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緣定三生1
柳雁歡從韶華香坊收拾好東西回到車上的時候, 車內早已歸于平靜。
秦非然牽起一抹笑容稱贊道:“柳調香師,你真厲害。”
“有沒有獎勵?”柳雁歡期待地看着秦非然。
見秦非然不說話,柳雁歡皺皺鼻子, 打了個哈哈:“我開玩笑的。”
“哦?”秦非然眉頭一皺, “這麽說去巴黎的計劃也擱淺了?”
“巴黎?”柳雁歡十分驚訝,“去巴黎做什麽?”
“慶祝你贏了比賽。”
還沒等柳雁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車子已經停在了一片廣闊的空地上。
柳雁歡朝後一看, 這哪裏是一塊普通的空地, 分明就是一個私人停機坪。
一架私人飛機正停在不遠處, 恭候着他的主人。
“直飛巴黎, 這份獎勵還滿意嗎?”
柳雁歡半天回不過神來,只能讷讷地瞧着秦非然,出神地點了點頭。
秦非然先一步拉開車門,将柳雁歡接下車後,才領着他往飛機的方向走。
柳雁歡知道,在這個年代,飛機還沒有普遍用于民航事業,國內的少數航班票值千金, 更別提私人飛機了。
飛機上唯一的乘務員是個上了年紀的洋人, 他一張嘴, 柳雁歡就知道他說的是法語。
私人飛機的體積沒有後世的民用飛機大, 但五髒俱全,座位寬敞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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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歡顯得很是興奮,好像從未坐過飛機一般。
“緊張嗎?”秦非然自然而然地牽起柳雁歡的手。
柳雁歡頓了頓, 從善如流道:“我很是驚訝。”
“那些飛機起飛的時候都要滑翔好一段距離,我們這架也是這樣嗎?”
“待會兒在天上的時候,跟在地上一樣平穩嗎?”
“要是萬一,我是說萬一遇到危險,飛機上有逃生通道嗎?”
還沒等柳雁歡把他的碎碎念說完,秦非然的吻已經襲了上來。
“嗯……”柳雁歡被親得一怔,措手不及間,他感受到秦非然松開了他的唇舌,輕聲道:“我發現你一緊張就話多。”
“我……我是激動。”柳雁歡覺得誤會大發了,他一個坐過無數次飛機的現代人居然被人說坐飛機緊張。
秦非然卻不給他辯駁的機會:“你看,你都結巴了。”
“我……我這是震驚!倒是你為什麽一言不合就親上來。”
“今後這樣的時候還有很多,你要習慣。”
“……”柳雁歡刷地将眼罩拉下來罩住眼睛,耳畔那一抹紅暈出賣了他蠢蠢欲動的內心。
飛機馬上要起飛了,兩人系上了安全帶。
柳雁歡和申昊也一起去過法國,那時他受邀參加展會,申昊去拍戲。
申昊的日程排得很滿,柳雁歡試探地問道:“我有展會的工作證,這兒還有一張票,不如我們找一天時間……”
“雁歡,我是來工作的,我的臺詞還沒背熟,戲份還沒拍完,沒空陪你享受生活。”
一句話,把柳雁歡揣度了許久的臺詞給堵死了。
此時不知是太累了,還是眼罩的功效,安靜了一陣子後的柳雁歡緩緩地墜入夢鄉。
夢裏的場景是兵荒馬亂的。
他的身邊坐着申昊,柳雁歡努力地想将申昊的臉看得清楚一些,然而他失敗了,身邊人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
直到最後,他發現身邊根本沒有人。只有他一個人默然地坐在航班上,耳邊傳來婦孺和幼兒的哭聲,飛機颠簸得厲害,像柳雁歡這樣體質好,不暈機的人都有種想吐的沖動。
這一幕就像噩夢一樣潛伏在他記憶的角落,冷不丁地竄出來,讓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對啊,這一切都不對啊,柳雁歡在心底掙紮呼喊,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不該是孤身一人啊,身邊應該還有人才對,那人叫什麽名字?
還沒等柳雁歡想起來,飛機已經急速下墜了,強烈的失重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死啊,不甘心啊,自己還那麽年輕,還有大好時光沒有經歷。
終于,心底的郁結沖破重圍,他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驚呼。
然後,他聽見一把無比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就這樣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安穩的懷抱。
“怎麽了?做噩夢了麽?”那聲音很溫柔,同時一雙手溫柔和緩地輕撫着他的背。
“沒事的,很快就到了,我們現在很安全。”
柳雁歡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他努力忽視那一額頭的冷汗,啞聲道:“秦非然。”
“我在,不用緊張。”
柳雁歡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又沉沉地睡去,這一次,噩夢再也沒有造訪。
再一次醒過來,柳雁歡是被人喚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安全着陸了。
前世的柳雁歡來過法國多次,對塞納河畔的種種非常熟悉,然而他對這個時代的法國,确實了解不多。
巴黎是當之無愧的大都市,法國人的浪漫和享樂主義在富麗堂皇的建築中彰顯得淋漓盡致。
兩人在一處度假山莊落腳時,柳雁歡終于領略到正宗的法式洛可可建築風格,建築外層繁複華麗的浮雕,已經昭示了內裏的華貴奢靡。
從玄黑與金黃交錯的釉彩,到牆上筆觸精美的油畫,再到那酒紅色的天鵝絨地毯和貴妃榻上的貂皮坐墊,讓人目不暇接。
室內濃重的熏香和待客者的習俗有關,柳雁歡覺着有些憋悶,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打開窗戶的一瞬間,才發現窗外是連綿的綠茵草場。
秦非然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用唇摩挲着他的耳垂:“喜歡嗎?”
“像是穿越到童話故事裏的王子一樣,你掐我一下,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秦非然輕輕地咬了咬柳雁歡的耳垂,呼吸灑在他的耳邊,讓柳雁歡癢不自勝地笑起來。
“好了,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夢,饒了我吧。”柳雁歡笑着讨饒。
将耳朵從魔掌中拯救出來的柳雁歡在一路颠簸過後,終于感受到了一絲饑餓。
他随秦非然來到餐廳,發現這兒的餐廳陳設十分別致,整個餐廳就像是一截古樸的火車。
優雅的手風琴音樂點綴着靜谧的用餐環境,兩人甫一進門,就有侍者迎了上來:“二位這邊請。”
當法式肉眼牛扒端上桌的時候,秦非然笑道:“嘗嘗看,這兒的牛排在巴黎小有名氣。”
柳雁歡嘗了一口,不由得食指大動。
各色餐點都上齊了,柳雁歡吃了個七分飽的時候,忽然聽見秦非然輕輕地拍了兩下掌。
掌聲落下,就見侍者端着一個兩層的蛋糕走過來。
蛋糕的裱花做得及其精致漂亮,更為特別的是,在蛋糕的中心,還有一個可愛的小人,小人懷裏抱着一個瓶子,上面寫着兩個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槐墨。
那個驕傲的小人,懷裏緊緊地抱着那瓶名叫槐墨的香水,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
柳雁歡的眼神燦若星辰,他笑着問:“這是?”
“我記得,我欠你一個正式的表白。”
“你還記得那天送我的香水麽?我讓人把這一幕刻在蛋糕上,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見證。”
柳雁歡眼眶微紅。
“謝謝你。”柳雁歡深吸了口氣,努力讓震顫的內心平複下來,他下意識地去挖那蛋糕:“也不知道味道怎樣?”
哪知剛拿起刀片,就被秦非然擋住了手。
他親眼目睹秦非然極盡溫柔地用刀片将那個Q版柳雁歡人偶,一點不落地勺到自己的碗裏。
“……诶,你給我留點兒!”
“其他都是你的,你是我的。”秦非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柳雁歡漲紅了一張臉,手下的刀叉憤憤地戳着蛋糕,秦非然仿佛化身流氓,随時随地都在撩。
忽然,他手下戳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連鐵制的叉子,都沒辦法把它戳動。
他好奇地往蛋糕底下看去,看見裏頭東西的一瞬間,眼神顫了顫。
是一把袖珍手槍。
“這……是你放進去的?”
“放心,槍是仿真的,不信你試試。”
秦非然握着柳雁歡的手,将槍口對準了自己。
“不,不……”柳雁歡的手顫抖着,“仿真的也不行。”
只聽“啪嗒”一聲,秦非然已經扣動了扳機。
柳雁歡的手猛地一顫,看到一抹朱砂一樣的東西,射在了秦非然的脖頸處。
“你瘋了!“柳雁歡一雙手劇烈顫抖着,整個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秦非然站起身,把瀕臨失控的人擁入懷中,細致地安撫着:“放心,我沒事,看到我脖頸間的一抹紅了麽?我把槍交給你,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柳雁歡簡直沒法形容那種全身過電般的震驚感,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想要摟着秦非然大笑出聲,又有種被戲弄的憋悶感,想要狠狠錘秦非然一頓才解氣。
不過毋庸置疑的是,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表白。
直到這時,大廳中的侍者像是上緊了發條似的,開始合着音樂舞蹈起來,彈奏手風琴的姑娘,臉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秦非然牽起柳雁歡的手,兩人就這樣在異國他鄉跳起舞來。這一瞬間,柳雁歡徹底忘了年代,忘了時間,忘了身處何處,甚至有那麽一刻,他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整顆心是自由的,整個靈魂是無拘束的,這也許就是登峰造極的享樂主義吧。
一舞過後,秦非然端起桌上的白葡萄酒,沖柳雁歡笑道:“按照習俗,要喝一杯交杯酒。”
在一片歡呼聲中,他們喝下了交杯酒。酒後的柳雁歡忽然回過神來,驚詫道:“不對,他們怎麽這麽通融,同性戀在這兒被發現了,會被拉去電擊不是麽?”
沒錯,在彼時的法國,同性之間的愛情被視如蛇蠍,與後面那個已經通過同性戀合法化的法國不同,如今宗教盛行的大環境之下,被發現了可是要公開處刑的。
侍者們像是聽懂了柳雁歡的話,一個年輕的男侍者調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大大方方地拉起了身邊男子的手。
拉手風琴的姑娘也拉起了帥氣的女調酒師的手。
頃刻間,柳雁歡明白了,他遲疑道:“所以說,他們都是……?”
“沒錯,我們是同類。”
看着那一張張真誠的笑臉,柳雁歡一時失語,過了好半天才啞聲道:“他們是你請來的麽?”
秦非然用力地抱着他:“很抱歉,大環境讓我沒有辦法将我們的關系廣而告之,不過請你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祝福我們的,我也相信,終有一天我們能夠以最真摯的感情昭告天下。”
柳雁歡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不要說了,我都明白,謝謝你給我一場難忘的盛宴。”
兩人相攜着回到房間,柳雁歡一頭紮進就餐區搗鼓起來:“你歇會兒,我弄點喝的。”
秦非然從那木質書架上取下一本大部頭,坐到沙發上翻看起來,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一杯雞尾酒。
“嘗嘗看,我調的。”柳雁歡兩頰帶着酒後的紅暈,迷離的眼神中又帶些清明。秦非然接了酒,轉身将人擁進懷裏。
“《茶花女》?”柳雁歡瞧見他手中的書,慵懶地笑笑,“我倒是想看原著,卻又犯懶,不想自己看,只想旁人念給我聽。”
秦非然含了口酒反哺到他的口中,酒液順着柳雁歡唇邊滑下,沾濕了他的衣領。
“好,我念給你聽。”秦非然低沉的嗓音如同釀造的醇酒,聽得人心底發醉。
兩人倚在沙發上,柳雁歡聽見秦非然緩緩地念道:“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終愛我的證據外,我似乎覺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會顯得越加崇高。”
秦非然皺起眉頭道:“這文中男主的做法委實不能認同,既然深愛着一個人,折磨她,除了讓自己難過以外,根本于事無補。”
柳雁歡注視着秦非然的眼睛問道:“那如果是你,會怎麽做呢?”
“我并不相信教堂新婚那套同生共死的誓詞,我不願讓愛人受苦,所以我會竭盡全力讓愛人幸福,讓他有權利任性,讓他需要的時候可以橫着走。”
柳雁歡盯着他看了許久,輕笑道:“你知道這本書裏我最喜歡的是哪句嗎?”
秦非然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是那句:Who are you , tell me how to love, and who am I tell you how to live. ”
“秦非然,謝謝你教我如何去愛,希望在未來,我能教會你如何去生活。”
秦非然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疾風驟雨的吻落了下來。
兩人相擁着往浴室走去,一齊跌入那蔚藍的浴池中,濕了的衣衫緊緊地黏在身上,柳雁歡皺了皺眉,伸手去解秦非然的衣衫扣子。
或許是心急的緣故,解了許久都解不開。
他眉頭越皺越緊,到後來甚至變成了粗暴的拉扯。
“那麽心急?”秦非然挑了挑眉。
柳雁歡咬咬牙,一把抽掉秦非然的皮帶,手就往裆上探。
當指尖觸到隐秘之處時,秦非然一把壓住他的手,嘶聲道:“你可确定?”
“不确定,我還跟你來巴黎?!”柳雁歡洩憤地啃吻他。
“呵。”秦非然輕笑一聲,“歡歡,記得你是怎麽締造一瓶香水的麽?”
柳雁歡的大腦有些發漲,完全沒有留意到稱呼改變後蘊藏着的危險。
“記……記得啊。”
“那你有沒有法子,從我的某個部位把精華提取出來?”秦非然的聲音熾熱又暧昧。
柳雁歡一張臉“騰”地蹿紅了,他輕咬着下唇:“我試試。”
秦非然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慢慢來。”
他見柳雁歡從一旁取過沐浴露,将沐浴露緩慢均勻地塗在重要部位。
秦非然壓抑着即将出口的喘息,低聲問:“這是在做什麽?”
“這是在上萃取劑。”
秦非然的那根物事被柳雁歡捏在手裏,讓他的喘息有點重。
感受着柳雁歡的按捏,秦非然咬牙道:“這又是在做什麽?”
“擠滴管啊。”
秦非然想了想滴管的寬細,默默地和自己的那根東西比對了一下,差點眼前一黑。
在調香的過程中,柳雁歡絕對是抱着百分之百的學術精神的,他看着秦非然那根物事在他掌中跳動,輕聲嘀咕:“我還沒開始萃取,就要提取出來了嗎?”
秦非然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地界,聽到這句話,只得咬牙忍住沖動。
“寶貝兒,別玩了,我們進正題吧,你什麽時候才開始提純啊?”
“別在這兒,去床上。”
秦非然一把将人抱起來,往床邊走去,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風流如意套。
“來,加上濾網。”
柳雁歡皺了皺鼻子:“滴管好粗啊,我怕燒杯口子沒那麽大。”
神特麽燒杯,秦非然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差點繃不住笑場。
可他還得裝出一臉嚴肅的模樣:“寶貝兒不怕,加點潤滑油,我們慢慢來。”
此話一出,柳雁歡跟得了特赦證似的,當真就慢慢來。
這可苦了秦非然,看着他一點點地将自己的物事塞進身體裏,緩緩地做着活塞運動。
第一次就采取這樣高難度的姿勢,對柳雁歡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秦非然輕撫着他的背,幫他适應初時煎熬的過程,将節奏交給柳雁歡自己。
直到柳雁歡的臉色染上紅暈,呼吸急促起來,感受到某個部位開始有規律的收縮,秦非然才輕聲問:“這是發生化學反應了嗎?”
“嗯……反應很劇烈,我覺得這次一定能提取成功,你覺得呢。”說着,他主動摟上了秦非然的脖頸。
“嗯,我們一起來産生化學反應吧。”秦非然邊說邊用力,終于将精華交待了。
兩人就這樣做了一個晚上的“實驗”,柳雁歡覺得自己的腰險些要斷了,有一個科研精神太過嚴謹的搭檔,最終的結果就是精疲力竭,睡死過去。
“這可比調香累多了。”墜入夢鄉的前一刻,柳雁歡心裏嘀咕着。
次日清晨,柳雁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兒被秦非然摟在懷裏,沒了酒精的助興,柳雁歡一瞬間有些局促。
他竭力想不驚動秦非然,殊不知秦非然在他醒來的一刻,也跟着醒了。
當柳雁歡還在孜孜不倦地與秦非然的胳膊搏鬥時,秦非然睜開了眼睛,笑着問:“柳調香師昨晚睡得好麽?”
柳雁歡面上紅成了一片,嘴上卻回應着:“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那……”秦非然的嗓音格外性感低沉,“你對自己昨晚的工作效率滿意嗎?”
“嗯?”
秦非然拿過床頭的手表:“我看過時間,昨晚你提取的時間從開始到結束,最快一次用了20分鐘的時間,你對這個成績滿意嗎?”
柳雁歡挑眉道:“不太滿意,我原以為以我的業務水平,可以讓你更快地交待在我手上。”
大清早地聊這個問題,兩人不約而同地起了反應。
“想不想再挑戰一下?”秦非然灼熱的呼吸灑在柳雁歡耳際。
“好啊,我保證這一次讓你在15分鐘內繳械投降。”
“我期待着。”
于是兩人又一次投入到自己鐘愛的事業上去,柳調香師刻苦鑽研的結果就是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依然腰酸腿軟,躺在床上起不來。
秦非然發動了所有人力,終于在巴黎街頭找到了一家中式粥店。
當秦非然把白粥和小菜端到柳雁歡面前的時候,看着靠在床上的人,一面将粥喂進他口中,一面笑道:“雖說業精于勤荒于嬉,但是在精進業務的同時,也別忘了吃飯啊,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柳雁歡用力地嚼着口中的黃瓜絲,只想把眼前的粥水如數潑到秦非然臉上。
秦非然看了眼手表:“呀,已經晌午了,晚些時候還幹活嗎?”
“秦非然,你是吃鹿鞭了嗎?!”柳雁歡沒忍住吼出了聲。
“噗。”秦非然沒忍住笑出聲,“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說如果你有精力,下午帶你去巴黎香水協會舉辦的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