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要訂婚
屋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楓葉林，火紅火紅的像燃燒起來一樣。雖然在每一年的秋天都是如此，知道不一樣的，卻只有那些葉子了。
機場，趙傾為她戴上帽子。寬檐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黑色長發仍然順滑。“在這裏呆了三年，卻還不曾看過這邊的美景，要不再過幾天回去？”雖然生氣她這麽快就要回去，臨到惜別，他卻仍然放心不下。
“總有機會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秦暮不自覺地笑起來，“放心，我在哪裏都會活得很好。”
親自送她登機，看她回頭招手的模樣，像個精致乖巧的東方娃娃。直到消失，趙傾收回笑容，眼眸中的溫和緩緩退卻，“吩咐下去，保護好阿亞，有什麽不對勁馬上告訴我。”
“先生，您為何不和小姐一起回國？”一個同樣東方面孔的老實男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
“文厲，獅子總要捕獵的，沒的吃暫且不論，這爪子廢了可不行。”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溫和。“她是獅子，怎麽可以學綿羊吃素？”
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秦暮透過玻璃窗看到天空，幹淨的顏色，像孩子的眼睛，透澈。将額頭貼在窗戶上，她無聲的吐出幾個字，齊修雲，我回來了。
S市，秦暮再次站在這裏，時隔三年。
我的愛人，就在這裏。此時此刻，他們呼吸着同一個地方的空氣，他能不能一眼便認出她的模樣？他會不會忘記她了？秦暮摸了摸臉，又理了理裙子，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們馬上就能見面。
拖着行李箱，巨大的屏幕一閃而過，秦暮的腳步慢了下來，剛剛似乎看到了什麽？她回頭，擡眸望去，屏幕已經換了圖片，一片花海，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張了。
不是什麽重要的，她也不在意，掉頭就走。
從這條路走過去，就可以攔到出租車。
的士司機突然踩了剎車，在紅綠燈前停下。秦暮一擡頭，便見到了熟悉的陌生人，就是這麽巧。方才來不及看到的圖片此時大咧咧的被廣場上的屏幕投影出來。
上面的女子穿着一襲婚紗，手捧花束，笑語嫣然，容顏秀美，溫婉如玉。精致的盤發上還戴着一個水晶飾物，被光一打，倒好像真的會發光一樣，無端幾分刺眼。“那個女孩子現在是模特了嗎？”
司機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笑，“哪裏喲？那姑娘今天訂婚，聽說嫁的可不一般？”
“怎麽不一般？”
“聽說對象是豪門的貴公子，你瞧這手筆，哪裏一般？”
“哦，這樣……”秦暮放松一笑，豪門的貴公子，不是他就好。
紅燈變綠燈，車開始動，司機仍然很有興致的談論，“我還聽人說，他們是高中同學，一直到大學都還有聯系啊！”他似乎頗有感觸，“這麽多年感情，真是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她也跟着附和。
“哎，小姐，你也覺得哈！想當初，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這樣，一眨眼，這都十多年了……”秦暮笑眯眯的聽着他說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的事情，他們也是這樣的，從十四歲認識，過了今年冬天便是七年。過了七年，開始新的一年，便不會有所謂的七年之癢了罷。
“姑娘，到了。”
“謝謝。”
秦暮付了錢，來到一座大廈，就這樣急忙忙的來見，居然連行李都來不及找地方放。“抱歉，請問齊修雲在嗎？”
李晴晴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衣服，容貌倒是出色，可現在從來不缺少美麗的女子。“不好意思，齊總不在，您可以留下聯系方式。”
不在？她略有失望，“可以麻煩你告訴他，就說我姓秦好嗎？”
“好的。”李晴晴略有敷衍，現在她可以很确定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見面的喜悅微微沖淡，這才發現，她居然還沒有那人的聯系方式，這麽馬虎，都不像她了。背後響起那位前臺的聲音，語氣滿含不屑與嘲諷，“連齊總今天訂婚都不知道，長得再漂亮又有什麽用。”
秦暮驀然回頭，幾步走回，眼眸沉靜“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又沒說錯。”她也沒想過這女子居然還會走回來，一般人聽到不得羞憤而逃？氣勢先弱幾分。
“齊修雲今天訂婚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一聲慘呼，大樓裏的人都紛紛聚集過來。
秦暮一把扯過她的手，反手擰在後面，“說！不然我斷了你的手。”
李晴晴已經快哭出來，門口的保安都是死的嗎？這什麽人啊？動不動就斷別人的手。“雲、雲盛酒店。”
“謝謝。”秦暮松開手，四面八方的目光令她微微不适，很難冷靜下來。
直到秦暮的身影消失，李晴晴才敢出聲，“什麽啊？瘋女人。”
“麻煩，雲盛酒店。”她坐在車上，心裏已有不安，面上卻越發冷靜。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怎麽就這般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不可能會是他的。
既然這樣告訴自己，腳步卻不曾停下。既然這樣相信他，你又為什麽要提前回國？又為什麽來到這裏？雲盛，秦暮站在酒店門口，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
沒有請柬，根本不能進去。“可以讓我進去看一眼嗎？只一眼……”原來她的聲音也可以這樣可憐。很難想象秦家人也會有這般求人的姿态，何況對象只是一個門衛。
“小姐，職責所在，真的很抱歉。”被這樣一個女子請求着，他也有幾分心軟，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要是她是進去搗亂的，這事情追究起來，他怕是會丢飯碗。
“讓她進去，我們是一起的。”一張紅色的請柬被遞過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秦暮可以聞到幹淨的煙草味，不喜歡也不讨厭。
“您請進。”看到他們進去，門衛也是松口氣，這回出了事情可算不到他頭上了。
秦暮呆着由他接過手中的行李箱，原來自己還沒有緊張到把行李箱忘記的地步。“先生，謝謝。”
走在前面的男人一頓，“你叫我什麽？”他慢慢回過頭去，一雙眸子直盯着她。
秦暮細細的觀察着他的眉眼，一張臉龐，清俊淡雅而又有一些別的什麽，透着隐約的熟悉，“楚燕？”
“你用的是疑問句？”他問，語氣不善，生氣嗎？因為她沒能一眼認出他。
“不，是肯定句。”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呵，難為你還記得我。”楚燕調侃，語氣帶一絲諷刺，“來參加男朋友的訂婚禮？看來你沒有受到邀請。”時間真是奇妙，幾年前的窮小子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齊家的繼承人之一。楚燕看了看她的眉眼，沒多大變化，感覺更漂亮了。
其實秦暮一路風塵仆仆，神色疲倦，真心看不出來有多漂亮高貴。只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所以，是真的，他……要訂婚了？”
“不信就親自去看，你已經站在這裏了。秦暮！”她的表情太過壓抑，楚燕轉過頭，他可沒有看女孩子掉眼淚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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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空氣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