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淩柔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就很後悔了。
得多腦抽啊,竟然敢跟王爺說“小王爺”的事情。
淩柔悔得特想撞牆。
那一刻的自己,肯定是被“邪惡”附了體。
這以後王爺止不定會給自己“小鞋”穿呢!
淩柔對自己以後的日子有些擔憂。
只是躺到被窩裏以後,淩柔的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去回想自己臨走之前看到的畫面。男人結實的胸膛,有力的胳膊,迷離的眼神,
想着想着,淩柔渾身也熱了起來。
趕緊用被子捂過頭頂。
太要命了!
早上起床,淩柔剛收拾妥當。
小李三就蹦跳着來了,手裏捧了兩大束花。
對喜歡的淩柔姐姐撒謊後,小李三總有些歉疚,所以早早就去後院采了花,借以補償自己內心的不安。
淩柔不知內情,還直誇小李三“有心”了。
淩柔将原來花瓶裏快枯萎的花兒都拿出來,把這些新鮮的花直接放進去。
小李三有些不解,“淩姐姐,你不修剪一下嗎?”
Advertisement
淩柔:“我還得去書房侍候,等回頭忙完了再來修剪。”
小李三忙小聲說:“淩姐姐不用急着去書房了,今天王爺不在,早早出府了。”
淩柔大喜過望,“那太好了。咱今兒個抓緊時間研究好玩的吧。”
小李三一聽更開心,“那好,我這就去告訴李秋大哥。”
老虎不在家,這當兔子的心情就是不一樣。
淩柔哼着小曲兒将花枝修剪好。
小李三就負責将殘花剩葉收拾出去。
吃完早飯,淩柔讓小李三在自己院子等着,她先去整理一下書房的衛生。
李秋這個時候過來了。
他有些憨厚的朝淩柔笑笑,“淩姑娘,不用過去打掃書房了,我剛剛已經去打掃過了。”
“去吳伯那兒拿書房鑰匙,吳伯沒說什麽吧?”淩柔挺怕給李秋惹什麽事兒的。
“淩姑娘放心,絕對沒問題。”
淩柔跟李秋大哥探讨什麽好玩。
淩柔:“會玩麻将嗎?”
“什麽是麻将?”
“就是好多方方正正的牌,一般是四個人一起玩。”
李秋搖搖頭,“完全沒聽過,淩姑娘都是打哪兒聽說的?”
“我啊,是聽一個在外游歷的老人說的。”淩柔随意找了個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自于未來吧,那是會吓死人的。
淩柔蹙眉,“只是至少要136張牌,不知道咋做好,這游戲一般人都喜歡玩。”
李秋見她說得有趣,便問:“怎麽個制牌法,淩姑娘但說需要什麽材質吧。”
淩柔想了想,“木塊就可以。”
李秋爽朗的笑了:“這還不簡單?姑娘但說要什麽形狀就可以,要多少,我都可以讓弟兄們削出來。”
淩柔琢磨了一會兒,起身:“咱去王爺書房拿點兒廢紙用一下,我大致畫個尺寸,你們照着削出來。”
說幹就幹。
淩柔畫了個尺寸,讓李秋比量着去做。
李秋問需要多少塊,淩柔牽牽嘴角,“多準備點吧,咱不一定能做好。二百左右塊吧。”
李秋去準備的時候,淩柔一再盯矚,一定要尺寸一樣才行。
李秋去找兄弟們準備木塊,小李三又央着淩柔玩“石頭剪刀布”。
淩柔沒辦法,誰讓這玩藝兒是自己教的呢。
只是小李三的癡迷程度讓淩柔有些無奈。
這得是多無聊的孩子啊,成天嚷嚷着玩這個。
也不知道自己教他這些東西,是不是耽誤了他。
淩柔就想着改天教他一些算帳的方法,得讓他學點兒東西。
如果這孩子歪在自己手裏,那罪過可就大了。
下午的時候,王爺回了王府,一回來就進了書房。
淩柔得了信,屁颠屁颠的趕去了。
乍見王爺的時候,淩柔表情有些不自然,見過“溜幹溜淨”的王爺,再見穿了衣服的王爺,就覺得渾身別扭,不自覺就去想那“限制級”的畫面。
倒是王爺,依舊八風不動的,沒什麽表情。
但王爺是什麽人哪,洞若觀火,自打淩柔一進書房的門,他就察覺到淩柔的不自在。
王爺咳嗽了一聲,聲音淡淡的問淩柔:“你可知什麽方法可以使一城的百姓一夜間滅亡大半?”
淩柔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兒離奇。
王爺沒等淩柔回答便接着往下說了:“容将軍此次擒獲了一名敵軍将領。昨日敵軍将領提出,十日之內必須放了他,否則将會讓這一城的百姓一夜間消亡大半。”
這件事情成功轉移了淩柔的注意力。她認真的想了一下,“那将領應該是詐你們吧,如若可以這樣,還兩軍交戰幹嘛,直接讓所有将士一夜間全部滅亡就可以了。”
“他言之鑿鑿,今早皇上知道,震怒,命太子解決此事。太子去獄中重傷了那将領的一只胳膊,那将領說會讓太子付出代價。”
“皇上都讓太子負責了,王爺何苦憂心?”
“可若那将領說得是真相呢?”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書桌上的地圖,用手輕輕劃過上面的符號,“萬一是真的呢?”
說完這句話,王爺閉目坐在那裏,象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淩柔歪頭去看那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看來這京城的确挺大,百姓也确實不少。
她忽然可以理解王爺的心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地圖,淩柔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理,很想見一下那位敵軍将領。
閉上眼睛的王爺,臉上少了份冰冷,淩柔就大着膽子輕聲嘀咕了句:“要不我試試?”
聲如蚊蠅,淩柔自己都沒怎麽聽清,估計王爺也不會聽清楚。
王爺馬上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矩,莫名讓淩柔有些膽怯,“你剛剛說什麽?”
見王爺确實沒聽清,淩柔這心思就有些歇了。
她忙改口:“我什麽也沒說。”
王爺卻不給她退縮的機會,直接問她:“你想怎麽試?”
淩柔不免腹議,堂堂王爺,竟然也會裝聾作啞。
話不能說滿,更何況自己也的确沒啥本事。
淩柔就盡量謙虛謹慎的說:“我啥也不會,就是試試,王爺不必抱什麽希望。如果王爺允準小女子胡鬧一下,可派一名太醫跟我一起,去獄中探看一下那名将領。”
王爺睨了眼她身上淡藍色的衣衫,說:“那待會兒換套衣服再去吧。”
王爺讓吳伯去找了身侍衛衣服,讓小李三給淩柔送過去了。
淩柔換好衣裝,在王府門口等着。
淩柔本以為王爺會派李秋或者李春之類的陪着自己去,卻未曾想是王爺本人。
王爺長身玉立,緩步走至淩柔跟前。
淩柔就有點兒結巴:“王爺,您,您去,不大合适吧?”
“我不去,那些看守怎麽敢讓你進去?”兩人離得太近,王爺說話時,呼出的氣息直撲淩柔面門。
特有的男人氣息立馬氤氲在淩柔周圍。
淩柔感覺自己渾身立馬熱熱的。
這股男人的味道,好聞,而且特別。
淩柔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小鼻子一皺,象小狗一樣,沿着王爺的胳膊從下往上聞,聞完胳膊又去聞胸膛,渾然不覺這姿勢有多暖昧。
王爺被她這忽然的一出整得渾身發僵。
當着那麽多侍衛的面,又不知說什麽好。
只能渾身緊繃着,任由她聞。
淩柔聞完,表情很驚異:“王爺,你身上的味道怎麽跟舒大哥的一模一樣?難道你們倆用了一樣的香料?”
王爺不自然的“哼”了一聲,“快上馬車吧,辦正事要緊。”
淩柔畢竟是未出嫁的姑娘,不好與王爺同乘馬車。
兩人一前一後,分乘了兩輛馬車。
到了地方,又是一道一道的門禁,淩柔才終于見到了敵軍将領。
進去之前,淩柔跟王爺打了個商量,讓他在外面候着,不要露面。
王爺沒說什麽,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淩柔又跟太醫講了半天,兩人才一起進了監牢。
一進監牢,淩柔本已做好心理準備,還是被吓到了。
那個将領渾身血淋淋的,被捆在柱子上。雙手和雙腳都被束着,完全動不了。一邊胳膊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近乎成了血胳膊。
他的臉被頭發遮住了,看不清本來的面目。
淩柔忍了好久,才慢慢走到将領身邊,在距男人一臂的距離前停下。
她輕輕伸手,小心地拂開将領臉上的頭發,讓他整張臉露了出來。
将領偏了偏頭,冷笑了一聲。
男人臉上血跡遍布,眼角一道血口開裂,顯得獰猙而可怖。整張臉看起來很憔悴,眼睛雖不大,卻依然有神采。
不是淩柔想象中的兇神惡煞,倒象是一名威武不屈的勇士。
這是淩柔第一次直面這麽鮮血淋漓的場面。
淩柔的手莫名有些抖,淚水不聽使喚的湧了出來。
打小,淩柔就怕血。
怕血,但還不到暈血的程度。
比方身體受了小傷,淩柔不看到血的情況下,不覺得有什麽,可一旦看到血,便會疼得眼淚缤紛。
起初父母都覺得這孩子是裝的。
可次數多了才發現,這孩子是真的如此。
男人很不屑的睨了淩柔一眼,便垂下眼睑,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種懷柔的逼供形勢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