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六千一章)
這般想着姜若徑直朝她伸手, 接過那幹淨的衣裳, 在她滿是不解的目光下輕扯她那衣帶。
她仍舊聽話的緊,甚至視線都不曾移開輕聲開口喚道:“阿若。”
“不準看。”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單純, 以至于姜若反倒有些意外的心虛。
雖然她不明白姜若的心思, 可還是聽話的伸手捂住臉,嘴角上揚仿佛以為姜若是在同玩游戲。
許是有些冷,她微微不自然的說:“冷。”
未曾應話, 只是忙替她換下衣裳, 姜若面容雖平靜, 可卻無法隐藏臉頰的紅暈, 好不容易方才替她系緊衣帶。
“阿若,我能睜開眼嗎?”
“可以了。”
她眼眸直直的望着姜若,顯然一點也不知姜若的煎熬, 滿是希翼地說:“阿若會飛!”
姜若側頭躲避她的目光,輕牽着她出竹屋, 打算不理會她的話語,只是觸及她那微涼的手,仍不禁悸動的很。
臨近日落之時, 炊煙自爐火亮起而彌漫至遠處。
絢爛多彩的晚霞密布遠處天際, 隐約還可探見成排的飛鳥,在雲中穿梭駛向遠處。
那靜坐在一旁小口喝着魚湯的人,一臉滿足的模樣。
“好喝嗎?”
“嗯,好喝。”
只是因着魚刺的緣故,姜若并未讓她吃魚肉, 她更是好奇的緊,可又記着姜若的叮囑,不敢亂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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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姜若只得小心的剔除魚刺,将魚肉遞于她嘴旁,她倒是反應極快張嘴便吃下。
“好吃!”
不覺間四周已然暗了下來,姜若見她已然撐的不行,便停了筷。
屋旁四角旁垂挂的燈籠一下亮了,連同那漆黑的水面也跟着亮堂。
四周霧氣漸升,她許是困了,懶散的枕着姜若膝蓋,側身躺在一旁。
姜若目光探向她,指腹輕點她鼻頭,她困意正濃便只是不舒服的側頭避開。
水面上忽地輕響起細碎聲響,姜若眉頭微皺,側頭便見那方一紅霧中露出佩戴金色面具的女子。
“你竟然尋到此處來了。”姜若指點輕點傅輕羽耳旁穴位,确認她陷入熟睡,方才出聲。
那衣袍華麗的女子便是戎國四公主,那深邃的眼眸探向這方說:“好久不見。”
姜若眉頭微皺的應道:“你若是為兵符而來,恐怕是找錯人了。”
“當年傅輕羽戰死,有人可是親眼看見你曾出現軍營。”
“戎國王朝早已覆滅,你就算得兵符,又能如何?”
四公主探近說:“我率十萬鬼兵一統如今散亂的衆國,重建恢宏的王朝。”
“如今百姓安居樂業,你再次挑起戰争,只會致使民不聊生。”姜若擡手将那逼近的四公主趕出禁界之外。
可四周水卻忽地縱然如同高牆一般撲向這方,姜若眉頭緊皺,輕彈起一水珠,破掉撲面襲來的妖術。
那高聳的水牆頓時化作漫天雨滴,而那四公主也已然逃離。
水珠似雨水般的落在她臉頰,她眉頭微皺的醒來,整個人賴着姜若悶聲說:“下雨了?”
姜若指尖輕劃漫天向下滴落的水珠頓時停下,低聲應道:“沒有。”
她困的不行也未曾睜開眼,只是指間拽着姜若的衣裳,而後便沒了聲響。
松了口氣的姜若,掌心輕握住她那微涼的手,而垂落的水珠卻已然消失,連帶山林間的風聲也被抹去了一般。
天邊漸白時,姜若一夜未眠,而懷中的某人卻還在熟睡中。
獨自起身踏出房門,四周薄霧未消,一女子忽地浮現在水面,眼眸似是不屑的望向這方說:“昨夜有那個不知好歹的妖闖進來了?”
“招魂鏡呢?”姜若側頭詢問。
女子足尖輕點水面,躍至姜若面前,滿是得意道:“這招魂鏡雖然可以替她召回缺失魂魄,可也可能會讓她想起被你封印的仙境之事哦。”
姜若微遲疑的說:“我自有定奪。”
“我還真想知道當年你那般對小羽,如此又百般讨好她,倘若她知道一切,還會不會相信你那所謂的真心呢?”
話音未落,那女子一下的隐退,躲避襲來的水。
還未收掌的姜若,氣息微不穩的望向這平靜的水面,那女子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
“姜若你原來也會害怕啊。”
這聲響驚起那樹林中的飛鳥紛紛躍出山林,突破雲層的日光落入這水面,也照亮姜若手中的招魂鏡。
這似霧非霧的朦胧畫面,宛若當初鏡山時的場景,身後忽地傳來一聲輕呼。
“阿若。”
她身着單薄裏衣,那散落在身後的長發有些還很是調皮的翹了起來。
姜若将招魂鏡收了起來,轉身走近,掌心輕撫上她那柔順的發,方才發覺她還是赤足出來。
“鞋襪怎麽都不穿?”姜若輕牽住她,踏入屋內。
“忘了。”她倒是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像是習慣一般,她整個人便要賴向姜若這方,姜若顧忌衣裳沾染的寒霜,便伸手阻止她的靠近。
她眼露不解的望着姜若,試圖再次靠近,姜若指尖輕抵着她額間很是正經的說:“不許靠近。”
“為什麽不許?”
姜若遲疑的未曾應話,指腹輕描繪她眉頭細聲喚道:“輕羽……”
“嗯?”她睜着眼,滿是不解的看着姜若。
面前的人哪怕她沒有記憶,卻還是會這般信賴自己。
“沒什麽。”
她不明白的望着,好像什麽也未曾感覺到,而是在姜若移開指尖時,整個人機靈靠向姜若。
僅僅這般,她便歡喜的不得了。
可也只是這般,便讓姜若不舍将這一切至于風浪當中。
輾轉至初冬時大雪悄然将水面凍結成冰,竹屋旁的水車被凍結住。
入眼的白,好似将整個世間都占據了一般,清晨姜若泡着茶水。
被凍的鼻頭發紅的她,眼眸盛滿新奇,一個人在冰上轉悠。
待她玩的盡興便小心翼翼的跑到姜若這方,那沸騰的茶水泡着熱霧。
姜若倒着茶水淺飲,她怕被燙的手捧茶盞吹了又吹,方才試探的小口喝着。
“阿若,今天吃什麽?”
“這裏一碟糕點還不夠你吃?”
她将碟子裏最後一塊糕點塞進嘴裏搖頭說:“肚子還餓。”
每日裏姜若大半的時間都用在思考為她準備什麽飯菜,可她卻整日裏都在玩鬧,近些時日還時常竄進山林裏,惹得姜若擔心不已。
這山林野獸極多,且不說時常會有獵人上山打獵,其間還設不少的陷阱,要是不好好讓她長記性,日後定是讓人頭疼。
只是同她講大道理,恐怕她都不明白何意,姜若為此也是頗為無奈。
當真大半日都未曾給她備飯菜,姜若手捧書靜坐在一旁,由着她目光打量也不與她多說。
直至天暗了下來,姜若進了屋,她便緊跟回屋,手扯着姜若垂落的衣裳也不松手。
屋內門窗緊閉便暖和許多,只是仍舊聽得見外頭的風聲。
她趴在矮桌上,偶爾伸手輕觸那燭芯,好似尋到新的樂趣。
姜若側頭一看,她便立即停手,讨好的湊近,眼眸滿是笑意念道:“阿若……”
“不許碰燭臺。”姜若側頭避開她那眼眸應着。
果然身旁便沒了動靜,她懶散的倒向姜若這方,頭枕着膝蓋細細念道:“肚子餓了。”
“喝水。”
“喝水也餓。”
“那你睡着就不餓了。”姜若掌心輕撫她側臉安撫道:“輕羽快睡吧。”
她聽話的閉上眼,雖然很是哀怨的捧住姜若的手緊緊貼在臉頰。
夜深時山林外狼鳴聲忽地響起,姜若微皺眉欲起身查看詳情,不料她卻極快的醒了。
“被吵醒了麽?”
“沒有。”她坐了起來,似是猶豫地說:“我要出去。”
姜若不解的詢問:“這會出去做什麽?”
自她醒來後從不曾對姜若隐瞞任何事,可這會卻像是在隐瞞什麽事,姜若有些意外的望着她。
可她卻不願開口說話,姜若沒了平日的耐心沉下心來說:“現在夜深了,還是睡吧。”
“不睡。”她拉開些距離,很是倔強的應道。
“那你一定要出去?”
她點了點頭應道:“嗯。”
那狼嚎聲越發的臨近,顯然是靠近這方,姜若只得起身推開那門,便見岸上有數道光亮。
“它們是會傷人的猛獸,你也要去?”
“不會,它們很乖。”
姜若不解的望着她,只見她起身牽着姜若吃了屋。
待走近方才發現那幾匹郎中有一人披着狼皮,她展現笑容的招手。
那人慢慢走近,原是一身形健碩的少年眼眸似是敵意的打量着姜若,而後卻滿是友好對她招手說:“輕羽!”
她側頭望向姜若,眼眸裏顯然是想要同這少年一處入山林,姜若那通紅眼眸望向那少年,掌心不禁緊握成拳。
“你是見他?”
“嗯。”
殺意湧上心頭,四周頓時風雪大了許多,那狼群似是察覺不安的嚎叫。
少年伸手遮擋住眼前,待風雪遮掩住視線,姜若伸手攬住她遮擋着風雪說:“外面雪大,他也要回家,輕羽不妨明日再見他吧。”
她整個人被姜若擁住,大抵也有些懵,側頭望了望那白茫茫的風雪,未曾多疑的點頭。
再回屋內,那燈盞忽地被風吹滅,頓時屋內暗了下來。
姜若未曾松開攬住她的手,她有些不安的拽着姜若的衣裳低聲喚道:“阿若?”
可卻沒有得到回應。
就這般攬着她躺在矮榻上,姜若的手臂力道越發重了許多,她像是疼的想要掙脫。
可卻無法逃脫,姜若目光就這般凝視,恍若此時有一抹光亮探入,便能發現姜若的異常。
那遍布面部的鮮紅脈絡重新浮現,甚至蔓延至手背。
她痛苦的喚道:“疼……”
“輕羽不許見那少年,好嗎?”
“為什麽?”
姜若逼近着,呼吸輕落在她臉頰,好似就要親上來一般,卻只是停在耳旁說:“我不許。”
忽地沒了聲響,她像是疼暈過去,姜若恍惚地望着自己停在她脖頸的手,驚慌的松開手。
“輕羽!”
天明時窗外的明亮照入屋內,姜若雙手擁着她,臉頰輕蹭了蹭她側臉。
直至她眉間微皺,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恐懼的望着姜若。
兩人都未曾先開口說話,姜若眼眸展露笑意說:“輕羽再不醒,粥飯可就要涼了。”
她未曾緩過神來,怔怔地不敢動,許是在打量姜若,又也許是在想昨夜的事。
姜若盡可能讓自己顯得平靜些,以免吓到她。
待粥飯備好,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粥碗,目光偶爾探向姜若這方,卻始終沉默着不應話。
往日裏她用完粥飯,便會出去玩,可這會她卻安靜的可怕。
不确定她是否記得昨夜,姜若收拾碗筷,不禁懊惱為何自己會失控,竟然險些傷了她。
自從入了魔,所有的私念仿若會無形中不受姜若的控制,甚至連同思緒也會變得越來越偏激。
姜若獨自一人出了門,外頭的風雪已然消停,可濃霧卻未曾消散。
仙與妖魔的區別在于不受邪念的控制,可如今卻一步步不受控制。
迎面而來的寒風刺骨,姜若一步步的順着這冰凍的水面踏入這深山,越逼近深處風便越大。
入眼除卻白便再無其他,好似迷失在這白霧中,姜若卻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尋不到方向。
可心中并沒有恐慌,甚至毫無波動,就像是茫然的旅人,驟然間才得片刻清閑。
沒有數萬年前的執着,也沒有那無盡的悔恨,就像是從前只一心修仙的姜若。
唯有這般心間方得解脫,耳旁的寒風輕拂過姜若身後的發。
鈴铛的清脆聲響在山間回蕩,好似被風吹置這旁。
“阿若!”一熟悉的身影忽地浮現眼前,姜若怔怔地望着。
直至整個人忽地被攬住,她眼眶紅潤的枕着姜若,悶聲的不說話。
突然的溫暖讓姜若還有些未曾緩過神,可落至掌心的淚卻險些燙傷姜若。
“你哭什麽?”姜若輕捧住她側臉,微低頭輕啄她眼角的淚,有些鹹。
她那本就細密的睫毛沾着濕漉漉的淚,顯得越發楚楚動人,明眸中凝視着姜若,好似有許多話,可又一句話都不說。
姜若知她還不擅表達,便也耐心的等着,在兩人周遭設下禁術,風雪便被阻隔在外。
許是太冷了,她整個人越發挨近了過來,恨不得整個人嵌入姜若懷裏。
“很冷麽?”姜若掌心貼着她側臉說:“那我們回屋去吧。”
可是她卻不願動,只是固執攬住姜若,許久方才說:“阿若不見了。”
“我沒有不見。”姜若心疼緊了緊攬住她的手,只是自責差點傷害了她。
妒忌,是會讓人失控的。
她貼在姜若耳旁輕聲說:“我找不到阿若。”
這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她一個人尋到這來,一定是因為心裏害怕極了吧。
姜若側頭親了下她側臉低聲應道:“對不起。”
沒成想她卻湊近親了下姜若,眼眸滿是坦率的對姜若展露笑顏,明明眼角的淚還未幹。
雖然知道她的親近也不過就是尋常飲茶喝湯,也許還帶着小孩子一般的玩鬧,可姜若還是微猶豫一會說:“輕羽不許跟別人這般,知道嗎?”
她像是不明白,可又聽話的點頭,那攬着姜若的手固執的不肯松開。
這般定然是不便行走,好在她早已經知道姜若會飛,倒是不用顧慮太多。
不過眨眼的功夫,兩人重新回了竹屋,姜若牽住她的手,她才願意不再攬着。
大抵還是她不懂,所以也不會問姜若為何要一個人突然這般異常的反應。
午時濃霧散去,那少年出現在竹屋附近,姜若倒着茶水未停的透過窗看向那方。
顯然她也看到那少年,卻沒有再像昨夜那般,整個人安靜的守在一旁。
“輕羽,出去玩會吧。”
她卻搖頭不做聲。
姜若心知昨夜一定是吓到她,便起身出了竹屋,她便緊跟在一旁,仿若怕跟丢了一般。
同那少年對視,姜若能感覺少年的眼眸裏是幹淨的。
“輕羽去吧,我就在等你。”
風雪都停了下來,她目光探向姜若,像是不确定的沒有應話。
許久姜若方才伸手輕推着她走向那少年,她緊拽着姜若的手卻不願松開,甚至紅着眼好似就要哭了。
那少年估計看出傅輕羽的不願,便自個走了過來,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一旁,而後便同狼群一塊消失在山林中。
姜若拾起這用竹葉緊緊包裹着東西,猶豫的遞于她問:“為什麽不去跟他一塊玩呢?”
她悶悶地應道:“阿若會不見的。”
“我不會不見的。”
回了竹屋,姜若見她這才打開那包裹的物件,裏面好像是烤制的肉幹。
“輕羽喜歡吃這些?”
“嗯。”她抱着這些肉幹,遞至姜若嘴旁說:“阿若也吃。”
姜若想拒絕,可又怕她難過,便嘗了一塊。
冬日裏本就極難狩獵,這些肉幹大抵是那少年很不容易攢下來的。
待又過數日,那少年又來了。
她側頭望向姜若,顯然是想要出去,可整個人卻還是安分的在一旁。
“輕羽出去玩會吧。”姜若裝作未曾發現的說。
只見她這才起身出門,只是她同那少年并未進山林裏,而是就在竹屋旁不遠處。
姜若身旁的窗戶是敞開的,幾乎一側頭便能看見兩人同幾匹狼在雪地裏玩的愉快。
明明自己已經準許,可這般看着卻讓姜若覺得心生厭煩,便将窗戶合上。
掌心輕捧着招魂鏡,姜若心知如今的她至多把自己當做親人而已。
她眼底的信賴不是源于喜歡,而自己也不可能一直阻止她同別人的相處。
“哎呦,你這般糾結折磨的樣子,真是讓我痛快啊。”女子忽地浮現在眼前。
“你何必整日守在這?”姜若收起招魂鏡,眉頭微皺的說。
女子輕坐在一旁,眼眸戲谑的笑道:“妒忌之火不僅傷人,還會傷己哦。”
“此事無需你來提醒。”
“忘了同你說,我搶這招魂鏡時,換作的模樣是你,所以閻王殿裏可是四處派人在追捕你哦。”
姜若指尖輕彈面前的燈火,女子極快的隐身躲避,仍是不免灼燒手背,眼露不滿的瞪了眼姜若,而後便離開。
竹屋內頓時恢複往日的寧靜,耳旁隐約還能聽見外頭的歡笑聲響,實在是惱人的很!
天色漸眼,她至屋外歸來,手裏還抱着一堆物件,顯然又是那少年送來。
她眼露喜悅同姜若分享,姜若眸中微冷的側頭望向窗外,便見那少年還癡癡的守在不遠處。
“我累了。”姜若起身欲離開,她便起身準備跟着說:“阿若去哪?”
“你別跟着我。”
許是這話語有些冷,她怔怔地停住,姜若只得緩和着語氣說:“我去外面看會書,你吃完這些就睡吧。”
不等她應話,姜若提着燈坐在外面竹亭內,大風刮的燈籠晃悠的厲害。
寒風最是适宜讓人清醒,姜若目光探向這無盡的黑暗,恍如這天地間便只剩自己一人。
而回望這數萬年,好似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讓事情越發的不受控制,難道這便是逆天命的結果嗎?
姜若只覺得這寒風直往心間竄,而自己無法呼吸亦無法忘懷過去種種。
整個人卻忽地被攬入懷中,恍若至溫暖日光裏。
“輕羽?”姜若猶豫地喚道。
她自背後笨拙的攬住姜若,臉頰貼着姜若側臉低聲說:“阿若冷。”
“傻,我不冷啊。”
“冷的。”她固執的應道,以至于姜若都分不清到底說的她自己,還是自己。
姜若無法動彈亦不想動彈輕靠着她細聲說:“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屋裏嗎?”
“阿若不在。”
“那你松開,我陪你一塊回屋裏。”
她卻不肯松手只應着:“阿若冷。”
也許是在外面待的太久,姜若竟覺得她是這般的溫暖,明明平日裏她還總是冷的依偎着自己。
“阿若?”
“嗯?”
本以為她會說什麽話,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聽到。
直至臉側忽地落下輕吻時,姜若還有些未曾緩過神。
這并不是無意間觸碰,她甚至還輕輕的停留了會,動作簡直慢的讓人無法忽視。
姜若怔怔的想,難道她這是在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