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補刀的快樂
【關于補刀式的番外——何一清】
從某種程度來說,何一清有事業,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不美另說了,滿總是十分滿當的。特別是這老婆還十分不愛清閑,從早到晚總愛找點事兒做做。
比如偷襲一下他的手機,看看最近他的電話短信;又或者突擊一下他的電腦,看看最近他打開的網頁玩的游戲。每一次,他這老婆都以為自己的借口十分高明,諸如她的手機沒電要借他的玩玩游戲,又比如她手提運行慢,想玩他的電腦體驗一下高速度……
欲蓋彌彰,何一清又不是傻子。
假如這些話換由陳歡慶來說,他會真的信。
好了,他又想起陳歡慶了。
戀愛,他沒談過幾次,但總歸也有比較。一個人付出了多少真心,其實掩飾不了。他有時很煩趙莎莎,那女人總以為自己看上的男人好像多搶手似的,又或者她只是單純有被害妄想症,總覺得有別的誰在觊觎她男人。可其實,她不過是不信他,不信他真愛她。
誰都有心的。
何一清對趙莎莎是呵護備至,該做的都做的,不該做的一件都沒做。正因為如此,才顯得讓人不安又說不出所以然。
你曾經愛過誰的吧?你曾經是這樣理智安靜地愛過誰的嗎?
趙莎莎每次想到,何一清以往是不是有對某個人沖動過,不顧一切過,她就抑制不住她的好奇與嫉妒。可他滴水不漏、如沐春風般的關心與照顧,又堵得她說不出一句話。
只有告訴別人,他很愛她,她才能收獲一些,從別人眼神裏流出的嫉妒與豔羨中附帶的安全感。
人艱不拆的事情,又何必點破了讓大家難堪呢。
趙莎莎這種累積在心裏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感,在看到何一清手機草稿箱裏的一封短信後爆發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沒有存名字,短信內容寫着:你最近還好嗎?
刺痛她的不是這內容隐含的“奸情”,是那個不需要存名字就可以寫出來的號碼,是那句深埋在心裏始終未出口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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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的吧!
他曾經最愛的那個人,甚至是他現在最愛的人。
她想傷心,但覺得自己默默傷心實在是太虧了,于是她需要一個合理的機會又或者巧合,讓她的“好老公”知道,她因為他傷心了。
趙莎莎選了個睡前的時機,她同何一清說自己的手機停機了,想睡了,懶得充話費,又想給同事說幫她請個假。她認為這是十分圓滿的理由,在一臉坦然裏,她拿過來何一清的手機,如同她設想的那樣,打開了他的短信箱——當然,順理成章看到了草稿箱的那條短信。
她哽咽着發問了:“你這條短信是要發給誰的?”
何一清閉着眼睛躺在床上,語氣很淡,“一個朋友。”
“那為什麽不發出去?”
“沒什麽意思,就不發了。”
他淡漠的語氣又一次成功刺激到了她,這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十分傷人的嗎?哦,是了,他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行為是不是傷人吧!
“何一清,你不打算跟我解釋這個人是誰嗎?”
“你打個電話過去不就知道了。”他的聲音依然是淡漠的,甚至帶着些冷意。
這是趙莎莎絕對陌生的領域,可她又覺得十分正常。她心裏矛盾着,一面為自己發現何一清溫和以外的面目而竊喜,是的,她竊喜,就像挖掘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可一面她又确實傷心,這個同床共枕甚至同她生了孩子的男人,竟然藏得這樣深。
她果真撥電話過去了。
響了有一會,被接起了。
夜裏,她十足氣壯地說:“喂,請問你是哪位?”
何一清因為這個接通的電話突然有些緊張,他閉着眼睛卻豎起了耳朵,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是你打的我的電話。這位女士,現在時間不早了,您以打擾別人為樂嗎?”
何一清閉着眼睛竟露出個笑容,是她。這語氣是她。他都能想象出電話那頭的人此時的表情,一臉的漫不經心,也許還帶着微笑,但一定不是暖心的微笑。她笑起來是很漠然的。
趙莎莎的心理活動就十分複雜了,是個女的!
果真是個女的!
她憤然瞪了何一清一眼,不客氣地說:“這位女士,您的電話在我先生的手機裏,他存了一條沒發出去的短信要給您。就你們倆這關系,您說我該不該問你是哪位?”
“理論上是該的。”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淡淡的,“不過你們這對夫妻啊,睡了這麽久還不知道自己老公手機裏存着的陌生電話是誰的,大晚上興師問罪找別人,還真……老實說,挺配的。好好過日子吧,你倆湊一對,別的許多人省下不少麻煩呢。”
趙莎莎感覺自己受到了挑戰,巨大的挑戰。
可她一時詞窮,說不出什麽精彩絕倫的句子來,她需要喘着氣表達憤怒,順便理一理思路,組詞成句來反擊。
可這個當口,電話那頭出現了一個男聲:“行了,我知道我老婆遭人惦記,但不管是誰吧,早點歇了洗洗睡。”
趙莎莎一愣。
“明天去逛逛家居市場,買床輕被,這被子好熱。”那男聲遠了些,顯然沒把她當回事了。
“你不認為是你胖了嗎?脂肪産熱。”那個清淡的女聲稍近了,“睡過去啊,別占着我地盤了……”說着說着,女聲遠了,電話挂斷了。
把趙莎莎給氣得鼻子嘴巴移了位。
倒是一直睡在一旁的何一清笑出聲來,帶着無邊的苦澀。
他永永遠遠,都失去她了。
他閉着眼睛,腦袋裏響起多年前那清柔的少女音,她拿着一條并不好看的圍巾怯生生同他說:“冬天冷,還是……圍圍巾好。”
他現在,每個冬天都會圍圍巾。每個冬天,他都要去商場買一條新的圍巾,卻從來沒有勇氣回老家去找一找那個舊時的櫃子,那裏擺放着多年前的女孩親手編織的一顆心,也是他親手撕碎的長長的真心。
他忘不了的舊情意,他揮不去的舊人影。
“你要是看着不舒服,就把那東西删了。還要不舒服的話,那咱倆就鬧騰吧,日子過得太舒服,也讓人不舒服。”
夜裏,何一清涼薄的聲音冰冷得可怕。
趙莎莎睜大了眼睛,驀然覺得心尖上被紮了許多根刺。她哭不出來,想同他大鬧一場,又是實在不敢了。他們的孩子睡在隔壁呢,她突然懊悔自己怎麽這樣沖動,無端去打破那平靜,即使那平靜戴着虛僞的假面。
“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去找這個號碼主人的麻煩,你就試試看。”
趙莎莎壓抑地哭了。
這是第一次,何一清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她。當然了,就是他刺得她哭的,他怎麽會安慰她。她突然就弱氣了。她太傷心了,何一清真心護着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是這樣強勢的。她又太後悔了,她觸碰什麽不好,非去碰他的地雷。
從那以後,何一清依然是像往常一樣對她,可趙莎莎卻再也沒有同別人說她的丈夫多“煩人”多“閑”了。
他們偶爾出門去外頭,商場或者超市,碰到過那麽一兩次他的老同學。那個和孟瑤認識的女人,總是很少話,語氣也很漠然。她總以為那女人和何一清是不熟悉的,老同學見面怎麽這樣清清淡淡都不唠嗑呢。可每一次何一清見到她,又總是要去人面前走過,打一聲招呼的。
她恍惚間可以明白什麽,又實在沒有勇氣深究。
她總怔怔看着那女人一臉無所謂離開的背影,有時是同一個帥氣英俊的男人一起,那男人總擁着她肩膀,他們一邊說一邊笑一邊走。
趙莎莎十分記得這女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真愛總是十分難掩飾的。”
是啊,很難掩飾,也很難假裝。
作者有話要說: 拉屎要熬到這裏!
這篇文比隔壁的《蠶繭》短一些,但老實說寫起來比《蠶繭》慢多了,我覺得我可能不是那麽太适合寫現言?
阿西巴!
哎喲都不知道說什麽,該說的都寫到隔壁蠶繭的作者有話說了!失策!
那麽請願意的夥伴們移步→一百萬個歡慶之【臨摹】
或者這裏一百萬個歡慶之【蠶繭】
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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