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類or(2)
的身影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撲過來,直接砸到肖納身上。
僵硬枯槁的喪屍給了肖納一個熊抱
“啊~~”她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從喪屍軟塌塌的身子下面爬出來——那喪屍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肖納大口喘着粗氣,肺裏感到一陣刺痛。她擡起頭,看到一個人從黑暗裏走出來,身材颀長,面容冷峻,正是蘇易。
蘇易撿起地上的手電筒,蹲下來和肖納平視。
他把手電筒的光對着肖納晃了兩下,面無表情的說:“長教訓了麽?”
“嗯?”
肖納剛剛死裏逃生,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蘇易輕輕的皺了下眉頭,站起身,提着肖納的一個胳膊把她拽起來,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
他用腳把地上的那只喪屍翻過來,頭朝上,手電筒照着他的臉,說:“這是只變異喪屍,他能發現你,知道為什麽麽?”
肖納搖搖頭,有蘇易在身邊的感覺無比安全。
沒有了性命之憂,大腦也開始思考。之前的喪屍對自己完全無視,為什麽這個會有不同的反應?
“因為他的力量比你強大。”蘇易解釋說。
他一手把握着手推車,一手拿着□□,領着肖納往卷簾門的方向走,手電筒放在食物上面。
肖納趕緊撿起自己的排障刀,小跑了兩步跟上。
“今天這件事情,就是想要你知道,”蘇易目不斜視的說,聲音冷冷清清,“第一,永遠不要掉以輕心,武器是你性命的保障。第二,要變強才能讓你的能力成為真正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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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夥伴
“要變強才能讓你的能力成為真正的王牌。”肖納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易後面,聽着他冷淡的聲音,竟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只要自己變得強大,真的就可以被喪屍忽視麽?那自己行走在末世,豈不是所向披靡了麽?那自己在尋找父母的路上,豈不是無所畏懼了?
這話聽起來格外的荒誕,但從蘇易的嘴裏說出來,卻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hi!肖納!”
前面突然竄出來一個猴子一樣的少年,精力充沛的跟她打招呼。
楊跳跳笑的陽光燦爛,如果不是手上的刀子上沾滿了黑色的血跡,他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是天真無邪。
不過……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肖納控訴道,這兩個人居然一點消息都沒走露,把自己瞞了這麽久,虧得自己還提心吊膽的害怕被發現!
“哎?”楊跳跳的笑臉僵了一下,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蘇易身後面躲:“老大不讓說麽,你看邵菲姐也不是沒告訴你麽。”
“說我幹什麽”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黑暗裏走出來,邵菲撩了一下大波浪的頭發,跟上三人的步伐,“早說了把肖納吓跑了怎麽辦?”
肖納欲哭無淚,這倆人總是有理由,“就好像現在沒吓到一樣……”
“安啦。”邵菲拍拍肖納的肩膀,安慰道:“老大早就安排好了,你進去沒多久我們就悄悄進來了,不會讓你受傷的,老大一直在暗地裏保護你呢。”
“就是,完全不用擔心。”楊跳跳也跟聲說,順手從貨架上拿了兩包薯片抱在懷裏。
肖納擡頭看了眼蘇易筆挺的背影,嗯,确實很有安全感,大家都如此信賴他,在這個隊伍裏應該會很幸福。
只是,距離自己跟季月他們分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還活着沒有。
看來他們最終還是沒能攻下這個商場,也不知道救護車上的物資還夠不夠他們撐到下一個補給點。
以後再見到的可能性恐怕就很小了,肖納想,心裏有些失落,畢竟在一起經歷了末世最初的一段時間,相扶相持,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難以磨滅的感情。她現在也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祝福他們,希望他們能一直活下去,希望季月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恬淡安逸的生活。
回到超市入口的路,因為人多而顯得格外短。
路航一個人靠牆坐着等大家,在手電筒昏暗的燈光下拿着個本子寫寫畫畫。
無人一行拿着食物回到家居館,奢侈的點了蠟燭放在餐桌上,享受大家相聚的第一頓晚餐。
這頓晚餐有充足的肉類、麥片、牛奶、餅幹,大家甚至還開了啤酒,慶祝末日旅途中難得的舒适。
作為新成員,同時也是所有人當中最瘦削、看起來最營養不了的肖納,受寵若驚的接受了最多的肉食,原本被當做垃圾食品的火腿腸、午餐肉,此時已經是珍貴的營養品。
按照邵菲的說法,現在肖納的身材可以用慘不忍睹來描述,簡直就是一副行走的骨頭架子。她甚至鼓勵肖納多喝點兒啤酒,因為這樣增重比較快,而且啤酒沉且體積大,最後恐怕不能帶走。
肖納酒量不佳,連楊跳跳都不如,一罐青島啤酒就喝的暈暈乎乎。
最後栽倒在床上之前,模模糊糊聽到蘇易在跟大家說訓練計劃,“訓練啥?”肖納稀裏糊塗的問了一句就陷入沉睡。
“肖納,肖納”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溫柔卻帶着焦慮。
肖納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的仿佛不受控制,掙紮了許久才猛地睜開,大口喘着氣——眼前是碧藍的天空,是如今只能在風景區看到的純潔藍色。
這是什麽情況?肖納疑惑,然而腦子卻像被掏空了一樣,什麽也想不起來。
她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輕巧的如同一團氣體,幾乎不受重力的控制,腦海中想着站起來,便站了起來。
肖納看看自己的雙手,模糊的,有些透明,能透過手掌看到腳下的柏油馬路。
“肖納!”那個聲音又叫到。
肖納聞聲回頭,發現一輛救護車停在花壇前面,一個有些肉呼呼的女孩子正彎腰看向花壇裏面,焦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季月?“季月!”肖納大喊,驚恐的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頓時覺得呼吸急促起來,再次大叫,仍然沒有聲響。肖納震驚的捂着胸口,更加意外的發現,手掌竟然穿過了胸口,如若無物。
難道自己已經死了麽?!肖納心中大恸,這時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沒有了呼吸,所謂的呼吸只是自己胸口下意識的一起一伏,而并沒有任何空氣進出。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這樣啊?自己不是已經……
肖納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她分明覺得自己并沒有死,但是卻找不出活着的依據,或者說,她似乎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操縱着自己的身體“飄”到季月身前,用力揮舞着手臂。
然而季月的視線卻穿過自己,落在灌木叢中,臉上帶着擔憂。
肖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吓得險些摔倒在地上——然而她現在虛幻的身體并不能做到——灌木叢裏躺着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自己穿着一身刷手衣,面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如果不是鼻翼微微的顫動,幾乎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她是不是沒有死?我們把她帶回車上吧。”季月扭頭對路邊的人說,帶着懇求的意味。
李延輝沉默以對,另外兩人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季月的眼睛。
季月幾乎哭出來,她伸手想要去拉躺在地上的肖納,卻被李延輝一手拽住:“她有可能會突然變異,你不想活了麽?”
“可是過了一天了她還沒有變啊!?”季月堅持道,拼命想要甩開李延輝,“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她躺在這兒麽,她還是人啊。”
“難道你忘了那些人了麽?你見過哪個人被喪屍咬了之後還能活下去的?!”李延輝也有些激動,他死死拉住季月,“我不能讓你冒險,我們已經不能再失去夥伴了!”
“可是,肖納還活着啊。”季月伸手抹了下眼睛,語氣也有些遲疑,她親眼看到肖納腳腕上被喪屍咬出來的傷口,和傷口處留出的黑血,她甚至還能清晰的回憶起肖納在最後時刻,全身發熱、呼吸急促的模樣。
“不好,有喪屍來了!”站在一旁的方圓突然指着遠處大叫了一聲。
其餘人聞聲一顫,連肖納都下意識的往方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到一群喪屍密密麻麻的往這邊走,簡直像是遷移一樣。
王明良當機立斷的開了車門上車,方圓緊跟其上。
“肖納!”季月焦急又絕望的呼喚了一聲,恨不能讓肖納馬上醒過來。
然而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并沒有絲毫反應,肖納飄乎乎的迎上去,空虛的手抓不住季月的,她只能輕輕的拂過季月的臉,像是在給她擦眼淚。
季月最終被李延輝拉上了車,救護車絕塵而去。
肖納頹然的坐在自己的身邊,季月最後離開時,臉上悲傷的表情似乎傳染給了她,肖納感覺自己一抽一抽的哭出來。
她哪裏也不想去,什麽也不想思考,就趴在自己的身上嚎啕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為什麽而哭,但是內心的傷感卻像洩了洪的水庫,止也止不住。
一只冰涼的手拂過臉頰,肖納抽抽噎噎的睜開眼睛。
光線昏暗,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自己身邊。看到她睜開眼睛,對方迅速的把手拿開。
那人收回手,站起身走到一邊的落地窗前。因為背光,肖納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黑色輪廓。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思維有些回籠:自己已經活過來了,還遇到了新的夥伴,有了更踏實的依靠。
但是,剛剛在夢裏,那些事情真的曾經發生過麽?在确定自己将會變成敵人之後,季月他們又回來找過自己麽?
最後他們沒有帶走自己,肖納一點也沒有埋怨,在那樣的情況下,靠近自己就等于靠近死亡,換做自己也會遠遠的躲開,他們能尊重她的意願讓她自生自滅,已經讓她感到了最大的溫暖。
身下的床柔軟而溫暖,就像末世之前的生活。
希望他們一切都好。就像自己現在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
☆、充滿愛的小隊
肖納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柔軟的床鋪裏,偷偷擦了擦眼淚。
窗前那個背影牢牢印在肖納心裏,直到很多年之後,她還能記起這個早晨,記得那個冷漠孤傲的人,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體貼。
隊長雖然看起來不在乎,但是還是挺關心大家的。肖納正想着,蘇易的聲音從窗前傳來。
“醒了就起來,今天要開始訓練。”
就不能讓人感動一小會兒麽,肖納在內心狂叫,但是絲毫不敢猶豫,立刻翻了個身滾下床。
肖納坐在餐桌邊泡奶粉的時候,其餘幾人也醒了,楊跳跳打着哈欠坐到桌前,抓起餅幹就往嘴裏塞,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的說:“啊,好久沒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簡直不想起來啊。”
少年的食欲好,吃的也香,肖納看着頓時覺得腹中空空,一陣饑餓來勢洶洶。她加快了手裏的動作,使勁搖晃了幾下瓶子,讓奶粉充分化開。
邵菲從桌子那邊探過身來,拿起肖納面前的奶粉桶,然後突然驚訝的說:“肖納,你眼睛又變紅了?”
“哎哎?”肖納瞪大了眼睛,自己并沒有覺得任何不舒服啊。
楊跳跳聞言也好奇的看過來,然後就咋咋呼呼的說:“是真的啊,就跟昨天撿到你的時候一樣——哎不對,好像顏色淺一點,你這咋回事兒,真是紅眼病了麽?我聽說紅眼病好像傳染啊,我要不要離你遠一點……”
“閉嘴,吵死了。”邵菲無奈的捂了下眼睛,把楊跳跳按回座位裏,不讓他聒噪,然後問肖納:“你覺得哪裏不舒服麽?眼睛癢麽?”
此時肖納已經跑到穿衣鏡前,鏡子裏的人皺眉往外看,瘦的只剩巴掌大的臉上一雙紅色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她湊到鏡子跟前仔細看,整個白眼球全部均勻的染成了紅色,并沒有看到增生的毛細血管,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啊。”肖納看了一會兒,沒發現問題出在哪裏,疑惑的回到餐桌前吃早餐。
楊跳跳吃着自己的東西,眼睛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肖納,似乎在琢磨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肖納道:“你的眼睛又好了,不紅了!”
他話音一落,邵菲、路航、甚至是蘇易,都看過來,讓肖納有種被圍觀的感覺,渾身發毛。
“還真是……”邵菲喃喃說,一直風情萬種的眼神都變得有點兒呆,“真神奇,肖納,你到底是進化了什麽?還有比被低級喪屍無視更逆天的麽?紅外線眼?”
蘇易看了兩眼,視線又轉回到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沒有發表評論的意思,但肖納感覺他似乎什麽都知道,所以毫不驚訝。
倒是路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咳了兩聲,“咳咳,我倒是覺得,肖納是餓了就會變成紅眼睛,吃飽了就變回去了……”
一陣謎一樣的沉默——眼鏡男,你真相了。
“下一頓餓餓她好了。”邵菲說,然後就拿着盒餅幹朝路航走過去,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路航,你太聰明了,吃早飯吧?”
“我吃過了。”路航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幹巴巴的,然後他迅速站起來,往隊長蘇易旁邊走。
很顯然,蘇易不會給他當擋箭牌,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連個眼神都沒給,然後肖納就看到邵菲追着路航越走越遠。
楊跳跳還一臉癡呆的看着肖納,都忘了嘴裏的餅幹。
肖納自己也是有點兒無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有點兒麻煩,萬一以後路上食物短缺,自己豈不是總要以紅眼睛示人?自己人還好,萬一遇到外人,會不會被當喪屍砍了。
而且,一餓就會眼紅,這個也太丢人了吧。
一頓飯不會因為這個紅眼睛的小插曲而長多久,肖納終于還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知道了自己的“訓練”是指的什麽。
按照蘇易的說法,肖納現在作為隊裏最弱的一個人,運動能力只是中等偏下,絕對會拖後腿,所以必須要經過訓練之後大家才會繼續出發前進。
訓練的內容包羅萬象,全部由蘇易說了算,比如,跟着楊跳跳練習跑步的速度和耐力,跟着邵菲學習射擊,跟着路航學修汽車等等。
肖納作為體育渣,本來八百米跑步都是勉強及格的,現如今被蘇易要求着第一次就要跑五公裏,簡直要了她的小命。
而且,楊跳跳在肖納前面蹦跶着招呼她:“快點兒快點兒,太慢了啊,我這都還沒加速呢!”
肖納在後面咬牙切齒的追,肺裏像着了火,喘的跟狗似的。其實一開始,肖納以為他們說的變異是很玄幻的那種,比如一下子速度快了好幾倍,能像閃電俠一樣嗖嗖的只能看見殘影。
這種想法後來被路航“老師”鄙視了很久,人類所謂的變異也不過是在拼搏中激發了潛力,所以楊跳跳的速度只比末世前的水平快了兩成。聽起來并沒有怎麽樣,但是已經是少數了,在與喪屍的戰鬥中,比普通人的生存幾率提高了可不止兩成。
更何況還有随之增加的耐力,和從未停歇過的訓練。
跑到最後一公裏的時候,肖納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速度慢的像是在散步。楊跳跳謹遵蘇易的叮囑,速度不能太慢。
所以他幹脆側着身子,一只手拉着肖納,帶着她往前跑。
肖納被拉得身子前傾,為了不以頭搶地,被迫的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她都要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頭也漲的疼,脖子上像是頂了一團火。
終于,肖納越跑身子越低,突然膝蓋猛地一彎,趴在地上。
楊跳跳一時來不及反應,就像拖着條死狗一樣,把肖納拖過了終點線。
之後連着許多天,肖納的腿都疼得幾乎擡不起來,但是還在蘇易的高壓下,早晚各五公裏,簡直跑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什麽形象都不要了。
射擊的課程相對于跑步來說,要輕松的多,現在他們的隊伍裏,手.槍人手一把綽綽有餘,一杆微聲沖.鋒.槍——那是邵菲的寶貝,幾乎成天拿在身邊。以及一只輕型沖鋒.槍和一挺自動步.槍。
肖納的學習範圍就是□□和輕型□□,為了拿到那只格洛克26,肖納幾乎一有時間就黏在邵菲身邊取經。
為了讓她練習,大家也是挺拼的,搬了10個模特在商場大廳裏一字排開。蘇易隊長也發了話:“子彈管夠,随便用。”
肖納不禁咋舌,武器管制這麽嚴格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麽弄到這些槍支彈藥的?
邵菲不在意的聳聳肩,說:“我們一路到這裏,掃蕩了途中經過的警 察局,就這麽簡單,不過,其中有一些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唉,武器嚴重不足啊,如果能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就好了,真希望能找到隐藏在深山老林裏的兵工廠。”
“我們會到深山老林裏去麽?”肖納問。
“之前沒有過,以後說不準,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不過從商場出發之後,第一站肯定要搜尋警 察局,補充彈藥。”邵菲說,語氣随意,仿佛對未來之路沒有絲毫擔憂,反而有些蠢蠢欲動,整個人都充滿自信。她甚至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會打理一下自己的長卷發,塗上幾層護膚品。
“難得有這麽好的環境,不趕緊保養一下,以後還有法看麽。”邵菲這樣解釋道,還貼心的為肖納選擇了适合她年齡和膚質的護膚品。
肖納毫不懷疑,等到大家從商場出發的時候,她一定會打包很多瓶瓶罐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異了的原因,射擊對肖納來說并不是難題。經過了一開始的生疏和不适應,肖納在30米之內擊中喪屍頭部幾乎是百發百中了。
之後就是輕型□□的學習,因為力量不足,肖納學習的進度有些慢,開始的幾天全部都是練習端槍。
為此,蘇易又給肖納增加了不少力量課程,深蹲、啞鈴、卧推……肖納一度懷疑自己會死在訓練途中。
因為高強度的訓練,基本上飯後兩個小時,她的眼睛就會開始變紅,明目張膽的告訴大家:我!餓!了!自從肖納醒了,對食物的渴望就超越了原來吃貨的本性,并不是說要求東西多好吃,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蘇易發現這一點之後,就把肖納最不喜歡的力量訓練安排到了眼睛開始變紅之後。
“200個仰卧起坐,開始。”蘇易說,面無表情的站在肖納身邊。
一開始,肖納以為有老大監督,自己的力量訓練并不會太無趣,但是沒出幾天,她不僅對力量訓練深惡痛絕,連帶着覺得蘇易簡直是人面獸心的冷血動物。
肖納抱頭做仰卧起坐,餘光掃到居高臨下的蘇易,有種想要跳起來把他按倒在地,然後一頓亂揍的沖動——只揍臉!
170多個做完之後,肖納躺在墊子上起不來,腰酸的一動就要尖叫。這時候,蘇易撕開一個包裝袋,把裏面的烤腸一個個紮到餐刀上,然後高高的舉在肖納面前。
肖納發誓,她絕對在蘇易的臉上看到了微笑,他甚至饒有趣味的在做這件事。
當肖納終于在食物的誘惑下做完200個仰卧起坐,癱在墊子上一動也不想動的時候,蘇易還會問一句:“不吃我分給他們了。”
肖納登時從墊子上跳起來搶過烤腸,狼吞虎咽,一邊吃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老大,我恨你……”實在是太恥辱了。
蘇易卻難得的勾勾唇角,微笑着說:“慢點吃,一會兒還有200個深蹲。”
訓練的間歇,肖納還要去路航那裏學修車、看地圖、野外生存常識等等等等,時不時的接受技術帝的嘲諷。
如此美妙的生活日複一日。
真是充滿愛的小隊啊。肖納想着,無數次的在睡覺之前,希望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躺在灌木叢中,然後她一定會頭也不回的向另一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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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最近喪屍泛濫,食物缺乏了好幾天,大家都舍不得吃東西,互相謙讓
蘇易拿着僅有的一塊壓縮餅幹
楊跳跳(咽口水):我不餓
邵菲盯着路航:我不餓
路航:埋頭計算沒看見餅幹
肖納:我不餓
蘇易:眼睛都紅了,騙誰?
肖納(得到餅幹X1)……誰能給我副墨鏡?!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上編推了,數據上根本看不出來嘛哈哈哈
如果有小夥伴看到這個文,拜托拜托給我評價一下吧~~~好讓我知道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看QAQ
愛你們!
☆、出師不捷
肖納的魔鬼訓練持續了小一個月,收效頗豐,先不說力量耐力之類的,單單體重一項,就幾乎恢複了被喪屍咬之前的水準。
按照楊跳跳的說法就是,終于看起來像個人了。
累歸累,抱怨歸抱怨,肖納自己也知道,這全都是為了讓她在以後的路上多一份自保的能力。所以她既感激又自責,拼命的追趕進度,能讓大家盡快開路前進。
商場的資源簡直豐富的不能再豐富,足夠多的瓶裝飲用水、大米面粉、餅幹香腸鹹菜、甚至平民大藥房裏的各種抗生素,還有數不盡的服裝和日用品。
臨近出發裝物資的時候,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肉疼的表情——想帶的東西太多,可用的空間太少。
肖納甚至想把地下車庫裏停着的超市貨車開走。
“太笨重了吧?”楊跳跳說。
“油耗太大。”路航說。
“醜。”邵菲說。
蘇易連理由都沒給,直接倆字:“不行。”全盤否決了肖納的提議。
不過大家一致覺得可以再多一輛車裝載物資,于是選擇了一輛尼桑家用的SUV,輕而靈活,耗油還少。
三輛車都被拆去了後排座椅,全部用來放物資,只留前排坐人。
食物只能拿占空間小又頂餓的,比如大米、各種豆子,鹹菜魚片火腿腸什麽的用來補充鹽分,餅幹都扔掉了包裝盒,放在一個個保鮮袋裏摞的緊緊的。
每個車上都放了一些飲用水,這些幹淨的水資源珍貴無比,路上如果幾天沒有遇到河流湖泊,哪怕是公園裏的小河溝,就要靠這些瓶裝水來維持生命。
藥品因為占的空間小,除了中藥和保健品,平民大藥房裏的藥大多數都被裝上了車,當然,之前那些過度的包裝是一定要扔掉的。
日化和服裝自然是能省則省。
收拾妥當,三輛車馬上就要出發,鑒于每個人的能力有所不同,五個人分成三組必然有一個人獨自一車。
首先排除的就是肖納和楊跳跳,肖納身手最差,并且缺乏和喪屍作戰的經驗,楊跳跳雖然速度比較快,但是力量和技巧都不足。
路航作為整個車隊的“活動地圖”,一直是他打頭陣,決定小隊的路線。這次也不例外。
糾結再三,最終由路航一個人在前,楊跳跳和邵菲兩人居中,蘇易和肖納跟在最後。
“老大,我來開車?”肖納站在越野車前面問,似乎讓老大開車有些說不過去?可是自己的駕駛水平……
“不用。”蘇易說,拉開駕駛坐車門,長腿一伸,利落的上了車,“我怕你跟不上前面的車。”
肖納從善如流的坐到副駕駛上,心裏略微松了口氣,說實在的,要讓她開車,說不定就真的跟丢了。
車子緩緩發動,駛入主幹道,肖納看着越來越遠的商場,遺憾的說:“還有好多東西在裏面帶不走啊。”
不料蘇易卻說:“帶走了也不一定守得住,還不如留給後面的幸存者。”
聽得肖納一愣。她之前從來沒想過,其實除了自己,還有千千萬萬的人,在和喪屍搏鬥掙紮,在努力的活下去。
而自己的運氣似乎一直很好,遇到了兩個好隊伍和這麽多親友,有着充足的物資和安全感。
但是那些人,可能會有比自己更加幸運的,也可能并沒有自己這樣的好運氣,他們還在為了一頓飯而掙紮,為了能有一絲與喪屍抗争的力量而努力着。
當那些人終于來到這個商場,卻發現其中空空如也,那種絕望,或許比死于喪屍口下更甚。
而她自己,若是以後有彈盡糧絕之時,也希望會有蘇易這樣的人,留下一線希望。
“老大,你真好。”肖納真心實意的說。
蘇易沒再回話,右手手掌着方向盤,左臂屈搭在車窗框上,額前的短發被風掀起。
肖納也把自己的車窗搖到底,秋風帶着涼意吹進來,窗外陽光燦爛,天藍如緞。
縱然是末日逃生,也有讓人心安幸福的時光。
蘇易側頭看了肖納一眼,薄唇輕輕勾出了一個愉悅的弧度,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還在路上拼搏,明明前途未蔔,卻能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兒而感覺無比幸福。
無論是邵菲、路航,還是楊跳跳,身上有沒有這種力量,可以讓人覺得,日子還很美好,将來總有一天,世界會恢複生機,會變得同原來一樣明媚安寧。
但是蘇易知道,随着時間的推移,汽油會越來越難找,沒有生産食物的工廠,他們以後搜尋物資會越來越艱難,很有可能連續幾次都是空手而歸。再加上過不了兩個月就要入冬,沒有供暖和足夠防寒服的日子,饑餓和寒冷會讓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弱肉強食、适者生存的規則再也不會僅限于喪屍和人類之間。
這一切的一切,都将必然發生。
餘光裏看到肖納上揚的嘴角,蘇易突然覺得,未來有多艱辛,只讓他們知道就好了。
在寬敞的公路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周圍廢棄的車輛開始變多,終于,前面的兩輛車停了下來。
肖納和蘇易一起下車查看情況。
路航已經爬上了車頂,拿着望遠鏡想着公路的盡頭看去。邵菲緊跟着上了車頂,端起□□站在他身邊,随時提防着危險。
“我看看前面能不能過得去。”路航在車頂解釋道。
肖納站在車邊不敢走遠,公路上廢棄的車輛雜亂無章的停着,一眼望不到頭,有些已經翻倒,玻璃盡碎。
公路上一片寂靜,有些車的車門大開着,車座和車邊上布滿黑褐色幹枯的血跡,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衣服和雜物,肖納甚至看到了滾落在地的奶瓶。
“簡直就像個巨大的墳場。”肖納喃喃的說。這裏的每一輛車、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講述着曾經發生的故事。
逃亡的人們在這路上驚慌失措,車禍、喪屍、爆炸接連發生,還沒等出城,就經歷了地獄般的場景,喪屍瘋狂的啃咬着人們,尖叫聲此起彼伏,不斷地有人被感染和死去。這段路也由嘈雜,慢慢的歸為寂靜。
“老大,”楊跳跳站在車前,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問道:“我們能不能原路返回,繞道過去?”
蘇易蹙眉思索了片刻,道:“回去恐怕彈藥不夠撐到警察局。”
說話間,路航翻身跳下了車頂,對楊跳跳說:“這條路是喪屍最少也是最快捷的,回去的話恐怕還就進了喪屍大本營,沖都沖不過去。”
他又轉向蘇易,說:“老大,我看前面的路應該可以開過去。”
蘇易點點頭:“好,離天黑還早,小心走”
大家又重新回到車上,這一次,車速慢的讓人有足夠的時間看清路上的每一輛車。
但是誰也沒有觀察的興致,肖納也沉默的升上了車窗,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一輛車的屁股。
她不想看到車裏是不是有人被燒死,也不想看到車邊是不是散落着肢體的碎片,更不想看那些沾了血跡的小孩子們的布偶玩具。
這一段路走了足足一個鐘頭,當前方的視野終于開闊起來的時候,肖納如釋重負。
不知為何,看着那些破敗的場景,內心的難受遠比親身經歷危險,來的猛烈的多。大概每一次拼搏之後都是再生的喜悅,而那些留在公路上的車,卻清清楚楚的昭示着,更多的人沒能幸運的繼續奮鬥下去,而是在絕望之後永遠的離開了。
道路重新暢通之後不久,大家就到了早就預先選好的警察局。據路航說,這裏是整個市裏槍支彈藥最豐富的地方。
這個警局的門口跟肖納在市裏見過的并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看起來大了許多,樓前的停車場上停着幾輛警用車,灰撲撲的。
大家在車上全副武裝好,肖納拿好自己的格洛克26和彈夾,跟着蘇易下了車。這是她第一次面臨真槍實彈的對峙,不免有些緊張。
在樓門前,路航給大家展示了一幅手繪的警察局地圖,标出了彈藥庫的位置和最佳路線。蘇易早就看過這幅地圖,對剩下的三個人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行動的計劃。
五個人按照計劃站好位置,蘇易在最前面,右手握槍,側身推開了警局的大門。
他迅速端槍進入,左右環視了一下,邵菲幾乎跟他一起推門而入,随後緊跟着楊跳跳和肖納,路航殿後。
警局的大廳寂靜無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