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靈山的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怎的就她一人長了個人頭豬腦!?
陌钰搖搖頭,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夜深了,去睡吧。”
荼蘼擡起腦袋,望着陌钰嘴角的笑容,委屈的砸吧着嘴巴:“還是師傅送徒兒回去吧,夜深了,徒兒害怕……”
陌钰:“……”
莫靈兒:“……”
☆、04 惹惱陌钰(一)
自從莫靈兒能說話後,可把荼蘼樂壞了,興沖沖的向着青鳥和初墨介紹了莫靈兒,之後便經常向陌钰告假,帶着莫靈兒滿靈山的亂晃,靈山的大大小小動物可都被她介紹了遍,靈山也被她們逛了個遍。這一天,她們姐妹二人又逛了個日落西山,荼蘼才帶着莫靈兒跑到後山泡了靈池的冰泉,天色擦黑了才回到房間裏。剛一到房間門口,青鳥就迎了出來。
“你們倆可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鬧失蹤呢!”
荼蘼咯咯笑着伸手捧過空中飛着的青鳥,臉頰輕蹭着她身上的羽毛,模樣極是親昵:“小鳥兒,你是想二姐姐了嗎?”
青鳥擡嘴猛啄了她一下,接着震動着翅膀氣呼呼的飛到了空中。荼蘼捂住被青鳥琢痛的臉蛋,痛得直跳腳,順帶哀嚎着對懷中的莫靈兒抱屈。
“嗚嗚,二姐姐,青鳥欺負我。”
莫靈兒笑着道:“欺負你也是你自找的!你這孩子怎麽越長大越沒個正經了。青鳥畢竟比你年長,你怎麽能老拿她玩笑!還說出這樣不找腦的話!”
“嗚嗚,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誰讓她這麽小氣的!”
青鳥白了她一眼,轉身飛到她的腰腹間,将化身成石頭的莫靈兒用嘴叼起來,放在她的小屋裏,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将荼蘼隔絕在了門外。
其實早在莫靈兒能夠開口說話的時候,青鳥就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中,那時的荼蘼還十分欠扁的問道:“為什麽青鳥要把二姐姐帶到自己的屋中睡覺,難不成青鳥歡喜二姐姐,誓要成這斷袖之人?”當時這句話一說完,差點沒把青鳥氣得吐血。最終只能鐵青着臉問她,她是從哪學來“斷袖”這詞的,結果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了一句:“水鏡裏看到的。”這下,青鳥可真真是要氣的昏厥了,憋了半天最終才憋出一句話:“往後不準再用水鏡偷看凡間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不然我會告訴陌钰大人!”結果,得了青鳥的幾句訓斥之後,一貫溫柔娴靜的二姐姐也将她數落個徹底。
自此之後,荼蘼再也不敢用水鏡偷看凡塵的那些風月之事,雖說她确是看了那麽一丁點,可是,也着實弄不清凡間的那些男女之間,愛愛恨恨的,究竟是個怎麽回事?心癢難耐的,于是就再三的偷看研究,卻在前幾天,看到一女子指着倆男子,模樣十分憤懑,嘴裏說着什麽“我嫁與你這麽多年,你一直待我冷冷淡淡,我原以為你早已心有所屬,誰料你心中所屬的竟是一男子,你既是一斷袖,當初又娶我作甚,何不一紙退婚書将你我婚約退了,倒來得幹淨利落些”雲雲,她先前還不了解何為斷袖,甚是迷惑,于是就用這水鏡四處勘察并深入窺視,才大致了解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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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這斷袖竟是同性之間的愛情,這可真汗顏了荼蘼,如今更是見着青鳥要與二姐姐睡與一處,腦袋中自是浮現出了這個詞,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倒是惹惱了二姐姐與青鳥,二姐姐還好,畢竟是嫡親姐妹,只是當小孩子不懂事,教訓了幾句也就過去了,可這青鳥就不同了,這日後對荼蘼就是不怎麽待見,終于過了大半個月,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如今又鬧的她心裏不愉快,荼蘼這罪過可是犯的大了。
于是這一整個晚上,荼蘼都在青鳥的小屋前道歉賠不是,結果到了第二天太陽剛初升不久,頂着兩顆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前去後山練習劍法。
因着這些時日都在陪着莫靈兒四處閑逛,倒是極少去修習劍法,雖是有些生疏了,可是三番幾次的下來,倒也将劍術拿捏的準确到位。
陌钰看着她,面露贊許之色,而後右手一揚,一柄劍憑空出現在他的右手上,接着又騰空而起,對着荼蘼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連串的進攻。荼蘼先是左右躲閃,看樣子像是難以招架這樣的進攻,正待陌钰要收手之時,她竟是反守為攻,節節逼近,迫得陌钰連連後退,一場二人雙戰,打得難解難分,直至天色漸深,荼蘼已是精疲力竭,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因是知道對手不會傷她分毫,也就松懈了下來,結果一個不慎,被陌钰擊中肩膀,從空中摔落下來,摔得慘慘兮兮。
“阿蘼,你又心不在焉了。”
荼蘼從草叢中擡起腦袋,伸手拂去臉上的碎葉泥土,痛得龇牙咧嘴道:“凡人都說‘好男不與女鬥’,師傅是男人,荼蘼是女人,師傅怎的總是欺負荼蘼,荼蘼要是落下個終身殘疾,沒人願娶我,師傅是否要替人收貨?”
一句話說完,陌钰只是定定的将荼蘼望着,半晌無語,模樣似是惱了,眼底卻又無分毫情緒,這樣的眼神,看得荼蘼的一顆小心髒“怦怦”跳動的厲害,暗自責怪自己,又在亂說胡話,陌钰大人這麽好的人都被她惹惱了,也難怪青鳥不待見她。
這句話說完之後的後果就是,陌钰罰了她繼續練劍,沒有練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晚上不準去睡覺。
荼蘼是心甘情願受罰的,只是可憐了陌钰要陪着她,準确來說是監督着她,她自己不睡覺沒有關系,她年輕,身子骨好,又正處于艱苦磨練的時期,所以呢,她不管怎樣受罰都是沒有關系的,只是她心疼陌钰大人整日為她勞心勞力的,不得任何好處不說,就連罰了她,也不得走開,還要盡職盡責的陪着她,荼蘼真的是心感愧疚愧疚啊!
這愧疚不是說着假的,一來是覺着對不起陌钰大人的苦心栽培;二來呢,是累的想打瞌睡偷個小懶,又在看到另一邊的陌钰大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時候,卻是十分沒出息的不敢讓自己的動作松懈半分。就這樣,直至荼蘼練到月至中稍的時候,陌钰才賞了她回去睡覺的恩賜。
☆、05 惹惱陌钰(二)
晚上躺在床上,荼蘼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覺,下午那一番話她雖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可是心底還是隐約希望着陌钰能回答點什麽,至于是希望他回答什麽,荼蘼自個兒也沒有完全理清楚,最重要的是,荼蘼擔憂着她的這句話是不是對陌钰有着大不敬的意思,陌钰有沒有可能對她的這句話産生惱怒之情,陌钰總是那副溫溫淡淡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至于他氣惱與否,荼蘼更是不得而知了。一整個晚上,荼蘼都在因着陌钰的情緒怎樣,而不得好眠。
終于在一個晚上的左思右想之後,荼蘼于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跑到後山的某個隐秘角落裏,再次掌心結印幻出水鏡,左瞧瞧,右顧顧,在确定周遭确實無人的情形之下,開始窺探起凡人間的道歉禮法是如何做的。結果十分不幸的是,她又再次看到了一幅十分,唔,是萬分少兒不宜的畫面,并且這小蹄子看的還津津有味,一幅雷打驚不動的模樣。
這水鏡裏的畫面是這樣的,且聽我細細道來:這荼蘼原确是想要看看這凡人的道歉禮法,并且此刻水鏡中上演的也正是這個主題,只是這主角的身份已然進行了調換,換成一男人向着一女人賠禮道歉,态度自是十分誠懇的說出自己的百般不是,甜言蜜語,連哄帶騙,說的女子整個面上紅雲滿布,再大的怒火也消失殆盡,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先前還是怨氣沖天的,現如今卻是一副小女孩家家的嬌羞樣子,這樣一個嬌俏佳人,自是叫男人看的心癢難耐,那男子許是心下動的厲害,動作極是急切的将女子抱了個滿懷,然後湊上她的朱唇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衣衫褪落,女子嬌喘連連,兩人來不及回到床上,在地上就開始打起了滾,左滾滾,右滾滾的,地上的灰塵也被滾了個七七八八。經他們這一滾,可就省了打掃的婆子和丫鬟們的多少事啊!
荼蘼興趣盎然的看着,嘴上還在啧啧的感慨着。托着腮,看得正熱鬧,就在一聲極其銷魂的呻吟聲傳來之際,水鏡突然被外力強行關閉了。荼蘼一愣,轉過頭,正要破口大罵誰這麽掃興,她還未看過瘾呢!可是她扭過去的脖子就這樣将将的僵住了,身後站着的人,除了陌钰還有誰能讓她僵了脖子,并讓她心底的愧疚急劇泛濫?
荼蘼猶記得最後的場景,她呆呆的将陌钰望着,那愧疚于是就從心底泛濫到面上,擠了擠眼睛,硬是把幾滴銀豆豆給擠了出來,還萬分委屈兮兮問了面無表情的陌钰,道:“師傅為何關了我的水鏡?徒兒正在學習如何向人道歉的禮法,這禮法看起來甚是簡單,只消朝對方抱抱、親親,再滾滾地面,一切不愉快就這樣輕松的消除了,師傅,您看這多簡便!”
陌钰的臉色微變,半晌,沉着聲音道:“從今日起,我将封住你的水鏡,日後你就好好專心習法!旁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接着月白的袖袍一揮,人已漸行漸遠。
這件事後,荼蘼兀自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更是不明白陌钰是因何而惱。終于在連着幾日陌钰都沒給她好臉色看的情況下,她還是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二姐姐和青鳥,望她們能夠給予她一些建議性的指導。從對陌钰說出了那番“凡人都說‘好男不與女鬥’……”再到偷窺凡人“道歉”禮法一事,末了,結果這二人一聽完,又是給了她一頓數落,數落完之後,荼蘼垂着腦袋,模樣恹恹的。
“荼蘼只是想給陌钰大人道歉來着,我不想在陌钰大人心中留下個壞印象,荼蘼在陌钰大人心中應是極其美好的樣子啊!”
“你淨做一些讓旁人惱神的事,又如何能在陌钰大人心中留下個美好映像。”青鳥如是的說。
荼蘼甚是苦惱地垂下腦袋,不住的唉聲嘆氣的。空氣沉寂了片刻後,莫靈兒開口道:“啞兒很在意仙人的心情嗎?”
見荼蘼恹恹地點着頭,青鳥眼睛一亮,飛至荼蘼的面前,震着翅膀打趣道:“俗話說‘心不動則帆不動’,我看你這心,動得卻是不露聲色,不等察覺,你那帆角也不知飄到哪個人的心裏去了。”
聽完青鳥的話,荼蘼仰頭将她望着,然後十分不贊同的搖搖頭道:“這心和帆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塊的東西,你又怎能将其混為一談?心是心,帆是帆,心動心的,帆動帆的,兩樣東西不屬一物,自是沒法相互牽引對方,所以你的這一看法,我駁回!”
青鳥:“……”
莫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