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切結束的時候,莊西辭渾身酸軟地賴在陸晚山懷裏,困倦得手指頭都不想動。
陸晚山溫柔地吻了吻莊西辭額頭,一邊替他揉腰,一邊說,“我帶你去洗澡。”
莊西辭懶洋洋地應了聲,啞着聲音撒嬌,“沒力氣,”莊西辭望着陸晚山笑,“你抱我去。”
莊西辭這個小要求,今晚被喂飽的陸晚山不可能不答應。
所以莊西辭話音一落,陸晚山便起身下床,然後公主抱莊西辭,帶他進了浴室。
外邊天氣雖冷,可房間開了暖氣,再加上兩人剛激烈運動完,此時只覺得周圍溫暖如春。
陸晚山讓莊西辭坐在洗漱臺上,他則跑過去放水,并不斷調試水溫,怕等下莊西辭覺得燙。
陸晚山光着身子,這會兒又背對着莊西辭,所以莊西辭能夠十分清楚地看清陸晚山後背的痕跡。
那都是剛才他撓的。
莊西辭腦中閃現剛才的交纏的畫面,臉又紅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直面陸晚山被他抓花的後背。
然而陸晚山身材又着實好,引得莊西辭完全挪不開視線,哪怕害羞到手指頭都泛紅,莊西辭還是一瞬不動地盯着陸晚山看。
所以調好水溫的陸晚山一回頭,看到的便是眼裏的愛意要洩出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莊西辭。
“還看呢?”陸晚山起身要去抱莊西辭,“過去泡一會兒。”
莊西辭避開陸晚山伸過來的手,反倒是懶洋洋地圈住陸晚山脖子,一臉笑地看着陸晚山,像是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親一下。”莊西辭聲音軟膩,湊過來親陸晚山,“陸老師,我好喜歡你啊。”
陸晚山把主動權交給莊西辭,由着他親。不過聞言陸晚山卻笑了下,反問道,“就喜歡?”
不等莊西辭回答,陸晚山親昵地蹭了蹭莊西辭鼻子,壓着聲音笑道,“剛才陸夫人可不是這麽說的哦。”
陸晚山故意加了個語氣詞,讓調笑意味更重。
莊西辭沒聽出陸晚山是在打趣,腦子已經順着陸晚山這句話,自動回放剛才他被陸晚山欺負得狠了,而說出來的一系列話。
陸晚山本意也不過是想逗逗莊西辭,并非真的要從莊西辭這兒聽到什麽答案,所以他說完話後,便摟住莊西辭腰,想将他抱到浴缸裏。
卻不想他手才搭上莊西辭腰,莊西辭倒先一步摟緊他,整個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同時還軟着聲音說,“是真的。”
“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莊西辭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湊近陸晚山耳朵,緩慢重複道,“莊西辭愛陸晚山,很愛很愛。”
陸晚山眼神一深,親親莊西辭臉蛋,跟着追問道,“有多愛?”
這一回莊西辭倒沒有再像先前那樣只是笑了一下就不說話了,“可以用一句詩概括。”
聞言陸晚山腦子轉的飛快,回憶這些年或學過或從別人那兒聽來的有關愛情的詩歌,好推斷出莊西辭的回答。
但是不等陸晚山想出個所以然,莊西辭便已經給出了回答。
“曉看天色暮看雲,”莊西辭貓兒般蹭了蹭陸晚山脖子,含笑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還在思考的陸晚山,思路被莊西辭這句話打斷,随後怔愣地擡眸看向莊西辭,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至于說這句話的莊西辭,這會兒卻不好意思到了極點,擡腿環住陸晚山腰後,便小聲地催促他抱他去浴缸,顯然是想快點兒跳過這個話題。
陸晚山低低笑了一聲,伸手摟住莊西辭腰,怕他沒抱穩會摔,“你……”
陸晚山本來還想回莊西辭一句,可是感受到莊西辭燙人的體溫,陸晚山便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毫不懷疑,若是他真的說了,照現在這狀況,莊西辭絕對臊得整個人都快燒了起來。
陸晚山将到嘴邊回複,化成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莊西辭滿是痕跡的肩頭。雖然現在心情波動,讓陸晚山忍不住想将心裏的愛意化成一句句話,然後一一說給莊西辭聽,好讓莊西辭明白他對他的喜歡也不少。
然而他和莊西辭才在一起,未來的日子還長得很,自然也不急着這一會兒就把話都說了。
餘生還長,情話可以慢慢說。
陸晚山水溫調的很好,莊西辭躺進去後,舒服地長嘆了一聲,頓時覺得身上的酸軟緩解了不少。
陸晚山見莊西辭泡的舒服,也沒忍住站在一邊笑了,尋思着回去給莊西辭拿睡衣。
不料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莊西辭叫住,而陸晚山垂眸朝莊西辭看去,只見莊西辭被熱水蒸的粉紅,眼睛也濕漉漉的,配上白皙皮膚上的吻痕,更顯得撩人的緊。
陸晚山喉嚨一癢,有些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偏偏莊西辭毫無知覺,又小聲地叫了他一聲,噙着笑道,“陸老師也一塊兒泡吧。”
陸晚山在心裏默念莊西辭明天下午還有拍攝,不能夠太折騰,然後才深吸一口氣,跟着踏入了浴缸。
好在莊西辭買的浴缸大,兩個大男人躺裏面也不擁擠,也正因如此,莊西辭腳一動,踩在了陸晚山的肚子上,小孩心性地要去戳陸晚山腰。
陸晚山由着莊西辭鬧了一會兒,見他越來越起勁,擔心等下會玩出火,便握住莊西辭腳踝,低道,“別鬧。”
莊西辭也不說話,只彎着眼朝陸晚山笑。
陸晚山見莊西辭這樣,無奈地揚了揚唇,然後拉着莊西辭手,将人抱進了懷裏,“乖點兒,我看有沒有出血。”
雖然剛才做的時候,陸晚山已經盡可能小心了,并且也極致溫柔,卻還是擔心他做的不好,從而讓莊西辭受傷了。
“!!!”莊西辭臉皮薄,不過聽陸晚山這麽一提,就已經熟透了,又哪裏做得到那樣,“我沒事,不用看。”
陸晚山不信,非要親自看了才放心。所以他聽莊西辭這麽說,又好言哄了幾句,想讓莊西辭趴在他懷裏,這樣他也好查看。
可莊西辭哪裏樂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任何商量餘地地拒絕了陸晚山的提議。
但是莊西辭沒硬氣多久,便被陸晚山強制性檢查了一遍,而原先死活不同意讓陸晚山檢查的莊西辭,在被陸晚山暴力鎮壓後,乖乖地他在陸晚山懷裏,讓他幫忙檢查、清理。
見沒傷着,陸晚山松了口氣,抱出臊的已經熟透了的莊西辭,重新放了次水,才又抱着莊西辭躺進去。
“還害羞呢?”陸晚山捏住莊西辭紅的快滴血的耳垂,失笑道,“你哪兒我沒看過?老公幫夫人清理一下怎麽了?難不成……”
莊西辭猛地捂住陸晚山嘴,不讓他往下說。
而被捂了嘴的陸晚山也不安分,噙着笑地盯着莊西辭看,眼底的溫柔多的快要溢出來了。
“嗯?捂我嘴幹嘛?”陸晚山使壞地舔了舔莊西辭手心,笑道,“我說錯了嗎?”
莊西辭受驚地收回手,軟糯的完全不像別人口中的莊影帝,“可以的,我就是……”
莊西辭頓了頓,補充說,“…就是有點不好意思,”他擡頭朝陸晚山笑,“陸老師給我點時間,讓我緩一會兒就好。”
“等我好了,”莊西辭小聲補充,“陸老師想怎麽樣都行。”
陸晚山低頭看更加不好意思的莊西辭,心說寶貝兒快別說了,要不然他快不行了。
只是心裏想是一回事,嘴上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許诓我。”
“要不然……”陸晚山捏住莊西辭鼻子,讓他無法呼吸,“有你好受的!”
莊西辭被捏住鼻子也不反抗,呼吸不了便張開唇,以此小口的呼吸,以防呼吸不順窒息。
而原本使壞的陸晚山,這會兒見莊西辭張嘴微喘,一時眼神晦暗不明,在莊西辭反應過來前,便不容拒絕地親了下去。
無論親過多少次,陸晚山心跳都跟第一次吻莊西辭那樣快。
陸晚山輕拍莊西辭背,正想打趣他幾句,就聽莊西辭聲音輕飄飄地從旁邊傳了過來,“下雪了。”
陸晚山一怔,往旁邊看了過去,然後就見外邊大片的雪花正簌簌地往下落。
莊西辭也不知是什麽情趣,浴室一側竟然裝了一大塊單向玻璃,也就是說現在陸晚山和莊西辭躺在浴缸裏,能清楚地看清外邊的景色。
自然也看得到大雪紛飛。
見莊西辭眼裏透露出神往,陸晚山還當莊西辭喜歡下雪天,便說,“雪這麽大,明早起來大概世界都白了。”
“莊老師今晚早點休息,”陸晚山說,“明早起來我帶你去打雪仗。”
莊西辭打了個寒顫,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要。”
“?”
“太冷了,我要躺在被窩裏睡覺。”莊西辭強調,“你陪着我一起。”
陸晚山自然是以莊西辭的意見為主,所以現在陸晚山聽莊西辭這麽說,也沒糾結剛才的問題,直點頭道,“好。”
而莊西辭見陸晚山點頭了,眼睛笑彎成月牙,“那可說定了,明早不能叫我早起。”
陸晚山笑笑,正準備回答莊西辭,卻聽房間裏手機響個不停,與之一起的還有不間斷的敲門聲。
陸晚山和莊西辭對視一眼,随後站了起來,抓過一邊的浴袍穿上,“我出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說完陸晚山便走了出去,而莊西辭坐在浴缸裏,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這套房子買了好幾年了,沒工作時也是常住這的,只不過家裏的鑰匙,除了他和他爸媽,也就經紀人有,而這個時間會過來找他的,莊西辭覺得不太可能是魚容。
既然不是魚容,那便只可能是他父母了。
所以莊西辭都沒來得及擦幹淨身上的水珠,匆忙拿過一邊的浴袍穿上,便急忙忙走了出去,好和陸晚山一起面對他爸媽。
但莊西辭哪想,等他走到客廳時,看到的場景卻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原先幹淨整潔的客廳,這會兒突兀地多了一大捧玫瑰花,而陸晚山則穿着浴袍,正一臉笑地站在旁邊。
莊西辭視線死死地落在嬌豔欲滴的玫瑰上,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漿糊,完全沒法認真思考。
莊西辭站在樓梯口,沒再往前走。
陸晚山見此,輕聲笑了下,聲音溫柔道,“莊老師,你還不過來嗎?”
愛人的聲音喚回莊西辭跑遠的思緒,他擡頭想去看陸晚山,卻不想眼睛酸澀,視線也已經被眼淚弄模糊了。
莊西辭暗道了句沒出息,随後便擡手擦了擦眼角,拭去眼淚後就乖乖地走到陸晚山對面,帶着哭腔道,“我過來了。”
“怎麽這麽愛哭?”陸晚山替莊西辭抹眼淚,失笑道,“莊老師是小哭包麽?”
被調侃的莊西辭想瞪陸晚山,可無奈眼睛噙滿了淚,任他怎麽瞪,也不見半點兇狠,仍舊讓人覺得軟糯可欺。
“不哭了,哭壞了我心疼。”陸晚山溫柔地吻了吻莊西辭眼睛,柔聲道,“乖,聽話。”
莊西辭揪住陸晚山浴袍,努力止住眼淚,側頭去看一邊的玫瑰花,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卻還忍不住去跟陸晚山讨個說法,“這裏怎麽這麽多玫瑰花?”
“我買回來的。”
“啊?”莊西辭繼續問,“為什麽買這麽多?”
陸晚山只笑,沒多想就認真地回答了莊西辭,“給你的。”
“今天是平安夜,我沒帶你出去約會,”陸晚山低頭親莊西辭嘴唇,“就買花給你賠罪。”
陸晚山笑了一下,“還希望莊老師不要生氣。”
盡管莊西辭心裏早有猜測,可是真聽到陸晚山承認花是送給他的,莊西辭又很沒出息的想哭。
“喜歡嗎?”陸晚山不想看到莊西辭哭,索性捧住莊西辭臉,湊上去溫柔地吻莊西辭,不給他哭的機會。
莊西辭張嘴接納陸晚山的吻,啞着聲音說,“我喜歡。”
說完這句話莊西辭還覺得不滿足,頓了頓又補充道,“很喜歡很喜歡。”
聞言陸晚山眼裏笑意更甚,“莊老師不哭了啊,禮物我還沒給你呢,你怎麽就哭花臉了。”
“啊?”莊西辭茫然地擡頭看陸晚山,“還有禮物?”
“是啊,”陸晚山失笑,“過節肯定是有禮物的。”
莊西辭眨了眨眼,好奇地追問,“什麽禮物啊?”
但陸晚山卻不回答了,倒是噙着笑看莊西辭,示意禮物在玫瑰花中,讓他自己去拿。
莊西辭先是側頭看了眼玫瑰花,再回頭看陸晚山,卻一句話沒說,而是聽陸晚山的話走到玫瑰花邊,準備自己找禮物。
在看到禮物前,莊西辭已經在腦中幻想了一遍,猜測陸晚山可能會送的禮物,并為之驚喜。
然而饒是莊西辭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可真等他看到玫瑰花中陸晚山藏好的禮物時,莊西辭卻還是紅了眼睛,甚至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那是一個和玫瑰花色融為一體的盒子,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當打開盒子後,裏頭卻裝着一對十分漂亮的男士對戒。
莊西辭怔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扭頭看陸晚山,結巴道,“這…這…”
陸晚山走到莊西辭身體,替已經傻掉的莊西辭拿出盒子,從中取出一枚戒指,握住莊西辭手要給他戴上,“送給你的。”
事情發展到這裏,莊西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沒準備驚喜是假的,事實上陸晚山大概早很久就開始準備了。
戒指尺寸剛好,穩當地套在了莊西辭無名指上。
“你怎麽不跟我說?”莊西辭拿起另一枚戒指,也要給陸晚山戴上,“我還以為你真忘了。”
陸晚山伸直手,方便莊西辭給他戴戒指,聞言笑道,“我要是真忘了,莊老師要生氣?”
“生什麽氣?!”莊西辭兇巴巴地瞪了陸晚山一眼,小聲補充道,“喜歡你都來不及。”
陸晚山笑了,視線溫柔地看着正噙着笑在擺弄戒指的莊西辭,心裏的使壞因素作怪,讓他忍不住從當前的溫情場景中脫離,從而想逗一逗莊西辭。
所以陸晚山嘴角一樣,側頭暼了眼窗外的雪,想起現在還沒到淩晨,仍舊是平安夜裏,便道,“禮物我送了,莊老師是不是也要送我點什麽?”
“嗯?”
“今兒平安夜,”陸晚山噙着笑道,“莊老師怎麽也該送我一個蘋果吧?”
陸晚山說這話純粹是在逗莊西辭,想看他窘迫得面紅耳赤,畢竟這段時間陸晚山可以算得上是和莊西辭形影不離,自然再清楚不過莊西辭完全沒時間準備禮物,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那樣說。
可是莊西辭的反應卻讓陸晚山意外。
莊西辭臉色羞紅,眼裏盈滿水,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媳婦,且偏偏他還撩人不自知,一直拿這樣的眼神盯着陸晚山看,聲音更是軟膩得不行,聽得陸晚山渾身冒火,有些控制不住。
“蘋果沒有,”莊西辭嘴角一彎道,“蘋果味兒的tao有,”莊西辭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陸老師要嗎?”
莊西辭這句話,有如壓死陸晚山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陸晚山徹底放棄控制,抱住莊西辭就往房裏走。
夜晚還長,比起傻站在這,不如回房共度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