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了他換下來的衣服,轉身離開,他關了燈,回到樓上。
他靠在沙發上,聞着歐文的T恤,想着歐文的身體自`慰,最後把精`液射在他的衣服上。釋放之後,他覺得太奇怪了,他的浴缸裏有個讓他着迷的男人,他卻在這裏自`慰。
他吹了個口哨,坐了幾組俯卧撐,然後去跑步機上跑步。這之後,他下樓,裝好攝像頭。此時,地下室已經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歐文睡着了。
他回到樓上,洗澡,然後爬到床上去,翻看一本解剖學的書。關燈之前,他在腦中計劃了一下明天要做的事。第一件事,他要打個電話,預約去看他的父親,下個月就是聖誕節了,他準備給他帶點東西。第二件事,他要重新編排一下游戲的時間,歐文比他想得更加特別,他想給他更好的游戲。
歐文那天夜裏醒了好幾次,他做了很多夢,最終有三個夢他記住了。
第一個夢開始時,他開始發低燒,但尚未有想嘔吐的感覺。冷的感覺漸漸過去,他勉強睡着了。他夢到邁克爾把他按在地上操`他,就在洗澡的水管下面,他的膝蓋跪在水裏,襯衫敞開着,裏面什麽也沒有穿,他求饒着,邁克爾把他壓在水裏,從後面操`他。快感制約着他,因為疲憊,他只能發出小聲的呻吟。衣服濕透了,頭發往下滴水,邁克爾把他翻過來,他的背貼着潮濕冰冷的地面,他張開腿,邁克爾從前面進入他的身體,貫穿他。地面的水都變成了血,歐文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的手緊緊抓住邁克爾背後的衣料,別走,他說,別走。他意識到黑夜要來了,紅色的門和黑色的霧,可怕的東西要來了,他躲不開。他只能抓住邁克爾,在血腥的氣息裏被他操到高`潮。他叫着,射在自己的肚子上。別走,他重複,別走。
歐文在這個夢裏醒來,知道自己确實發熱了,他有點半勃`起,卻很快因為身體的痛苦而軟下去。他試圖深呼吸,讓自己舒服一點,他在昏昏沉沉裏又一次睡着了,睡之前他覺得很渴。
第二個夢變得不友好。他赤身裸`體,走進森林。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頭,那個東西會咬住他,吞噬他。那東西是什麽?是死亡。他知道。他的淚水順着面頰流下來,他的腳被荊棘割傷,呼吸像火焰一樣熱。他看見面前出現了小時候的一幅畫,在伸出手的瞬間,那張畫破碎成瓷片,割傷了他的腳踝。“你為什麽把顏料弄到床上去?”“你知道應該把文件放在哪裏嗎,歐文,總之不是這裏!”“我要的是雙倍的咖啡,你這個笨蛋。”他聽見側面有許多聲音在責怪他,他的心髒更痛了。他奔跑起來,即使知道雙腳可能會被碎片割至血肉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停下腳步時,整個森林都變黑了,前面是紅色的光,是那扇他所恐懼的紅色的門。該來的都會來的,死亡,苛責,平庸……“你連這點事情也做不好,歐文!你一事無成!”那聲音呵斥他。
歐文緩慢地驚醒了,他的心是顫抖的,他的意識是恐懼的,他醒得很慢,頭痛讓他變得鈍拙,體溫比剛開始更熱,他能感受到呼出的空氣灼燒着鼻腔。身體被火包圍,全身疼痛難耐,他溢出生理性的淚。歐文把眼角抵在毯子上,聞到了一種熟悉又不熟悉的味道。是誰的味道?他想不起來。後來他又想起來,這就是邁克爾的味道,綁架他的邁克爾的味道。他覺得這可真好,至少邁克爾沒有責怪他。
第三個夢開始時,他的體溫達到了39度。在夢裏,他無法動彈,他躺在一個巨大的、黑暗的停屍間,唯一的光是照在頭頂上的那一束。醫生和法醫站在他的身邊忙活不停。我還沒有死,他大叫着。沒有人理睬他,他們準備着刀、剪刀,巨大的剪鉗、生鏽的鋸子,把各種各樣尖銳的東西在他身體上空抛來抛去,随時都可能擊穿他赤`裸的、柔軟的身體上。我還活着,我還活着,他大喊大叫,那些人卻都視而不見。“先把頭弄開,看看有什麽寄生蟲。”其中一個醫生說,他走過來,打開了電鋸,電鋸滋滋作響。不,歐文大叫着。電鋸割開了他的額頭,血噴濺出來。
他全身發抖,用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不,不,他喃喃自語。此刻他醒來了,卻又沒有醒來,他的現實和夢攪在一起。
邁克爾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拉開,輕輕撫摸他的臉。
“別離開我……”他像找到救命稻草那樣抓住邁克爾的手,“別離開我,不……”他疲憊地重複這句話,任何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不,我保證。”邁克爾說。
歐文安靜地躺了一會兒,然後醒得更加徹底了。疼痛的感覺愈加明顯,頭痛欲裂,讓他想嘔吐。太陽穴旁的血管跳動着,他蜷縮起身體幹咳。
邁克爾把毯子從他身上抽走,給了他一杯水。歐文把水一飲而盡,再次躺回浴缸裏,邁克爾把一條冰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
綁架者坐在浴缸邊緣,拿出歐文的胳膊,把皺巴巴的襯衫撸到他的上臂。
歐文睜開眼睛,困惑又疲憊地看着邁克爾。
他看見他從密封的塑料袋裏拿出了一只針頭、一個管子。
“不……”歐文搖頭,他想對他做什麽?他看着尖銳的針頭,恐懼如病毒般在體內增長。他搖着頭,試圖把胳膊抽回來。邁克爾阻止了他,他的力氣太大了,歐文無力反抗。他聽到了死亡的節拍。
“不……”開裂的嘴唇和疼痛的咽喉只能發出這樣嘶啞又絕望的聲音。
邁克爾還是把針頭插進了他的手臂,歐文已經感受不到那兒傳來的痛感了。
這是死亡的序章嗎?他絕望地閉上眼睛。
邁克爾給歐文換了一次毛巾,喂他喝了第二次水,他把他的血樣裝進一個盒子,撿起地下的頭痛藥塞進口袋,上樓去。
歐文提到過頭痛,邁克爾懷疑他是不是有血液或者其他方面的問題。即使只是普通的發燒,他也準備做完檢查以後再給歐文用藥。
我不應該随便給他頭痛藥,他責怪自己,我應該更小心。
他驅車出去,開上大路,花了大約二十分鐘,來到了一家私人醫院。這附近環境非常好,後面就是療養院。他認識這裏的擁有者克麗絲醫生很多年了。他選擇現在的住所是有原因的,這裏離克麗絲的醫院很近,他是個沒有經驗的罪犯,萬一玩脫了,他也能夠快迅速地把人送過來。
邁克爾把車停好,進去找克麗絲,給她歐文的血樣,讓她做個全面的檢查。
“拜托,麥克,你知道這樣行不通的。患者在哪裏,你把他殺了嗎?”克麗絲瞪了邁克爾一眼,說是這麽說,她還是讓護士把血樣拿去檢測。邁克爾要求的是一個全面的檢查,也包括傳染病方面。
“我把患者綁架了,怎麽能讓他出門。”邁克爾說。
“得了得了,下不為例。”克麗絲說,“只給我血樣就準備讓我給你開處方藥?還是說你只是準備檢查一下HIV病毒,然後找了一堆的借口?怎麽了,新的對象?”
“哇哦,有人說過你很聰明嗎?”
邁克爾和克麗絲站在面對療養院那邊的窗戶前聊天,如果他們要敘舊,大約能說上三天三夜。他們喝了杯咖啡,然後邁克爾拿到了報告。
“白細胞數量高,在發炎,其他沒什麽,幾項傳染病都是陰性,沒有常見的血液性疾病。”
“他有點發燒。”邁克爾說,“他說頭痛。”
克麗絲給他開了藥:“我需要見到患者,麥克,你這麽做不合規定。”
“打一針會好得快一點嗎?”邁克爾問。如果能更快地治好歐文的發燒,又能讓他害怕,實在是一舉兩得。針頭,他想,針頭是個駭人的好東西。
最終他搞到了需要注射的藥物。
邁克爾開車回家,帶着藥重新回到地下室。歐文依舊躺在浴缸裏,他的意識模模糊糊的。
真是個小可憐,邁克爾想,他走過去,吻了吻歐文的額頭,他卷起歐文的袖子,把一次性針頭和針管拿了出來。
歐文醒了,他用疲憊的眼睛看着邁克爾,看着邁克爾手中的針頭。
“別這樣,”他求饒,“別殺我……”
邁克爾吻他的頭發,沒有回答他。可憐的歐文像絕望的動物那樣低泣着,他的身體滾燙。
邁克爾用針管吸出小瓶子裏的藥物,推掉了空氣,把針管紮入歐文的胳膊,他緩慢地将藥物全部推進了歐文的身體。他非常非常享受這個過程,他感覺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