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不僅僅是有些喜歡你, 是很喜歡你。”
“不僅僅是有些喜歡你, 是很喜歡你。“
“是很喜歡你。”
………
明曉語調很輕的話, 似有回音一樣反複出現在李牧寒的腦海裏, 他瞪大着眼睛, 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但又很想去相信，因為這是他最想聽到的話語。
所以他死死的看着明曉, 然後看到了明曉臉上的認真，這認真讓他心裏湧起一股甜蜜，激動的想去擁抱她, 把她牢牢的“囚|禁”住，再也不讓她逃開。
“你做什麽？”
明曉被李牧寒激動的起身動作吓了一跳，伸手壓住他不許他亂動, 焦急的提醒他是不是忘記他的腿傷。
“你不要腿了。”
明曉有些兇厲的呵斥李牧寒，李牧寒被她這一喊才想起他腿上嚴重的傷勢, 頓住起身的動作, 聽話的被明曉按在床上不敢亂動，但剛剛急切的起身動作，還是扯到了他的剛剛做完手術的傷口, 劇痛随着他安分下來的情緒傳遞到他的神經，讓他馬上疼得冒了一身冷汗。
明曉注意到李牧寒額頭滲出的冷汗跟愈發蒼白的面容, 趕緊伸手按了呼叫鈴，把他的主治醫師叫了過來。
之後就是一番檢查。
“只是撕扯到縫合傷口，沒有牽動到其他部位。”醫生檢查後, 告知明曉和李牧寒沒出什麽事，明曉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沒好氣的瞪了在一邊抓着她手傻笑個沒完的李牧寒。
李牧寒接受到明曉關心的瞪眼，笑得更加開心，不等醫生離開，就用手把她拉到懷中，死死的抱住她不松手。
“李牧寒，你到底要不要腿了！”
明曉被李牧寒單手大力的拉了趴在他懷中，有些氣怒的吼他現如今的不安分，想叫他別再亂動，好好養傷，哪知卻聽到他在她耳邊，幸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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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不要腿也沒關系。”
李牧寒低頭，把嘴唇壓在明曉左耳上，甜蜜萬分的表示。
這一刻，他真的覺得，只要能擁有明曉的喜歡，擁有她在身邊，那麽他願意舍棄一切。
但明曉聽了卻很氣的打了他一下，叫他別亂說。
“你的腿一定會好的。”
明曉打李牧寒胸膛的手，力氣不大，因為怕把受傷虛弱的李牧寒打壞了，但是等打完，發現李牧寒滿身肌肉，就是虛弱期，肌肉也硬邦邦的，她打下去，反而是她手疼。
一瞬間，明曉覺得她似乎低估了李牧寒的強健程度。
“我這是打擾了？”
明曉正想從李牧寒懷裏爬起來，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這聲音讓明曉頓了下動作，緊擁着明曉的李牧寒卻為此更加擁緊明曉，擡頭看向走入病房的李墨一。
李墨一是接到父母電話，特別來看受重傷的李牧寒。
一路他是帶着對李牧寒這個弟弟腿傷的擔憂，但在病房看到懷抱着明曉的李牧寒時，他覺得他那份擔憂是多餘了。
“哥，你來了。”
李牧寒擁着明曉，自然而平淡的跟李墨一打招呼，明曉推了推他緊抱着她的手，示意他松開，他也松開了手，讓明曉從床邊站起來，然後選擇死抓着她靠床邊的手，以此對外宣告他如今跟明曉的關系。
李墨一看到在床邊交握在一起的手，瞬間就懂了。
“曉曉，我想跟你單獨談談。”調整了一下情緒，李墨一冷靜的向明曉發出單獨談話的要求。
對此李牧寒産生警惕，愈發握緊了明曉的手。
“我出去一下，你休息一會。”明曉察覺到李牧寒的緊張，回頭拍了拍他的手算作安撫後，李牧寒猶豫了下，松開了她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她跟李墨一離開。
“我回來時，希望你已經睡着了。”
走到病房門口，明曉回頭注意到李牧寒不自信的眼神，忍不住對他發出了一個任務，然後才跟李墨一走出了病房，去到一個沒有人的走廊。
“确定了？”
李墨一率先開口，沒有多餘的追問，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明曉卻懂他背後的意思，對他點點頭，肯定的表示。
“确定了。”
同樣簡單的三個字，卻擲地有聲讓李墨一明白明曉如今做出的選擇，一時間李墨一的心抽痛了一下，看着明曉的眼睛也劃過一抹痛色。
“對不起。”
明曉捕捉到李墨一的難受，下意識跟他道歉，而這句道歉卻讓李墨一一向冷靜嚴謹的大腦失控，忍不住問明曉，為什麽他不可以。
“我們長得一模一樣，都是你喜歡的模樣，為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
李墨一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李牧寒可以走進明曉心裏，他不可以。
明明他們除了籃球能力不同外，他們那麽相似。
“你喜歡打籃球的男生，我也可以……..”
李墨一忍不住做一個假設，而這個假設說出口卻在明曉蹙眉的動作中停了下來。
因為那一刻，他自己也清楚，明曉并不是因為李牧寒會打籃球而他不會，才喜歡李牧寒。
他不是面對明曉不自信的李牧寒，以旁觀者的視角，他比李牧寒看得更清楚，李牧寒之餘明曉是有些特殊的。
想到李牧寒是這麽多年來，唯一走進明曉內心的男生，李墨一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在看到明曉那雙銳利感十足的眼睛時，又十分挫敗。
因為他了解明曉，知道明曉現如今已經走出了迷茫，選擇正視自己的內心。
“若是我比他更早一步出現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喜歡的就會是我？”
知道無法在挽回什麽的李墨一，決定離開前執拗的問了明曉這個問題。
而這個問題，明曉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研究所還有事，我先走了。”
沒有從明曉這裏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墨一也沒有糾纏，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明曉，就離開了醫院，沒有去跟李牧寒道別。
他還是做不到祝福李牧寒和明曉，所以這樣默默的離開，是他最大的克制。
明曉目送成為國家重要科研人員的李墨一離開，并沒有馬上回李牧寒的病房，而是站在原地呆了一會才回到李牧寒的病房。
回去的時候，明曉猜測李牧寒應該聽話的睡着了，畢竟這家夥從手術醒來後，就一直沒有睡，身體會疲勞，聽她話睡覺的話，會很容易睡着。
但是進入病房，明曉卻對上李牧寒精神奕奕的眼睛。
“曉曉。”
李牧寒等到明曉，馬上心口泛甜的喊了她一聲，然後難掩激動的一直看着她，似乎有什麽事想向她确定。
明曉從他的眼神裏察覺到他有話要說，也就壓下質問他為什麽不睡覺的話，等他先說，但他卻沒有說，只是耳朵紅紅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
見此，明曉也就不等他說話，問他為什麽還沒有睡覺。
“馬上睡，馬上睡。”李牧寒抓過明曉的手，然後放到胸口的位置，閉上眼努力聽話的去睡覺。
他知道現在他需要休養，睡覺是最好的休養方式，他必須好好休養，早一點康複，早一點站起來，早一點配得上明曉。
但是李牧寒腦子裏清楚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是什麽，卻又閉上眼也睡不着，心中總想着一件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問明曉的事。
那就是明曉說她曾經跟他說過“她有些喜歡他。”
李牧寒記得明曉說這話的時候，但那時候他覺得是一場他喝醉了的大夢。
之前明曉的話語表示那不是夢，但是他反應不過來，若是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的話，那一晚他們發生的一切不就也是真實而非他做的一個美夢，一個關于自己心愛女孩跟自己的美夢。
若那晚不是夢，那不就是他真的跟明曉…….
“嘶——”想到那晚他的瘋狂，李牧寒倒抽了口氣，明曉在一邊注意到他渾身如煮熟了一樣都泛起紅，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是回憶起那個讓她擁有雙胞胎的夜晚，還以為他情況不好，拿手摸了摸他的頭。
而這一個觸碰，讓李牧寒差點沒有驚跳起來，渾身更熱了。
“曉曉，那晚…..那晚……”李牧寒睜開眼，看着守着他睡覺的明曉，忍不住還是想确定那一晚是不是真的，但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明曉也不清楚他再說那一晚，困惑的看着他，讓他一直沒有問出來。
後面想了想，決定不再問，卻在幾天後知道一個令他大腦一片空白的事情。
…….
聞昀知道明曉确定跟李牧寒在一起的時候，是李牧寒手術後的第三天。
這一天是一個周末，聞昀送雙胞胎來找明曉過親子日，然後遇到了李明楓，從李明楓口中知道明曉跟李牧寒“複合”的消息。
那時候李明楓正在跟李牧寒打電話，沒注意到聞昀的到來，所以也沒有控制音量，讓聞昀聽到李牧寒準備向明曉求婚的計劃。
用李明楓的話來說，這個計劃有些為時過早。
“你都不知道啥時能複健成功，重新站起來，就想着回歸球場給媽媽拿一個世界mvp獎杯來求婚。你還是老老實實養傷，等康複了再來想這個求婚計劃。”
李明楓是很高興明曉重新接受李牧寒，有些替李牧寒這個“大可憐”開心，但又有些嫉妒，所以忍不住糗他幾句，在電話裏跟他拌嘴。
父子倆也很幼稚的争論起明曉最喜歡誰，其中李牧寒洋洋得意明曉真的跟他說她很喜歡他，拿這句話來顯擺，被李明楓回怼那是安慰他這個傷病人士的安慰話，做不得數。
“我媽媽還在微博上說她是我媽媽很愛我呢，這可是昭告天下的話。”
李明楓沒有注意到聞昀的到來，激動的跟李牧寒在電話裏吵嘴，回頭看到冷冰冰站在身後的聞昀，李明楓愣了下，然後匆匆跟李牧寒挂了電話，看着一左一右被聞昀牽着的雙胞胎弟弟，神情複雜了起來，有些搞不懂大人之間的事。
“你媽媽在辦公室嗎？”
聞昀見李明楓講完電話，壓下心中的風暴，冷靜的問了李明楓，李明楓點了點頭，以為聞昀會追問他什麽，聞昀卻什麽也沒有說，而是松開雙胞胎的手，叫他們去找哥哥玩，然後一個人進了明曉辦公室。
“你今天會帶川明川曉去探望李牧寒嗎？”
聞昀進入辦公室，見到埋頭處理工作的明曉，很直接開口問明曉。
明曉聽到他的話愣了下，然後放下筆說她也有件事想跟他商量。
“川明川曉的監護權我想要過來。”
這件事，明曉之前就跟聞昀說過，她想把雙胞胎要到身邊來親自照顧。
“新房子下個月應該就能裝修好。”明曉提到以後她會把孩子都接過去住的房産，然後才回答聞昀的話。
“今天先不帶他們去看李牧寒，等他們再大一些，我在告訴他們，我們三人之間的事。”
明曉沒有急着讓雙胞胎知道他們的親生父親是誰，是覺得他們還太小，可能無法理解長輩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
為此明曉最近想了很多天，也打算有時間跟聞昀談談這件事，沒想到今日聞昀主動提起帶孩子探望李牧寒的事，所以也就直接談起這件事，完全沒想到這其實是聞昀的一次試探。
試探她是不是真的跟李牧寒複合了，試探她是不是要讓雙胞胎認回真正的父親。
而這份試探得到的答案讓聞昀看着明曉的眼睛黯淡了下來，連像李墨一質問明曉為什麽是李牧寒的話都問不出口。
因為聞昀很清楚，明曉從沒有喜歡過他。
明曉跟他的婚姻，跟他的一切都不過是很清楚的合作關系，明曉從沒有給過他希望和立場讓他去質問她什麽。
以前他有立場質問明曉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她綠了他，不過是因為明曉跟李牧寒的沒複合，雙胞胎永遠會是他的兒子，現在則不同，明曉決定跟李牧寒在一起，那自然會讓雙胞胎知道他們真正的父親是誰。
“呵～”
聞昀看着明曉眼中堅定的神色，低頭自嘲的輕笑了一聲，沒有說出什麽讓明曉再次煩惱的話，只跟明曉強調他會永遠是雙胞胎爸爸的身份就落寞的離開了。
明曉看着他離開，在他背後感謝他這麽多年對雙胞胎視如己出。
“川明川曉都很崇拜你，特別川明完全以你為成長榜樣。”明曉心懷感激的說起兩個孩子，聞昀聽後卻沒有回頭的告訴她，以其說雙胞胎哥哥川曉像他，不如說像明曉，從小聰明睿智驕傲矜持，因為孺慕他這個爸爸，下意識模仿他的行為動作，說話方式才會有幾分像他。
而川曉則很明顯有些像李牧寒，特別是運動方面的神經，小小年紀就愛投籃灌籃。
“他們都很好，你以後要照顧好他們。”聞昀最後對明曉丢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明曉的辦公室，之後幾天明曉都沒有見到他，李牧寒卻在醫院見到了聞昀。
兩個男人在病房裏不知道說了什麽，只是在最後李牧寒知道了雙胞胎的身世，大腦就空白一片，不敢相信還有這麽巨大的幸福的等着他。
“為什麽上天只是眷顧你。”聞昀離開的時候，有些嫉妒和不甘的問李牧寒，若是換個時間點，李牧寒肯定會反駁說他才嫉妒他，覺得上天眷顧他，讓他從他手裏搶走了明曉，還娶了明曉，讓明曉辛辛苦苦為她生了一對孩子。
“我以前才嫉妒你嫉妒的發狂。”李牧寒清冷的眸子裏陷入以前的回憶，其中有他剛剛歸國見明曉第一面那天特別穿西服的記憶。
而這個記憶背後則是那時候他認為明曉喜歡聞昀，他下意識去模仿聞昀，穿他四季不變的服裝，想讓明曉知道他穿上西裝也會像成功人士，也會成熟穩重。
但實際愛運動，常年打籃球的李牧寒并不喜歡穿西裝，在非正式場合，他基本不穿。
那一日只是去一個電視臺商讨合作，他卻穿上了一套名貴的西裝，把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茍。
“謝謝你多年對他們母子的照顧。”
明白了這麽多年的誤會，李牧寒激動過後，也冷靜的向聞昀表示感謝，不帶任何敵意，真誠的道謝，但聞昀卻并不想接受。
但卻必須接受，因為從明曉下定決心，選擇跟李牧寒在一起那刻開始，聞昀就知道他跟明曉再無可能。
明曉曾經不給他機會，沒有喜歡過他，以後更加不會。
雖然不甘，但這就是實情，一個令他非常痛苦的實情。
“若是我早一步遇到她.......”
聞昀看着李牧寒，忍不住跟李墨一一樣去設想，若是他先遇到明曉，他們會怎麽樣。
隐隐約約聞昀有種感覺，他是輸給了時間而非李牧寒本身。
而這種感覺不僅僅他擁有，李墨一也有。
且李墨一比聞昀還要強烈，他感覺若是沒有李牧寒先出現在明曉的世界，明曉一定會是他的女朋友，在高中，他們同讀一所學校，一個班，還同桌的時候，明曉會是他的女朋友。
這種感覺，在李墨一沒有離開A市前，非常強烈，他以為這只是他不甘心的臆想，等他坐上飛機決定永遠退出明曉的世界時，他意識裏被塵封的很多東西才冒出來，讓他知道他來自于明曉所創造的一個幻想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應該就是完結章了，這個故事終于要結束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感謝追到這裏的小天使的長久支持，我們下一本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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