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怕被娛記盯上,陸晚山和莊西辭回來時,沒讓魚容來接,而是聯系韓望讓他來機場一趟。
從vip通道走出機場後,陸晚山護着莊西辭上了車,至于他則繞到車後放好行李,才在莊西辭旁邊坐下。
“嚯!”韓望扭頭往後看,豎起大拇指道,“陸爹你們絕了。”
車上開了空調倒還有些熱,先上車的莊西辭受不了的想脫衣,只是兩人剛從外面上車,陸晚山怕莊西辭着涼,便摁住他要脫外套的手。
陸晚山睨韓望,“怎麽?”
“……”被迫吃了一頓狗糧的韓望一臉無語,失去了和陸晚山深入交流的心,假笑道,“沒什麽。”
陸晚山嗤笑,剛想怼韓望兩句,就見正在開車的阮閑趁是紅綠燈,扭頭看他,護崽子道,“韓望沒想到你會出櫃。”
“這有什麽想不到的?”陸晚山笑了笑,“當初你們在一起後,不也很快和我出櫃了麽?”
莊西辭雖然覺得韓望和阮閑很親密,卻沒往更深層次想,所以這時聽陸晚山這麽說,他免不了瞪圓眼睛驚訝。
陸晚山注意到莊西辭的表情,想起上次雖然跟莊西辭提了阮閑,卻沒好好介紹他,頓了頓便湊到莊西辭耳邊,小聲地給他解釋,“阮閑是我朋友,”陸晚山指指韓望,“是他男人。”
“……”韓望無語的白了陸晚山一眼,“聲音這麽大,倒也不必湊那麽近說悄悄話。”
韓望冷笑,“車上總共就這麽大,我也不是聽不到你在說什麽。”
不等陸晚山說話,莊西辭便伸手攔在陸晚山身前,對韓望笑笑說,“我喜歡他這麽和我說話。”
怕莊西辭對上韓望會吃虧,便随時準備出擊的陸晚山,這會兒聽到莊西辭這麽說,沒忍住笑出聲來。
而副駕駛座上被秀了一臉的韓望,狠狠地瞪了陸晚山一眼後,便坐直不跟陸晚山一般計較了,免得氣壞了身體。
至于阮閑則始終噙着笑在看韓望和陸晚山鬧,眼裏的溫柔能膩出水來。
陸晚山和韓望鬧夠了,裝模作樣和他道了句歉,轉而要和阮閑聊天,而原本打定主意不和陸晚山說話的韓望,在看到陸晚山要打擾阮閑時,連忙轉頭道,“阮閑在開車,你別打擾他。”
陸晚山:“……”
莊西辭見陸晚山吃癟,雖然很不應該,卻還是低低笑了起來。陸晚山聽到莊西辭的笑聲,詫異地側頭看了看他,卻只見莊西辭好看的眼已經彎成一道月牙。
于是陸晚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一臉笑的看着莊西辭,由着莊西辭樂了。
“陸爹,雖然可以倒也不必如此。”韓望龇牙笑,打斷陸晚山對莊西辭的深情注視,“看的我牙酸。”
陸晚山沒了看莊西辭的溫柔,一笑道,“熱戀的情趣你不懂。”
“…呵,我是不懂。”韓望嗤笑,“畢竟我和阮閑是老夫老妻。”
這點陸晚山還真沒法反駁,畢竟無論是從認識時間,還是在一起的年歲,韓望和阮閑都要勝于他和莊西辭。
韓望本來是不想和陸晚山鬧的,可沒想平時成熟理智的陸晚山,談起戀愛來卻跟個三歲小孩兒一樣,抓着點小事都要攀比半天,幼稚的不行。
陸晚山自然也察覺到他的行為很幼稚,不過他卻并沒有想改的心,畢竟在陸晚山看來,如果談戀愛了還沒半點幼稚行為,那這段感情未必真到哪裏去。
莊西辭沒說話,倒是安撫的拍了拍陸晚山手背。
阮閑知道韓望是孩子心性,越跟他鬧他就越起勁,所以他看了眼一臉得意的韓望,随後扭頭往後看,抱歉的對陸晚山笑笑,跟他聊起了正事。
“陸哥是直接回劇組?”阮閑說,“還是回你家?”
說起正事兒,陸晚山也秒變正經,“去莊老師家,”陸晚山報了個地名兒,“然後才找個地方請王燦吃飯。”
阮閑點點頭,問他,“吃飯的地方找好了麽?”
雖然現在大問題沒有了,可就怕有人賊心不死,悶聲憋大招搞大事,所以兩人出去還是得防着點。
陸晚山搖頭,“光忙着回全城,還沒來得及弄這些。”
“去茶局吧,”阮閑建議,“那兒安靜好談事,一般人進不去,足夠安全。”
“也行,那就去這兒了。”陸晚山沒跟他客氣,“等這些事忙完了,”陸晚山側頭看莊西辭,噙着笑說,“我和莊老師請你們吃飯。”
莊西辭知道這是戀愛後必有的環節,也沒扭捏,跟着陸晚山的話往下說,“倒是也甭去外面了,就來我家,我下廚做飯。”
“好,”韓望笑道,“我和阮閑一定準時赴約。”
莊西辭:“嗯。”
機場離莊西辭家有點遠,不過由于沒趕上早高峰,再加上運氣好,半個多小時後,便到了莊西辭住的小區。
莊西辭本來還要邀請阮閑和韓望上去坐一坐,只是阮閑臨時有事,韓望也得立馬回公司上班,莊西辭便只好打消請人坐坐的心思,陪着陸晚山目送他們開車走遠。
房子在十七樓,是莊西辭畢業那年買的,也是這一兩年經常住的地方。
和陸晚山偏愛冷色調不同,莊西辭這套房子的裝修整體更偏暖色調,裏頭生活氣息很濃,陸晚山一走進來,還以為是回了家。
倒是房子的主人,這會兒哪哪都不自在,手忙腳亂的讓陸晚山随便坐,他則轉身要往廚房走,像是打算給陸晚山泡杯茶喝。
“別走,先抱會兒。”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開空調,屋裏冷空氣肆虐,“冷死了。”
莊西辭聽陸晚山說冷,急忙要轉身去找空調遙控器,卻忘了他正跨坐在陸晚山腿上,還被陸晚山摟住了腰。
再加上陸晚山毫無防備,所以莊西辭這一番大動作下來,毫無疑問地兩人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鋪了層地毯,摔下去也不是太疼。
陸晚山護着莊西辭頭部,笑意滿滿的低頭看莊西辭,逗他說,“莊老師是不是沒帶人回家過啊?”
“要不然……”陸晚山手指摩擦莊西辭嘴唇,“怎麽這麽害羞呢?”
陸晚山将莊西辭的慌亂理解成害羞,這讓莊西辭從開門便高懸着的心,終于緩慢落回了實處,不至于太緊張。
所以現在莊西辭聽陸晚山這麽說,哪肯如陸晚山的意承認,因而雖然他被陸晚山撩的臉微微紅,卻還強撐着反駁,“怎麽可能?”
聞言陸晚山斂笑,正要假裝生氣吓唬吓唬莊西辭,就又聽莊西辭說,“工作人員肯定帶過的,就是……”
莊西辭抿嘴笑了笑,眼睛裏像盛了銀河,閃爍且漂亮,“男朋友是第一次帶回家。”
盡管早就知道莊西辭是頭回談戀愛,可現在聽莊西辭親口承認,陸晚山卻還是如同毛頭小子,心情久不平靜。
“莊老師,”陸晚山聲音嘶啞,缱绻道,“你真是上天送給我的寶。”
陸晚山輕嘆一聲,也不管莊西辭要作何回答,便率先低下頭,溫柔地擒住莊西辭唇,由淺入深地親了起來。
莊西辭本來确實還有話講,也有事要做,不過看陸晚山要親他,莊西辭便戀愛腦的選擇性失憶,忘記他要說的話和做的事,只順從地張開嘴,好更方便陸晚山親他。
莊西辭環住陸晚山脖子,配合着陸晚山的動作親吻,只是餘光卻掃向樓上,定定地盯着某個房門看了好一會,同時在心裏打定主意,等會兒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
和陸晚山自以為莊西辭在害羞不同,剛才莊西辭進屋後那麽不自在,且還手忙腳亂的,不過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比如他房間裏那麽多跟陸晚山有關的東西,又比如客房裏滿滿當當的陸晚山的畫。
卧室裏的東西被看見了,莊西辭倒也不至于太不自然,畢竟他能解釋。可客房裏那些畫,從陸晚山二十二三歲延續到二十八歲,滿整滿算六歲時間,莊西辭着實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并非不想讓陸晚山知道那些畫,只是那段過往的日子,甭管好壞,莊西辭都希望是他主動跟陸晚山坦白的,而非陸晚山從其他各種渠道突然得知。
莊西辭不是會憋着的人,他既然喜歡了陸晚山這麽久,現在又有機會可以說,那他一定不會憋着,必定會一五一十地全說給陸晚山聽。
讓陸晚山知道他喜歡他多久,又有多喜歡他。
陸晚山察覺到莊西辭的不認真,報複性地咬了咬莊西辭下唇,然後借着莊西辭換氣間隙,不滿道,“這種時候還分心?”
莊西辭毫無防備,被陸晚山咬的下唇一痛,當即嬌氣地痛乎出聲,甚至好看的眼裏都蒙上霧氣,好似陸晚山真将他欺負狠了去。
這樣的莊西辭惹人憐愛,讓陸晚山心軟得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裏寵,只是他想着剛才親吻時莊西辭的走神,明明知道沒什麽事,卻免不了再拿出來說道說道。
“還想着那事呢?”陸晚山聲音低啞,煞是好聽,“這麽上心?”
莊西辭沒聽懂陸晚山這句話裏的意思,聞言茫然地啊了一聲,“什麽?”
陸晚山也不氣,耐心極好地跟莊西辭解釋,“先前韓望他們走時,你不僅邀請他們來家裏吃飯,甚至還說要親自下廚。”
“莊老師,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沒嘗過你的手藝?”陸晚山恨恨道,“男朋友都沒嘗過,怎麽能讓別人搶了先?”
陸晚山挑了挑眉,嘴角微揚,噙着笑問,“寶貝兒,你說是吧?”
如果說剛才莊西辭還是真不懂,那現在陸晚山把話說的這麽明白,莊西辭卻是全清楚了,陸晚山這一系列的反常,不過是吃醋罷了。
只不過莊西辭還沒來得及打趣陸晚山吃醋,他自己就讓陸晚山一句寶貝兒弄的渾身發燙。
既想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揶揄陸晚山一下,可又怎麽都舍不得陸晚山那句寶貝兒,所以莊西辭猶豫半天,心中的天平到底傾向了陸晚山那句愛稱。
于是莊西辭微頓,紅着臉回了句,“都聽陸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