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繩之縛

第4章 小狗

暗室很大，裝潢以奶白色為主，有種不合時宜的溫馨感。

杜黎昇繞過地上跪着的小狗，一邊解領帶，一邊朝屋裏走。他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順便檢查冰箱裏剩餘的食物。

“沒吃飯？”他問道，眼睛仍舊看着冰箱。

“不餓，只吃了一點餅幹。”

杜黎昇阖上冰箱門，又問一遍：“沒吃飯？”

這回，小狗沒有立刻回答，靜了片刻後，嘟嘟囔囔地說：“沒有，偷懶不想做飯，只吃了一點餅幹。”

杜黎昇沒說話，走到沙發旁坐下，仰頭灌了幾口冰水。

小狗爬到他身邊，補充道：“而且狗狗做飯不好吃，狗狗想吃主人做的飯。”

杜黎昇很想一腳踹死他，又深感疲憊，最終什麽也沒做。

小狗垂下頭，跪坐在地上，手臂輕輕環住杜黎昇的小腿，頭靠在他膝蓋上。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待着，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敢說話。

冰水逐漸開始發揮作用，稍稍撫平杜黎昇心裏的躁動，疲憊感也減退些許。

杜黎昇摸了摸靠在自己膝蓋上的腦袋，心想：沒用的東西，還不如一瓶冰水。

嘴上說的卻是毫不相關的另一個話題：“錢松的小情人來店裏了。”

“什麽？”小狗擡起頭，眼睛沖着杜黎昇眨巴眨巴，“是之前他提過的那個大學生嗎？”

“嗯。”

“嗚哇，錢松好專情。”小狗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在想什麽。

杜黎昇看着他那副又單純又機靈的樣子，內心又躁動起來，好像渾身都着了火，但不熱，是冷火。

小狗眼睛轉了半天，轉出來一堆問句：“主人怎麽突然提錢松？他那個情人不是圈外人嘛，來店裏幹嗎？他知道錢松的性癖了？他不會是來找事兒的吧？您今天好像很累，是因為他嗎？”

杜黎昇垂下眼，冷淡又熱烈地看着下方人的眼睛。他想罵人，想收拾人，想說自己這麽累全是因為養了一條懶散還話多的狗。然而最終，他只說了兩個字：

“閉嘴。”

小狗于是垂下頭，不說話了。他兩手握着杜黎昇的腳踝，是一副臣服的乖巧模樣，但手上卻用了力氣，隐隐訴說着自己的不服氣。

杜黎昇突然有些心癢。他當機立斷，甩開腳踝上的手，猛然按住身下人的腦袋，按向自己胯間。

“主人，等一下……”

他不推脫還好，一推脫，杜黎昇心裏的冷火驟然升溫，燙得他難以自持。

他一手拎住小狗的後脖頸，強迫他面朝自己，跪在自己雙腿之間，另一手利落地解開褲鏈，放出早就勃起的陰莖，打在他臉上。

小狗沒辦法，只得含住那根昂揚，舔弄起來。

杜黎昇按着他，使勁往深處頂。

小狗忍不住幹嘔，趁着吐出來的空當，又拒絕道：“主人，稍等一下……”

杜黎昇心頭火起，猛然起身，拎着小狗翻了個面，讓他跪直身體，接着雙手按住他的腦袋，極深地頂了進去。

小狗沒辦法說話，一雙眼睛充滿哀怨地瞪着杜黎昇，兩手拍着杜黎昇的小腿，拍着拍着不解氣，又去拍打杜黎昇的屁股，然後推他的小腹。

杜黎昇笑了。他抽出來，用沾滿唾液和前列腺液的陰莖在小狗臉上畫圈。等小狗張開嘴巴想說話，他就再一次頂進去，把所有聲音都堵回去。

就這樣擺弄了一會兒，心裏的躁動漸漸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空虛。

杜黎昇停下動作，返回沙發上坐着，胯下的陰莖硬得發紫。他看着自己那根東西，沒有言語。

“主人，您把狗狗弄疼了……”小狗原本在抱怨，轉身看到杜黎昇硬得可怕的陰莖，又讪讪地閉了嘴，主動湊過去，說：“狗狗再給主人舔一舔。”

杜黎昇沒有拒絕，看着小狗态度大變，盡心服侍自己那根東西。他拿紙巾把小狗的臉擦幹淨，把他額角的碎發撩到耳後，心想，皮是真皮，乖也是真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狗的舌頭都累得用不上力了，杜黎昇仍舊沒射，陰莖反倒軟了一些。

小狗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杜黎昇。

杜黎昇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

小狗試探地握住杜黎昇的手，往腰上帶，說：“主人要不要操一下，狗狗洗幹淨了的。”

杜黎昇笑了，起身拉好褲鏈，朝廚房走，問：“想吃什麽？”

小狗跪坐在地上，半天沒說話。

“滑蛋飯吧。”杜黎昇說。

“好，主人做什麽狗狗都愛吃。”小狗的聲音很輕，語氣很乖。

在杜黎昇30年的人生中，只有射精這一件事他做不到，其餘的，只要他想做，總能做得很好。一份滑蛋飯，被他做得像米其林大餐似的，色香味俱全，甚至還擺了盤。

小狗坐在地上，吃得很認真，一邊吃一邊誇贊杜黎昇的手藝，話多得要死。

杜黎昇安靜地聽了一會兒，後來實在嫌煩，便踹了他屁股一腳，示意他閉嘴。繼而，他再次講起自己想講的話題：

“錢松那個小情人，有點難捉摸。”

小狗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他不是來找事兒的，他是來做客人的，”杜黎昇繼續講着，“不知道他們在鬧什麽，錢松給他充了一年的會員費，并且他還真來體驗了一把。”

“嗯……這有很多種可能，”小狗煞有介事地分析着，“第一種可能，他在和錢松怄氣，你出去玩兒，那我也出去玩兒，看誰先氣死誰；第二種可能，他很懊惱，覺得自己不了解愛的人，想通過切身體驗，增加了解；第三種可能，他只是單純地好奇，忍不住想嘗試一下，年輕人嘛。”

“你不比他大多少，裝什麽成熟。”

“這不是幫您分析嘛。”

杜黎昇笑了笑。其實他并不關心喬伊和錢松發生了什麽，他只是有點羨慕。

“如果他倆解除矛盾，正兒八經在一起，我就會失去一個大客戶。”杜黎昇說。

“但您還是希望他們能在一起。”

“為什麽？”

“您就是這樣的人。”

“你是這樣看我的？”

“是啊，您像神一樣溫柔。”小狗眨巴眨巴眼睛，怪真誠的。

杜黎昇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把他嘴角的米粒撚走，說：“不聊了，快吃飯吧。”

吃過飯，小狗難得主動地洗了碗，又跑去浴室洗澡，聲稱今天要仔細護理全身，央求杜黎昇給他2個小時。

杜黎昇點了頭，獨自回到卧室，打開投影儀，計劃看個電影。

投影儀連着卧室的筆記本電腦，杜黎昇本來想在視頻平臺随便選個電影，結果打開電腦以後，他鬼使神差一般，突然想去網上看榜單，所以打開了浏覽器。

某些粗心小狗忘記删除上網痕跡，于是，杜黎昇在搜索框下看到了最近的搜索歷史：“射精障礙”“射精障礙會有高潮感嗎”“心理性射精障礙如何治療”“男朋友射精障礙怎麽辦”。

杜黎昇盯着最後一個詞條看了很久，最後點了進去。排在首位的答案是：射精障礙患者往往精神負擔較重，自信心大受挫折，妻子應鼓勵患者樹立信心，用關心和愛撫感化他，提高性生活質量。

杜黎昇反複看了兩遍，笑出了聲。他關掉浏覽器，打開視頻平臺，随便選了個電影。

兩小時之後，小狗伴着淡淡的清香出了浴室，微長的頭發束在腦後，劉海用吹風機吹得蓬松順滑。他有點興奮，跪在卧室門口問：“主人，狗狗帥不帥？”

杜黎昇點點頭，心裏覺得煩，又覺得幸福。“把浴袍脫了。”他命令道。

小狗只好把浴袍脫了。浴袍裏啥都沒穿，陰莖軟綿綿地垂着。

杜黎昇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說：“不夠騷。”

小狗撇撇嘴，爬到他腳邊，仰頭望着他，說：“主人沒說要騷的啊。您現在下命令，狗狗可以馬上變騷。”

杜黎昇瞥他一眼，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擡腳踩住他的陰莖。片刻後，淡淡地開口：“不下命令，也可以讓你馬上變騷。”

小狗咽了下唾沫，眼神變輕了，濕漉漉的，像蒙着一層霧。

“主人。”他叫道。

“嗯？”

“主人。”

“說。”

“沒事，就是想叫叫您。”

杜黎昇手上用力，捏緊小狗的咽喉。小狗沒辦法再發聲，但也沒有反抗，兩手自然垂放在床上，頭努力揚起，仿佛把自己的脖頸，獻給了杜黎昇。

杜黎昇緩緩施力，直到房間寂靜無聲，隐去一切呼吸聲，他才猛然松手。

小狗猛吸一口氣，頭埋在杜黎昇大腿上，瘋狂喘氣。

杜黎昇輕柔地撫摸他的頭發，腳卻毫不留情地動作起來，踩着他的陰莖，左右摩擦。

小狗發出難耐的呻吟聲，兩手攀着杜黎昇的腰，想往他懷裏鑽。

杜黎昇腳下用力更狠，小狗不得已伏下身，但很快又掙紮着直起來，要擁抱杜黎昇。

“啪”地一聲。杜黎昇果斷扇了他一巴掌。

小狗被扇得臉偏向一邊，但緊接着，他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猛地撲向杜黎昇，兩手摟住他的脖子，趁人不備，在唇上親了一下。

他的聲音莫名帶上哭腔，但語氣不是委屈的、怨念的，而是熱烈的、興奮的。他在杜黎昇耳邊說：“主人，求求主人，操一下狗狗吧。”

杜黎昇沒說話，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拽下來，腳踩向他的胸膛，把他推開。

小狗抱住他的腳，低頭親了一下，仰頭望着他，說：“主人，狗狗想被您操，想得快瘋了。”

“我沒跟你說過嗎？”杜黎昇笑了笑，“我的服務不包含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