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千裏送老公
其實岳離真打定主意要出去拍戲,顧少承是攔不住的,撒嬌耍賴等等軟性手段使出來不管用,硬的嘛,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親子鑒定”事件之後他就發過誓,再也不會沖動任性跟岳離亂發脾氣,他基本上做到了,尤其生了孩子之後,照顧陪伴一個嬰兒,對他的性子是一個很好的磨煉,每當他哄啼哭不止的顧唯一時,就覺得自己擁有了世界上所有的耐心。
所以第二天,顧少承即便老大不高興,也還是親自送岳離去了機場,他本來還想像上次岳離拍《弑神》的時候,給他安排八個助理再加廚師醫生什麽的,但一來時間完全不來及,二來岳離嚴詞拒絕了他的好意,所以最後岳離就帶了一個助理,輕裝簡行地走了。
顧少承送岳離的時候還帶了顧唯一,過最後一道閘口的時候,顧少承抱着顧唯一,眼圈都紅了,滿臉大寫的依依不舍,說話的時候還帶着一點別扭的語氣:“我不在你身邊,你照顧好自己啊,要是這次生病受傷,以後你就再也別出去拍戲了。”
岳離親了親顧唯一的小臉,小朋友正拿着貴賓休息廳服務員姐姐給她的氣球玩兒,她擡眼看着飛在兩個爸爸頭頂的氣球,對岳離馬上要離開她這件事毫無所覺。
“我臨走你還威脅我呢?”岳離放開顧唯一,挑起眉毛看着顧少承,“沒別的話要說?那我走了。”
顧少承急忙拉住他,單手把他摟在身前,低沉地說:“我……我從來沒跟你分開過這麽久,我都不知道我會有多想你……”
岳離靜靜地在他懷裏靠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能說什麽,他和承哥相識一年多,從鄰居到情人,從戀愛到結婚,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有一次顧少承要出差一周,還想法設法地把岳離帶在了身邊,這次他去邊遠山區拍戲,要走一個月,而且那裏交通不便,這期間應該不會回來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就一個月而已,”岳離站直身體,笑着摸了摸他的臉,“你怎麽像個送夫出征的怨婦一樣?”
顧少承撇撇嘴:“說好了一個月就一個月,導演要是敢延期,我就封殺他,他以後再也別拍戲了。”
岳離:“……”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都替小導演覺得冤枉,岳離最後敲了一下顧少承的頭,和助理一起轉身走了。
他過了登機口,又轉頭往回看,見顧少承還抱着寶寶站在那裏,他趕緊加快腳步往前走去,這依依不舍的離別場面讓人又好笑又辛酸,他不快點走都怕承哥要原地化為一尊望夫石了。
……
顧少承最近也很忙,去年就在籌備的音樂選秀節目開始錄制了,結婚之後,小顧總的曝光率很高,他現在除了擁有一群明星,自己也俨然是半個明星,所以自家的節目他幹脆親身上陣去當了嘉賓評委。
顧少承沒能很快去給岳離探班,但他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和岳離視頻,兩個人還順便解鎖了通過視頻撫慰對方這個新技能。
而且還玩出了不少新花樣。
“一一呢?”這天收工之後,岳離洗了個澡裹着睡衣趴在床上跟顧少承視頻,現在劇組所在的位置,是在高原峽谷附近的一個小鎮,全鎮上只有這一家旅店,艱苦樸素的情況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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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承每次看到岳離住在那個比蝸牛殼沒大多少的小房間裏就覺得無比心疼,然而岳離告訴他,這是全酒店唯一一間“總統套房”,空調和熱水都是24小時供應,而導演和攝影師還擠在一張床上,你就知足吧。
“一一睡了。”顧少承只穿着一條平角內褲靠坐在床頭,他很心機地調整了一下床頭燈的位置,讓光線打在他赤裸精悍的上半身上呈現出半明半暗的效果,讓自己在視頻中的形象看起來更加層次豐富,飽滿誘人,“離妹,你有沒有想我?”顧少承看似坐得随意,實則挺直腰背,繃緊了胸腹,還有意無意地用手指彈撥自己的腹肌,就像在用自己的肉體彈奏一支愛的交響曲。
不能你一個人騷。
岳離舔了一下嘴唇,換了一個斜躺在床上的姿勢,他一手撐着頭,動作間絲綢睡衣已經從光滑的肩頭滑落,肩窩深陷而鎖骨明顯,胸前的風景在鏡頭裏若隐若現,他眯起眼睛,咬着下唇,放開嘴唇的瞬間用氣音說道:“想啊。”
顧少承的喉結狠狠一滑,他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飛過去把岳離摁在床上貫穿搗碎。
“離妹,給我看看……”顧少承顧不上凹造型裝矜持了,他躍躍欲試地緊盯着屏幕,火辣的目光幾乎要把手機點燃。
“看什麽?”岳離沖他暧昧地一笑。
“看……”顧少承色眯眯,“嗯,你能不能先摸一下小腿給我看?然後腰……你的腰後面有個小窩窩,我最喜歡……”
“打錢。”岳離笑着說,“白給你看啊?”
“……”顧少承驚怒交加,大義凜然地說,“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居然用身體換取肮髒的金錢!我大丈夫頂天立地就是饑渴而死我也不看!”
岳離含笑望着他。
果然顧少承一秒就換了一副面孔,賤兮兮地笑着說:“多少錢?包月可以嗎?買了腿和腰,能送胸嗎?價目表呢?”
岳離沒繃住笑了出來,又趕緊收住笑繼續讨價還價:“腰以上大腿以下每個部位看一眼一千,中間兩千,要是要我自己動手的話就……再翻個倍。”
顧少承馬上就給岳離微信轉賬一萬塊錢,大手一揮道:“先來個看遍全身加摸胸套餐。”
結果這一晚上,顧少爺沉迷色情直播交易不可自拔,花錢如流水最終完成了和千裏之外的離妹共赴生命大和諧的願望。
不光錢色交易,他們還試過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脫衣服的游戲,以及猜硬幣輸了聽對方指令做羞羞的事,至于打賭打飛機誰堅持的更久這件事就更是不在話下。
而令顧少承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是,打飛機他居然輸給了岳離,而原因恰恰是岳離在他面前打飛機。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只要岳離在他面前含羞帶怯眼含秋波面似春桃地一張腿,他就已經激動得面目全非了,岳離再一動叫兩聲,顧少承就只有繳槍投降的份了。
這是承哥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他決定到死都不對任何人透露半分。
就這樣解鎖了各種遠距離花式play,大約兩周之後,顧少承終于抽出時間來給岳離探班了。
其實之前雖說他自己沒來,但在得知岳離他們劇組條件艱苦之後,就要快遞各種吃的用的給劇組工作人員,可惜當地交通不便快遞變慢遞,于是顧少爺直接找直升飛機給劇組空運了海鮮、水果和進口巧克力。
這次他親自來就更是帶了一大車的東西,先空運到Y省省城,再長途貨運到縣城,顧少承也是差不多的路線終于在縣城和他的貨物相聚,他打算雇當地幾輛小車,把這些東西一起運到小鎮上。
然而就在這一天,一場大暴雨把縣城上山到小鎮的公路沖毀了。
這一天早上,西南邊陲小鎮還是風和日麗,岳離他們按照原計劃出外取景拍戲。
小鎮雖小而偏僻,但卻是個歷史悠久宗教文化繁盛的地方,這裏的山上有一座廟,地處陡峭的懸崖邊上,下面峽谷深淵之中,就是湍急的江水,每年夏天都有最虔誠的信徒,歷盡艱險去到廟裏頂禮膜拜,因為據說這是全國最難到達的一個寺廟,只有最純淨誠心的信徒才能抵達。
劇組為了拍一個朝陽初升時,岳離跟着喇嘛在寺廟轉經筒的鏡頭,已經跟天氣跟地理環境生磕了三天了。
第一天,當大家手托肩抗着大批物資千難萬險爬上山的時候,日出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家看着空中明晃晃的太陽欲哭無淚。
第二天,大家半夜起來就開始爬山,全員在廟裏集合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但不幸的時,這一天的太陽始終被遮蔽在厚厚的雲層之中,大家看着天空中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太陽再一次欲哭無淚。
第三天,終于時間對了,陽光也很給力,但演員又掉線了,因為這場戲是一個七分鐘左右的長鏡頭,中間不能停,演員的臺詞走位狀态,燈光攝影所有人的配合都必須天衣無縫,所以上山之前就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了,可偏巧那天演喇嘛的演員不在狀态,這場戲沒順下來,導演想拍第二遍的時候,日出的時間又錯過了。
雖然困難重重,但是大家都沒抱怨,岳離也一點沒生氣,這個戲有名有姓的角色不超過五個,整個劇組就沒幾個演員,唯一有點名氣的就是岳離,工作人員也少得可憐,投資小壓力大,導演是帶着一群不計名利懷有初心的年輕人在好好做電影,沒有媒體采訪,沒有粉絲圍觀,也沒有同行之間明争暗鬥,氛圍非常簡單純粹,這讓岳離滿意而且很感動。
所以雖然辛苦,但他在這個組裏拍得很開心,還經常跟導演攝影坐在一起,呼吸着高原純淨的空氣,聽着不遠處滾滾的江濤聲,開個創作交流會,岳離不但當了演員,他還當了半個導演導師、半個攝影指導、半個美術指導,一年多沒拍戲,他這次算是過足了戲瘾。
第三天長鏡頭又沒拍成,岳離安慰了導演幾句,一行人休息一下就打算下山了,這時風雲突變,毫無預兆的暴雨降臨。
岳離躲進廟裏回廊下,助理霍大哥給他遞來一塊毛巾。
“小諾,”大哥愁眉苦臉地說,“今天中午小顧總應該就到縣城了,但現在下雨他估計也進不了山了,唉,現在信號完全中斷,聯系都聯系不上了。”
岳離面沉如水,他看着布滿厚重黑雲仿佛世界末日的天空,再看看眼前瓢潑一般的大雨,心想別說他進不來,雨再下一會兒,山路都要沖沒了,咱們下去回酒店都不可能。
岳離不幸一語成截,這場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天,到天黑的時候才稍稍減弱,劇組摸黑走夜雨山路實在太危險,只好就在廟裏委屈一晚。
小山廟一共沒幾個房間,喇嘛們全部擠在一起,騰了兩間房給劇組,床不夠被子不夠,大家就在地上打地鋪。
一群小年輕也不覺得辛苦,半夜在潮濕的地上生了個火盆,裹着毯子毛巾圍在一起講鬼故事。
屋中火焰跳躍,幾條黑色人影在牆上地上晃動,所有人屏息凝神,除了火堆裏噼裏啪啦的聲音再無任何聲響,而屋外,夜雨連天滴打在階前,江濤聲在山谷中回響,風聲翻攪着水聲,一陣一陣仿佛鬼哭。
根本不用講鬼故事,這裝神鬧鬼的氣氛已經十成足了。
這時岳離涼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導演,”他用麻木不仁的目光望向瑟瑟發抖的張小魚導演,幽沉冰冷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他帶着劇組在山裏拍戲,可惜遇上大暴雨,他只能帶着大家到山上的廟裏休息,所有人都一身濕透狼狽不堪,到了廟裏大家坐下來就要清點人數,導演數了一遍發現少一個人,又數一遍還是少一個人,這時他聽見助理說‘咱們導演呢’?……”
“啊——”不争氣的張小魚導演聽到此處已經捂着耳朵驚叫起來,其他人也都個個面色凝重,背後涼風嗖嗖。
“大家于是都緊張起來,到處找導演,就在這時——”岳離忽然拔高聲音,滿臉驚懼地喊道,“咚咚咚——小廟裏響起了敲門聲!”
于此同時,他們這小房間門外真的響起了腳步聲和敲門聲。
咚咚咚——
“啊,真的有鬼啊!!”一個化妝小姐姐尖叫着撲到了岳離懷裏。
岳離也被吓得臉色煞白,這他媽荒山寺廟夜雨淋淋,不會真鬧鬼吧?!
在場各位各自縮成一團,或者摟抱着互相取暖,根本不敢往門口多看一眼,岳離心想鬼故事是我講的,現在只能負責到底不能慫啊。
他壯着膽子站了起來,随手抄了根柴火棍戰戰兢兢朝門口走去,聲音不住顫抖:“誰……誰啊?”
“您點的老公到了,快開門查收一下吧。”門外顧少承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
承哥嚴肅臉:是誰?誰又在說我打飛機輸了的事?
離妹:打錢。封口費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