好?”
“正好吃宵夜啊。”施宴說,“我聽工作人員說你今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顧梓熠今天全身心投入到了創作之中嗎,确實沒好好吃飯。之前沒有什麽感覺,現在把工作做完了又被施宴一提醒倒是真的覺得餓了,可是說到要這個時間出去吃小龍蝦,她還是有些猶豫了:“我生病了不能吃小龍蝦這種辛辣的食物吧。”
“你可以吃別的,我們點一些清淡點的,反正那家店的肉都挺好吃的,你肯定喜歡。”施宴似乎打定主意要把顧梓熠帶出去吃東西,說話間已經站起了身,蓄勢待發,“你感冒還沒好,去穿一件厚點的外套來。”
顧梓熠一聽施宴說肉好吃,更加心動了。她今天為了改編歌曲都沒怎麽吃東西,提到肉更是上頭,當時就覺得餓得不行。顧梓熠微微揚起腦袋望向站起身的施宴,又看看廣告結束轉回節目的電視機,糾結地說道:“可是節目沒看完。”
“回來看重播。”施宴幹脆利落地下了結論。
“行吧。”顧梓熠不可能拒絕施宴,聽見施宴這麽說她自然只有同意。
顧梓熠一點頭同意,施宴立刻就行動起來。
為了保證顧梓熠出門不受涼加重病情,施宴先是一路跟着她去房間,親自選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像個保姆似的給她穿上,然後考慮到顧梓熠是大勢愛豆,還貼心地給她拿上口罩和帽子戴上。
顧梓熠被施宴安排得明明白白,坐在施宴那一輛漆黑的低調豪車上,莫名有一種被大佬“包養”的錯覺。
施宴一個駕齡數十年的老司機開車極穩,不是顧梓熠尬吹,施宴開車的技術和她唱歌的技巧不相上下。
深夜,大街上車流量不大,她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夜宵店門口。
雖然理應是夜深人靜的時間,但是這種網紅夜宵店的生意依舊火爆。
顧梓熠出門前雖然已經全副武裝,但是作為一個頂流偶像,這樣的打扮被人認出來實在是正常情況。
好在在夜宵店認出顧梓熠的人還算冷靜,除了小心翼翼地拍照片外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當然了,他們控制住了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迫于施宴在顧梓熠旁邊的威懾力。
正是施宴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才讓顧梓熠的出現沒有使本就人氣爆棚的夜宵店陷入不可控的狀态之中。
施宴和顧梓熠選了一個包間,坐下後施宴立刻點了一份小龍蝦便把菜單遞給顧梓熠,顧梓熠想着自己請客買單也不客氣,飛快地點了幾份特色菜。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出來吃飯,随着點菜的結束,房間裏的氣氛逐漸變得有幾分微妙。
顧梓熠在服務生退出房間後便開始端起茶杯喝水以掩飾她想不到和施宴說些什麽的尴尬。
在顧梓熠喝水喝到第三口水的時候,施宴主動開口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喝水算得上是掩飾緊張的一種行為,你跟我在一起獨處很緊張嗎?”
顧梓熠喝水的動作僵住了,她像是批評的小朋友一樣,将嘴裏含着的水咽下後規矩地把茶杯放回了原位,然後看着施宴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來回答對方的問題。
“你慢點喝別嗆到,我不是批評你的意思。”施宴像是為了确認某一種訊息一樣,用語言将顧梓熠一步一步引入她的布局之中,“就是有點好奇,我又不檢查你作業為什麽緊張?”
“就……”顧梓熠舔了舔嘴唇,目光閃躲,“不知道為什麽。”
施宴注意到顧梓熠刻意躲避開的視線,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們讨論一下音樂或許好一點?”
“随便,可以。”顧梓熠下意識地想再喝一口水,不過想到施宴剛才的話便強制性地讓自己收回了想要端茶杯的手。
“我想想看讨論什麽好,要不然說說今天你改編的曲子吧。”施宴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在她面前茶杯的杯壁,然後挑眉看向顧梓熠,尾音上揚地問她,“如何?”
“好呀。”顧梓熠答應得快,施宴本以為顧梓熠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實際并不會特別想讨論這個話題。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顧梓熠說到《男孩》這首歌來有點滔滔不絕。
不過,這倒是也沒有完全出乎施宴的預料,顧梓熠本來就是看着高冷實際上說到唱歌的話題便收不住的人。
施宴看顧梓熠說得興起,索性不打斷對方,只是撐着下巴看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只有純粹的對顧梓熠的喜歡,她看顧梓熠的時候宛若在欣賞一件獨一無二的絕美藝術品。
施宴發現顧梓熠作為一個非創作型的年輕人,用短短一天的時間完成的作品好得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顧梓熠說話很有條理,她擔心施宴不喜歡她的風格,在放作品之前特意把自己的思路和創作理念講得很清楚,然後才拿出手機,把改過的旋律放給施宴聽,等她評價。
一曲結束,包間裏悠揚的音樂聲停止,周圍重新回歸安靜,顧梓熠握着手機,指節不由自主地使勁,她期待地看着施宴,眼睛清澈又明亮,像是一個等待着誇獎的小孩。
“很棒。”被學生們投票選為“最難從他/她嘴裏聽見表揚話語的導師第一名”的施宴,此時毫無保留地誇獎了顧梓熠,甚至鼓掌鼓勵她說,“你這已經算是一個非常完整的作品了。”
顧梓熠聽見施宴的誇獎,當即笑顏如花,她笑起來的樣子最為動人,薄薄的嘴唇在笑,大大的眼睛也在笑。
其實說顧梓熠的長相,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雙眼皮美人,但是要說她膚白貌美也不為過,只是平時穿衣打扮太過随心所欲,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酷蓋,單看臉蛋,實在是精致可愛。
施宴看顧梓熠笑,心情也跟着明朗起來。不過作為一個導師,施宴仍舊有她基本的素養,不管有多喜歡顧梓熠,對于作品的不足應該提出來的還是要提出來。
施宴讓顧梓熠把曲子又放了一遍,她又聽了一遍,很快提出了幾點問題的所在。這正是顧梓熠覺得有違和感的地方。老實說,施宴雖然耿直地提出了問題,但是說完還真有點擔心打擊到顧梓熠創作的積極性,畢竟她希望她的小朋友開開心心的。
不過,顯然施宴還是低估了顧梓熠的承受能力與她對音樂的認真程度。在施宴提出問題所在後,顧梓熠不僅沒有不開心,反而更精神了。
她認真地聽施宴說完話,然後仔細地品味對方的指導意見。
不得不說她服氣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施宴對顧梓熠作品的點評一針見血,困擾顧梓熠已久的問題因為施宴的一句話便使得她豁然開朗。
這一刻,顧梓熠對施宴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她一直到晚上都覺得自己這歌雖然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是成品聽着總有一點微妙。
顧梓熠花了一整天沒有發現的缺陷,施宴僅僅聽了兩遍就準确地找了出來。這是不是強得有點離譜了?顧梓熠發出了靈魂疑問。
施宴确實強得有點離譜了,不謙虛地說,在國內施宴還沒有遇見讓她感到有壓力的同行。
作為這麽多年來最年輕的上音副院長,更是唯一的上音協會會長,有音樂人評價,如果說施宴的耳朵值千萬,喉嚨能上億,那麽她對音樂的領悟和感知能力就是無價。
雖然顧梓熠通過“樂之聲”這個節目讓人了解到她在音樂上遠超當代偶像平均水平的造詣,但是強到仿佛是有超能力的施宴依舊能夠輕易碾壓她。
這樣強大美麗的施宴怎麽能不讓人崇拜和憧憬呢?
反正顧梓熠到現在基本上是抱着一顆小粉絲的心仰望着施宴。不過就算是抛開其他亂七八糟小粉絲的想法,她也是真心喜歡和施宴交流。
這不僅是因為對方談吐舉止大方優雅,令人感覺非常舒服,還因為她覺得施宴對音樂的理解和她很契合。
當然施宴的理解肯定遠高于她,所以在顧梓熠心中施宴就成了一盞明燈,給顧梓熠指明了方向,今天讨論歌曲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跟施宴一起完成作品,顧梓熠覺得舒服又自在。
明明現在讨論改編歌曲的事情才真正意義上算是在檢查顧梓熠的作業,施宴卻發現提到這個話題,顧梓熠比剛才放松了許多。
施宴看出來之前顧梓熠的緊張是對于跟她獨處找不到話說的手足無措,施宴心情瞬間放晴了:請問一個人在什麽情況下會因為跟另一個人的獨處而感到緊張,并且還會為那個人而臉紅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施宴吃小龍蝦都吃得更滿意了。另一邊,攻克了創作瓶頸的顧梓熠吃肉也吃得開心,一頓夜宵吃得兩個人心情都好,幸福指數直線上升。
由于顧梓熠來之前就說要請施宴吃小龍蝦,所以吃完後便準備結賬。結果店員一臉正經地告訴她不需要,施宴已經付款了,顧梓熠愣了一秒,詫異回頭看向慢悠悠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施宴問:“不是說好我請的嗎?“
“習慣了。”神不知鬼不覺地付完錢的施宴看着因為請客沒成功微微嘟嘴的顧梓熠笑着說道,“這樣吧,下次有機會讓你請。”
“……”顧梓熠相信施宴和別人吃飯一定是搶着買單的類型,可并不認為她這就是習慣了。她們來之前說好的,憑施宴的記性怎麽可能說忘就忘,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施宴是故意的。
吃飽喝足的顧梓熠大腦轉動起來也迅速不少,直到此刻,施宴的話才讓顧梓熠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被套路了。
“怎麽表情這麽嚴肅?”施宴看着陷入自己思緒之中的顧梓熠承諾道,“下一次你請我絕對不搶。”
施宴這麽說顧梓熠還能說什麽,只能乖乖回答:“那說定了,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嗯,好的。”施宴笑了,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為了請人吃飯而如此煞費苦心。
在夜宵店偶遇施宴顧梓熠的人不少,雖然他們人在現場不敢動,但是手機舉得倒是快,拍照的人挺多,總有人控制不住把偷拍到的照片傳上網。
有一位一拍成名的博主就是其中一人,她在微博上發照片稱偶遇顧梓熠和施宴一起去水果電視臺附近很有名的麻辣小龍蝦店吃小龍蝦。
這位博主明明是個路人粉,卻屬實很有做施熠CP的潛質,在拍到施熠二人外出吃飯的照片後,她甚至激情發文說:【施宴吃小龍蝦不過敏實錘了,活捉她跟顧梓熠一起吃小龍蝦。】
博主多年美顏拍照功底,拍照技術好角度選得也十分巧妙,網友們不僅可以清晰地看見照片中兩人的面孔,還能從她們倆走路的姿勢中看出同步率。
雖然不乏有網友說去夜宵店不一定是吃小龍蝦,但是大部分人關注的焦點顯然是顧梓熠和施宴大晚上在一起,兩個人一起,吃宵夜了!他們一點不給面子表示:“樂之聲”節目組一共請了十個嘉賓,怎麽就你們倆單獨行動呢?
不久之前,上音論壇裏還在讨論今天施宴回學校的事情。有人聲稱在XX教學樓看見施宴還善解人意地附上了小視頻。
視頻裏的人确實是施宴,她穿着被爆和顧梓熠一起吃小龍蝦的照片裏那條紅色長裙,斜挎着一個黑色小方包,手裏抱着一堆文件,踩着細高跟走得飛快,時不時還朝周圍招呼她的同學微笑。
不少校友看到視頻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他們施院沒有忘記他們。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集體出動,第二天去院長辦公室那棟樓偶遇施宴的時候,就有學生會的知情人潑冷水,說當天傍晚施宴就已經趕回樂之聲別墅了。
由于這位知情人料一向很準,所以同學們都信了他的話。對于施宴這種剛回學校半天不到就離開的行為,廣大校友推測她是在擔心顧梓熠的身體。
畢竟網上流傳的洗腦包經過了各種添油加醋後,不少同學心中已經認定顧梓熠的病挺嚴重。所以作為導師的施宴趕着回去看顧梓熠竟然挺合情又合理。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得出這樣結論的上音學子心中百味雜陳,處于一種【以前抱怨施院心中只有工作天天盯着他們像個紀檢委,現在抱怨施院心中只有顧梓熠天天見不到人像個局外人】的矛盾之中。
當有人目擊到施宴和顧梓熠一起吃小龍蝦并上傳在網絡社交媒體之後,算是實錘施宴回別墅的目的了。面對殘忍的現實,上音同學們認命了:
【之前調侃說施院回樂之聲別墅是為了照顧顧梓熠的人出來挨打,她還真是為了顧梓熠回去的。】
【她不僅照顧顧梓熠還帶她吃小龍蝦,我太酸了,果然是我們實力不配引起施院的關注嗎?】
有人實話實說:【我們不僅實力不配,顏值也不配。】
看透一切的神人甚至說:【上音出來挨打,為什麽不把顧梓熠這種神仙招進我們學校研究生院!這樣施院肯定要住在學校裏了,一舉兩得。】
【能不能招到顧梓熠還得看施院給不給力了。】
此時有校友發出疑惑的聲音:【我們不是集體恰檸檬嗎?怎麽說到把顧梓熠招進我們學校這個話題了。】
【我們也只是想想,顧梓熠一個偶像怎麽會有那麽多時間讀研究生,就算有時間,你們怎麽确定她能考進來的?我大上音的研究生是那麽好考的嗎?】
要說讀研究生,顧梓熠還真考慮過。其實,憑她的成績當初是可以直接保送央音研究生的。當時顧梓熠着實還糾結了一番,考慮到偶像藝人的工作太多太累,實在撐不住,她就放棄了保送的名額,放棄了讀研。
現在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想到自己放棄了讀研,顧梓熠偶爾仍會後悔。
第二天進行歌曲練習的時候,施宴突然發出一聲感慨:“你要是是我們上音的學生就好了。”
“?”施宴這個話題來得挺突然的,顧梓熠愣了愣沒有立刻回答,她想施宴應該還會再說些什麽。
果不其然,施宴很快就接着說道:“要不然你來考我們上音的研究生吧。”
施宴雖然神格很高,但是她有時候還是會出沒于學校論壇。以前在學校論壇閑逛的她是為了抓紀律樹典型,現在的她發現論壇裏一些同學提出的建議相當有意思,比如說把顧梓熠招到上音研究生院這種,她就十分中意。
“啊?”顧梓熠發出一個短促的疑惑音,她壓根沒想到自己和施宴的對話能從歌曲排練歪到這個方向。
施宴卻是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我今年打算要帶幾個研究生,你來的話我可以當你導師。”
“我……政治外語可能過不了。”幾百年沒看過書的顧梓熠沒有第一時間拒絕施宴,而是立刻就考慮到了自己慘不忍睹的政治和外語成績。
雖然顧梓熠沒有明确說她的想法,但是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施宴的話讓她心動了。
和施宴相處的這些日子,顧梓熠已經完完全全被施宴的人格魅力和音樂境界征服。她崇拜并憧憬施宴,還是在擁擠的人海裏可以一眼認出對方,覺得施宴走到哪裏都自帶光環的那種。
顧梓熠也是這時候才稍微理解了平時粉絲們舉着燈牌對着自己嚎叫的心态。
也許換一個人會把顧梓熠說的話當做是委婉地推辭,可是施宴卻是理解了顧梓熠本來的意思。
沒有被拒絕讓施宴喜出望外,讓她産生了一種自己再接再厲真能把顧梓熠拐到上音的錯覺:“我想你說的政治外語的問題應該不大,随便補習一下就沒問題。畢竟我覺得憑我們家小朋友的智商考過分數線完全是小事一樁。”
顧梓熠面露難色:“我是真的差。”
“放心,我親自輔導。“施宴的話讓顧梓熠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她滿腦子都是施宴要親自輔導她政治和外語這件事,再無心其他。
見顧梓熠遲遲沒有反應,施宴再次問:“如何?”
顧梓熠想了想終究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我會考慮的。”
施宴滿意了:“那你可得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