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從劉玄德去後,孔明的身體日益衰退,但他為了大漢,為了禪兒,也為了永兒,必須振作起來。
在一清風朗月的夜晚,孔明獨自站在月下,輕聲道:“玄德,我定會竭盡全力,興複漢室!”
孔明站了不知多久,身子單薄,夜氣寒冷,但他卻一點也沒覺察到,直到一件披風披在自己身上時他才發現夜氣有多麽的寒冷,一轉頭發現是劉永為自己披上披風,輕叫道:“永兒!”
“父相,天氣寒冷,因注意身體!”劉永關切地說。
“是啊,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吧!”孔明也關切地對劉永說。
“父相,你怎麽有白頭發了!”劉永突然驚訝地問道。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孔明輕笑道。
但劉永差點哭出來,“不,有些人比父相年長還無白發呢!”
孔明聽後不知該如何回答,劉永畢竟還是個孩子,自己多年來為興複漢室而勞累,甚至耗盡心血,一個孩子該如何懂。
少主劉禪獨自拜訪孔明,剛走進丞相府院中,便見一個少年女子正在月下彈琴,劉禪看着那個彈琴的女子,感到無比欣喜,但又覺得這琴聲如此熟悉,這正是諸葛孔明常彈之曲。
正在彈琴的女子突然發現有來人,還是當今天子,連忙行禮道:“陛下,玥不知陛下駕到,有失遠迎!”
“玥妹,此處非朝廷,何來陛下!”劉禪輕笑道,并扶起女子。
“禪郎!”諸葛玥叫出這個自幼就叫的稱呼。
“玥妹,你的琴聲,很像孔明先生,不,現在應叫他‘相父’!”劉禪問道。
“禪郎過獎了,玥自幼随父親學琴,但玥之琴聲比不上父親半成!”諸葛玥謙虛地回答道。
“玥妹不必過謙!”劉禪輕笑道,“你我自幼一同長大,相父的琴聲我聽過無數遍,我聽得出!”然後劉禪又問道:“相父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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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父親多日勞累,剛服過藥,正在休息!”
劉禪輕嘆一聲,“既然如此,那改日再來,玥妹,幫我照顧好相父!”
“是!”諸葛玥輕聲答道。
劉禪回宮後立刻派遣太醫為孔明看病,待孔明康複後不久,劉禪下了一道聖旨,立諸葛玥為皇後。
“不行,我堅決反對!”孔明聽到後立刻抗旨。
“父親,你為何抗旨啊!”在諸葛玥的記憶中父親一直是順從劉玄德父子,不知為何今日突然抗旨。
“是啊,先生為何抗旨!”姜維也是疑惑。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入宮,發生一切我來承擔!”孔明依然态度堅決。
“這是為何?”
“原因有倆,第一,宮鬥是最殘酷的,随時都會沒命的,第二,我們諸葛氏家族,絕不能像先前那些權臣一樣,獻女于帝王,以外戚身份幹預朝政!”孔明嘆道,“玥兒,你與禪郎若都是尋常人家,我定會将你許配與他,可是——”孔明含淚解釋道。
“父親!”諸葛玥突然跪下哭道。
孔明把女兒摟在懷裏,父女二人抱頭痛哭,一旁的姜維盡力勸說兩人,他們完全沒注意到劉禪已進入屋中。
“相父!”劉禪輕叫一聲。
孔明這才松開女兒,要向劉禪行禮,卻被劉禪阻止,“此處非朝廷,不用行此大禮!”
“陛下恕罪,臣不能将玥兒許配于陛下!”孔明依然态度堅決。
劉禪苦笑了一下,“你們剛才所言朕已全部聽見,也罷,既然相父以前人為戒,不願獻女于帝王,那朕也不強迫!”
“多謝陛下體諒!”
劉禪對諸葛玥說,“玥妹,你雖不能成為朕的妻子,但你永遠會是朕的紅顏知己,朕的妹妹,朕會一生守護你的!”
諸葛玥答謝道:“多謝禪郎!”
劉禪卻對孔明深鞠一躬,“相父,禪自幼喪母,對禪而言你才是禪的母親,禪愛你,大漢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丞相!”
孔明聽後熱淚盈眶:“陛下!臣定不為辜負陛下與先帝...”
自此後孔明開始了第四次北伐旅程,繼續為複興漢室而奔波,雖未能滅了曹魏但孔明毫不放棄,在最後一次北伐時,孔明早已耗盡心血,病倒了。
“先生!”姜維跪在孔明床榻邊,哭喊了出來。
“維兒,我命不久矣,我百歲之後,你定要繼續輔佐陛下,”孔明躺在床榻上,憔悴比當年劉玄德更甚,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人,竟已發虛盡白。
“維定不忘先生教誨!”
“還有!永兒已封王,年年有俸祿,我無需擔心,只是玥兒,她一介弱女,尚未嫁人,玥兒也拜托——拜托——”
“先生,維定會照顧好玥妹!”姜維哭着答道。
孔明臨終前還是強忍身上不适,要求姜維帶自己出營去看,看向南方——蜀漢王宮所在的地方,雖然相隔很遠,根本不能看見蜀漢王宮。
這時孔明發現身上的不适消失了,劉玄德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紅色的帝袍,頭戴帝王專用的十二旒冕冠,外披一件純白的蜀錦披風,還是像當年一樣氣宇軒昂雄姿英發,後面還跟着張益德、趙子龍、龐士元等人。
“玄德!”孔明向劉玄德走去。
幾日後孔明的靈柩運往定軍山,劉禪親自率領百官迎接,群臣百姓,無一不落淚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