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幾天後的一個白天,求影十鋒無意中說起與萬古長空一起正在經手的事情,匆匆忙忙喝了幾口酒就提着劍出去了,說是有要緊事要處理。
出去之後沿着街道拐了一圈,徑自蹲在了最高的城門屋檐上,與萬古長空與葉小釵會合,三人一句話都不說,蹲在房頂上到半夜,被吹的風中淩亂,三人在屋頂上一動不動,夜半時分突然整個幻窟周圍升起一道黑氣,遙遙的只看見幻姬一身青黃色薄沙在黑氣中若隐若現。
這次,是确定了吧,三人看着黑氣并無動作,只是靜靜等黑氣消散,回到侍衛營,葉小釵才開口,那就交給你處理。
求影十鋒點頭。
半夜時分,求影十鋒背着藏心一個人走在路上,他幻窟門口,藏心劍鞘拄地,蕩起一陣塵埃。夜風肆意吹起他背後束起的長發,銀白色發帶飄舞,雙手背于身後,眼睛微微閉起,氣定神閑的開口,既然知道我的來意,又何必躲躲藏藏。
周圍一片死寂,求影十鋒冷笑,我數三下,你若是不現身,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你的老巢。
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卷起門口門簾嘩啦作響,幻姬足尖輕點,站立于屋檐一角,衣帶飄揚恍若仙子,唇角蕩起一絲媚笑,又有些遺憾,說公子這又是何必。
求影十鋒一手扶在藏心劍鞘之上,一雙眼睛冷冷的看了過去,幻姬一陣心驚,面容卻是不動聲色,公子好興致,只可惜幻姬并不想輕易動武,公子還是請回吧,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來,奴家自當向你解釋一切。
說完旋身而下,輕巧落于地,赤足不染塵,手環上鈴铛清響,求影十鋒并不多言,眼神一凜,藏心出鞘,眨眼間身形一動,藏心已經攔腰從幻姬身形過滑過,卻只見幻姬身形如水波一般蕩漾開,霎時間周圍狂風大作,只聞風中傳來一聲輕笑,公子,我本欲誠心待你,你卻對我起了殺心,真是讓在下心痛啊。
求影十鋒眼如寒冰,透過黑霧直視不遠處模糊的人影,你應該明白我是為何而來,數十條枉死人命,都在你身上吧。
幻姬身形飄忽,說公子怎可輕易冤枉我,求影十鋒二話不說,身形如練,穿越黑霧腳不沾地直指人影,幻姬身形飄忽,一雙水袖更是翻飛如浪,讓人眼花缭亂,求影十鋒不言不語,借力使力,劍尖貼着長绫滑過,撕拉一聲破了她的招數,逼的幻姬後退,劍招淩厲,只逼的幻姬招架不及,眨眼間已經是落了下風,劍尖直指面門,躲避不及,臉上已出現一道血痕。
瞬時一劍刺入幻姬胸口,幻姬一聲凄厲慘叫,濃烈黑氣猛然爆發。求影十鋒劍尖再往前送,将幻姬軀體釘于牆上,伸手擦了一把嘴角,冷冷的看着她,自從與你接觸之後我就發現了魔障所在,你的黑霧傷不了我。
幻姬慘厲大笑,一時間狂風不止,求影十鋒正欲抽劍,背後突然傳來利劍破空之聲,回身招架不及,被氣勁沖的後退幾步,身後一道身影快速閃過,一掌逼退求影十鋒,将幻姬救走。
求影十鋒被掌風所傷,追趕不及,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收起藏心回到侍衛營,萬古長空抱着雙臂在門口等他,見他氣沖沖的回來,說如何?你的預料沒錯?
求影十鋒氣的喝茶的手都在抖,只說沒錯就是那個幻姬,本來可以收拾了,但是中途被人殺出來救走了。說完把藏心放在桌上,說已經被我重創,救回去也很難好了,中途殺出的那人,用的居然是正宗道家的功夫,這麽刻意的留下線索,是在挑釁我麽?
看來這次的事情并不是那麽好解決,萬古長空趴在桌上把燈芯挑亮,如果是牽涉到邪氣……單單靠我們兩個可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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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影十鋒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說嗯。萬古長空又說白天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那種方法去試探,倒是吓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你轉性了……是說你跟玉蝶遙星進展如何?
說完揚手接住求影十鋒丢過來的杯子,說你別生氣啊,你跟她不是定親了麽,有什麽接觸也是名正言順的,我看你抱幻姬的時候動作很熟練啊,不像是沒抱過女人的哈。
求影十鋒躺在床上翻身,說沒抱過女人,難道不能抱男人麽,說完就不理萬古長空了,留下他一個人風中淩亂的站在桌子邊,這真是……這真是……喂你可不能做出什麽要被砍頭的事情啊。
第二日滿大街都在傳一個消息,幻姬因為身體不适的關系,連夜去了族裏修養,大家都在感嘆多麽好的一個女人就這麽不見了,真是遺憾。
萬古長空從街上逛了一圈回來,瞧見求影十鋒正打算出門,剛想說什麽,葉小釵敲門,帶了個人進來,順手把萬古長空抓了出去說陪他去巡視,求影十鋒一見到來人就皺眉,背在身上的藏心解了下來放在桌上,說你不在宮裏伺候兄長到這裏來幹什麽。
雪中聲見禮之後遞給他一個小包,說了下小黑的事情,求影十鋒坐下倒了杯水給他,聽他說完事情,背對着他開口說不就是一只烏鴉麽,死都死了,何必糾結。雪中聲看了求影十鋒半響,說肯定還會有事情發生的,我只是希望不要波及到德妃,所以才來找殿下,至于殿下做何打算,那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說完就走了。
正當求影十鋒與萬古長空為邪氣之事煩惱的時候,朝堂之上,烨世兵權為了邊境火宅佛獄一事大發雷霆。
火宅佛獄位于太初西方邊境,資源匮乏,族人兇煞,多以搶奪太初邊境居民為業,雖然兩國交涉幾次,但是一直沒有正式解決。
開春之際正是多事之時,邊境與火宅佛獄的沖突越見嚴重,幾次小規模沖突挑釁,邊境雖然有軍隊駐守,普通民衆之間的争鬥卻并不是好的理由。
但是火宅佛獄的沖突已經開始日益升級,前幾日有駐守當地的官員回報說已經出現了大規模械鬥,雙方各有死傷,但是火宅佛獄依舊不出面,導致無法直接面對調解此事。
烨世兵權在朝堂上摔了本子,說你們怎麽回事,火宅佛獄盤踞西方邊境數年,不安于室,屢屢騷擾太初,壓不下來也就算了,居然還鬧的雙方械鬥?還有死傷?管這片的官員是不是覺得頭在腦袋上長的太久了要搬個家看看?嗯?
右大臣跪下說陛下息怒,那火宅佛獄乃粗野之輩,屢屢挑釁太初國威,不如直接派兵鎮壓,給他們一個教訓才好。
後來在蕪香宮,香獨秀大肆嘲笑了一番右大臣,烨世兵權也只是揉着他的頭苦笑,香獨秀在他懷中滾了一會,爬起來看着他,正色道,那火宅佛獄,必是有所圖的。
烨世兵權晃着手中的酒杯,野心當然有,不過既然敢觊觎太初,就得有一定的覺悟了。
正在烨世兵權全心操勞邊境事宜的時候,後宮卻出了件大事。
這次可不是小黑,可以悄悄的深夜裏埋起來,當作沒發生一樣,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