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些年有關你我的事1-3
沈恬有點如針坐氈,埋頭吃了幾小口飯,擡起頭看對面坐着的人,坐的端端正正,吃的優雅紳士,倒也挺像是做公關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證實:“你做公關啊?”
果然,許南庭停下筷子的動作,擡頭看了她一眼,“不是。”
然後,又埋頭繼續吃飯。
沈恬有些懵,繼續不死心,“那是幹什麽的?”
他沒有擡頭,也沒有說話。
沈恬等的有些累,正打算放棄問他,便聽見他說:“以前也不見你問過,怎麽現在倒想知道了?”
“……一直吃飯多無聊啊,打發打發時間嘛!”她呲牙笑了笑,心裏卻小鹿直撞。
許南庭放下筷子,雙肘搭在桌子上,眼睛盯着她,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只是個一身銅臭的商人。”
一身銅臭?真謙虛。
沈恬眉眼彎彎,思考了三秒鐘,對準許南庭如鷹般的黑眸,以一種極其認真的語氣開口:“以後就不走了?”
許南庭突地笑了笑,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所以,記得洗碗。”話畢,他便離開餐桌去了客廳。
沈恬摸了摸被他彈到的腦門,還有些溫溫的觸感,她偏頭看了看客廳裏的男人,左手指間夾着香煙,右手翻着報紙,專注而認真。
她悻悻然,埋頭繼續吃菜……
下午正是兩三點的時候,超市裏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黃兜兒坐在收音機前,忙着收錢,她泡了杯茶,閑閑的坐在隔間。
用許南庭的手機下載了植物大戰大戰僵屍,玩的專注……
裏屋,許南庭正開着電腦,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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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說了句什麽,他眉頭輕輕皺了皺,“RLEX那邊有沒有什麽具體動作?”
“暫時沒有。”
許南庭思考了幾秒,“先試用最新研發的軟件,我過幾天回來再說。”
“許總……”
聽出對方的欲言又止,許南庭停住關掉視頻的動作,“怎麽?”
“這幾天,聞小姐常常過來找你。”
許南庭抿了抿唇,眼神犀利不帶任何感□□彩,微微眯了眯,“随她。”
關掉電腦,他拿出根煙叼在嘴角,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習慣性的伸進褲子口袋想掏手機,剛觸到褲子便想起手機給了她玩游戲。
中午吃完飯,以勤學苦練手機有害身心健康為由,被她要走,順帶給她下載了那個游戲,看她認真對待的模樣,他有些好笑,只是随口一說的玩笑話,她倒真的開始……大戰僵屍了。
他笑了笑,将嘴角的煙夾在指間,重重的吐出煙圈,寵溺的眼神裏滿是她笑的單純的模樣。
抽完煙,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超市隔間裏,沈恬正玩得起勁……
許南庭站在隔間門口,一言不發的看着她,超市裏此時人不太多,聽到輕微的聲響沈恬都會擡頭看一眼,她剛玩到第四局,有個關一直闖不過去,不免有些懊惱,隐約以為是黃兜兒站在門口,頭也不擡的直接就求救:“黃小兜,這一關你幫我玩吧,怎麽老是被打敗啊!”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她疑惑的擡頭,瞬間愣住。
許南庭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的眼睛,手插褲兜,靠在門欄上,嘴角帶着危險的笑意,他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手機,慢悠悠的開口:“第四關,就要求救?”
“我,我哪有?”這話說得頗有些沒底氣,沈恬的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就是不敢看許南庭。
許南庭嘁笑了一聲,“唔,那你繼續。”
說完,沈恬以為他會離開,沒想到他不僅沒走,反而直接走了進來,徑直坐在沈恬對面,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笑的極其和煦。
沈恬沒轍,只得當着他的面玩了起來……一連幾次都被僵屍殺掉,她頭皮開始發麻,頭頂許南庭灼熱的注視讓她有些坐不住,臉蛋開始發燙,手也不自然的亂七八糟的亂發起指令,結果導致,玩了十幾分鐘,第四關還是沒有闖過去……
又一次被打敗……
她氣呼呼的将手機丢在桌子上,看着許南庭那張要多邪氣有多邪氣的臉,直接扔出一句:“你玩!”
許南庭挑眉看她,沒有說話,直接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開始在手機按鍵上飛舞起來……
一分鐘後……兩分鐘後……
沈恬看的幾乎要傻掉,僅僅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四十五關了……
他是人類嗎?
良久,許南庭關掉手機,看着面前呆愣的人,笑了笑,“還玩嗎?”
“不玩了……”沈恬嘟着嘴生悶氣,明明知道她是游戲白癡,還這麽捉弄她!不對,好像是她要求人家教她玩游戲的唉……那也不對,哪有這麽教的,明明是在取笑她!還是不對,是她讓人家玩的,還說的那麽理直氣壯斬釘截鐵!
這下丢人丢大了……
“好了,帶你出去走走。”帶着笑意的聲音響在耳邊。
沈恬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有雙大手将她從凳子上拉了起來,他的手很暖很暖,沈恬近乎貪戀的又将手往他手裏鑽了鑽,瞬間一股暖意蔓延到心間,她擡頭去看他,英俊的側臉完美的展露在午後的陽光下,暖融融的,像他的笑。
西渚不大,倒也不小,有河流,有小橋,就在小鎮的最東邊,最接近晨曦的地方。
許南庭偶爾會帶她過來散步,有時候會給她講西渚的歷史,她則是任他拉着手,乖乖的呆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他的聲音磁磁的,低沉有力,聽着很悅耳。
沈恬站在橋中心,眼前的美景讓人賞心悅目,許南庭站在橋下靠着橋一頭,低着頭,正在半扣着手搭在嘴邊點煙,募得,火光亮起,兩秒,然後滅掉,他随手将打火機裝進口袋,吸了一口将煙夾在指間,側頭看她。
四月的天氣,她穿着白色的大齡短袖,休閑褲的褲腿挽起露出白皙光滑的腳踝,踩着白色的帆布鞋,很普通的搭配,可穿在她身上,許南庭失笑,真是怎麽都看不夠。
沈恬看着懸挂在天際的夕陽,不禁想到了什麽,偏頭問他:“許南庭,你有見過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過嗎?”
許南庭擡頭看她,彈了彈指間的煙灰,笑着反問道:“怎麽,你見過?”
“當然了啊,太陽落山或升起的時候,會和月亮有短暫的相逢,也算是緣分吧。”沈恬說的時候嘴角是挑起來的,卻帶着莫名的悲涼,以前許南庭不在身邊,她總會一個人跑過來看夕陽西下。
許南庭将抽完的煙丢在腳邊的垃圾箱,向她走了過去。他走得極慢,只有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半生似的,直到走到他身邊,才徐徐開口:“感傷了?”
沈恬搖頭,“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子。”
許南庭嘆了口氣,左手撫上她的腰際,微微用了用力,将她半擁入懷裏,沈恬突然覺得很舒心,乖乖的将腦袋靠在他溫熱的胸膛。
“許南庭。”
“嗯?”
“許南庭。”
“怎麽?”
沈恬笑的狡黠,“許南庭。”
許南庭知道她是故意作怪,也不拆穿,附和道:“嗯。”
這個已近乎三十歲的男人,将她保護的密不透風,這個從來不強迫她的男人,這個天天會記得熬藥給她喝的男人,這個替她遮風擋雨的男人,沈恬就這樣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間似乎時間靜止,兩人的目光交彙在夕陽的餘光裏,美的動人。
慢慢的,她看見他的臉輕輕的貼近,淡淡的胡茬蹭在她的臉頰上,癢癢的,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沈恬的心忽而就這樣平靜了下來,他慢慢的伸手抱緊住她的腰,唇輕輕地印上她的。
只是蜻蜓點水一般,他便将唇移開,臉頰貼在她的耳際,輕輕說:“半年後還在一起,我們就結婚。”
沈恬的心跳有些快,這不是第一次許南庭向她承諾,卻是第一次如此承諾。
她一直以為,這些年來都是她的獨角戲。
她笑,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嗯了聲。
從橋邊散步回來,兩人的手還緊緊握着,眼尖的黃兜看見,笑的極其暧昧,“老板好事将近啊!”
許南庭只是笑,沈恬卻因他的打趣臉微微紅了起來,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我……我回房了。”
沈恬離開後,黃兜兒湊到許南庭身邊,“老板,什麽時候辦喜事啊?”
許南庭眉尖一挑,“你很閑?”
這話一出,黃兜兒立即感覺大事不妙,舉手投降,“我去幹活了。”
“臭小子。”
已近五點,吳嫂來的時候,沈恬已經在廚房洗菜了,她想了想,“吳嫂,你最拿手的菜是什麽呀?”
吳嫂将近五十,自然明了這話的用意,笑着回問:“是給許先生做?”
“嗯。”沈恬點頭,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我拿手的菜可不少呢,麻辣三鮮五香味,焖雞蝦炒一鍋端。對了,許先生喜歡吃什麽呀?有沒有忌口的?”
吳嫂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着實把沈恬給問住了,她撓了撓臉頰,“嗯……改天您教我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