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墨一在家中突然聽到房門的響動聲, 他并不意外是突然歸國的李牧寒，所以繼續低頭翻閱着書籍, 無視滿身風暴歸來的李牧寒。
“李墨一！”
李牧寒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如何克制才能不把緊攥的拳頭砸到對方那張跟他完全找不到差異的臉。
“李牧寒, 你不該回來。”
李墨一知道李牧寒的憤怒，但是那有怎麽樣，他給過李牧寒跟明曉機會，但是他沒有把握住, 所以他沒有回頭以極為冷漠的聲音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
“你不該回來。”
在李牧寒忍無可忍把拳頭砸過來的時候，李墨一硬挨了一拳同時擡起眼, 用比李牧寒更為冷酷的眼神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她跟你分手了, 你再回來糾纏她只會讓她困擾, 她不是喜歡複雜感情的女孩。”
李墨一輕描淡寫的用拇指擦掉嘴角被李牧寒打破的血痕，然後以極為了解明曉的語氣叫李牧寒不要繼續糾纏明曉。
“李墨一, 你怎麽可以搶兄弟的女朋友。”李牧寒冷清的眉眼染着極致的憤怒, 他不僅僅不能接受明曉跟他分手, 還不能接受李墨一想要追求明曉。
“她是我唯一喜歡的女生。”李牧寒覺得他被一名同胞的兄弟背叛了，幾乎是嘶吼出這句話，但這句話卻激怒了一直情緒很冷淡的李墨一,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看着氣紅眼的李牧寒冷冷道。
“她也是我唯一喜歡的女生！”
這句話戳破了兄弟兩其實在那個雷雨夜就隐隐約約都知道的窗戶紙。
李牧寒為此怔愣了下, 然後聽到李墨一說。
“李牧寒, 我沒有對不起你, 是我先遇到她。”
李墨一說這句話的時候, 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平複他的情緒, 但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想到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小天鵝”。
Advertisement
“我叫明曉，今年3歲，小哥哥，你叫什麽呀？”
“我叫李…….”
“明曉到你上臺了。”
“來了。”
……..
第一次見明曉是在一個少兒比賽現場，她穿着潔白的芭蕾舞服，像個驕傲的小公主也像一個可愛的小天鵝，在母親的陪伴下參加比賽。
李墨一都忘記當時他是參加什麽比賽，只記得小女孩翩翩起舞的優雅和漂亮。
後面他們常常會在一些比賽中碰面，離她最近的一次是5歲那年兩人共同獲得一個比賽的一等獎，然後彼此留了聯系方式成為了筆友，後面發展成網友。
明曉：小哥哥，我跟你說個秘密哦，今天背着媽媽偷偷吃了塊糖。
明曉：掉牙了，好醜。
明曉：我最喜歡喝芒果汁了，但是媽媽不讓我多喝。
……..
明曉：今天很難過，爸爸媽媽離婚了。
明曉：閣樓有怪聲，不敢睡覺了。
明曉：下暴雨了，停電就遭了。
…….
“李牧寒，我先喜歡她的。”
李墨一想到他跟明曉多年不間斷的來往，直視李牧寒的眼睛讓他看到裏面一樣藏着的憤怒。
“李牧寒是你從我手裏搶走了她，不…….你是騙走了她。”
李墨一到“騙”，李牧寒的墨黑的瞳孔極速收縮了下。
“我遇到你的隊友，當初真正砸……..”
“別說了！”李牧寒不想聽李墨一說出他跟明曉會在一起的細節，李墨一也不想繼續說，他也并不想跟雙胞胎弟弟鬧這麽難受，而李牧寒也如此。
雖然他們兩人都天性比較冷漠，但對彼此也都挂念着彼此的兄弟血緣。
所以呵斥完李墨一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李牧寒向他問了明曉的病房號。
“市人民第一醫院509。”
李墨一并沒有隐瞞明曉的病房，告知了李牧寒然後目光晦澀難懂的看着他匆匆離開。
而另一邊的明曉，因為李墨一回憶起曾經跟她的信息交流而讓系統告知她和李墨一曾經擁有的這段“幻想”過往。
“你不是很小就幻想有一個鄰家哥哥嗎？會聽你說心事，會逗你開心，幫你解決想不通的問題？”
“你不是還幻想擁有一個無所不知的筆友嗎？”
………
明曉有些驚訝的聽着李墨一曾經跟她的關系，等反應過來這些兒時幻想一一跟李墨一對應，她忍不住咬着後牙槽怼系統。
“我這些幻想都只是單純的孩童幻想，跟未來戀愛對象完全無關，你瞎把他們放到學霸男友身上做什麽？”
“你自己就是學霸，幻想比你聰明，還非常懂你心思的學霸男友，他不從小了解你怎麽可能做到跟你心有靈犀？”
二哈系統在被明曉怼的時候，居然也非常理直氣壯的怼回來，明曉氣的想扭斷它狗頭，李牧寒卻找來了病房。
“曉曉。”
十八歲的李牧寒，還沒有未來26歲的李牧寒那樣成熟，臉上雖然棱角分明，但還是能看出沒有褪去的少年氣，他進入病房本來有很多話想問明曉，但是看她傷着腿，臉色蒼白的模樣，又心疼的問不出任何話，只喊了明曉一聲，就站在原地不說話眷戀的看着她。
那目光藏了太多的感情，明曉被看得有些難受卻不知道她該說什麽。
兩人相顧無言了很久，李牧寒才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曉曉，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李牧寒小心的抱着明曉的腰，臉埋在她的腹部不讓明曉看到他這一刻的脆弱。
“你覺得我出國打球陪你的時間更少，我可以不……不….…”李牧寒提到系統找理由跟他提分手的原因，然後沖動的願意妥協，不去國外打職業籃球，但這話卻怎麽也說不出。
因為一個是夢想，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孩，他舍不得放棄心愛的女孩，但也丢不下夢想，就算沖動上腦，覺得這個法子可能挽留明曉，但也只是沖動真的讓他說不出口。
而同樣，明曉也不會支持他戀愛腦。
“李牧寒，籃球才是你人生最重要的戰場。”明曉不希望李牧寒因為她影響到未來的職業高度，雖然她也覺得李牧寒不是那種戀愛腦，有他的原則和奮鬥目标，但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李牧寒，你生來就是為了去攀登籃球之王寶座的人，我期待未來能看到你成為世界籃球巨星，所以別為小情小愛束縛住自己，去你該去的戰場厮殺拼搏，拿下屬于你的最高榮耀。”
明曉僵硬着後背，鼓勵李牧寒，同時眼見系統跟李牧寒提了分手，也不想在耽誤李牧寒以她的身份跟李牧寒說清楚分手。
“我不是因為你不能陪我才跟你分手，你為明顯拼搏的樣子才是我最喜歡的樣子。我們分手有多種原因，只能說我們不适合走不到最後，很感謝你給我一段很美好的初戀。”明曉說到這裏的時候，李牧寒不知道為什麽終于确定明曉真的要跟他結束了。
這種确定跟之前他接到分手短信完全不同，所以一時間他有些抱不住明曉，明曉也忍着心中的難受推開了他。
“李牧寒，你的世界不應該只有我，應該有更廣博的天地，我祝你早日成為籃球之王。”
明曉的這句發自內心的祝福伴随着李牧寒渾渾噩噩的離開，他從明曉的态度裏敏感的察覺到他真的挽回不了什麽。
所以不知不覺又走回了家，然後看到李墨一正自學給人體經脈紮針。
李墨一學的認真，且拿自己當實驗|體，所以全神貫注間都沒有察覺到李牧寒又回來了，等他紮偏了自己取出來重新紮的時候才發現頹唐的李牧寒。
“李牧寒，放手吧，她已經跟你提出分手了，你出現只會造成她的困擾。”李墨一放下針管，忍不住開口勸李牧寒，惹來李牧寒的反駁。
“你就不會造成她的困擾？”李牧寒瞪視着李墨一，然後說出明曉不可能會接受他的話。
“我們是兄弟，她就算跟我分手，不喜歡我，喜歡任何人也不可能喜歡你。”李牧寒雖然沒有李墨一從做明曉“知心哥哥”那樣了解全明曉，但跟她在一起那麽久，自然也清楚明曉的一些脾性。
“這不用你管。”李墨一被李牧寒的話刺了一下，但面上不顯出他被刺激了，只平淡的回了他一句就繼續低頭研究如何最低疼痛紮準人體血管。
李牧寒站在門邊，靠着牆壁滿腦子亂亂的，最後看着他專注的動作發起呆。
兄弟兩如此安靜的待在大廳裏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李牧寒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馬上nba賽季了，你需要盡快加入我們球隊進行賽前訓練。”
來電是公牛隊的教練，催促歸國的李牧寒快點去他們球隊報道，李牧寒沉默了一會“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被李墨一聽到，擡頭看了一眼打算出國不繼續糾纏明曉的李牧寒一眼，以為他死心了，這小子挂完電話卻卷起袖子走過來。
“拿我當實驗對象，快點找到法子減輕她紮針的痛苦。”
李牧寒把手背伸給李墨一，李墨一愣了下，沒多說什麽，拿李牧寒做起了聯系，他自己紮自己的确很難練習。
等李墨一終于練準了紮針，李牧寒帶着滿手烏紫和針眼出了國。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李牧寒摸着手背上的痕跡，看着市人民第一醫院的方向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只是在踏入公牛隊的那一刻，眼中帶着如火的鬥志。
他的戰場，他來了。
他心愛的女孩，等他成長。
我會回來！
帶着你希望看到的榮耀。
I wille back!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