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以前只知道擺着張掃興的臉然後掉豆豆,現在開始硬氣了,就是不知道這硬氣能維持多久。
“母親別這樣說,兒媳哪裏做的不好,萬望母親見諒。”張氏作勢彎了下腰,嚴氏看着這兩人頭都開始犯疼,你說這好好的怎麽又鬧騰開了?無奈的轉移話題:“母親,你說慧姐兒出嫁的時候該請誰來梳妝呢?”
“明明是志哥兒先成親,你倒是一門心思撲在女兒身上,你叫我孫媳婦進門後怎麽想,你這是在挑撥她和小姑子的關系嗎?”遷怒啊,絕壁是遷怒
嚴氏黑線:“母親這是哪兒的話,媳婦自然是因為志哥兒的都安排好了這才對慧姐兒的多關心了點,母親這話讓慧姐兒聽到了可是要不依呢。”
正說着徐思慧便一身紅裙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對着老太太撒嬌:“祖母~慧兒給你請安,祖母瞧着愈發的精神了呢。”這段時間徐思慧因為繡嫁妝老太太便免了她的請安,所以徐思慧一出現就贊嘆她的精神狀态,勉強也能算是容貌,于是老夫人使勁憋着才沒讓嘴角的弧度變的太高。
“你不在房裏好好待着到祖母這裏幹什麽?莫不是來讨嫁妝?”老夫人打趣着徐思慧,可是剛剛才進行了一場沈芷涵添妝的風波,老夫人再開這樣的玩笑,嚴氏和張氏便有點尴尬,想着該是姑娘要來請安的時間了便打着要去處理事務的借口要紛紛撤退。
“哎!人老了就是喜歡熱鬧,你們都不說多陪我老婆子待會兒,冬雲,看看老爺們什麽時候下官,讓他們下官了便直接來我這一趟吧!”
“是。”冬雲都快要給自家主子給跪了,嚴氏和張氏也好不到哪裏去,老太太這是要告狀的節奏嗎?一會兒就要有小蘿蔔頭給她折騰了,又何必留着她們不放,張氏更加堅定了讓徐博雅帶着她去莊子上度假的心思,就是可憐了嚴氏,你繼續受着吧。
被可憐而莫名其妙的嚴氏:“娘,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有很多,莊府裏主子采辦衣服的日子也到了,兒媳正想着要掌櫃的給娘你做一套獨一無二的衣裳改日再來娘這讨賞呢,娘你看呢?”
就說徐思慧嘴突然變的這麽甜是從哪學來的,這不,眼前就是位高手嗎?
“誰讓你自作主張,到時候要是不獨一無二你這賞可就讨不着了!快點走吧!不是說還有事情要辦嗎?”老夫人突然發現了新大陸,這要是誰着急趕時間走人,她卻不讓人走,大家都會來賄賂她嗎?越想越可行,老夫人眼睛發亮的看着張氏,不過張氏又不趕時間,老夫人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實在是太明顯了,張氏都替她害羞,好歹也是有诰命的婦人,怎麽現在卻是一副世俗的樣子呢?
張氏這次還真的誤會老夫人了,因為對于斂財和好玩兩者之間老夫人往往更傾向于後者,對于怎麽讓人生氣與厭惡卻又能在發火的界限之間,老夫人更是認第一沒人趕認第二。所以興致也來了的張氏還真就待在老夫人這不走了。
看着三三兩兩來請安的姑娘,張氏更是覺得光是瞅着這人比花嬌的姑娘們,她也不虧。
“祖母!今天這赤金花葉發簪顯的你極為富态呢。”說話的是徐思瑤,看來剛才認為的大姑娘開發的人美嘴甜技有水分呢,因為感覺來老夫人這裏請安誇贊她的容貌好像成了通關技能,大家都能自行領悟。
一個人誇她精神,老夫人還只是開心,兩個人誇贊她富态,老太太對自己的神态就有了一定的肯定,三個人的贊美老夫人開始自戀,四個人的贊美老夫人就要自戀到沒邊了,誰讓徐府子孫多,女兒也不少呢。
是以在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七姑娘輪番贊美了一下老夫人後,老夫人便有了去找徐博藝他親娘去炫耀一番的心思,小蘿蔔頭們驚恐,要說那姨老夫人,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人家是以色伺人為終身職業存在,保養容貌那是頭等大事,各種方子折騰起來簡直和不要命似的,是以年紀一大把了卻風采依舊,老太太要去人眼前秀優越,別到時候優越沒秀到,她們謊言被戳穿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_<)~~~~,已經給老太太跪了,這種贊美的話你不要太當真啊,不要太當真。
沒有辦法,按照數字順序,先是大姑娘出馬:“祖母你看姨老夫人那路又遠,有什麽資格讓你去興師動衆的去看呢,別到時候累着你了可得讓孫女心疼呢。”
老夫人點點頭,還沒讓一幹姑娘們開心便又道:“你說的也沒錯,她是什麽身份也配我去看她,所以讓她來我這裏請安吧!”
其他姑娘瞪了大姑娘一樣,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好,現在輪到二姑娘了:“祖母,你聽過事物的相對論嗎?就是說你其實是美,但是也不是美,美與醜是相對的,與姨老夫人去比容貌其實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畢竟一開始你也說了,姨老夫人是什麽身份,對呀!身份上都不對等了,為什麽還有比的必要,你都可以直接用身份碾壓她了。
徐思慧:這一副徐淩萱的即視感是鬧樣?
徐思彤:她說的這麽直白老太太真的不會察覺到什麽嗎?
徐思瑤:看吧!和徐淩萱走的這麽近,人果然都變傻了,想當初她還有點小羨慕的,真是見了鬼了。”
徐思蕊:相對論都出來,身為穿越女真的是壓力好大啊!
不過幸虧老太太皺着眉一副頭疼的樣子:“二丫頭你這一套一套的說的都是些什麽,難道是楊夫子教你的嗎?老婆子只看見你嘴巴動,眼睛都開始犯花了。”
“……”徐思曼想說其實是五妹教她的,但血槽已空,BOSS已經是別人的了,三姑娘徐思彤:“祖母,據說今年府裏繡房來了一位擅長雙面繡的,祖母不想見識一下嗎?”
徐思慧:三妹,轉移話題轉的太突兀了,老太太她其實不傻,真的。
徐思曼:三妹,請給餘下的姐妹露臉的機會好嗎?
徐思瑤:樓上說的對,看看這木讷的性子,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将外家鬧的這麽兇
被哄的老夫人:“你們這是不想我去尋那女人麽?”
徐思瑤:“祖母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孫女們該傷心了。”請不要懷疑啊!求給我出場的機會吧!!
“哼,還真當我傻不成,冬雲,去把那女人給我叫過來。”冬雲說老夫人求你不要再叫我了,發賞賜的時候叫我,端水的時候叫我,收畫的時候也叫我,雖然這讓我出場的鏡頭變的開始多,但是其實你不是只有我一個丫鬟啊!
冬雲帶着怨念的小心思下去後立馬找了個跑腿的去尋人,好吧!被你們發現了,其實這種活她都是讓其他人去做的,好歹也是個大丫鬟,手下還有小丫鬟呢。
***
不多時老姨娘被尋了過來,姑娘們排排站好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老夫人先是任性的看了一眼便将老姨娘給趕了出去,接着就開始折騰孫女。
“張氏,看看府裏的姑娘都是怎麽教的!連最基本的誠信都不知道怎麽寫了麽!!”老夫人一個杯子甩過去,甩的毫無預兆,得虧張氏現在也是練了一手的人,非常輕易的躲過去後,張氏不介意再添把火:“萱兒不在府中呢。”
潛臺詞她只有一個女兒,還是在宮學被教育,府裏的姑娘不講誠信,府裏的教育不好關她什麽事?
老夫人一噎:“你這事要氣死我呀!氣死我!”
張氏:你能不能換句臺詞?還有,姑娘不說你精神,不說你富态難道要說你臉上又多了皺紋嗎?那樣子你會更加生氣,不然試試:“娘,別生氣,別說不吉利的話,兒媳剛剛瞅着你好像又多了一條皺紋,就在左邊眼角處。
老夫人立馬摸了一把然後驚訝張氏這是吃錯了什麽藥,簡直是雄心豹子膽啊!
徐思慧:不愧是能生出五妹妹的女人。
徐思曼:好像真的有皺紋唉
徐思彤:這次老太太總不能說三嬸不誠實了吧!
徐思瑤:一個字,牛,一句話,很牛的牛。
徐思蕊:喉嚨有點幹,雖然我從進來後誇獎了一下老太太就沒有說過話,但是這充滿□□味的戰場,真的是……好!興!奮!啊!
張氏:“怎麽,娘親覺得兒媳也不誠實嗎?”
老夫人咬牙切齒:“不,你很誠實,這讓我不禁想請教一下親家母的教育手段。”
張氏一挑眉,這是要從我娘家方面下手嗎?不過老太太也不想想這麽些年她讓自己掉了多少淚,自己是娘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姑娘,就算自己告狀的次數不多,恐怕家裏也是有耳聞吧!現在想讓娘家教訓我,在我娘對徐沈氏你無一絲好感的前提下恐怕也就是铩羽而歸吧!
不過最終張氏還是不想老夫人去勞煩娘家,于是說道:“娘,你真的覺得姑娘們不誠實嗎?”
衆姑娘:不帶這麽轉移炮火,不帶這麽卑鄙的。
偏偏老夫人還真讓轉移了炮火:“冬雲,叫人去通知西府,就說今兒個姑娘們都住在我這了。”這是要幹什麽的節奏,蘿蔔頭們心裏發慌,張氏卻不着急,從與徐博雅的長期抗戰中她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當別人仗着身份或者性別對你耍無賴的時候你只需要比他更無賴就可以了,是以蘿蔔頭們被罰抄《女戒》整本書十遍,沒抄完不許吃飯不許回自己院子的命令下達後又不讓自己走,張氏十分無賴的黏住老夫人。
“娘,兒媳也不知道兒媳做錯了什麽,但娘既然要留着兒媳在這裏過夜,兒媳只能當娘想要與兒媳親近,但是娘又要随便撥個房間給兒媳住?”張氏這一番話下來老太太還真有點心虛,聽說自家三兒子最近和這婆娘感情變的很好,要是這婆娘去告狀,雖然不怕三兒子鬧騰,但總歸是不願的,再有,自己留下張氏不讓回房理由是不怎麽充分,雖然最後能搬出,我是長輩,我就讓你在我這裏留宿這種理由,但用多了恐怕大兒子就該出手了
老夫人思考了一下呵斥道:“我院子裏的房間哪有随便這一說,你不想随便那你自己選一間房吧!”
張氏立馬露出笑容:“不如兒媳今天就與母親一塊睡吧!”
“什麽?!”老夫人的高音吓的冬雲添茶水的手一抖,“你怎麽能和我睡呢,不行,你不能和我睡。”
“兒媳為什麽不能和母親睡?”
“你為什麽能?”
“母親不要淘氣,這繞口令玩多了就不好玩了,離就寝還差的遠,午飯也沒有用,兒媳今天就騰出時間來陪母親了,母親喜歡下棋嗎?不如我們來下棋吧!”
老夫人差點就爆出一個滾犢子,誰淘氣了?張氏這是在諷刺她沒文化嗎?不知道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麽?還下棋,好想抓一把棋子撒張氏臉上啊!對了!臉上!剛剛張氏還說自己眼角多了一道皺紋呢,該死的,匆匆忙忙讓冬雲拿來潤膚膏,老夫人現在都沒心情理張氏了,不過張氏既然決定這一天的功夫都耗在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采取冷戰策略,張氏也可以自說自話。
“母親這是要做保養嗎?母親覺得我的皮膚怎麽樣,夠滑嫩吧!這是我們家萱兒給我找來的配方,說是宮裏的娘娘都用這個保養,娘親要試試嗎?”
老夫人吐槽,別在這裏拉仇恨,要是我報社了,我第一個就報複你。
張氏:原來你還沒有報社呢,我以為你從來都是在報社的狀态呢。
老夫人噎:這該死的有配方現在才拿出來,不過真的有用嗎?
看出老夫人意動,張氏讓丫鬟取來幾個小罐子不經意道:“這個,是用老爺給我尋來的珍珠磨成粉,加上蛋清後會收緊皮膚不說還會讓膚色變的更加白皙,這個,是玫瑰精油,作用我也就不說,反正就一個字好,至于這個什麽綠豆泥,是七姑娘做出來的,兒媳用了幾次覺得很有效,母親覺得呢?”
老夫人怒:覺得什麽?!七丫頭什麽時候和三媳婦狼狽為奸了,還送綠豆泥,祖母擺在這沒上趕着孝敬就算了天天和這些無知婦人混在一塊,早晚也會變成無知婦人的。
然而老夫人選擇性的遺忘了一些東西,比如七姑娘是給她送了綠豆泥的,不過老夫人自認為綠豆種去火解毒的食物用來敷臉,果然是小小年紀少不更事啊,于是随手那麽一賞,就便宜了丫鬟,現在生徐思蕊的氣不說眼瞧着還要讓七姑娘的多抄幾次女訓,張氏立馬出來制止:“母親先別忙着生氣,據說生氣會老的快,母親不如先試試這些東西吧!”
“哼!”既然你這麽強烈的要求,我就勉強試一下吧!不過張氏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老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張氏也沒存什麽壞心思就是了,只是面膜敷的時間會有點久,期間不能動也不能睡覺這種規矩不是誰編的有根有據就行了麽,要信了也不能怪她,還有,敷完面膜後的肢體運動,這都是一套,你不能弄的話前面的功夫就都白費了,看看老夫人那一生的贅肉,聽說胖的人很容易得高血壓,很容易¥%@&&&,巴拉巴拉,反正就是不好,所以讓老夫人多動動是為老夫人好,你看她多麽的善良,所以就要不介意那些小問題了……
咳咳,這邊張氏老夫人如火如荼的相處着,那邊一窩子的姑娘也是鬧騰的厲害,老夫人也不說将這群人分開處置,只不過真要分開處置了地方應該也不夠用。
徐思瑤直着身子抄起女戒來一點都不含糊,嘴上更是抱怨連連:“祖母也真是,讨好長輩不都是挑着好話說嗎?這種事情有必要較真?”
徐思慧看不管徐思瑤那關不住風的嘴:“四妹妹還是快點抄吧,長輩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
徐思瑤看了徐思慧一眼:“大姐姐我這是替你不值呢,誰不知道你婚事将近忙着繡嫁妝,祖母來這一出都不考慮一下你出嫁後和大伯母相處的時間就沒多少了嗎?”
徐思曼替徐思慧反駁:“那是四妹妹你沒考慮事情的合理性,整本女戒十遍,沒抄完不許吃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祖母這是氣話,說不定不到晚飯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四妹妹你不會當真了吧!”
看着徐思瑤頂着一副傻了的表情徐思蕊沒忍的住笑了出來,徐思瑤立馬憤怒的小眼神飄過,再然後假裝不小心将墨汁倒到了徐思蕊的紙張上,這麽一來徐思蕊努力的結果就全都作廢了。
徐思蕊沒有那麽多小心思去和徐思瑤計較,只覺得這姑娘太過小心眼和她不是一路人,徐思彤卻不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徐思瑤,要知道徐思蕊可是她親妹妹吶,于是徐思彤分分鐘切換人格,将徐思瑤的成果也弄髒不說,還呸了徐思瑤一下。
徐思瑤氣不過諷刺道:“不愧是連表哥都趕動手的女人啊!”
好吧!都這樣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徐思彤無愧于自己的威名,平時一副溫婉少言的樣子,爆發起來簡直不像個女的,現在徐思瑤戳她痛處,徐思彤更是一個端硯砸過去。
徐思蕊吓了一跳,上次的事情過去後她就覺得不對了,可是看徐思彤一如往常的樣子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可是一族姐妹,徐思彤也這麽狂躁,徐思蕊總覺得她家便宜姐姐絕對不是被惹怒了那麽簡單。
然而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打贏了先說,于是一場混戰開始,而等到丫鬟們進來阻止時看到的便是大姑娘頭發上的白玉響鈴簪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狼豪,二姑娘的衣服上墨汁自成一副畫,三姑娘的臉上腫起一塊,四姑娘卻是捂着肚子叫疼,七姑娘看着還好,至少只是衣服淩亂了點。
嘆了口氣,走吧,都到老夫人那裏去吧!于是趕鴨子上架的姑娘一進房間就看到臉綠乎乎一片的老夫人。
老夫人怒:“誰讓你們随便進來的。”
冬雲上前:“老夫人,她們在房間裏打起來了。”形象什麽的在孫女面前幹甚(第四聲)要端着。
“我有眼睛,難道看不到嗎?三媳婦,這件事就交給你解決了,沒看我現在忙着嗎?”老夫人閉上眼睛表示自己很忙。
張氏受寵若驚,随即讓衆人來到外廳也不着急定罪只呵斥下人:“一個個都做什麽吃的,沒看見小姐們都受傷了嗎?還不趕緊請大夫!”
像這種大戶人家府上是有專門安置大夫的地方,雖然不如宮中的禦醫卻也是有幾分本領的,徐思蕊看着大夫一個個問診都快給自家姐姐手動點贊了,尼瑪徐思彤全挑看不見的地方下手,這要不是醫女怎麽好意思脫衣服給外人看?
偷偷的靠近張氏,将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張氏讓徐思蕊稍安勿躁,留下大夫單獨問話:“你可有認識的大夫專治疑難雜症的?”
大夫猶豫,又沒有具體的病情,這讓他如何回話:“不知道是怎麽樣的症狀?”
張氏想了一下這位大夫的背景然後放心道:“易躁,某些時刻會變得不像自己,平時看不出,大夫覺得這是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