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精說話了
賽場上一片尖叫,馬達聲,輪胎磨過地面發出的刺耳聲。打扮性感妖嬈的女子揮動旗子的剎那,賽車如離弦的箭般飛出,顏色各異,群魔亂舞……
呆的久了,原先的興奮早已消失,空氣中的刺鼻味道另秦朝十分不适。賽場上一片混亂,車子在高速行駛下持續發生碰撞聲,分不清楚誰是誰。秦朝的眼神一轉,那麽,你在哪裏?
荊北開了一輛十分騷包的紅色車子,在一個轉彎撞飛掉旁邊的車子,接着絲毫沒有負疚感的繼續往前。火花碰撞,轟隆作響,極限速度中的極限激情,賽車所帶來的就是如此。荊北踩在剎車上的腳微微放開,再有三個彎道便到終點,勝負已經毫無懸念!
另一邊,一輛外表十分普通的賽車悄無聲息的接近,幾乎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超過!賽場上一片歡呼,還有什麽比轉折更令人期待?秦朝死皺着眉頭,讓她乖乖呆在這裏聽一群神經病亂吼麽?
黑色的賽車此時已經超過他半個車身,一個彎道後仍是不變。荊北握緊方向盤,發狠撞過去,“碰”,車頭居然直接被撞的變形,再看前面的那輛,只是微微的擦了點漆,卧槽!他低咒出聲,他媽什麽材料做的這麽結實?!
第二個彎道,荊北眨眼間反超,輕松之餘另他暗道不好,果然,身後的車子似乎只是那麽輕輕一撞,紅色賽車就像喝醉酒般搖晃起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且它還撞得不狠,似乎貓捉老鼠般,享受着獵物的恐懼感。不過很可惜,荊北現在除了憤怒什麽感覺也沒有。又是一個小小的撞擊,這是要玩殘的節奏麽?!卧槽!
阿原站在全場視線最好的地方,看着畫面中的黑色賽車不斷的撞擊前面的車輛,他可以想象到她不緊不慢的态度,沒有所謂拿第一的執念,那麽單純的玩這個游戲。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她又是因為什麽感覺不高興了。還是那副模樣,纖細的身體,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似乎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弄死的存在。就是這樣的人,一旦玩起什麽,卻是一副不要命的狠樣。阿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畫面上的賽車,還有最後一圈。
兩輛賽車離得極近,荊北心一顫,這家夥不會敢在這個時候超車吧?最後一個彎道,狹小的可憐,任憑你車技花樣再好也是白搭。他正是知道這一點,才一直容忍着那混賬在後面搗亂。
五十公分,四十公分,三十,二十……卧槽!兩輛車之間擦過一道明顯的痕跡,荊北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揚長而去,開外挂也不帶這樣的吧!
歡呼聲震天,場外一片沸騰。那輛黑色賽車仿佛有魔力一般,這樣擦邊過也沒有翻出賽道,無論是真本事還是運氣,這都足夠令人驚訝。秦朝也有幾分意外,如果是她也不一定能做的這麽好。不是比不過,只是那種瀕臨控制的感覺十分不好。上位者以自己的性命優先,打仗這種事從來都是士兵沖在前面。
一個漂亮的漂移,黑色賽車穩穩停住。有人伸長了脖子,十分期待這匹沖出來的黑馬。一只朋克風的鉚釘靴,黑色皮褲,緊身衣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身材。
空氣中似乎一滞,場面險些失控,“NM,居然是個女人!”
“一群大老爺們還玩不過個娘們兒!”
“慫……”
這個女人,連個頭盔也沒有,反而戴着黑色的鴨舌帽,連根頭發絲都沒得舍得露出來。荊北靠在車座上眯了眯眼,十七八歲的少年,早已經有一套自己的審美觀。因着家裏的毒蠍子,他一向對女人敬而遠之。而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不同,是很難讨厭的那種。不過!只要一想到對方剛才毫不留情撞車尾的舉動,去他的很難讨厭!
“喂!”荊北下了車,大步繞到她的面前,“你……”接下來的話被堵在嗓子眼,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天,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如死水般沉寂,暗黑的竟不帶絲毫雜質。像冰上上的積雪,帶着常年難以消融的冷酷。這雙眼睛,他見不到裏面的絲毫感情!
後知後覺才發現她的容貌,唇色偏粉白,膚色近乎透明,美麗的像他小時候從童話裏讀到過的妖精一樣。
“有事?”聲音輕輕的,好聽的不像話。
天,妖精開口了!荊北漲紅了臉,依舊吐不出一個字。
“小子!別動不動就撞別人。”秦暮将衣領豎起遮住大半張臉,轉身,潇灑的不能再潇灑……
荊北呆愣愣的看着女神離開,那模樣簡直蠢的不忍直視,他發誓今天真的沒撞人,被人撞倒是真的。還有,誰是小子?!
秦朝慢慢的看着她走來,那個人如兒時一樣,有着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大腦,無論什麽東西,無論什麽難題,仿佛永遠沒有她做不好的。秦朝的眼神帶着一種瘋狂,阿暮,這才是阿暮,她明明可以站的更高,走的更遠,為什麽要再這種小地方自甘堕落?女孩慢慢揚起自己的臉,露出一個軟軟無害的笑容,放心吧姐姐,我會為你清理掉眼前的一切障礙!
“超帥的啊!”秦朝冒着星星眼,“什麽時候也教我一手好不好?”
秦暮心情很好的點頭,“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技巧。”劃屏解鎖,眼神微微一頓,手機上二十來個來電無一不是那個男人的。
“不是現在就回去吧!”
秦暮按了幾個按鍵,将手機塞回口袋,看不出表情,“今天就先到這裏。”
“姐,我還什麽都沒玩到。”略微不高興,帶着點撒嬌意味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無理取鬧。
她想了下,“那再去個地方好了。”
二十分鐘後,秦朝臉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大型機器,娃娃機……
“喏,這個才是有技術含量的。”她一邊說着,順手塞進一個硬幣,“相比之下,總不是每次都能夾到娃娃,而賽車就不一樣了。”
這句話的邏輯很混亂,可秦朝理解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賽車,第一名就是第一名。毛絨娃娃,卻不一定百分百都能抓到。“左邊一點點,在過去,小心……”
“好的好的,我看到了……”
白色的小熊被夾住,慢慢升起,秦朝的心也提起,眼睛都不自覺的盯住。升到一半的時候掉落,她忍不住覺得可惜。
“這回你來。”秦暮和她換了個位置。
僵,“……我,不太會。”何止不會,一次都沒有玩過好伐?
“很簡單,按照我剛剛做的,動下操作杆就好。”秦暮又塞進一個硬幣,将她的手直接蓋在上面,“來玩吧!”
秦朝艱難的咽咽口水,她是想玩,可并不是玩這個啊!小心的提起操作杆,夾子往左邊探去。
“ok,抓到了,小心的放到右邊。”耳邊響起聲音,秦朝用眼角的餘光瞄過去,她似乎顯得比她還要興奮。
漆黑黑的屋子,楚燕沒有開燈,手機還閃着光,不過他沒有再打。那只沒心沒肺的究竟跑到哪裏去了?他捂住左邊的心髒,氣的心好塞。心塞卻也好過心痛,他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只是一次在外面玩久了而已。只要她記得回家的路,他就會一直等下去。
楚燕見到了房間裏的那幅油畫,紅色的夕陽緩緩落下,雲彩的顏色很特別,只那麽一眼,便叫人挪不開視線。男人看着這幅畫,一動不動的站着,似乎要看穿什麽。
良久,他終于擡起腳步離開,輕輕的合上房門,俊美的臉頰微微緩和,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放松。
------題外話------
…。畫其實沒有特別的含義,夕陽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放松的,或許有點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