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先回去睡一個回籠覺, 孩子我在這裏看着！”杜若看着丈夫一臉疲态，很心疼。
陸浩毅找一個床位坐下, “今天這裏沒有人, 家家戶戶都準備着過年的事宜，我就靠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回家看看媽有什麽要幫忙。”他一個大男人回家也幫不了什麽忙。
杜若讓艾艾自己坐在椅子上, “明天都二十九了, ”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媽一個人又要準備過年用的東西，又要看着那幾個皮孩子, 是挺累的, 我就先回家了！”
“媽媽, 我不會吵到爸爸的！”艾艾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媽媽，“我想要吃紅豆糕。”咽了一口口水，現在她特別想吃甜的。
“你這個鬼精靈, ”杜若讓女兒躺在椅子上, 蓋上小被子，“知道了，不會忘了你的紅豆糕。”
艾艾看着爸爸坐在床上靠着牆壁, 雙目緊閉, 睡着的樣子很好看。她不知道怎麽形容爸爸，老師說過, 喜愛一個人, 毫不吝啬地用一首詩去贊揚對方, 她想到了一首詩：鵝, 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爸爸就像鵝一樣高潔。
笑出聲來，捂住嘴巴，看着爸爸沒有醒，自己一個人在那偷樂。不一會兒，兩個眼皮搭在一起，也進入了夢香。
醫生從窗戶裏看到熟睡的父女二人，“這父女兩個真行，把我們這裏當做補覺的地方了。”
“你說我們的女兒有沒有忘了我們！”女醫生摸着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因果循環。”
醫生上前拍了拍女醫生，“一切都會好的！”
“嗯，那孩子的藥水快沒有了，我去給她換一下。”
醫生看着妻子的側臉，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彼此之間只剩下一片寂靜。
女醫生把藥水開好，就去給艾艾換另一瓶藥水。
陸浩毅聽見瓶子的碰撞聲就醒了，“都吊玩一瓶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到艾艾身邊坐下。
“是啊！你可以再去睡一會，這瓶水吊完，時間還長着呢！”女醫生拿着吊完的瓶子走到辦公室。
陸浩毅看了一眼女兒，活動一下身子，剛才眯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好多了。坐在女兒身邊，掏出筆記本和紙，筆記本放在腿上，開始寫寫畫畫，時不時注意着女兒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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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在椅子上睡得香甜，手上紮着針，滴管一直從手上延伸到玻璃瓶的入口；父親在其旁邊工作，雖然無聲，卻顯得如此和諧。一張白紙上勾畫出靜谧地時光，讓人心曠神怡。
“你的畫作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女醫生走到丈夫面前，欣賞着丈夫的畫作。
“有暖意了。”醫生看着外邊世界全是冰天雪地，他的世界卻有了一絲暖意。
陸浩毅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忘了時間。
“你女兒的水已經掉完了。”醫生提醒陸浩毅，“你按一會兒酒精棉。”
陸浩毅這才反應過來，筆和筆記本裝進口袋裏，“嗯，謝謝！”接過孩子的小手，按住酒精棉。
醫生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陸浩毅拿開酒精棉，看着女兒的手沒有出血，用小被子把女兒裹起來，抱着回家了。
走在半路上，艾艾就醒了，将被子掀開，露出小圓臉。“爸爸！”
陸浩毅拉過被角，蓋在女兒的頭頂上，“聽話，到家在掀開被子。”
艾艾蜷縮在陸浩毅懷裏，透過縫隙看着地下的冰雪，“爸爸，我餓了！”
“回家就可以吃飯了。”
“我想吃罐頭和紅豆糕。”
“可以，但是不可以多吃。”
“我們真的不用再回外婆家讀書了嗎？”艾艾情緒有些低落，“可是我想小易哥哥了，怎麽辦！”
“你四舅舅說了，暑假就帶小易哥哥來這裏玩。”陸浩毅也喜歡小易這個孩子，可能愛屋及烏的緣故吧！那孩子，讨人喜歡。
“我可以帶小易哥哥把這邊玩個遍。”艾艾聽到這個消息很興奮，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大老遠的就聽見艾艾的聲音。”胡女士說道。
“看着這麽有活力，這病差不多好了！”杜若把小被子拿開，“快下來吧！奶奶給你做好了你最喜歡吃的紅豆糕，在晚一些，弟弟妹妹就把它吃完了。”
艾艾就賴在陸浩毅的懷裏，“媽媽騙人，奶奶會給我留的！”
“是不是覺得閨女都比你聰明，有點難以接受。”陸浩毅放下艾艾，“我們都是聰明人，讓這點媽媽，要不然她會很自卑的。”
艾艾盯着杜若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好我像爸爸！”還沒等杜若反應過來，艾艾就蹬蹬的跑了。
杜若把小被子扔到丈夫的身上，“就你們聰明。”說完就轉身進了卧室。
陸浩毅沖着孩子使了眼色，讓他們乖乖的，轉身去追杜若。
“我這麽笨，你還來幹嘛！”
“真的生氣了。”陸浩毅轉過妻子的身子，“聰明的女人生活的太累了，我希望我的妻子不要過的這麽累。”
杜若聽着丈夫說的歪道理，笑出聲，“你這是什麽道理，我這麽沒有聽過。”
陸浩毅親了親妻子的雙眸，他很喜歡這雙眼睛，眼中的情誼裝滿了他的整個心。“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看出妻子眼中的不解，“你是一個傻女人，生活的不太累，生活的幸福，這是我們彼此的人生。我要把這句話變成真理。”
杜若親了一下丈夫的下巴，“我本來就很傻，謝謝你沒有抛棄我！我奶常說傻人有傻福，這事我相信。”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
“不生氣了！”陸浩毅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哄女人的一天，“雖然我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是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這還不叫情話，杜若快要被丈夫迷暈了，本來不太靈光的腦子，現在已經停止運轉了。當丈夫把她拉到飯桌上時，才反應過來，孩子們都偷偷地在笑她。
“恩！都快吃飯吧！吃完飯後，我們一起打掃房間。”陸浩毅找個話題轉移大家的注意，等會妻子在生氣，倒黴的還是他。
聽到陸浩毅發話了，他們趕緊吃飯，他們喜歡幫爸爸媽媽幹活。
吃完飯後，孩子們開始把小東西搬到外邊，大人們掃地，抹窗子，牆角上面的蜘蛛網給弄掉。
“爸爸，還要搬什麽嗎？”艾艾把爸爸安排的事都做完了。
陸浩毅看了看有什麽事孩子可以做的，“你和妹妹兩個把垃圾倒了。”
“好！”艾艾拉着蕭蕭的手。“妹妹，我們兩個把垃圾倒了。”指着牆角邊的垃圾。
“好！”兩個小家夥歡歡喜喜的去倒垃圾了！
“爸爸，還有我，我要做什麽？”兕兕跑到陸浩毅身邊說道。
“你把媽媽找出來的髒衣服都拿給奶奶。”陸浩毅支開孩子，他們在這裏圍着自己轉，他不方便幹活。
“我也去！”球球團團跟在姐姐身後。
胡女士燒了好幾鍋開水，将所有髒的被單和衣服都洗一遍，辭舊迎新。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準備迎接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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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這天，雖然下着鵝毛大雪，都擋不住北川人們的熱情，整個北川都沉浸在歡悅的氣氛中。小孩子們挨家挨戶的串門，大人們準備年夜飯。
一大早，陸家人就起來準備食材，陸浩毅把團團球球抱到姐妹三人的床上，“你們現在床上睡一會，等一會弟弟要起來，就去叫媽媽幫弟弟穿衣服，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外邊太冷了，我們在床上再躺一會。”蕭蕭剛剛起來上廁所，凍死了，她才不要離開暖和的被窩。
“好！”陸浩毅在姐妹三人的房間又加了一個火盆，這天氣真冷。
陸浩毅給窗戶留了一點縫隙，保持屋內空氣流暢，門關緊。“媽！有什麽菜我來洗，那你和小若就去廚房忙着就行了。”
“好，這裏就交給你了，瓶子裏是開水。”胡女士就依着兒子，和兒子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她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
鍋底下燒的是木材，只要偶爾看一下，填一些材在裏面就可以了。杜若就負責切菜，胡女士負責掌勺，一家人分工和明确。
“媽，聽毅哥說你的離婚報告上面已經批下來了。”杜若知道這件事不适合現在說，丈夫把這件事交給了自己，她也為難。
“是嗎！”胡女士心裏沒有起任何波，“離了也好，對大家都好。”。
杜若看着胡女士，不知道下面的話該不該說。剛切好的菜裝進盤子裏遞給婆婆，“毅哥的父親想要見見你。”
胡女士接過盤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有什麽好見的！”
這是拒絕了。“蔣局長好像在你離婚這件事上出了力。”杜若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她和毅哥都認為陸父是來找茬的，雖然這件事是陸爺爺要求他們一家人必須過一個團圓年。
胡女士看出來兒媳婦的為難，“這小子有什麽話不能當面和我說，還有什麽話你就當面說出來吧！”
杜若走到廚房門口，往外邊看了看，确定丈夫沒有過來，在婆婆耳邊說道。“毅哥想讓我問您，是不是，”看了一下婆婆的臉色，“您和蔣局長有什麽關系！”
“這孩子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我和他能有什麽關系。”胡女士看着鍋裏的肉已經好了，把它裝進盤子裏。
“陸奶奶說，蔣局長和毅哥的父親打了一架。”
胡女士把鍋刷幹淨，“人沒事吧！”
“你是問蔣局長，還是？”
胡女士看着兒媳婦，他兒子真有福氣，“你什麽時候能不聽我兒子的就好了。”
杜若聽後有些尴尬。
“我以為兒子和那邊已經沒有聯系了。”胡女士搖了搖頭，“還是我太不了解他了。”
杜若知道婆婆一定在哪個地方對丈夫有些誤解，一定是之際說話的方式錯了。
“媽，你要是跟蔣局長以前真的有什麽，現在你已經離婚了，算不得婚內出軌，在一起又何妨。”陸浩毅看着自己的母親，“我希望你能夠想我一樣幸福。”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胡扯一些什麽？”胡女士都覺得臊的慌。
“媽，和你說一個消息，在某一方面來說可能是好的消息，姓陸的被爺爺攆到瓊州來了。”
“哦！鍋都幹了，這事放一放再說。”胡女士趕緊炒菜。
“姓陸的正在來北川的路上，還有大家大哥他們。”陸浩毅上前扶住胡女士，“爺爺讓我們一起過最後一個團圓年，此後我們和姓陸的再也沒有關系了。”
“我就解脫了。”這一刻，胡女士心中五味雜全。
“你終于可以和蔣局長在一起了。”陸浩毅說道，性格軟弱并不代表不能獲得幸福。
“淨是胡扯。”胡女士哭笑不得的瞪着兒子，“你什麽時候和你爺爺聯系的？”
“就是聯系上了。”有些事情陸浩毅現在還不想說，“都是陸老六那家夥事多。”這鍋只能六哥背。
“好了，你出去洗菜吧！”胡女士開始趕人了。
“是！”陸浩毅人為，他對于他媽來說，就只剩下這點價值了。
陸浩毅進了女兒的房間一看，五個小家夥都已經起來了。
“爸爸，是我們幫弟弟穿的衣服哦！”艾艾得意的看着陸浩毅。
“我也有幫忙！”蕭蕭放下手中玩的東西，看着陸浩毅。
“我也有。”
“我閨女真棒，知道照顧弟弟了！”陸浩毅走到兒子身邊，“你們長大以後要愛護姐姐知道嗎？”
“放心吧！爸爸！”兩個小家夥拍着胸脯保證，“姐姐、媽媽和奶奶都是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