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雙妹牌香水7
柳雁歡看着秦非然篤定的神色, 幾乎要忘了自己身處什麽時代。
像秦非然這樣的出身,怎麽能夠輕易對一個男人許下承諾呢?
柳雁歡想不明白,也就沉默着一言不發。
秦非然也不催促, 兩人在一處喝着酒。
忽然, 廳中的燈光倏地暗了下來。
滿室的衣香鬓影消失在眼前。
如同舞臺燈效般,在廳中的一角打下了一束光,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子置身于燈光之中。
“各位, Surprise!”
柳雁歡覺得黑暗之中, 有什麽東西沖着他飛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燈光再亮起的時候, 柳雁歡目光複雜地看着懷裏的銀色禮帽。
一聲口哨之後, 手拉禮花從廳頂落了下來,白色西裝男徑直朝柳雁歡走過來。
“喲,好俊的人,難怪三弟這麽寶貝你。”
一句話,柳雁歡就猜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在秦非然的描述中,柳雁歡已經腦補了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形象,自然也覺得這個傳說中的二哥是個面目可憎的男子。
可眼前的男子,卻大大出乎柳雁歡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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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秦非然是俊朗帥氣, 秦家老二就是妥妥的美人胚子。
秦非翔天生一雙桃花眼, 眼波流轉間帶出一派懶懶的風情。
柳雁歡着實被他的相貌驚豔了一把。
“玩歸玩, 別動我的人。”秦非然将柳雁歡懷裏的帽子塞回給秦非翔。
“好, 好,好。”秦非翔做了個認輸的手勢。
緊接着,他沖柳雁歡伸出手, 正式介紹說:“你好,我是秦家老二,秦非翔,剛從英吉利回來。”
柳雁歡伸手與他虛握了一下。
這時,秦非翔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枚籌碼壓在柳雁歡手中:“柳少,有沒有興趣玩一把?”
柳雁歡看向遠處的德州撲克桌,笑道:“和二爺玩,我怕是沒那麽多籌碼啊。”
秦非翔笑嘻嘻地看向秦非然:“怕什麽,不是有老三嘛。”
柳雁歡看向秦非然。
秦非然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輕笑道:“別怕,有我呢。”
“輸了的話,我可賠不起。”
“你可以把自己賠給我。”
“哇哦~”秦非翔吹了聲口哨,“兩年不見,我這三弟是長進了啊,都知道撩撥人了。”
“行吧,恭敬不如從命。”
柳雁歡定了定心神,與秦非翔對坐下來:“二爺先請吧。”
秦非翔拍了拍手,荷官往他面前放了20000美金的籌碼。
秦非然随即道:“一分不少,給柳少同樣的籌碼。”
柳雁歡詫異地挑了挑眉:“你就這麽相信我?沒準我是個新手呢。”
“那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輸光褲子,被二哥扔出去呗。”
柳雁歡抿唇一笑,朝荷官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開局兩張底牌,秦非然站在柳雁歡身後,清晰地看到那是兩張不同花色的10和4。
說時遲那時快,秦非翔已經丢了1050美金的籌碼到彩池裏。
柳雁歡不動聲色地平跟,彩池裏一共是2100美金的籌碼。
秦非翔看了柳雁歡一眼,擡手加了2500美金進彩池裏,而柳雁歡沒有停頓地選擇了加注。
5000美金進入彩池的一刻,牌桌旁聚集了許多人,都等着看秦非翔如何應對。
秦非翔試圖從柳雁歡臉上看出什麽,可柳雁歡臉上一直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沒有一絲其他的表情。
思索了大約十秒,秦非翔選擇了棄牌。
兩人的底牌同時亮出來,秦非翔看着自己同花色的KQ和柳雁歡不同花色的10和4幹瞪眼。
就這樣,第二局開始時,秦非翔手裏只剩下16450美金。
第二局秦非翔拿到的牌是A和6,他下注2500美金,柳雁歡這邊直接選擇了3倍加注,下注7500美金。秦非翔盯着柳雁歡看了半晌,同樣平跟了7500美金。
柳雁歡選擇了過牌。
到第一輪翻牌時,桌上的三張牌分別是A、6和4。
秦非翔幾乎勝券在握,他直接選擇了ALL IN,出乎他意料的是,柳雁歡也選擇了ALL IN,這一回秦非翔傻眼了,他想撤回,然而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着柳雁歡的底牌開出了兩個6。
在三個6面前,他的AA,66對子還是遜了一籌。
這時,秦非翔才發現,他已經将桌上的籌碼都輸光了。
柳雁歡剛要說承讓,秦非翔卻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咬牙道:“再來一局!”
柳雁歡拿着手頭的四萬美金的籌碼,欣然同意。
這一局,幸運之神顯然沒有眷顧秦非翔,他開牌看到一張黑桃3和一張梅花7的時候,幾乎要暈死過去。
可他咬了咬牙,還是往彩池裏加了2000的注。
出乎他意料的是,柳雁歡這次只是選擇平跟。
秦非翔瞪着獎池裏4000美金的籌碼,再看看柳雁歡無甚波動的表情,謹慎地往彩池裏又加了2500。
而這一次,柳雁歡沒有選擇再跟注,他選擇了過牌。
這樣的表現,讓秦非翔确信,柳雁歡手頭的牌也不太好。
于是,荷官開始了第一輪翻牌,三張公共牌分別是A,7和3。
秦非翔心頭狂跳,他看到了起死回生的契機,于是他往彩池裏加了10000美金的籌碼。
柳雁歡依然選擇了過牌但不棄牌。
兩人的對決順利進入了轉牌圈。
後頭開出的牌是一張K。
秦非翔滿意極了,他又一次選擇了ALL IN。
而這一次,柳雁歡也直接選擇了ALL IN。
還沒等秦非翔察覺到不對,河牌圈的最後一張牌出來了,又是一張A。
底牌亮出來的一刻,秦非翔這邊是3377A,而柳雁歡那邊則是AAAK7。
三條又一次贏了對子。
秦非翔難以置信地看着柳雁歡手中的三個A,再一想剛才開出的牌,才知道原來柳雁歡一開始的兩張底牌,是絕好的A和K。
秦非翔怒火中燒:“你拿着這麽好的牌,為什麽一開始不加注,你這是……在詐我?”
柳雁歡笑笑:“不這樣做,怎麽能讓二爺繼續下注呢?只有讓二爺覺得我的底牌比你的還要差,才能讓二爺繼續加注啊。”
秦非翔頹然地靠在座位上,幾萬美金無論是對秦家還是對他自己來說,都算不得什麽,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玩着時下最時興的德州撲克,竟然玩不過一個舊式家族的長子。
柳雁歡可顧不得秦非翔的想法,他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走到秦非然身邊:“我贏了,有獎勵嗎?”
秦非然看着桌上那一摞籌碼,笑道:“這些都歸你了。”
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了一片掌聲。
就在此時,秦家老大秦非鴻忽然站出來:“沒想到柳少竟有這般本事,不過玩兒這種事兒,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不若我們兄弟三人和柳少來一場,在場有誰想要參與的也可以一起來,我們開個6人或9人桌吧。
柳雁歡看向秦非然,後者點點頭:“可以。”
于是,加上在場的賓客一共九人,同開了一桌。
或許是因為遭受的打擊過大,拿的牌也不好,秦非翔早早地棄了牌。
到公共牌公布後的第一輪加注時間,桌上真正還在加注的,就剩下柳雁歡、秦非然和秦非鴻。
在轉牌圈過後,桌上公共牌的牌面為A556。
而在這一輪的加注中,柳雁歡又一次選擇了ALL IN,秦非然選擇了過牌,秦非鴻只覺得無數雙眼睛在看着自己,他的額際全都是冷汗,偏偏對面的柳雁歡老神在在。
他看了眼自己的底牌,兩張A。
加上桌上的A再帶個55,這個三帶二的葫蘆絕對是碾壓全場的。
可為什麽秦非然和柳雁歡還老神在在的,他們倆到底誰的底牌是兩張5。
當冷汗滑落之際,秦非鴻絕望地閉了閉眼,他知道,不管他們之中誰有四個5,都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終于,他沖荷官喊出了棄牌。
在籌碼全部輸光了的一刻,他睜大了眼睛看向柳雁歡和秦非然的底牌。
出乎他意料的是,柳雁歡的底牌是3和4。
而秦非然的底牌是5和Q,他想象中的兩張5并沒有出現。
即便三人同時攤牌,他的三個A帶一對5也是絕對的王者,可是……事實是他被這兩人聯手逼得棄牌。
秦非鴻一下子站起身來,怨毒的眼神盯着柳雁歡,卻被秦非然的一句話釘在了原地:“大哥,願賭服輸啊。”
秦非鴻艱難地蠕動着嘴唇,難以置信地問柳雁歡:“你的牌明明一點希望都沒有,為什麽你要跟到最後?”
柳雁歡将手中的籌碼如數推到秦非然面前:“因為我知道,你手頭的牌一定特別好,而我想把手裏的籌碼還給三爺,所以必須想個辦法讓他贏牌。不如就拿自己來擋火炮,讓你們都以為我有四個5,等大家都棄牌的時候,我這手牌自然是不能跟三爺比的,籌碼就可以如數還給三爺了。”
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了一陣大笑聲。
“好個聰明人啊,非然,你帶回來的這個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柳雁歡應聲轉過頭,見一個50來歲的男人背着手朝自己走來。
秦非鴻飛快地喊了一聲:“爹,您終于來了。”
柳雁歡知道,自己見到了秦家的現任家主——秦旸。
雖然秦非然管秦旸叫老爺子,但實際上秦旸看上去很年輕,除了兩頰的法令紋,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秦老爺。”柳雁歡迎上秦旸探究的目光,單單是對視,他就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爹。”秦非然也喊了一聲。
“明明就在寧城,卻總不回這個家。”
“銀行的事情太多……”
“你大哥也在銀行,怎麽不見他說事情多?”
“你這是心裏沒我這老頭子。”
“紹章(秦旸的字),老三好難得回來一趟,你就少說兩句吧。”
一穿着黑地方格印花紗旗袍的女子緩緩地朝人群走來。
“樊姨。”一時間三兄弟異口同聲地打招呼。
柳雁歡來到這個世界後,見過許多美人,有像金猊那樣清水芙蓉,不加修飾的,也有像程珂芳那樣溫柔婉轉的,更有像丁蔚詩那樣知性聰慧的,周萱萱那樣明豔動人的。
可看到樊夢的第一眼,柳雁歡就見識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眼前的女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精明幹練,卻又被一身海派旗袍襯得柔和大氣。
待她踩着黑色高跟鞋走近,柳雁歡的眼神倏地一亮。
他對自己的嗅覺有足夠的自信,眼前的女人用的是浪凡的Arpege香水。
能在這裏聞到Arpege,是出乎柳雁歡意料的。
浪凡的Arpege面世之時,被調香師稱為世界上最好的五瓶香水之一。只不過在嬌蘭的一千零一夜和香奈兒五號的盛名之下,浪凡的這款Arpege名氣就稍遜一籌。
Arpege的中文名字叫琶音,就跟那複雜的音階結構一樣,柳雁歡對着瓶香水的感覺也很複雜。
哪怕在現代,他也很少見到能駕馭琶音的東方女性,原因無他,只是它的前調委實太過濃烈,撲面而來的老墨香,雖然端莊卻很嗆人,遠不如藍調時光之類的香來得溫柔甜蜜。
可這香用在樊夢身上,卻與她的氣質合為了一體,簡直渾然天成。
還沒等柳雁歡回過神來,秦家老大就跟獻寶似的推了周萱萱一把:“樊姨,這是萱萱,周家的掌上明珠,您的新作不是缺個廣告女郎麽,您看萱萱怎麽樣?”
周萱萱被推得腳下一個踉跄,面上卻十分鎮定,她微斂着雙眸,不知怎麽就有些畏懼眼前的女人。
樊夢笑道:“周小姐确實漂亮,只可惜氣質與夢三生的新品不相符。”
周萱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
樊夢說完,又将目光轉向柳雁歡:“這位是?”
“晚輩柳雁歡。”
樊夢顯然聽說過,眉梢染上了一絲喜色:“可是韶華香坊的掌櫃?”
“正是。”
樊夢挑眉道:“聽說你很懂香?”
“略通一二。”
樊夢一直觀察着柳雁歡的臉色,半晌笑道:“你不怕我?”
“自然是不怕的。”
“為什麽,你可知他們都在私下裏叫我女魔頭。”
“因為用琶音的女子,一定是內柔外剛的。”
樊夢眼底流露出詫異與驚喜:“為什麽這麽說?”
“琶音的後調非常溫暖,琥珀、檀香、安息香都是溫暖的香調。”
樊夢頰邊的笑渦越來越明顯,身上淩厲的氣質剎那間冰消雪融。
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柳雁歡:“夢三生下季度準備與新旗袍一起推出配套的香水。我的意思是邀請專業的調香師制香,主題由我來定,最終僅有一人中選,柳先生有興趣嘗試嗎?”
柳雁歡接過信封,看着請柬上優雅的印刷體,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沒有正式接到這樣的訂單了,那些曾經被甲方奇怪的要求左右的日子,如今想起來還真的有些懷念。
于是,柳雁歡接過請柬,輕笑道:“樂意之至。”
樊夢和柳雁歡大抵有些一見如故的緣分,兩人各自端着一杯香槟,就如同忘年交般聊了起來。
從著名的香氛聊到夢三生的野心。
樊夢的笑容有些缥缈:“這個時代的女子或許什麽都不缺,就缺了分自強、自立。無論是旗袍也好,香水也好,那是女子的铠甲,也是武器。”
柳雁歡第一次聽到有人将象征女性魅力的旗袍形容為铠甲,将虛無缥缈的香氣形容為武器。
卻在一瞬間,又不得不認同樊夢的通透。
“只是我也有些擔心,做慣了單一的旗袍,貿然進軍香水領域,老顧客會不會不接受。”
柳雁歡搖了搖頭:“您不必擔心這個,旗袍是女性的專屬,香水的主要受衆也是女性,經營種類并不沖突,更何況國外也有服裝産業進軍香水産業成功的案例,比如沃斯高定的五款代表作……”
樊夢笑道:“沃斯高定的跨界确實很成功,不僅在香方上創新,在系列名字上也很有創意。我聽說軍人上戰場前,都會給他們的伴侶買一瓶沃斯高定,寓意自己會平安歸來。”
柳雁歡的笑容有點僵硬,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沃斯高定推出的五款香水,名字的含義分別是:在夜裏,沒有說再見,黎明之前,為了你,我會回來,合起來就是即将上戰場的男子在和心愛的女子告別的浪漫故事。如果夢三生能在香水中加上品牌故事的元素,也能吸引相當一部分顧客。”
秦家的宴會就像一場盛大的狂歡,一片觥籌交錯間,柳雁歡感覺有點上頭,他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的動作被一旁的秦非然看在眼裏,還沒等柳雁歡說話,秦非然就走了過來。
“還好麽?”
“嗯,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秦非然扶着柳雁歡,對樊夢禮貌地一颔首:“樊姨,他酒量淺,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他回去。”
樊夢看着面前攙扶而立的一對英俊男子,笑道:“知世故而不世故,我也很喜歡他。”
秦非然點點頭,攙着柳雁歡轉身離去。
剛走了幾步,樊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老三,你……”
秦非然停住了腳步。
沉默良久,樊夢幽幽嘆了口氣:“算了,去忙你的吧。”
等秦非然的背影消失不見了,秦旸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樊夢身後。
“小夢,你今天願意來,我很開心,真的。”
樊夢看向秦旸,敏銳地在秦旸的鬓邊捕捉到了一根白發。
她原本端起的架子轉瞬間化作了一絲嘆息:“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你來的。”說罷,将酒杯放在一側,像來時那樣,踩着高跟鞋,挺直腰背走了。
秦旸聽着那高跟鞋的噠噠聲,手中的氣力越來越大。
只聽“啪”的一聲,酒杯應聲而碎。
柳雁歡醒來的時候,一鼻子陌生的氣息。
這不是他的卧室,昨日秦家的酒會,他和樊夢讨論着香水,說起了沃斯高定,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記憶到此徹底斷片。
柳雁歡在心底吐糟着自己糟糕的酒量,一睜眼瞧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秦非然……還真不把他當外人。
柳雁歡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字條,秦非然那氣勢磅礴的筆跡映入眼簾:你的長衫已洗淨,早飯是西式培根煎蛋,早些起身,莫要貪睡。
柳雁歡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已經接近晌午了。
他翻身坐起,飛快地換了衣裳,又疑心病似的在秦非然借他的衣裳上嗅了嗅,強迫症似的洗了三趟,确定不帶任何酒味兒了,才滿意地點點頭。
秦非然是個生活作息及其規律講究的人,早飯除了培根煎蛋,還配了素西芹,鍋裏還煨着白粥,饒是柳雁歡宿醉過後沒什麽胃口,也不得不感嘆秦非然的貼心。
他一面喝着粥,一面拿起桌上的報紙,娛樂頭條用了及其誇張的字體宣傳周萱萱的新電影。出乎柳雁歡意料的是,這一次周萱萱接的角色,是秦淮八豔之一的李香君。
周萱萱向來以玉女形象示人,出身名門,才貌雙全,人氣高絕的同時,也是女神奧黛麗赫本般的存在。柳雁歡翻了翻後頭的社評版,就見許多文人騷客都寫文章批駁周萱萱的選角,言辭間頗有種女神跌入泥沼的惋惜之意。
柳雁歡搖了搖頭,這才想起和周萱萱的約定。
韶華香坊新一季度的宣傳畫報,主打的依然是明星産品——雪中春泛。
這香的所有配料都十分貴重,白檀和沉香配上煉蜜和鵝梨香,氣味香甜,最為女性顧客所喜愛。而周萱萱的代言,無疑也是她們對這款産品趨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柳雁歡在影樓見到周萱萱的那一刻,就知道為何她能成為寧城最富盛名的封面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