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帝不急
秦父和秦母是十分滿意歡慶這個媳婦的,商場上厮殺久了,自然也練得一雙火眼金睛,家裏是從不缺錢,就缺個能管得住兒子的媳婦。雖說是故人的女兒,接觸不算多,但在看到歡慶的第一眼,合了秦母的眼緣。
歡慶那總是一臉淡淡然的樣子,看着就覺着這女孩心思不深。加上秦雲彥娶了她之後,果真也在私生活方面收斂了許多,相比于之前隔幾天換個女人來說,現在是好太多了。
像秦雲彥這樣的浪子,秦母自知怕是找不到什麽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特別是只愛人不愛錢的那種,一生平安的老實人。難得碰上歡慶這樣一個符合條件的,最可貴是歡慶出門在外懂得維護兒子的臉面,在家也不鬧騰,她去過幾次小兩口家裏,兩人雖說算不得親密無間,但總也是和諧友愛。
對秦母來說,這就足夠了。
秦雲彥和歡慶到家的時候,保姆還在做菜。秦母跟着保姆一起在廚房忙裏忙外,秦父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兩人回來了,秦母放下手裏的活兒,一眼瞥見歡慶手上拎着的東西,皺起眉,“回來吃飯就吃飯,帶這個那個的也不怕麻煩。”
“有些日子沒回來吃飯了,給媽捎點禮物。”歡慶笑了笑,換了鞋走過去,“雲彥說最近您喜歡下象棋,路過商場,就給您帶回來一副。”
“她哪是喜歡下象棋,那叫三分鐘熱度,只降不升。”坐在客廳的秦父插話道。
“你爸就愛占個嘴巴便宜。”秦母往客廳瞪了眼,笑着收下象棋,“別跟這站着了,飯菜都好了,收拾收拾吃飯吧。”
一頓飯吃得還算舒服和氣。
秦父必然是拉着秦雲彥說公司和生意上的事情,偶爾也會在歡慶和秦母的談話裏插兩句。就算是插話,秦父也是樂于取笑,歡慶也聽着覺得習慣,秦雲彥也是這麽張嘴,兩父子還真是一條道上的。就是不知道秦父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秦雲彥這樣風流。
吃完飯,秦父就拉着兒子去了書房,留下保姆收拾餐桌。秦母照例是和歡慶坐在客廳,一邊看看電視,一邊閑聊幾句。
“小慶啊,你過完年也有二十七了吧。”
“嗯。”
“你和小彥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呢?”
就說怎麽右眼跳呢,在這等着呢,“媽,這事兒得看緣分。”
“什麽緣分不緣分的。”秦母明顯是一塊老姜,已然不吃這一套,“你和小彥都年紀輕輕的,身體也沒問題,怎麽就得看緣分了?你們倆這是沒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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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慶腦子裏轉了幾個念頭,想來想去除了秦雲彥不舉這個理由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別的理由能站得住腳了。而這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又簡直跟怪談似的。這下要怎麽辦呢?從前她回家來吃飯,頂多插科打诨演演戲,倒是還沒料到秦母總有天提這茬。
要她和秦雲彥生個孩子嗎?開什麽玩笑,就算是生活太無聊了,也不該是這個打發法。她沒興趣做一個家庭主婦繞着老公孩子轉,更不願意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憑空造出一雙眼睛,更可怕的是萬一養大了,跟秦雲彥一個熊樣,太心塞了。
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借口,只有沉默了。
秦母看了眼歡慶,嘆了口氣,頗有些語重心長地說:“我也知道你委屈了,不過到底也老大不小了,總該開始打算打算了。有個孩子在家裏,男人在外面拼,責任感會比以前重一些,畢竟擔負着一個家庭。”
“我知道。”歡慶語氣淡淡的,看着電視的眼睛沒什麽焦距。
“我看小彥對你還是挺上心的,我這個做媽的看得出來,找個時候你也該跟他商量商量這件事了。有些事情啊随年紀走,不能拖,要拖久了年紀大了,可就麻煩了。”
“嗯,我會的。”
回去的路上,歡慶什麽話也沒有說,一個人靜靜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明亮的燈火。因為不愛,她從未想過以後,她沒想過她要和誰過一輩子,也沒想過要給誰生孩子。她每天關心的只有她吃什麽,晚上回去玩點什麽,随心所欲地過一天是一天。
當然,她曾經想過的。
在一個人身上有過一個關于以後的夢想,想着他們要有一間房子,不大不小但是和愛的人住在一起就會很溫馨。她還要有一個比廁所大一倍的廚房,她要成為一個會做很多菜的能幹女人。她還會為那個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融了他和她的骨血,健健康康地幸福地長大。
不過很可惜,這個夢被炸裂了。
她成了現在的陳歡慶,壁立千仞,無欲而剛。
“今天媽跟你說什麽了,瞧你這一臉小白菜樣。”
歡慶回頭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哦,你媽說我們該生個孩子了。”
秦雲彥仿佛一愣,意味不明地笑起來,“那麽你是怎麽說的?”
“能怎麽說?我要不答應了,你媽今天還能放我走?”她聳聳肩,“緩兵之計我還是玩得比較精深。”
“總有緩不了的那天。”
“到那天再說。”她揮了揮手,又把頭靠在了窗上,沒再多說。
晚上,比較破天荒,秦雲彥沒去別的地方,在歡慶驚訝的眼神中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已經自顧自坐在電腦前,一邊吃零食一邊看動畫片了。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盤着腿坐在小沙發上,時不時笑一笑,那紮起來的馬尾辮就輕輕顫動,細碎的散頭發在暖燈下柔和地零落開來,仿佛給她鑲了一圈暖色光暈。
他心頭一動,披着浴袍坐在了歡慶身邊,一只手環着她,“在看什麽?”
歡慶把一塊薯片放嘴裏,看也不看他,含糊道:“新番。”
他皺起眉看了眼歡慶手裏那花花綠綠的包裝袋,一把拎起來放在一邊,“不吃薯片。”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抓過一袋橡皮糖。
才吃了一個就被他再度拎走,“晚上吃糖不好。”
随後,歡慶眼疾手快拿到一罐陳皮,剛看到秦雲彥皺眉朝她看來,她就護住陳皮,指着他鼻子警告:“再動手打你了,君子不奪人所食懂不懂?”
他忍不住笑開了,聳了聳肩,沒說話。
歡慶警惕地又看了他幾眼,再度投入了動畫片的懷抱。
之後,不管是秦雲彥假裝不在意地松了松浴袍帶子,又或者是摸一兩下歡慶的馬尾辮,又或者拍拍她肩膀,她都沒有理會他。小動作起得頻繁了,她就微皺起眉頭,嘴裏含着吃的,含含糊糊送他一句“別鬧”,他要不鬧了,她就當他不存在。
“你動畫片看不膩麽?”終于忍不住了。
記得從前他偶爾住在這家裏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盤着腿在電腦前看動畫片,看來看去好像也就是那幾個人,聽來聽去那幾種聲音。秦雲彥總有種她似乎是一部動畫片看了好兩年的錯覺。但逢着有那麽一兩次,他盯着那動畫片的時候,歡慶還是好心情地解釋過,熱血系或者青春系或者惡搞吐槽系,好像分類還挺多。
她還是沒理會他,看着屏幕咯咯笑起來,笑得狠了還拍兩下桌子。
總裁不高興。
他沒再說一句話,跟豹子似的朝歡慶撲了過去,一手抱住她,一手十分精準地拿下了她的零食袋,丢在了桌上。她仿佛還在笑着沒回過神,看向他的眉眼也帶着絲絲笑意,襯着燈光,顯得五官十分柔和。
“喂,秦雲彥,你今天發病是不是?”
“嗯。”他低低地應着她,一邊說一邊把臉埋在她脖頸間。
“發病去吃藥,別來煩我看視頻啊。”歡慶掙紮了一下,拼不過他一身硬如鐵的肌肉,“你是狗啊?別咬了!”
他的呼吸有些重,一張臉在歡慶眼前放大,鼻尖抵着她的,沒等她說上兩句話,秦雲彥就一口咬住了她兩片嘴唇。胡攪蠻纏地在她嘴裏鬧了一通,喘着粗氣咬她耳朵,“你吃的糖是什麽味道的?”
歡慶莫名覺得這句話帶着濃厚的情欲,被他這麽一鬧,竟是情緒也被他帶走了,側了頭想平複呼吸還是被他捧住了臉,“說,什麽味的?”
“禽獸味。”她有些喘,白了他一眼,“你頭發都沒擦幹,鬧騰什麽呢。”
“所以……你被濕了麽?”他低低笑起來,一雙眼睛閃着得逞的光芒,“嗯?”
“秦雲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聽過沒?”
“聽過。”
“你別以為往我這邊塗點顏色我就怕你,老實說,我算是調色盤你懂嗎?”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意思就是不管我往你身上倒多少顏色,你都能照單全收了。”
“不,會超載的,有限重。”她被他下巴上的那點點胡渣刺到,挪了挪,秦雲彥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又貼上來,把頭埋在她胸前,又是拱她又是用嘴巴各種作怪。歡慶捧住他的頭,“你太重了!給我下去!”
“不要下去,要進去。”
他吻着她胸前的皮膚,越來越往下,那沙啞性感的聲音從他的嘴唇邊溢出來,仿佛順着她的汗毛在游走,星火燎原一般撩起了許多小火星點。一下這邊燃一燃,一下那邊燃一燃,讓她開始微微顫栗。而那小火星點卻一寸寸地起了燎原之勢,整個人都熱起來了。
歡慶閉了閉眼睛,覺得有些舒暢,帶着淡淡的渴望,她的情緒也被秦雲彥挑了起來。也就不再作什麽思考,伸出手抱住了他。
彼時他正在她小腹上辛勤耕耘,又是親吻又是吸允,好不樂哉。
輕柔的動作惹得歡慶一陣陣的顫栗,全身過電一般,忍不住就像泥鳅似的翻滾起來。秦雲彥當然不會由着她鬧,三下五除二就褪了她的睡衣,抱着她去了床上。
這是歡慶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秦雲彥快樂和諧地睡了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