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謙謙君子22
華非否反駁道:“夏高祖死後葬于長安,如今的T市,考古學家也挖出過他的屍體,咱們在十萬八千裏外的S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墓裏,從科學和歷史的角度講,這裏的布局根本就不是墓地該有的。”
陳一鳴:“……你特麽的都修仙了,還跟我講科學?”
華非否:“……哈哈哈哈這裏不一定安全,咱們帶着段先生往前走走吧。”
陳一鳴:“……”你這話題轉移的好生硬啊。
華非否沒管他無語的表情,伸手去扶段延年,卻抓了個空。
“怎麽回事?之前段先生還碰到過我的……”
陳一鳴也伸手去戳段延年,卻并沒有遇到華非否的情況——他的手指在了段延年泛着涼氣的皮膚上。
朋友落難一起走,你們卻先牽了手。華非否感受到了一種由外向內侵蝕的孤獨感。
陳一鳴鼓足了力氣想要将段延年架起來,卻差點直接栽倒在地——段延年整只鬼居然輕若無物。
他輕而易舉的一手将段延年抱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鬼都這麽輕的嗎?”
華非否用科學的觀點解釋道:“西方曾經有個科學家做過實驗,他将将死之人關在一個真空的器具裏,等他死後,科學家發現這個人的體重輕了21克,所以又有人的靈魂只有21克這種說話。”
真是科學極了呢。
陳一鳴直接把段延年背到背上,時刻拽着他的胳膊防止他什麽時候掉了下去他都不知道。
兩人開始前進。
現在的他們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随便來個什麽東西都可以将他們殺的潰不成軍,所以兩個人都處于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狀态——
愛來來,愛誰誰,反正都是要狗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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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這種想法前行的他們反而一路相安無事……
這邊的牆上沒有壁畫,地上也沒有任何機關陷阱,他們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盡頭是一扇青銅大門,左右兩邊各有一只猙獰的獸頭,口中含着兩枚銅環。
青銅具有較好的耐腐蝕性與耐磨性,但依這裏的壁畫所推測的時間,這應該是三千年以前就存在的地方,這扇大門在這裏被空氣侵蝕了這麽多年,遠不可能如現在這般光亮如新。
陳一鳴還沒有意識到不妥,華·學霸·非否就提醒道:“小心一點,這門情況不對。”
他雖然沒有腦子,但是沒有腦子的好處也很明顯——他根本不去思考華非否這麽說的原因,直接認可并執行他的想法。
兩人站在門前,華非否大腦飛速的運作。
剛才一直沒注意,現在被這扇門一提醒,他才想起來一些怪異之處:那些壁畫經歷了三千年的歲月變遷卻依然顏色不減、栩栩如生,就算是當時用的材料再怎麽防腐,都不可能做到這種效果;再來他修行幾年早已辟谷,幾個小時下來并未感到饑餓,但陳一鳴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失去了這麽多血還一點饑餓感都沒有。
他敢斷言:陳一鳴如果餓了,肯定要隔一分鐘就向他們提一次。
這裏的時間仿佛依然停留在三千年前那個古老而繁華的時代。
想到這點,華非否絕望的說道:“咱們估計等不來局長他們的救援了。”
“你發現了什麽?”
“我懷疑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
陳一鳴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時間是靜止的我們為什麽能動彈?為什麽我手機快要沒電了?”
華非否:“……我要是能解釋出來這個問題我還上什麽高中。”
好有道理。
“那咱們一直待在這裏等死?”陳一鳴問道。
“咣——!”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的石壁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
不會是那兩個怪物準備強拆過來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懷疑。
“卧槽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快快快快快!這門怎麽打開??!”陳一鳴用力推動青銅大門,大門沒有絲毫的反應。
華非否擡手握住左面的銅環,扣響大門。
陳一鳴抓狂:“……這麽有禮貌嗎?都什麽時候了還敲門啊?!!”
“轟——!”後面又是一聲巨響。
華非否只是想試試這樣做有沒有用而已,結果是顯然而見的。他問陳一鳴:“之前的石牆是因為什麽打開的?!”
當時情況緊急,他們誰都沒有注意石壁開啓的條件,不過華非否那個時候離牆壁很遠,只有段延年和陳一鳴靠在上面,石壁的轉動肯定與他們有關。
這麽簡單的道理陳一鳴也明白,他大腦飛速運轉,回想着當時的場景。
他說道:“咱們三個裏唯一和這鬼地方能聯系的起來的,就是我背上這只三千年的老鬼了。”
“那你能讓段先生醒過來嗎?”
“……不能。”
華非否直接轉身靠着大門滑坐在地上:“等死吧。”
陳一鳴:“……大哥,你這麽快就放棄了?”
“不然呢?你去和那兩個非人類的家夥決一死戰?”
陳一鳴反手握住右面的銅管:“……別呀,你樂觀一點呀,沒準是你剛剛敲門聲音太小裏面沒聽到呢?”說完他就開始“哐哐哐”的砸起門來。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卧槽還真特麽的有用?”
華非否驚訝極了,第一次爆了粗口。
雖然門依舊沒有開,但是大門右面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缺口,缺口裏什麽都沒有,像是在等待他們用什麽東西将它填補……
“我剛才敲怎麽不好使?”華非否不信邪,使勁拽了拽左面的銅環,大門毫無反應。
“大概只有右面的好使?”
這個缺口成一個正方體,陳一鳴把手伸進去摸索了下,裏面的空間不大不小,成年人手掌可以完全的伸進去。
華非否猜測道:“是不是需要放進去什麽東西當做鑰匙?”
結合他們之前的推斷,肯定是要用段延年身上的東西沒跑了。
陳一鳴把背上的段延年輕放在牆邊,然後蹲下身去拿他一直挂在腰側的玉簫。
手剛伸出去一半就被人握住了胳膊。
段延年五指冰涼,緊緊抓着他不放手,眼睛卻沒有睜開,眉頭緊鎖,面露痛苦之色。
“丞相大人?”因為段延年的靈魂還很虛弱,所以抓着他的手也沒有多大力氣,陳一鳴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段延年發出一聲低·吟,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兩人全神貫注的盯着他,掙紮幾秒後他終于緩緩地醒了過來。
他的雙眸漆黑,帶着剛醒的茫然,半天沒有聚焦。
華非否只覺得他的眼中仿佛有一個漩渦,要将他吸進去一般,即使溺死其中也在所不惜……
他臉色一紅,別過頭不去看他。
鋼鐵直男陳一鳴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夥伴有些gay裏gay氣,他還擔心着身後不停砸牆的兩只怪物,見段延年終于醒了過來,十分激動的說道:“丞相大人,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快點松手我用你的簫嘗試下開門。”
剛醒過來的段延年下意識的松開手:“……??”簫怎麽開門??
陳一鳴已經拿着他的玉簫直接插·入方形的缺口中,還剩半截露在外面,大門毫無反應。
如果那簫是實體的話,現在估計早就碎了。
“陳小兄弟……”段延年撐着牆壁想完站起來,華非否趕緊扶住他:“段先生您感覺怎麽樣了?”
“多謝華小友的關心,段某無礙。”他心疼将自己的玉簫抽回來,問道:“還請二位誰能說明下現在的情況。”
“啊,事情是這樣的——”陳一鳴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段先生你撞上了石壁之後就暈了過去,我用了幾滴心頭血将那兩個怪物暫時擊退。然後石壁突然旋轉了起來,我們就趁機将你帶到了石壁後,也就是這裏了。”華非否搶先說道。
陳一鳴:“……”雖然好像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怎麽感覺這個版本的事情經過裏沒他什麽事呢……
華非否繼續說道:“因為這裏的壁畫上都是夏朝的歷史,我們覺得你與夏朝的關聯比較大,便猜測石壁的開啓與你有關,所以想用同樣的方法試試能不能也把這扇門打開。”
“原來如此。”段延年笑道“辛苦你了。”
華非否撓撓後腦勺,臉色一紅,憨厚極了:“應該的,應該的……”
陳一鳴:“……”你人設不對吧,剛才段延年沒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畫風!
在被困在這個破地方前,他一直以為華非否就是那種——學習成績優益、性格腼腆、劍術高超的老幹部式劍修,但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之後就會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什麽乖乖牌,你覺得他乖是因為你們不熟而已。
現在他這個反應——
有~古~怪~
段延年也注意到了華非否的異常,他眼睑低垂,若有所思。
玉簫肯定是沒用的,因為它并非實體,而是由段延年的意念所化,他身上,唯一的陽間物品,便是那塊他所困身的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