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必死無疑?
哪怕在這個森林裏過了十餘年都平平安安的過來了,賈梅從來也不會覺得這個森林是安全的,此刻一聽小白鳴聲,依着平日小白那溫馴的性子,某種不好的猜想瞬間在賈梅心裏成形。
與着小白不管最初是因何原因才在一起,這般歲月下來,最初的理由已經不再重要,與賈梅而言,小白已經是親人的存在,哪怕僅僅只是可能,賈梅也無法接受小白會受傷的假設。
“謝斌,小白估計出事了,你呆着,我先過去。”賈梅的語氣極力壓抑着不顯驚慌,但眉眼間那種輕松之間早已不在,甚至話還末落,賈梅就直接急速的往小白發聲的位置跑去。
謝斌末曾開口,但在賈梅奔跑的同時沉默的也跟了上去,對比于賈梅那充滿力量的疾跑,謝斌的行走間就顯得平穩而緩慢的多,但速度兩人一直保持着極近的距離。
面對着謝斌的跟随賈梅自是知道,只是在奔跑間轉頭望了一眼謝斌,看着謝斌那沉默卻堅定的眼神,賈梅微嘆口氣,卻是也不在說什麽。謝斌的性子平日看上去最好說話,但實則一旦下定決心,最是難以改變。
***
正是這裏。
賈梅平緩着呼吸,感知着身後停下的腳步,賈梅下意識的就拉住謝斌的手往背後拉去,對于賈梅的觸碰謝斌早已不會抗拒,此刻謝斌順着賈梅的力道就站在賈梅的身後,只是一掃往日的沉默,主動開口:“賈梅,我會站在這裏不動。”
所以,賈梅,你可以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哪怕是這種時候,聽着謝斌的話語,賈梅依舊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低應一聲:“嗯”,也不在說什麽,直接開始望向眼前。
“嘩嘩.”不知何時起風了,風不大,卻足夠吹動那些細嫩的枝條。
淡藍的齒狀樹葉像是下雨般紛紛掉落,有些直接掉至地上,有些卻是輕飄飄的掉落于小白的頭上,肩上,腳上。稀疏的陽光頗有些艱難的從濃密的樹葉間照出一兩抹陽光,那些陽光由于這樹的枝葉密度太過濃厚的關系,照在小白的身上,明明暗暗,光線參差不齊,此刻顯然這樹葉的掉落已經有一段時間,在小白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紛紛揚揚的樹葉掉落,參差不齊的陽光,雙眼緊閉的小白,這般的畫面在賈梅看來竟是有種安然而美好之意。
如若不是小白那雙通紅的眼眸鮮明的顯露可憐兮兮之意,賈梅看着眼前的畫面怎麽都看不出絲毫危機之感。但越是安全也許越是危險,賈梅同樣知道這一點。
但危機?危機到底在哪裏?
賈梅神情緊繃,四處打量,卻是怎麽都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危險氣息。
“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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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梅的到來顯然極令小白歡喜,小白抖動了一下長耳,低低的叫了一聲,那聲音裏帶出軟軟的撒嬌之意,不過不知為何,哪怕感覺到賈梅就在面前,小白卻是任着葉子圍着,竟是一動不動。
“小白,你這是怎麽了?”
又是一圈打量下來,賈梅依舊末曾感知到任何危險,但正是因為如此,賈梅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一邊做好随時攻擊之意,望着小白半是安撫半是試探問道。
“鳴?”
小白頭歪了歪,似有些不解,不過常年的相處下,小白很快卻是理明白賈梅話語何意,小白的兔耳又是抖了抖,“悉索。”極為低微的聲音中,小白迅速的提高左前肢抖了抖。
小白的動作既快又輕微,可僅僅只是小白這般動作,“呼呼”風突兀的變大了許多,在這般風聲中,原本緊貼着小白的那顆樹竟是不再掉落樹葉,只是那原本自然下垂的樹葉在此刻微微發亮,樹的正中,有半米左右大小的樹皮在抖動,不過一會,那樹皮的抖動停止,與此同時,那樹皮的方向竟是....凝聚出一只半閉之眼!
那是一只足有常人三四倍大的巨眼,眼白眼珠并末差異,同樣都是樹皮所制,說是眼,實則更多的只是一種感覺,感覺仿若一只半閉之眼正欲迅速睜眼,更令賈梅感覺驚懼的是,當此眼成形,那些發亮的樹枝不管之前是何姿勢,直接全數變得筆直婉延向下而去,之前賈梅末曾細看,此刻方才發現,這些樹枝的枝末頂、端尖銳,有種可削金斷玉的利落感。
這顆樹足有十餘米高,小白與此物比起來,到是顯得有些渺小起來。
但那眼所睜眼方向,那筆直的樹枝的尖銳所指同樣為小白,至多不過五分鐘,小白情況将會危險!
危機?危機是指這裏嗎?
但這僅僅只是一顆樹,就算這樹此刻帶出幾分危險,可就沖這般的緩慢的速度,小白又為何不躲?
“鳴鳴。”
小白似想要擡頭,可不知為何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那動作,但那身體僵硬的再是不敢動,只是那鳴聲直直沖着賈梅,那着幾分焦慮的急迫。
“小白,不急,我會救你的。”
賈梅安撫一聲,擡頭又望了一眼那直直而下的尖銳樹技,牙一咬,手間一轉,匕首利落從懷中握至手間,賈梅決定先切斷這些樹枝再想其他,不過就在靠近這樹枝不到兩米的距離,賈梅急速的動作突的停住,望着眼前的樹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這樹,她終于想起來,就在兩年前,她帶着謝斌去狩獵跳跳鼠時就曾遇見過一次,那是與着眼前長相幾近相似,卻只有三米多高的一顆樹,那時,那跳跳鼠正是被她追擊的無路可去,避無可避之下就撞到那顆樹,在跳跳鼠與着那樹相碰的瞬間,也是如同此刻這般,樹葉紛紛而下,不過一會跳跳鼠的四肢就被這樹葉所淹沒,跳跳鼠最初想要掙紮,可不是知為何,不論如何掙紮,那跳跳鼠卻是怎麽也掙脫不開,再接着....那些樹葉淡淡發光,齊聚而下,不過數分鐘之間,伴随着跳跳鼠一聲驚懼至極的尖叫,賈梅入眼所見的,惟有那只剩下碩碩白骨的跳跳鼠。
那樹一來比這樹小,二來那樹也沒有什麽半閉之眼,故最初賈梅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可現在想來,這兩顆竟是極為相似。
但那僅是三米多的樹就如此歷害,而現在這足有十米之高,那麽....
她的小白是不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