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把手撐了過去,俯身湊近了舒妍,這麽近的距離下,連舒妍睫毛上的水珠子都清晰可見。自然,微微顫抖的嘴唇也沒逃過太子的眼,這是給冷着了。“不妨事,福晉先出來把衣裳穿了,咱們今晚有的是時間好好分說分說賞荷的事情。”也就是跟舒妍磕上的意思了。
雖然舒妍在裏面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太子欣賞圍屏上倒映着的曼妙身影。
講實話,舒妍的身子雖然看起來嬌弱,腰細的他一只手都能掐過來,但其他地方卻是恰到好處的豐腴,這一點太子是深有體會的。
這會兒見她又跟個小白兔看到大灰狼一樣,杵那兒不敢靠過來,不禁要反思自己有那麽可怕嗎?遂一改平日的面不改色,和顏悅色道:“過來這邊坐。”拍了拍自己坐着的竹榻。
舒妍就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輕輕挨着榻沿坐下,太子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直把太子給逼的沒了脾氣,還好聲好氣說:“你也無需這麽畏懼爺,咱們是夫妻,同旁的那些是不一樣的。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爺都會依你。”
舒妍扭頭看了眼太子,神情真摯,不像是在逗她玩。心倒是定了下來,卻還是不習慣這麽相對着說話,這便低下頭絞着衣帶,憋了半天才說:“妾身只是一時還不太适應二福晉這個身份。”
舒妍就覺得心好累,明明芯子已經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卻還要努力維持小姑娘的樣子,跟一個半大小夥談情說愛!?
只是這樣?太子感覺不止。
可這會兒他應該給予妻子是信心才對,這便握住她那雙絞纏不下的手,捧在手心裏說:“你若是信得過爺,往後咱們的日子總歸會越來越好的。”至少他不可能讓廢太子的事情再發生。
舒妍擡起頭,就看見太子目光炙熱的望着她,她想退縮,卻被攥的更緊,最後就被他給摁在了竹榻上。舒妍一緊張,就用力閉上了眼。
這個情狀,惹得太子失笑,還附在舒妍耳畔安撫道:“放松些,爺會溫柔的,不會再令你受累。”在他看來,這才是培養夫妻感情最為有效的方式。
舒妍忘了那晚太子親吻她沒有,不過這會兒讓他觸碰上的時候,意外的是一種柔軟的感覺。幾乎沒有多餘的思考空間,太子就用一個吻把舒妍撩撥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意亂情迷。
等到太子依依不舍松開舒妍的時候,她的衣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褪下去了,這會兒正急着在那兒寬解自己的衣袍。
舒妍就給羞恥壞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再找些借口推脫過去才是,哪怕這種事情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她現在真的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哪怕身體的反應很羞恥。
在舒妍走神的時候,太子已經利索的覆身回來了,還掐着她的下颌,親了又親她的唇瓣,蠱惑道:“放心把自己交給爺吧。”伏了下去。
就在舒妍覺得今晚這一遭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時候,屋外忽然就傳來了一個及時雨般的聲音,“主子,山西來了急報,萬歲爺已宣了內閣的幾位大臣進宮,這會兒正在上書房議事。”
太子頓時就坐起了身,他原以為已經過了山西遭災的時間,便會相安無事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到了這個份上,也是頗覺得有些對不起福晉,這便替她攏好了衣襟,哄道:“今日欠福晉的,爺日後定會加倍彌補回來。”揉了揉舒妍粉嫩的臉頰,套上衣袍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舒妍雖然沒什麽可惜的,但那兩個丫鬟,尤其是含煙,恍惚自家主子錯過巨額大獎一樣。不過一個個的這會兒反倒都安慰起舒妍來,“山西遭了大災也不是人力能左右的,不過只要咱們太子爺的心系着福晉,總歸是要回來的。”
舒妍想想這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覺得太子應該也是有的忙了。接下來的日子,她應該又可以回歸到輕松自在了。
太子急急進了上書房的時候,大阿哥也堪堪到沒一會兒。各自見了禮,就聽皇上坐那兒說:“赈災固然重要,但是百姓的安置也是半點馬虎不得的。”
陳廷敬站出來說:“皇上這話說的很是。但若是只等着朝廷赈濟,恐怕也是鞭長莫及。當務之急還應下令鄰近行省州縣開倉放糧,以解燃眉之急。”
馬齊也說:“除此之外,也可下令當地衙門因地制宜的招募一些民間游醫,都說大災過後必有大疫,還應預防一下可能發生的一些突發狀況。”
康熙聽着點了頭,“着戶部撥赈災銀五十萬兩。諸位愛卿,誰願擔當此任前往山西赈災。”掃視了眼在場衆人。
大家還在心裏打着各自的算盤時,太子便站了出來,“汗阿瑪,兒臣願往。”
康熙轉着扳子看向太子,“這可是個苦差事,你可想好了。”
太子知道此事的艱難,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想讓這個差事旁落,要不五十萬兩銀子怕是連一萬兩都到不了災民手上。到時候別說是百姓怨聲載道,出亂子也是不無可能。所以這會兒也是對自己的決定堅定不已。
康熙倒是有想過把太子放出去歷練,不過是怕他開端不好,往後難以服衆,便指了指杵在那兒快睡着的大阿哥,“胤禔,你就協同太子一塊兒去赈災吧。”
大阿哥就徹底清醒了過來,就眼下這個氣候,也只有入夜後才有些許的涼意,攬這種差事,這個老二怕不是腦子有坑吧。
可當着皇上的面,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這便先應承了下來。等到衆人散去的時候,也不管明珠在那兒沖自己使勁兒的擠眉弄眼,攆着太子的後腳追了過去。
“二弟是打算攬了差事交付給四弟去辦吧。”
太子瞥了眼大阿哥,“大哥這話是怎麽說的,四弟雖然在幾個弟弟中算是較穩重的那個,可就他現在這個年紀,即使要歷練也不是拿這種事情來練手。”
也就是沒有那個意思了。大阿哥便沒趣的啧了聲,“不是我說你,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攬來做甚,朝廷上面都沒人了不成,還差咱們哥倆去跑腿。想立功想瘋了吧。”最後不忘埋怨了句。
太子便笑了,“大哥若是嫌差事苦,大可告個假,汗阿瑪難道還能讓人把你給擡去山西不成。”
大阿哥就噎住了,說實話,他本來就是打着這個主意的。可現在話都讓老二給說了,他要是到時候再裝病告假,未免就顯得太假了。這樣一想不禁要抽自己一個嘴巴,讓你欠,多什麽嘴啊,這個時候的老二可不就是還沒走上歪路的乖兒子好太子嘛,雖然還不至于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可這臭脾氣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再想想他們哥倆鬥到最後誰也沒落着什麽好,大阿哥便也沒了争強好勝之心。哪怕重生回來才沒幾天,對眼前這個弟弟卻是早就沒了怨恨,有的只剩對彼此的惋惜。
所以這會兒看着彼此都好好的活着,還有什麽好争的,反正最後得意的是老四,真要掐也是掐老四才對,這便也不再逞口舌了,“行吧行吧,你堂堂太子都能去得,我還有什麽可矯情的。”
說是這樣說,回去後的大阿哥可是把府裏的幾個美嬌娘挨個給睡了個遍,也好以此彌補那些年來過的苦日子。
最後倒在美人鄉裏,摸着自己光滑的額頭嘿嘿的笑了。活着真好啊,活在年輕氣盛的時候更好。看看眼下這麽美好的日子,他還有什麽理由去作死呢,奪嫡,誰特麽愛奪誰奪去,他這輩子是絕對不奉陪了。
倒是大福晉給氣得半死,把堪堪打點好的行裝也給摔了一地,還不解氣的狠狠踩上幾腳,撕爛了幾件褂子,才看到春風得意的大阿哥回來。
“怎麽了這是,誰惹着福晉了,發這麽大火。”也沒注意看地上的衣物是誰的,只走過去握住了大福晉的肩,“告訴爺,給你出氣去。”
大福晉一擡肩,轉過身怒眼望着大阿哥,“爺還回來做什麽,若大個府邸還沒您的安身之處了不成。”
“回來看看福晉啊,要不這一去,還不定多久才能回來。”可不就是因為前世福晉走在了自己前頭,臨了還讓她跟着自己受了一回罪,這才想着如今可得好好對人家一場才行。最基本的,不就是勤着回來點卯嘛。
大福晉就紅了眼,指着外面說:“有那年輕水嫩的呢,爺又何必回來委屈自己。”
大阿哥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合着這是打翻醋壇子了。這便攬手過去強行把人給攬了過來,哄道:“那些玩意兒能同福晉比嗎?你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她們能算什麽,左不過是給爺排遣寂寞,生兒育女用的。福晉要是不喜,攆了便是,何至于動氣呢,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話可就更氣人了,想他大阿哥頭幾天中暑,那不是大福晉在邊上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如今人才好利索,倒是又給派了個苦差事。才剛大福晉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還親自去裝了幾罐酸梅,各種解暑的茶包藥包也是準備了好多,不就是怕人在外受苦。
他倒好,一回來就往狐貍窩紮,還嫌氣她不夠,一徑兒睡了三只狐貍精。你說你睡了就睡了吧,還特特的攆回來說上一嘴,成心氣人呢不是。
真要是有說的那麽好聽,就不會去睡別的女人了,管他是玩意兒還是什麽。在大福晉看來,但凡是個好爺們,就不能夠做出這種讓嫡福晉心寒的事來。
所以這會兒也是鐵了心不打算搭理大阿哥了,“妾身有些不适,就不伺候爺了,您自便吧。”一甩手,真給回裏屋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