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費金的事情完美解決。
當時為了防止奧利弗被發現，西摩和奧利弗出去在旅館住了幾天。
她再回來時給艾薇帶了報紙，上面報道了治安法官逮到幾個盜賊絞死的事情，費金等人的名字就在其中。
奧利弗又回到了東區。
那個叫機靈鬼的男孩親自來帶奧利弗走，看着奧利弗歡呼着跑向對方的身影，西摩面色悲哀。
“這幾天那個男孩子給我講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西摩說道。
“什麽？”艾薇說道。
“是我想也想不到的苦難……，我本來打算事情完結後直接将這個男孩送給警察，雖然他是個孩子，但他也是個盜賊，既然選擇了堕落，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已經下不了這個狠心了，唉，但讓奧利弗離開對嗎？”西摩說道。
艾薇了解西摩的猶豫。
如果沒有意外，奧利弗回到東區以後依舊會當一個竊賊。
而她們對此放任自流。
西摩曾經詢問過奧利弗，只要他願意，西摩可以将他送到一個手藝人那裏當學徒，或者是慈善學校學習文字和讀寫。
在奧利弗的心裏，那棟在貧民窟當中破破爛爛的舊房子就是他的家，機靈鬼和其他的小竊賊就是他的家人。
送走人之後，艾薇的腦子裏面頻頻回憶奧利弗講述的那些事情，任何有些良知的人都會對其中所描述的黑暗和絕望而難過。
在此期間，貝蒂來上門過兩次，并且吞吞吐吐地向艾薇借了錢。
艾薇很驚訝，因為在貝蒂出嫁的時候，艾薇曾經給了她兩百英鎊，這錢對于下層人士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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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薇問起那筆錢的去向時，貝蒂說已經花沒了，也不肯說為什麽會這麽缺錢，任憑艾薇怎麽追問也沒用。
最後，艾薇無奈地拿出錢借給她。
約翰醫生要去一個羅沃德學校的地方看病，那裏有人得了斑疹傷寒。
那個學校并不在倫敦，而是在非常偏僻的一個林間谷地裏。
艾薇也跟着去了，自她來到這裏以後只在倫敦和當初的麥裏鎮呆過，現在想去看看別的地方，而且艾薇需要一個地方鍛煉身體。
“這裏的景色真美。”
蔚藍的晴空下草木茁壯成長，臣大的榆樹、岑樹和橡樹生滿了山谷，各種各樣的苔藓和植物就在其中茂密生長，天氣已經回暖，報春花，紫羅蘭還有其他不知名的野花都在争先恐後的開放。
林間山谷是大霧的搖籃。
因此，這裏的樹木間滿是冰涼淡薄的白霧，顯得詩意又朦胧。
艾薇踏進這裏時只覺得像童話中精靈居住的地方。
馬車型走過寬闊的石子路，來到了羅沃德學校。
學校的校長坦普爾女士已經在門口等的了，她看到約翰醫生的到來時，幾乎像看到了救世主。
“病人在哪裏？”約翰醫生問道。
“她們大部分都在寝室。”坦普爾女士拉着醫生，一邊往內走一邊說道。
“她們？請明确告訴我究竟有幾個人生了病。”約翰醫生問道。
“除了信上說的外，這幾天又有好幾個學生病了。”坦普爾女士說道。
“什麽！”約翰醫生大為驚訝。
……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裏。
坦普爾女士急躁又強制的将約翰醫生帶走看病，甚至連一般見面時禮貌的問好都沒有說。
幸好有另一個女教師來招待剛剛下馬車的艾薇，将她帶進了一間小小的客廳裏，并且用托盤端來了茶點請艾薇享用。
客廳牆壁的石灰已經大塊剝落，用壁紙又細心的糊好，窗簾和地毯都已經脫線起毛，其中又有很明顯的縫補痕跡，端上來的茶點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奶酪面包。
這個學校的生活狀況一般，艾薇心中不動聲色地得出結論。
“校長看上去非常急躁，是學生病的比較嚴重嗎？”
“孩子們總是喜歡聚在一起玩，一個病沒好又傳給另一個，坦普爾小姐這幾天非常焦急，幸好醫生終于來了。”女教師說道。
短暫的閑聊之後，那個女教師帶艾薇穿過了幾條複雜的過道，來到了這幾天居住的房間。
據她說那是上一個老師前幾天辭職離開時空下的，左右兩邊住的都是這個學校寥寥無幾的老師。
晚餐的質量比艾薇想象中的要低不少，只有烤土豆和抹了黃油的面包。
那天夜裏坦普爾女士特意來拜訪了艾薇。
“如果是平時我萬般歡迎您這樣優雅的淑女前來做客，只是現在的羅沃德學校實在不是一個稱得上舒适宜人的地方，從今年開春起，孩子們就不斷的生病，再呆在這裏恐怕會有被傳染斑疹傷寒的危險。”她坐在扶手椅中認真地對艾薇說道。
“感謝您的提醒，還請誠實告訴我孩子們病了的有多少？我的朋友約翰醫生是否會有危險？”艾薇擔憂的問道。
“目前為止有十幾個，我已經将她們集中在了一起居住，不讓健康的孩子接觸她們。”坦普爾女士說道。
“那約翰醫生呢？”艾薇詢問道。
“醫學上的事情我不懂，您不如親自去問他？您會離開羅沃德學校嗎？”坦普爾說道。
“我明天就會離開。”艾薇果斷的說道。
本以為這是個僻靜安寧的地方，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生病，她還不想得上傳染病。
畢竟萬一生病的話，以這個時代的醫術，艾薇只能寄望于自身免疫力和上帝保佑了。
“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不幸發生，願上帝保佑那些孩子平安度過。”艾薇在身前劃了個十字說道。
“願上帝保佑。”坦普爾女士同樣在胸前畫十字說道。
第二天，離開變得困難了。
羅沃德學校是一個半慈善性質的學校，這裏的學生們大部分都失去了雙親或者是其中一方父母。
那些家裏還有親戚在的孩子只要每年給學校十英鎊，學校就會全權負責孩子的衣食住行一切問題，除此之外，很多孤兒也會成為學校的學生。
這點杯水車薪的學費自然不夠整個學校的運轉，因此全靠一個有慈悲心腸的紳士每年捐錢來資助。
這個紳士聽說了學校有很多孩子得斑疹傷寒的事情，他的管家隔着鐵門來大聲宣讀了紳士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除非有親人願意領走，否則學生們将不能再離開這裏，這裏的教師也不能離開學校，學校需要的食物等物品會有人員每五天送過來，直到所有人的疾病痊愈。”
大聲宣讀完命令以後，這個管家就措不及待地坐上馬車逃之夭夭，他害怕也被傳染上傷寒。
“卡爾小姐，您恐怕要在這裏多待幾天了，學校并沒有養育馬和馬車。”坦普爾女士抱歉的說道。
艾薇又不是這個學校的人，去留全看自己的心意，那個紳士的要求礙不到她什麽事。
但是，羅沃德學校地處太偏僻，想要步行離開太危險和困難。坦普爾女士原本是打算讓艾薇做每日運送來往的馬車順便離開的，那個紳士的命令一下，艾薇就只能多等幾天了。
“沒關系。”艾薇說道。
她心裏想着這幾天要多注意一下，盡量避開得病的學生，然後多做清潔和運動身體。
“對了，那個好心資助學校的紳士叫什麽名字？”艾薇說道。
“威廉·霍克利。”坦普爾女士說道。
“威廉·霍克利，好耳熟的名字。”艾薇神色微妙地重複一遍，問道“這位紳士是不是還有個當伯爵的父親？”
“對，卡爾小姐您難道認識他？”坦普爾女士說道。
“不！不！在倫敦時偶爾聽別人說過而已。”艾薇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