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許是白天腦子裏閃過太多黃色廢料, 徐青檸這晚做了一個不太規矩的夢。
夢裏的她羞澀又大膽, 沖田甜發號施令。
她将臉色酡紅的她推至床頭,雙手抱胸睥睨着她,一聲利落的‘脫’響起,田甜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低着頭, 一點點褪那條奶白色的絲襪, 雪一樣白的腿逐漸露出來,瞧着竟比那絲襪還要滑上幾分, 她始終居高臨下地望着, 最後在田甜生澀又勾人的眼神中,覆上去,一點一點蠶食獨屬于她的甜食美味。
惱人的鈴聲響起, 徐青檸下意識皺眉, 定了幾秒,從被窩中探出手去按滅,将大被蒙過頭,努力閉了閉眼,睡不着, 罵了一句髒話。
旖夢真如那鏡中花水中月,一碰就要碎。被吵醒,再想接着夢就成了奢望。
徐青檸躺在床上生悶氣。想她昨晚是抽什麽風,八百年不用鬧鐘的人竟破天荒設了個鬧鐘,這一想就想到今天的計劃,鯉魚打挺似的, 徐青檸從床上一蹦而起。
她今天要去學織毛衣!
徐青檸看看時間,還早,不過七點,随意綁了個馬尾,徐青檸進到浴室洗漱。
刷牙時随意看了眼鏡子,這一下竟将她定住。
她想起田甜。
睡衣的紐扣剩了兩顆沒扣,馬尾紮高頭發,整段雪白的脖頸露在外,異曲同工之妙,不由讓她想到夢中是如何用手及唇在田甜那段玉頸上肆虐。
徐青檸看着看着就收回視線,機械似的繼續刷牙,刷了會兒就暗罵自己禽獸,又刷了會兒,開始安慰自己沒事。
終于艱難刷完牙,徐青檸掬了幾捧冷水在臉上,望着鏡中不知何時紅了臉的自己,索性連臉也不擦了,扭頭就走。
換衣服的時候徐青檸還在想這件事,未免待會兒見到田甜失态,她開始暗自嘀咕給自己洗腦:你是成年人了!你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沒有才不正常!你有正常的需求!加油搞定田甜,搞定了就不用做夢了!
堅定了念頭,徐青檸信心很足,換好昨晚挑的紅色短毛衣和緊身牛仔褲,開門下樓。
徐嫂看到她時還很驚訝,忙沖了一杯蜂蜜水遞給她,笑問:“今天有活動?怎麽起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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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檸笑而不答,随意問了聲:“只有我一個人起了嗎?”
“老爺起了,甜甜也起了,老爺說要鍛煉身體,硬是拉上甜甜,也不知道是去哪兒鍛煉去了,現在還沒回。”
徐青檸點點頭,又問:“什麽時候去的?”
“半小時前吧,估計快回了。”
徐青檸在樓下轉悠一圈沒看到人,重新上樓,坐在房間無所事事,索性拿手機搶昨晚沒搶完的紅包,一個個紅包點下來,心情反而更加郁悶。
這是上哪兒鍛煉去了,還不回……
徐青檸又點到一個手氣最佳的紅包,正要往下,耳尖聽到走廊的響動,再是開關門的聲音,她将手機一放,在房間等了一秒兩秒,起身,抻抻衣擺,往外走。
臨到門口又覺得她收拾得太利落了,怕引起田甜懷疑,想了想又将頭發拆了,随意抓了兩下,徐青檸故意惺忪着雙眼去敲門。
門竟沒鎖,一推就開。
徐青檸擡頭,田甜背對着她正在換衣服,随着她手高舉過肩,內裏寬松的內襯被毛衣的衣擺扯起,牽出一截白皙的纖腰。
徐青檸下意識扭頭,安靜室內,她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想到自己已經成年,徐青檸又将眼神重新投回去,此時內襯卻不那麽懂事了,将白皙纖腰什麽的,遮得嚴嚴實實。
田甜回過頭看她,毛衣抵在胸前的位置,一怔:“找我有事嗎?”
徐青檸眨眨眼,強裝淡定:“我是想問,我什麽時候能來和你學織毛衣。”
“這個啊,”田甜想了想,“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吃早飯了嗎?”
徐青檸感覺她耳朵在升溫,幸好此時披散着頭發看不出耳紅,她答得大膽:“還沒。”
“那你先去吃早飯,吃完早飯再過來。”
“好。”徐青檸幫她掩上門,又再徹底關上,轉身走了。
徐青檸在房間裏冷靜了大概半小時,終于鼓起勇氣,再一次敲了田甜的房門。
她換回了那天那件嫩黃色的毛衣,和她身上的大紅色并不十分相配,但沒關系,徐青檸跟在她身後,已是美得不行。
田甜領着徐青檸到藤椅那兒,示意她坐下,拿着起好的底給她瞧:“這是我剛起的底,這個不難,等你學會敲針我就教你,我先告訴你怎麽敲……”
田甜緩慢給她演示,聲音溫柔:“其實步驟都是一樣的,你把毛衣針從這兒穿過去,拿線勾一下,再把針反着勾過來,就行了,這樣連續。”
田甜一連敲了幾針,遞給她看:“你想試試嗎?”
徐青檸崇拜看她:“我可以嗎?”
田甜被這眼神看得一滞,她這樣的模樣實在少見,田甜忍不住又看了眼确認了下,最終道:“你試啊,本來就是教你,試了才知道學沒學會。”
徐青檸接過,在田甜鼓勵的眼神下笨拙地穿毛衣針,穿一下看她一眼,穿一下看她一眼,像個怕做錯事的孩子,田甜不由道:“不要怕做錯,也不用一直看我,你做你的,要是錯了我會提醒。”
徐青檸心想她才不是怕錯,她就是為了看她,但這實話萬萬不能出口,徐青檸眼神收斂了些,一連敲了幾針,得到了田甜的鼓勵:“就是這樣。”
似是為了激勵她,田甜給她比劃:“你別小看這一下小段,等越織越長,就能成圍巾了。”
徐青檸點頭,手下動作忙個不停,等田甜沒再看她,她才擡起眼偷偷瞧她。
她在喝水。
徐青檸又低頭敲敲敲,感覺田甜在一旁的藤椅坐下,她又看她一眼,見她從紙袋裏拿出一個織了大半的帽子,忍不住開口:“這是給我二姐的嗎?”
“嗯。”田甜答她。
“真好看。”真想搶過來。
“好看嗎?我還怕你們會不喜歡這個顏色。”
“黃色多好看。”徐青檸這麽說着。
二姐有的東西她沒有,徐青檸本來不太爽的,但一想這是給她的小兔子織背心裙剩下的毛線織的,又開心了。
兩人并坐着一起敲敲敲,按說該氣氛和諧才是,奈何徐青檸本來就不是為了學這個,敲一敲就要偷偷看上一眼田甜,一次兩次許多次,終于惹來田甜的注意:“你敲錯針了還是遇到不會的了?”
徐青檸放下手裏的東西,攤開雙手,一臉挫敗道:“我的手不聽我使喚!”
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教學場面!
手把手才是教學!這樣規規矩矩的教學,就算田甜教得再好,也是零分!
她心裏的小人在怒吼,為了碰一碰手,哪怕裝白癡也要幹!
田甜當即拿起她的東西檢查,疑惑:“沒有啊,這不是織得很好嗎?就是這樣的。”
“不一樣,”徐青檸看她,“我織得太慢了,得猴年馬月才能織成圍巾,沒辦法提升速度嗎?這個有沒有什麽技巧?”
田甜笑笑:“還真沒什麽技巧,技巧就是多練,不然你再試試?”
“我覺得我針法可能不太對,”徐青檸重新拿起,在她面前演示,“你重新指導指導我?”
“也行。”田甜看徐青檸操作,一連看她敲了許多針都沒喊停,最後得出結論,“沒錯,就是這樣。”
徐青檸重新埋頭苦幹,暗自嘀咕,是她太聰明了吧?沒辦法,她就是天才織毛衣選手,想叫人教都沒得教。
碰手的心思歇了歇。
等徐青檸一不小心敲了空針,她又忍不住求救于田甜,滿臉希冀,可田甜只是輕描淡寫給她退針補救,再教她遇到這種情況時該怎麽處理,溫柔耐心,唯一美中不足大概就是手沒碰着,徐青檸終于歇了心思。
等徐青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敲毛衣之時,田甜突然拍了拍她肩膀:“你累不累?”
徐青檸一愣,擡頭:“不累啊。”
“一直弓着對頸椎不好,活動一下。”
徐青檸笑,“小事,我平時打游戲一打就一天一點事都沒……”徐青檸及時改口,“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疼。”
田甜在左右晃着脖子,時不時還拿手捏兩下。
徐青檸抿着嘴角要上揚的弧度,學着她的模樣也開始這裏捏捏那裏按按,伸懶腰的時候哎呀一聲:“最酸的地方沒按到。”
田甜想了想:“要我幫你嗎?”
“方便嗎?”徐青檸沒立刻答應。
“可以的。”田甜起身,徐青檸就勢背對着她坐着,在田甜要下手之際又開口,“你力氣大嗎?我想要不要把身上這件厚毛衣脫了,你按着更方便些。”
田甜退了一步:“嗯。”
徐青檸動作很快,利落将身上除得只剩一件薄薄的襯衫,沖她開口:“好了,到時候我也幫你按。”
“沒事,”田甜答,“我不怎麽酸,習慣了。”
她手摸上來,停在徐青檸肩胛骨的位置,五指往下按了按:“是這兒嗎?”
徐青檸被那手指一碰就想哆嗦,終究不好意思太放浪,忙斂神,紅着臉應:“嗯,你按吧。”
一下又一下,田甜力道适中,逐漸的,徐青檸都忘了她是為什麽提議這件事,等田甜開口,她才反應過來,忙答她:“好了好了,不酸了,謝謝你。”
敲敲停停,徐青檸除去吃午飯的時間,基本都和田甜呆在這間房裏,吸氣呼氣都是她的香氣,沒酒都快醉了。
徐青檸下午學了起底,還讓田甜幫忙起了兔子那種背心裙的底,信誓旦旦放話:“等我織出一條你那樣的背心裙給你看!”
“我拭目以待。”田甜看書的間隙擡頭。
徐青檸比上午更有幹勁,仿佛要累壞她的身體似的,想着酸了可以叫田甜按一按,說是幹勁十足也不為過,忙碌時,門突然敲響了。
徐青檸一懵:“有人敲門?”她都在她房間了,還有誰來敲她的門。
“我去看看。”田甜放下手裏的書。
等田甜将柴珮雲迎進來時,徐青檸還是愣着,她手捧着織了一點點的背心裙,眼神不解:“媽?”
“到處找你找不到,打電話你也不接,原來跑這兒躲清閑來了,”柴珮雲一臉無奈看她,“去外婆家吃晚飯,走了。”
徐青檸這才想起她家每年大年初一晚上都要去外婆家,還會在那兒過夜,她以前甚至還要在那兒過上三四夜,表情一滞。
“怎麽,不想去?”柴珮雲一看她表情就明白,又笑,“別理你那些表哥表姐,他們都逗你玩呢,你外公外婆那麽想你,早就嚷着讓你過去住幾天,我之前都推了,你過年還不去住幾天,這說不過去吧?”
徐青檸咽咽口水:“真要住幾天啊?”
“啊。”柴珮雲答。
徐青檸在田甜的眼神下,不情不願起身,跟在她媽媽身後。住幾天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