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六千一章)
不過誰讓面前的人是姜若呢, 哪怕真是刀山血海,恐怕傅輕羽事到如今恐怕也跑不了。
畢竟夢裏浮現的倘若真是前世,那自己豈不是生生世世都被姜若拽在手心裏了?
這個想法莫名有點驚悚啊。
待兩人入當鋪,姜若将那玉佩拿出來時, 那老掌櫃的眼睛都亮堂了。
“姑娘這可是個寶貝了啊。”那老掌櫃雙手捧着玉佩說:“這玉佩都能叫出個天價來, 小店恐怕給不起太多銀子。”
傅輕羽見這老掌櫃模樣,心裏不禁擔憂這可不是個寶貝, 也許還能給您招來一兇神惡煞的女鬼來。
姜若搖頭應道:“不需要太多,我只抵押三百兩。”
“好……這就給您拿銀子去。”老掌櫃頓時便将玉佩納入袖袋, 好似生怕姜若會反悔。
待拿了銀子出店鋪, 傅輕羽方才出聲說:“阿若,我們要一直守着這當鋪嗎?”
“不必,這會豔陽高照女鬼自然不會來, 待今夜子時再來便是。”姜若将手中錢袋放至傅輕羽掌心笑道:“這些可夠輕羽買烙餅?”
傅輕羽抱着這沉甸甸的銀子,莫名覺得姜若也許當真不怎麽花銀子。
莫說這三百兩, 就算拿一百兩買烙餅, 估摸傅輕羽這輩子牙都掉光了, 恐怕也吃不完。
“我不想吃烙餅了。”傅輕羽彎着眼眉側頭詢問:“我們去吃大餐?”
“貪吃鬼, 難道不是該去選趁手的武器?”姜若指腹輕捏了下傅輕羽的側臉笑道。
“好啊, 我們這就去。”
只是誰曾想, 這小城裏的武器鋪裏根本沒有什麽好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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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日近黃昏時, 小城裏也安靜了許多,傅輕羽雙手裏捧着半人高的物件,姜若興致極好的又買了一串糖葫蘆。
“輕羽這個給一顆銀子夠嗎?”
“別!兩個銅板就夠了。”傅輕羽這會才算是見識姜若花錢能力。
原來她壓根就不怎麽清楚銀子到底怎麽用。
姜若将糖葫蘆遞至傅輕羽面前, 傅輕羽張嘴吃着。
“好吃嗎?”
“嗯,不過有點太甜了。”
那一旁老婆婆笑着說:“姑娘對你妹妹真好。”
傅輕羽臉頰鼓鼓地應道:“不是,她是我……”
耳垂便被捏住,姜若手臂輕圈住傅輕羽輕聲道:“我難道對輕羽不好?”
額……
這話裏有殺氣啊!
“沒有的事,阿若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輕羽真乖。”姜若這才移開手。
傅輕羽只覺得嘴裏的山楂好像甜的牙都快要掉了。
好不容易回了客棧,傅輕羽将這推物件放置在一旁,這才終于将鬥篷摘下,整個人懶散趴在桌子上。
沒成想兵器沒買成,這整個小城倒是陪着姜若轉了個遍。
“輕羽,明日還要出去嗎?”姜若坐在一旁,手裏拿着還沒吃完的糖葫蘆。
“我不想出去了。”傅輕羽伸手拿過那糖葫蘆,直接将剩下的兩顆一并咬下。
姜若指尖輕捏着傅輕羽鼓鼓的臉頰笑道:“可別把核又咽下去了。”
傅輕羽拿着小碟子乘着核,側臉趴在桌子上,伸手握住姜若的手說:“我怎麽覺得阿若比我還開心?”
“是嗎?”姜若目光微躲閃的應着。
“是啊。”傅輕羽故意側過頭望着姜若,雙手捧住姜若的右手念道:“花了這麽多銀子買布料,我們不是增加負擔嗎?”
“有這個就會輕松多了。”姜若左手掌心立于一小瓶子。
先前那幾匹布料自個就飛進去,沒想這巴掌大的小瓶子居然能裝進這麽多東西。
“這個真厲害。”
“輕羽想要這個?”姜若彎着眼眉笑道。
傅輕羽見她又像是逗孩子似的模樣,側過頭應着:“我才不要,今天腳都走疼了。”
“可今晚還要去守那女鬼。”
這跟傅輕羽想像中的修行之人不太一樣,原本以為最多就是劫富濟貧,可這怎麽才下山就遇兇猛女鬼。
正常人碰到鬼都只有繞道走的份,怎麽感覺姜若像是跟這女鬼結下梁子。
“那好,今夜我一人前往,輕羽在這客棧休息。”
“不行!”
這要是那女鬼又弄什麽迷魂大法,姜若一個人去定是會吃虧的。
就這般至深夜,傅輕羽頭一回像說書先生裏描繪那般,如同飛檐走壁的大俠一樣。
不過對比姜若那就有些遜色,許是姜若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傅輕羽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後了許多。
好一會,約莫是姜若察覺傅輕羽離的太遠,方才停了下來。
傅輕羽好不容易才追上來,還沒緩過氣來,面前忽地落下一暗影,好似一無頭女鬼。
吓得傅輕羽整個人向姜若倒去,姜若手臂輕環住傅輕羽,低聲詢問:“怎麽了?”
“那個女鬼出現了!”
“救命,有鬼啊!”那當鋪裏看守的仆人忽地跑出來嚎叫。
姜若帶着傅輕羽一并進入這當鋪,只見這裏頭的物件都整整齊齊的擺放。
“真有鬼,我剛才也看見了。”
“別怕。”姜若掌心輕揉傅輕羽繞過手臂的頭安撫。
原本四處悄然無聲,不知為何忽地冒出涼風,傅輕羽擡頭只見那立于房梁的女鬼直直撲向這方。
“阿若,她來了!”
姜若的劍直逼那女鬼,傅輕羽連忙退至一旁,方才發現那躲在櫃臺後邊還有那老掌櫃。
“小姑娘你……你們怎麽來這?”
傅輕羽怕這老頭将來胡亂說,正欲施法時,那老頭卻将懷裏的玉佩扔給傅輕羽,哆嗦着的說:“這玉佩我……不能要了。”
“這可是數千年前曾經統一四國的戎國王朝,這上好的玉上頭還雕刻着精細的龍紋以及稱號,這個可能是戎國的四公主的。”
“戎國四公主?”
這個稱呼有點耳熟啊。
可話還沒落音,這老掌櫃吓得臉色蒼白,刷地暈倒。
傅輕羽看了看這掌心的玉佩,先前只是瞥過一眼,這會再看一眼,也沒什麽太大的印象。
“把它還給我!”這突的冒出來的女鬼,手直直的掐住傅輕羽的脖子。
“輕羽!”
背後的手忽地憑空消失,傅輕羽手忙着扒開那手,玉佩匆忙掉落,便被那女鬼奪了去。
咳嗽個不停的傅輕羽,只覺得那女鬼的力道當真是下了死力。
姜若擔憂地喚道:“沒事嗎?”
“沒事,那玉佩被女鬼拿走了。”
“無妨,反正玉佩上我施了法,她已然受了重傷。”
傅輕羽只覺得自己嗓子疼得厲害,姜若便帶着傅輕羽回了客棧。
小城夜裏尤為的安靜,姜若替傅輕羽塗抹着藥膏,那一旁的燈盞微微亮的照亮這一角。
“阿若你是不是認識那女鬼啊?”傅輕羽猶豫地問。
面前的姜若忽地停了停手,眉頭微皺的應道:“你記起來了?”
“沒有。”傅輕羽搖頭說:“我就是記得一點點,可剛才那個老掌櫃說那玉佩是戎國什麽四公主。”
可戎國四公主根本不是這女鬼的模樣,也就是說這女鬼認識戎國四公主,可是傅輕羽卻并不認識她。
姜若如果真是從數千年前的那個姜若,那她就一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姜若眼眸凝視着傅輕羽應道:“你不記得也好。”
“一點也不好,阿若什麽都不告訴我。”
“不是我不願,而是我……”
話語戛然而止,傅輕羽輕握住姜若溫涼的手滿是擔憂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阿若你別害怕。”
傅輕羽頭回聽到姜若說害怕,一時也跟着慌了起來,伸展手臂輕擁住面前的姜若,盡量輕柔的安撫:“你別怕,我已經不是普通人,雖然現在修行還不高。”
姜若臉頰輕蹭了蹭傅輕羽側臉應着:“我不怕的。”
“可是你的手好涼啊。”
“我向來都手涼的很,輕羽別擔心就好。”
這怎麽能不擔心?
傅輕羽記得數千年便戎國後來四分五裂,別提戎國貴族最後死的死逃的逃,那掌握數萬将士的武将氏族不是被敵軍斬殺,就是成了叛軍。
更何況的那傅将軍推遲皇帝賜婚,就算是權臣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可想而知那傅将軍後來的處境會有多艱難。
不知何時窗外天都亮了,傅輕羽只覺得整條胳膊都動不了。
奈何姜若不動,傅輕羽哪裏敢動,只得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
“阿若你睡着了嗎?”
“嗯。”
額……
這睡着怎麽還會應話?
傅輕羽微低着頭問:“那你肚子餓不餓啊?”
姜若微移近了些,指腹順手的捏着傅輕羽的耳垂應道:“輕羽餓了嗎?”
“沒……”傅輕羽遲疑地說:“就是覺得這會天都亮了,平日裏你早就叫我起床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
“凡人數十年便到了盡頭,可輕羽也許要同我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終有一日會覺得乏味。”
“怎麽會?”傅輕羽緊了緊手臂,臉頰微紅的說:“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那輕羽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離開我?”姜若探起頭,整個人挨的極近。
這距離險些讓傅輕羽以為姜若就要這般親過來。
傅輕羽緊張的點了點頭應着:“不離開的,就算阿若趕我都不會離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姜若這般問,不過姜若喜歡聽的話,多說幾遍也無妨。
就這般在這小城裏待了好些時日,每日裏姜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逛街。
是的,傅輕羽沒想到姜若安靜的時候可以待在那深山老林裏數十年不出門,可買東西的時候絕不手軟。
三百兩銀子,不到半月竟然就花了大半,甚至每回姜若一出客棧,那些攤販商家都自個上趕着來。
傅輕羽覺得這小城不能待了,再待下去這剩下點銀子也花不了多久。
“等了這麽久,那女鬼受了重傷也不知道躲到那個地方去了。”
“我本意并不是為了捉那女鬼,她既然身受重傷,想來也得到教訓,只是學聰明了。”姜若正捧着衣裳,一手握針線,神情專注的很。
“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轉轉?”
姜若側過頭,緩緩看向傅輕羽笑道:“這就覺得乏味了?”
傅輕羽點頭應着:“誰讓我每天都沒事做啊。”
“那好,明日我們便離開這?”
“就這麽離開,那女鬼不抓了”
“那女鬼戾氣極重,她會來找我。”
這話說的,怎麽感覺從此以後都會被盯上的感覺。
偏偏姜若說的還這般輕巧,傅輕羽覺得還是有必要買些符咒防身。
傅輕羽蹭的起身說:“阿若,我去街上一趟啊。”
“去做什麽?”
“轉轉啊,整天悶在這房間日,我也待不住。”傅輕羽可不想又被姜若笑話膽小。
姜若遲疑地應道:“好,那我同你一塊。”
“不用,我就轉一會就回來。”
這要是跟着去,姜若定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了。
傅輕羽連忙擡了擡手說:“不是還有那紅繩吧,假若有事阿若一定會知道的,不用陪我了。”
不等姜若回話,傅輕羽便立馬起身出了門,生怕姜若會一口回絕。
沒辦法,有時候姜若溫柔似水,可有的時候那就是毫不留情。
匆忙走的急,傅輕羽便沒來得及帶鬥篷,在街道上正轉悠着要如何找到道館。
卻沒想在一處拐角瞥見一身白衣的青竹道長,而且他手裏居然還是姜若給傅輕羽的配件,傅輕羽心裏那個氣啊。
不過正面打定然是不行,傅輕羽正好學了隐身術,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只見那青竹道長進了方才傅輕羽出來的客棧,點了一份湯面,目光環視四周,像是在找什麽。
傅輕羽隐身在店小二準備端的湯面裏放下了一點适宜腸胃的藥粉。
這還多虧姜若,因為喜歡種花種草,傅輕羽連帶着也學了些。
不過片刻那青竹道長便從雅間出來,傅輕羽緊随在其後,正欲施法沒成想那青竹道長忽地揮劍而來。
劍風滿是殺氣,不過這劍頗具靈氣許是認主,傅輕羽方才躲過這劍。
“姜若在哪?”青竹道長步步緊逼,手中劍連忙直逼傅輕羽。
傅輕羽盤旋而起略微施法,繞至屋頂,青竹道長緊追不放在身後。
“姜若她不喜歡你,你居然還死纏爛打追過來?”傅輕羽靈巧的躲避這劍鋒,趁一轉身的功夫,将餘下的藥粉撒向青竹道長眼睛。
雖然不能致勝,不過打不贏的話,至少也得把劍奪回來。
可這青竹道長像是看破傅輕羽的目的,這突的一擊,傅輕羽根本沒法躲避。
看來這一劍躲是躲不了。
就在傅輕羽以為要見血的時候,整個人忽地落入一熟悉的懷裏。
“受傷了麽?”姜若輕聲詢問。
傅輕羽愣愣的望着姜若搖頭應道:“沒事。”
“青竹你這是做什麽?”姜若目光望向那方的青竹,聲音一下的冷冽幾分。
“姜若你同我回鏡山吧?”
“我已經回不去了。”
鏡山?
有點耳熟的感覺啊。
“這劍不該留在你那。”
姜若只輕輕一伸手,那青竹道長手裏的劍便落在姜若手心。
傅輕羽覺得這招有必要學一下,感覺再也不怕劍被人搶走了。
“那你讓她脫離三界輪回,有違天道。”
“倘若不是你,她怎麽被困在往生石。”
青竹道長神情激動說:“我這是在幫你啊!”
姜若眼露殺意,四周頓時風大的很,傅輕羽瞧着這模樣的姜若,莫名也覺得害怕的緊。
可傅輕羽沒想到姜若只是帶着自己離開這屋檐,甚至都不回房間。
耳旁的風呼呼的在耳旁響起,傅輕羽微低着頭看着腳下的房屋,有些後怕的緊了緊攬住姜若的手臂。
“阿若我們就這樣跑了,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馬匹還在馬棚裏養着,而且物件不都還在客棧房間裏,那可都是花了錢的啊。
“我都帶上了,至于那馬匹就當是給客棧的住宿費用吧。”
兩匹馬賣了也得有些銀子呢。
傅輕羽覺得自己好像提前過上精打細算的生活。
好不容易到天黑的時候,姜若方才停了下來。
約莫是至一小村口,傅輕羽落地時只覺得自己腦袋都還暈的厲害。
“困了?”
“沒,就是有點不太習慣。”
好不容易過上小城生活,一下又變成露宿山林。
火堆亮了起來,好似那藏在山林深處的猛獸也安分了幾分。
姜若将先前從青竹道長手拿來的劍遞于傅輕羽笑道:“這回可要收好。”
傅輕羽抱住這佩劍,莫名懷念的緊,不過因着先前的姜若同青竹的對話,猶豫地問:“阿若你同那青竹道長是怎麽認識的?”
“他也是修行之人,只是從前相識而已。”
“那鏡山在哪?”
姜若目光望向面前的火,手臂輕攬住呆呆的傅輕羽,低聲嘆息道:“一個很久沒去過的地方。”
“是麽?”傅輕羽輕靠着姜若說:“我聽着也覺得好熟悉啊。”
“那除了熟悉,輕羽還記得別的?”姜若側過頭,目光裏倒映着那猩紅的火光,好似藏着無數的情緒。
記得姜若的眼眸裏曾經滿是通紅的,傅輕羽指腹輕撫上姜若的眼角。
聽說修行只有入魔,才會出現這般症狀,可姜若她平日裏全然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勁。
甚至傅輕羽都想不明白姜若會因為什麽而入魔。
“輕羽怎麽了?”
“我在想阿若你的眼睛怎麽會變成紅色?”
姜若眼眸躲閃,伸手握住傅輕羽停留在眼角的手應道:“別擔心,只是從前那回生病未曾完全痊愈,這看着吓人其實不嚴重。”
那回生病究竟是怎麽回事,傅輕羽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究竟姜若發生了什麽。
“可是你那麽厲害,這麽多年還沒好嗎?”
傅輕羽覺得姜若定是受傷了,可誰傷的她呢?
“嗯,只是偶爾會複發而已,輕羽可別想小時候那般被吓到就好。”姜若盡量放緩着聲音低聲安撫道。
“那有解藥麽?”
“藥?”姜若遲疑的應着:“許是沒有什麽藥能治。”
這話說的吓得傅輕羽心都差點停了。
“阿若難不成你……過不久了麽?”傅輕羽眼眶都急紅了。
姜若眼眸滿是笑意的望着傅輕羽說:“難不成輕羽是要哭了?”
“對,要是阿若死了,我就……”
“你就怎樣?”
傅輕羽手拽着姜若的手,視死如歸般的應道:“我拿我的命換阿若。”
“傻,我如今不還好好的嗎?”姜若緊了緊手臂圈住傅輕羽低聲念道。
可是姜若什麽都不說,傅輕羽心裏慌的很,臉頰蹭了蹭姜若側臉,嗓音悶悶的說:“我要殺了那青竹道長。”
姜若忽地拉開距離,神情嚴肅的望着傅輕羽說:“不許說這種話!”
這話語兇的很,傅輕羽從來沒有這般被姜若兇過,一時委屈的緊不解的問:“他每回都想要我命,為什麽不許?”
“可這也不是你奪人命的理由。”姜若低沉地說:“倘若你心中有這念頭,這修行便不必再學了。”
“那以後他都拿劍刺我眼前,我也不能還手?”
傅輕羽想不明白,難道就因為姜若同青竹道長相識已久,就這般不講理?
姜若眉頭微皺道:“那我替你還手。”
這怎麽跟哄小孩子似的?
“不要,我就要自己還手。”傅輕羽蹭的站了起來,神情也跟着嚴肅的緊。
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好似因着傅輕羽的話,姜若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那藏在山林的狼嚎聲時不時的響起,傅輕羽手握着佩劍,本想壯膽,可回想起來好似這些年姜若從來沒有教過自己用來打架的法術。
傅輕羽靜站在一旁,好一會也沒等到姜若開口,心中更是悶的慌。
向來若是有什麽分歧,倘若姜若一直不願松口,那這事定然是沒得商量。
可修行這一事,姜若好似像是在防着自己一般,傅輕羽一想到可能是因為那青竹道長,整顆心都跟着疼了起來。
這般想着,傅輕羽便向一側走去,卻也沒聽到姜若的聲音,好似她就這般不管自己一般。
待傅輕羽走的越發遠了些,那身後的火光便微弱了許多,連帶那四周發着光的野獸眼睛也越發明顯了許多。
越走越心慌的傅輕羽,不由得放慢步伐,心裏有些害怕起來。
傅輕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身後人攬住,那落在耳旁的輕柔呼吸,好似被燙傷傅輕羽,輕聲念道:“別走了。”
這般若是出聲,那便又是妥協,傅輕羽不願意一直這般被姜若護着,便悶悶不願出聲。
“輕羽別再離開我了,好嗎?”那輕輕落在臉頰旁的吻,好似咒法一般,便讓傅輕羽無法動彈。
可姜若這般柔弱,便讓人心疼的緊,傅輕羽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