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倒計時第三天
天真的童聲再次在每個人的腦海裏響了起來,而這一次的懲罰讓所剩無幾的玩家再度緊張起來。
第四天!
原本的十天時間一下子就被扣除了三天!
剛剛說一定是最後贏家的謝秉言心虛地瞅了一眼紀慕夏。
紀慕夏更憋屈了。
明明是他差點被綁架謀殺,正當防衛,結果他被說破壞游戲公平公正原則,被扣除自己的時間!
有本事扣查利的時間啊!
謝秉言弱弱地摸了摸鼻子:“要不,你虐個屍出出氣?”
說着,他先踢了查利一腳。
現在他都不敢告訴紀慕夏,查利跟自己有仇,很可能一開始故意搶紀慕夏手電筒也是因為自己。
紀慕夏陰森森看向謝秉言:“我想吃烤烏鴉了。”
原本怏怏不樂的秦椒聽到這話,興奮的掏出不知在哪順的幹辣椒:“來來來,烤烏鴉必備!”
謝秉言:“……”
他想吃烤青椒……
“好了,我們來分析一下。”
回到了正殿,就在“8”字形的羽蛇神像面前,紀慕夏用手在地上并排寫了“一”“二”“三”“四”後,在下面再次寫上阿拉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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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第一天就說過,這個游戲的背景是阿茲特克。雖然現實中阿茲特克早已滅亡,但是游戲是按照這個古老的文明設置的。包括我們身上的紋身,也與阿茲特克的四個時代有關系。
“第一天死的那對情侶裏的白人男子和金朵琳,都是美洲豹紋身。這是四美洲豹時代,統治的神明是特斯卡特利波卡,他後來變成了太陽,然後美洲豹把當時居住在陸地上的人類和巨人都吃光了。
“你們還記得嗎,白人男是開門見到太陽後變成了美洲豹。”
紀慕夏在“一”下面寫了個“2”,畫了個圈,然後又寫了個“1”。
這代表第一個美洲豹時代已經死去兩個玩家,還剩下一個幸存者,同樣擁有美洲豹紋身的謝秉言。
“第二天死在金朵琳兩人手下的,都是羽蛇紋身。”
“這是四風時代,統治者是羽蛇神魁劄爾科亞特爾。這一時代是飓風毀掉了世界,人都變成猴子;”
紀慕夏在“二”下面再寫了個畫圈的“2”,再寫了一個“2”,第二個四風時代也死去兩個玩家,還有兩個幸存者,同樣擁有羽蛇紋身的紀慕夏和秦椒。
“第三天死和差點死在火焰裏的,應該都是雨水紋身。這是四雨時代,由雨神特拉波克創造的,被大火毀掉;”
紀慕夏在“三”下面寫了一個帶圈的“1”,寫了一個“2”,在“2”旁邊打了一個問號。
“這兩個玩家太能躲了,不知道剛才偷聽的是不是他們。如果是,恐怕我們需要合作。”
“還有兩個特例,情侶裏的女方,那個白人女士,其實是聖母紋身,但是她被自己男友咬死了。然後查利,也是聖母紋身,現在也已死亡。”
紀慕夏在“四”下面寫了一個帶圈的“2”,和一個“1”。
“第四個時代原本應該是今晚的四水時代,由水神綠松石裙子聖母查爾丘特利奎統治。所以,我說今晚可能是聖母紋身的那位黑人拳擊手死亡。但是現在時間變化了,跳了三天。”
“所以,不确定了?”
秦椒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際,那裏被人皮刀割的傷勢很深,游戲裏沒有傷藥,養了兩三天還沒痊愈,每次動作時還在隐隐作痛。
如果今晚再來一次人皮刀那樣的攻擊,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還能順利活下來。
“對。”紀慕夏并不比秦椒好受。
皮外傷一直不處理,這裏的環境一直很炎熱,他們睡得還是鋪着稻草的地鋪,紀慕夏感覺,有些傷勢已經在發炎了。
還有謝秉言火災裏救人時被房梁砸到的傷,紀慕夏懷疑他傷到了骨頭,淤青的已經腫起來了。
他們必須快速離開游戲,否則,不需要游戲裏的鬼怪殺死他們,自己的傷勢就可以拖死。
秦椒煩惱的撓頭發:“那今晚怎麽辦?”
“今晚,我們去找祭司。”紀慕夏把四個時代下幸存的玩家用線連在一起,“我們去,停止時間。”
“到哪裏找?那個紅房子?”謝秉言的目光悠遠地瞥向神殿外。
“不,這裏。”紀慕夏回頭,看着那盤成“8”字形的羽蛇神像。
“就在這裏。”
……
天黑了。
“咚咚咚咚咚——”
神廟第一次在夜晚,響起了聲勢浩蕩的鼓聲。
這一晚,黑衣祭司竟然沒有出現,但是神廟裏多了很多戰士,如同第一晚一樣。
“兇日降臨,熄滅火種!”
兇神惡煞的戰士在院子裏奔跑着,傳遞着特別的命令。
“今晚不許睡覺。”
“兇日嗎?果然變了。”紀慕夏輕聲說道。
今晚說好要一起行動,秦椒就近躺在了謝秉言的身邊。
——本來她更想躺在紀慕夏身邊,可惜謝秉言那個小氣鬼非要夾在二人中間,不允許她靠近紀慕夏,被秦椒恨得在心裏不斷畫圈圈詛咒他。
“我們互相提醒,誰要是看到其他人困了,立刻叫醒他。”
奴隸房內,除了他們三人,只有黑人拳擊手一人了。
紀慕夏這話很明顯是對他說的。
只是拳擊手因為有過節,不肯過來跟他們一起坐,一個人坐在靠門的地方,避的遠遠的。
雖然說好要去找祭司,紀慕夏并沒有立刻行動。
他還在等待最佳時間。
秦椒眨眨眼睛,來了主意。
“這種提醒沒什麽用,不如我們來講鬼故事,越講越精神。”
“好。”謝秉言精神抖擻,臉上寫滿了開心。
“我先開始。”
“我給你們講講,我遇到過的一個犯人。”
等等,不是鬼故事嗎,怎麽變成刑事案例了?
秦椒看着謝秉言嘴角噙着的笑容,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
半晌後……
謝秉言:“恐怖嗎?”
秦椒和紀慕夏異口同聲:“好恐怖!”
“還是聊天吧。”
院子裏的腳步聲依然很多,戰士們來來往往,似乎格外忙碌。
現在還是沒到時間。
“查利為什麽叫你魔鬼醫生?”
紀慕夏主動問起謝秉言,想要從側面了解謝秉言為什麽要裝死三年。
他雖然知道謝秉言本來是心理學專業,但是并不知道他工作的具體內容。
就好像一般人總認為心理大師可以一眼看穿你在想什麽,玄妙的如同有神通一樣。
而紀慕夏的親哥紀繁春也總說,這個專業,天生适合謝秉言。
結合其他人畏懼的态度,讓謝秉言更多了一點傳奇。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鏡:“因為看到我就像小朋友看到給自己打預防針的醫生,像個惡魔。”
秦椒翻白眼:“你才是小朋友。”
謝秉言繼續笑:“其實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
“準确來說,是個變态的心理醫生。”秦椒翻着白眼,“我就是被他送進監獄的,好不容易出來,竟然又遇到這混蛋!我們明明都不在一個國家。”
謝秉言笑着糾正:“與其做變态,做個專門狩獵變态罪犯的獵人豈不是更有趣?”
秦椒總結:“意思就是說,比變态更變态。”
“謝謝誇獎。”謝秉言優雅的用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為了感謝你的表揚,我一定會幫你争取最舒适的監獄。”
秦椒沒好氣罵道:“滾!”
已經在他手上栽過一次,如果還栽第二次,那她的腦子就白長了。
兩人一唱一和,如同雙簧戲。
紀慕夏看的有意思,時間突然加急的心情漸漸松緩一些。
“你的手術刀?”
“專門定制的,方便攜帶。”
明明是殺人的武器,偏偏要做成救人的工具,可謂是最具有嘲諷意義的騙局了。
“你的眼鏡?”
他明明不曾近視過,而且以如今的科技,近視早就可以治療了。
“不是眼鏡。”在紀慕夏面前,謝秉言無比的坦誠,“一個顯示屏,随身資料存儲庫。”
而秦椒就瘋了。
“你你你,你竟然不是近視!”
他們還以為,這魔鬼醫生唯一的弱點就是近視。
高科技都無法治療的近視,得有多嚴重啊。
加上他時不時扶鏡框的小動作,讓人誤會眼睛看不清楚。
謝秉言故意再次用右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框:“你們不是想找我的缺點嗎,我就給你們制造一個,滿意嗎?”
這一次,秦椒從那豎起的中指感受到了謝秉言對他們智商的嘲諷……
想想他們曾經針對謝秉言的“近視”做過的各種陷阱,再想想謝秉言以前配合的演技,秦椒就覺得臉紅。
以前她就有錯覺,感覺謝秉言用中指推眼鏡像是在罵人,後來看多了就以為只是個人習慣。
現在才知道,不是錯覺,這混蛋真的就是故意在罵人!
就是在嘲諷:
一群蠢貨,被我騙了都不知道。
秦椒突然插話:“不,你還是有缺點的,你單身。”
謝秉言:“……”
突然感受到了致命一擊。
偏偏紀慕夏毫無所覺跟着一起笑時,謝秉言感覺更受傷了。
三人閑聊着,看似談笑風生,可是誰都知道,彼此的精神緊繃着,并不敢放松。
終于,時間到了。
【恭喜你呀恭喜你,恭喜你呀恭喜你,進入倒計時第三天啦!】
白天扣除時間,半天後的零點又進入倒計時第三天,聽起來仿佛格外不公平。
可是紀慕夏覺得已經足夠了。
今晚他就要找到時間,停止時間。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