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際遇
等劉芳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睜開眼就看見陶大貴正守着她。
“嘶~”,長吸一口氣,“好疼。”
“媳婦兒,你醒啦,哪疼啊?餓不餓,我去叫娘。”醒了好,醒了就好,陶大貴初為人父,高興的不行。
人出去了,劉芳偏頭看看睡在自己右邊的襁褓,長得還不耐嘛,這是自己的娃,心裏總算有點高興了。
李春華正在屋裏炖魚湯,尋思着閨女醒了正好喝,這剛生完孩子的婦人啊,魚湯比雞湯滋補。聽見陶大貴說人醒了,就盛了一碗,端過去了。
劉芳睡了一覺,人有精神,看李春華進來了說道:“娘,你快來看,他睜眼了。”
李春華沒好氣的道:“睜眼就睜眼了,有的娃一生下來就能睜眼。你還疼不,快把魚湯喝了。”
“疼,肯定疼啊。”劉芳撒嬌,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受。
“疼,也就這麽幾天。乖女啊,你坐月子,娘和你嫂子她們伺候你,你要好生休養,把元氣都不回來。”
李春華心疼女兒占了上風,至于掰正女兒的性子,教女兒怎樣當好一個娘,以後再說吧,反正她現在還康健。
“嗯,謝謝娘。”劉芳乖巧答道。
劉芳雖然前世今生加起來也将五十歲了,可是人心理年齡太小,因此即便是這輩子懂事了,長大了點,但也還有限,所以同很多過早生孩子的年輕媽媽一樣,對孩子的責任感不是特別強,玩心要重點。
這月子做到一半,劉芳都要受不了了,這清潔簡直不能忍。
身上還能每天用濕布帕擦一下,這頭發都油了,還不準人洗。她有靈液,即使身子虧了,也能補回來,可李春華她們不知道啊,嚴肅的譴責了她的膽大妄為,兩個字,不準。
月子飯也不好吃,缺油少鹽,魚湯還可以,雞湯和鴨湯就不行了,膩得很,根本就喝不下去,有她這麽個産婦啊,家裏的廚房那火是一天都不歇的。
劉芳也是在坐月子的這段時間,格外的想念現代,現代有奶粉啊,哪像現在,她要喂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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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芳這兒子叫陶學文,據說陶大貴想讓兒子讀書識字有學問,一個父親的期望,劉芳就不打擊了,直接給孩子取了個土味的小名,叫二狗子。
沒有大狗子,大狗子叫別人叫了,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叫二狗子了,家裏人都沒意見。
孩子取诨名,鄉下人家都這麽幹的,這年頭孩子存活率低,名字再土,都代表着做父母對孩子的那一份愛,當然劉芳是覺得好玩,她早就想這麽做了。
這個名字是她自懷孕起,就暗自琢磨的,想一想,她以後喊孩子吃飯,滿村子叫二狗子的時候,那得有多喜劇,有這麽一個坑兒的娘,提前為陶學文默哀。
終于出月子了,劉芳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才從浴房出來,總算是活過來了,感覺花是香的,草是綠的,天是藍的,身體是輕盈的,一切舒心極了。
但很快劉芳就高興不起來了,她家養了個夜哭郎。
兒子是天使,也是小魔星,但對陶大貴來說,兒子是天使的居多,對劉芳嘛,那就小魔星的居多。
養個孩子不容易啊,父母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劉芳都快要崩潰了,好在她娘李春華和大嫂趙翠芬都疼她,孩子多數時候是她們幫着帶的,要說孩子生下兩月有餘,劉芳都還沒真正抱過孩子,有人信嗎?
也不是她不想抱孩子,只是孩子這麽小,這麽嫩,她害怕,不敢抱。等到孩子稍微結實一點,四個月了,劉芳又有點不願意抱了,孩子長了肉,抱久了手酸。
自诩低調的劉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曾經成了村子裏的話題人物,主要是被嫉妒的,娘家人好呗,孩子都生了幾個月了,娘家還跟着忙前忙後的。
你說,人家咋命就那麽好?相公疼着寵着,不讓幹一點活,都嫁出去了,娘家人還幫着忙前忙後的照顧。
命好?劉芳可不覺得命好。
要真命好,那她得還在現代優哉游哉的過着她的舒心小日子,而不是跑到這個架空朝代,窩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裏,冒着生命危險給一鄉下漢子生孩子。
哎,日子嘛,就這樣吧,湊湊合合的過吧。
與劉芳此刻的安穩不同,劉杏花現在情況不妙。
她同田大力帶領藍巾軍北征,剛開始因着訓練得法,兵力強盛,因此戰事贏多輸少,眼看着就要打敗北方蠻子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每次布陣,總感覺蠻子事先預料到一樣,幾次下來,吃了不少敗仗,要不是她有靈液支撐,這點兵力就要打光了。
好容易揪出內奸,朝廷又掉鏈子,糧草以次充好,無法田大力只得向朝廷屈服,想到這兒,劉杏花就想笑。
原本以為的愛情,卻是人家的權宜之計,原本以為的良人,卻是人家的閨中婿,原本以為的人生,卻是鏡中的花,水中的月,脆弱的不行,一碰就沒有了。
她如此謀劃,到底是為了什麽,是為了給人作嫁衣裳嗎?有時候,她半夜驚醒,希望這一切只是夢,她在夢中,醒了她還是現代一普通大學生,沒事兒追追星,逛逛街,也是快樂的。
可惜,不是。
“田大力,你就是砍了我的這根手指,也得不到靈液。”劉杏花神若癫狂之後冷靜逼人,她怕什麽,她還怕什麽,孩子也死了,這世上,她什麽都不怕。
田大力冷哼一聲,“你說不說靈液在哪?我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還不說,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朝夕相處三四年,劉杏花的不同尋常之處,他早已察覺,就是不知道靈液那等神物,劉杏花藏在哪裏。
劉杏花冷笑道:“夫妻之情?呵,你對我有夫妻之情嗎?”是她傻,她無知,她白癡,錯把真心賦予豺狼。
田大力神色松動了些,打算走柔情路線:“當然有,杏花,我們可是當着大家夥拜過堂的。杏花,你把靈液給我,我保證你還是我唯一的妻子,齊兒雖然死了,可我們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乖,杏花,你告訴我靈液在哪?”
劉杏花勃然大怒,喝道:“你閉嘴,你沒資格提齊兒。要不是你,齊兒,根本就不會死。虎毒,還不食子呢,呵,田大力啊,你根本,就不是人。”
想起兒子,劉杏花就痛不欲生,也怪她,太疏忽了,誰能想到,田大力能讓那個女人那麽作踐自己的兒子還不吭聲呢。
多麽惡毒啊,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就那麽被野狼給分屍了,她有靈液,可靈液救不活只剩了幾根骨頭的兒子呀。
劉杏花手心都被掐爛了,圍獵,好一個圍獵呢。可恨她如今被囚禁在這牢裏,哪裏都去不了,也報不了仇,好悔啊,人生好恨。
田大力對兒子的死,也是傷心的,可兒子畢竟已經死了,就是他能給兒子報仇,也無濟于事呀。
只要他能娶到公主,那就是驸馬了,以後等他成了事,兒子的這筆賬,他會慢慢算的。
田大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今之際,還是早點把靈液弄到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劉杏花有點慘,果然,人還是要笑到最後,才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