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我的全部1-2
路上他給她打電話,嘟聲響了幾十秒才被接起,沈恬已經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看見他的來電立即轉醒,話音裏帶着微微的怒意,“幹嘛?”
“哼,我為什麽要生氣?”她将頭扭向一邊,深埋在被子裏,手機仍貼在耳邊。
他笑出了聲,好脾氣的挑逗她:“吃醋?”
“才沒有,誰吃醋了?”她好氣的反駁。
“唔,”他故作思考狀,“我記得她一頭長發,眼睛大大的,嘴巴很小,吃起來味道很甜,雖然脾氣壞了點,還有……”
她羞得打斷他:“許南庭。”
他爽朗的笑了笑,不再逗她,“好了,我很快就到家了,你想問什麽知無不言好不好?”
“不許耍賴。”
他笑,“好。”
許南庭回到家的時候,并沒有在客廳裏看到沈恬的身影,他将外套丢在沙發上,直接扯掉領帶,将襯衫上的幾粒扣子統統解開,走進房裏。
沈恬還趴在床上玩着游戲,聽到動靜擡起頭,許南庭已經壓了下來,吻住她,她不停的反抗,無奈力量懸殊,很快就被許南庭剝掉衣服,吃的幹幹淨淨。
直到兩人都平靜下來,她軟軟的窩在許南庭的懷裏,手指輕輕的在他懷裏畫圈圈,“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許南庭挑眉,“還記得?”
她邪邪一笑,白皙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很記仇的。”
許南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嘟起嘴巴抗議,他又将她往懷裏摟緊,不疾不徐的開口:“一個長輩的女兒。”
“嗯?”她從他懷裏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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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我還在美國的時候,當時創業急需一筆資金,她父親幫我解了燃眉之急,後來我将市場轉回國內,偶爾會聯系。”
她想了想,說:“那就是說,恩人的女兒喜歡你咯。”
他配合她嗯了聲,“可以這麽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以身相許?”她眼睛裏充滿亮晶晶的光芒,許南庭忍不住吻她。她推開他,手肘抵在他的胸口,“快說,有沒有?”
他無奈的笑了笑,“沒有。”
“是嗎?”她懷疑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他點頭,“那時候,我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
“唉?”她愣住。
許南庭将她的手禁锢在手裏,慢慢低頭,聲音裏充滿誘惑,“2001年,我遇見了天使。”
“明天是個好日子,去領證好不好?”
她已被他弄得全身發抖,完全不知道他問了什麽,便胡亂點了點頭,“好。”
接着,又是一場耳鬓厮磨。
夜已深,愛情剛剛開始。
早上,許南庭已經在洗漱,沈恬還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昨晚的運動已經讓她徹底沒了力氣,她憤憤的将腦袋埋在被窩裏。
許南庭洗漱好進了房間,白色被子裏那個瘦小的身影此時縮成一團,姣好的腳踝□□在外面,他笑着走過去,撓了撓她的腳心,沈恬忍不住将腳縮進被子,“癢。”
他繞到她的腦袋邊,将被子揭起,“還不起床?”
沈恬嗯嗯啊啊的回應着,“不想起。”
他趴在被子上擁住她,“記得昨晚答應了我什麽?”
她的聲音懶懶的,“嗯?”
等到她許南庭拎着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蹙起好看的眉頭,向他抗議:“你還沒向我求婚就嫁給你,太不公平了。”
許南庭笑着刮她的鼻子,“先領證,不該少的一樣都不會少。”
他們坐在窗口,工作人員讓他們填寫表格,沈恬往許南庭的那張表格上瞄了瞄,看到年齡一欄,驚到:“你都三十二了?”
這一出聲,倒是引來周圍人的側眼,工作人員也好笑的看着她,這姑娘要結婚了,連自己未婚夫的年齡都沒搞清?
她看了眼許南庭突然冷掉的眼神,募得低下頭不再說話,迅速的填完自己的表格,然後恭恭敬敬的交給工作人員。
當那個大紅戳往上一蓋的時候,沈恬突然笑了,她微微側臉看許南庭,他的眼睛很溫柔很溫柔。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許南庭走在前面,她跟在他的後面,忍不住叫他:“你走慢點。”
許南庭停下步子,她沒看清撞在他的背上,邊揉着額頭邊輕聲嘟囔,“幹嘛那麽快?”
他挑眉,“看來我昨晚對你動作太輕了。”
“什麽啊?”話音剛落她立即羞紅了臉,“許南庭。”
他玩味兒的笑了笑,輕輕摟住她的腰,“我很老?”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過來他在別扭什麽,突然笑了,傾身蹭在他的懷裏,“我喜歡你大我八歲,這樣你就可以無盡的寵我疼我,許南庭?”
他的心柔軟的不可思議,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輕輕嗯了聲,笑的溫柔極了,“怎麽了?”
“我愛你,老公。”她輕輕說。
許南庭的身子有半秒的僵持,然後将她抱得更緊,“我也愛你,老婆。”
豔陽高照,北京的天也變得藍了些。清風吹在身上暖暖的,他們彼此相擁,像是畫裏最動人的風景。
距離婚禮不到兩周的時間,沈恬只負責試婚紗,剩下的許南庭已經安排妥當。
她剛将《程門立雪》的詞寫好,已經郵箱給導演組,結果那邊的負責人卻提出要和她見一面,因着這部戲的投資花費都很震撼,詞也一定要有亮點。
雙方約好時間:下午五點半。
地址:半島咖啡屋。
這個名字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她一閉眼就可以想起很多畫面,她想提出拒絕,可對方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她舒了口氣,閉上眼,平靜心情。
其實,已經有許久未見了。
她迅速上網搜了搜《程門立雪》的總導演,然後愣住。
是葉熙。
那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孩。
如今,早已不複溫存,她嫁了人,他,應該會過得比她還好吧。
午後的陽光照在房間裏,灑了一地金燦燦的印花,靠窗而坐的女人半披着頭發斜靠在牆上,遠遠的望着窗外,如此甚好。
她推開半島的門的時候,裏面很安靜,她微微側身,桌前的那個身影此時正襟危坐,除了他們,咖啡屋裏沒有他人。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去,他本來微低着的頭突然擡起,就這樣注視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的身前。
眼前的男人早已變得成熟沉穩,精煉的短發,黝黑如墨的眼睛,早已沒了當年那個陽光男孩的影子,反而變得深沉神秘。
沈恬微微一笑,輕輕坐在他對面,“你的電影劇本很打動人。”
葉熙愣住,突然笑了笑,“我以為你會說好久不見。”沒想到第一句,談的是除情分之外的事情。
她也笑,“這又不是寫小說,我哪那麽會斟酌。”
她如此的雲淡風輕,似乎早就忘了多年前的事情,反倒是他,有些微微的拘謹,葉熙抿了抿咖啡,“嘗嘗,以前你很喜歡的。”
她拿着勺子的手愣住,微微扯扯嘴角,“難得你還記得,不過這麽多年了,口味早就變了。”
葉熙刻意忽略她話裏的疏離,轉移話題,輕輕攪拌着勺子,“你的詞寫得很好。”
她擡起頭,身子全部籠罩在陽光下,“謝謝。”
半響,他說:“我前一段時間見到岳子楠了。”
她猛地擡頭,“子楠?”
沈恬已經顧不得其他,急切的問他:“她在哪兒,過得好不好?”
葉熙沒說話,遞給了她一張紙片,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烏水寺。
她看不懂這三個字的意思,老北京的烏水寺,她在那裏幹什麽?
葉熙嘆了口氣,“五年前,旬沂出車禍去世了,她出了家。”
她驚住,這七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的承受能力實在太小,她捂住嘴,不讓眼淚流出來,“怎麽會?”
他遞上紙巾,輕輕的說:“別難過,恬恬。”
沈恬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褲子上,葉熙偏頭看向窗外,“或許這就是命。”
命中注定,他們愛得太深,愛的太傻,幸福溜走了也不自知。
“旬沂找了兩年才找到岳子楠,她在一所小學教書,她看見旬沂的時候,旬沂站在路對面,和她隔着幾步的距離,卻不曾想,下一秒,便陰陽兩隔,後來,岳子楠便消失了,直到前一段時間我去廟裏上香,才遇見她。”
沈恬沉默着聽他說完,“我一直以為,你們都過得很好。”
葉熙笑了一下,笑意卻未達眼角,淡淡的啓唇:“小恬,生活就意味着不斷失去,不是嗎?”
她低了低頭,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開口:“你還好嗎?”
葉熙沉默了半響,淡淡的笑了笑,“好。”
他們都彼此沉默,沈恬忘記了葉熙曾經帶給她的絕望,似乎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幾年未見的朋友,聊聊天,敘敘舊。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到三十分鐘,卻用盡了葉熙半生的力氣,從沈恬離開,他就垂下了肩膀,眼裏的痛楚深深揪着他的心髒,讓他無處閃躲。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傷口中幽居。
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萬水,任你一一告別。
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閑事。
葉熙覺得自己就像布達拉宮裏禁锢着的那個□□喇嘛,痛苦不堪,卻無從說起。
他的女孩,愛上了別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