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外甥媳婦
這個時候誰敢說有問題?
出錢的是東家,盡管路晨跟祁子沛是一母同胞,誰都知道路晨手裏一點兒股份都沒有,公司所有的決策權全部在祁子沛手上。
路晨也知道大家都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才給他一個好臉色,否則,以他這種乖戾的性格在這個圈子是混不下去的,路晨雖然經常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但是很有自知之明,他哥是他唯一靠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哥。
路晨低頭喊了一聲:“哥。”
祁子沛:“這次換人是我主張的,晝裏也是我邀請的,我看了一下他的簡歷,親自去小白花兒簽人的。因為時間太緊急,還沒來得及通知你。你別太介意,有時候多回家陪陪爸。”
路晨笑了:“不得不說,哥,你這次有眼光,試鏡我看了,很好,希望這部劇會大火。”
晝裏詫異:為什麽人類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
路晨:“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經紀人還在等我呢。”
祁子沛微微點頭,路晨走了。
他一上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臉色難看:“我哥怎麽突然來了,尼瑪,出門不順,下次出門挑個良辰吉日。”
經紀人詫異說着:“你實在是太魯莽了,明知道這事沒有祁總摻和,絕對不會換人,你還撞到槍口上。”
“我哥實在是太過分了,幫着一個外人搶我的戲份。”路晨憤憤不平。
“好在他将整個劇組的演員全部換了,給你一個完美的臺階下。你也退一步,大家好說話。”經紀人勸說着:“如果這部影視能保持第一部的熱度就不說了,不能保持第一部的熱度,你不僅可以在你爸面前說話,還能借此狠狠踩晝裏一腳,炒作一把。于情于理,你都不虧。別什麽事都往槍口撞,你看莫然撞槍口了吧,吳佩佩撞槍口了,後果呢?莫然退出娛樂圈半年才走入觀衆視野,吳佩佩估計是洗不白了,沒坐牢已經算對得起她了。這女人橫行霸道這麽多年,這次終于栽了。”
晝裏從拍攝場地出來,對祁子沛說:“謝謝你啊。”
祁子沛垂下眼睫,笑了:“不用謝,來來,我帶了一些蛋糕飲品,大家吃了再開工。”
“又是那個甜品屋的甜點嗎?”晝裏聞到味了,他很喜歡那個甜品屋的甜點,有一種山裏的清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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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山裏,所有的動物都欺負他。
可是他總是會夢到山裏的東西,總感覺有一些東西在那裏,割舍不下,或許這就是人類嘴裏常說的思鄉。
“恩。”祁子沛遞給他:“這個是水果的。”
晝裏特別開心,每天在劇組都能吃到好吃的神馬的簡直不能太美好。
人類才是所有生物最友好的,又聰明又友好。
“你不是很喜歡草莓嗎?待會兒有空嗎?我們去草莓園。”祁子沛給晝裏開了一瓶飲料。
晝裏一愣,其實很想去草莓園的,但是暮兒說帶他去游樂場玩,他拒絕說着:“我答應了暮兒,我一會兒還得去找他呢。”
祁子沛沉默了一會兒說着:“那祝你玩得愉快。”
晝裏吃完了甜點:“嗯,祝你也玩得愉快。等下次有空,我們一起去摘草莓。”
祁子沛笑了:“好。”
辛暮朝在拍攝場外等着晝裏,看到卻是晝裏跟祁子沛一起走出來,晝裏似乎看到他的車開始跟祁子沛揮手告別,沖着他跑過來。
辛暮朝打開車門,晝裏剛要上車,卻發現迎面而來一輛模特車,車上後面的那個人拿着一把刀,在車門開了的一剎那飛速沖過來,一刀從車門那裏插進車裏……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
快到晝裏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麽一瞬間,什麽都發生了。
晝裏眼裏只有一輛摩托車跟砍刀劃過的光……
“暮兒。”他失控的喊了一聲。
他沖到車前,看到辛暮朝腰側插了一把刀,頭上冷汗直冒,血從他捂住的傷口處流下來,瞬間染紅了車座。
“沒……沒事兒……”辛暮朝有氣無力說着,說話間,他已經咬着牙講那刀拔出來,傷口深可見骨,格外滲人。
晝裏眼前仿佛只剩下鮮血,紅豔豔的一片,他看着那快要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摩托車連忙追了上去。
他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以前在山上逃命都沒有逃這麽快……
豐嘻急救電話都沒打完就看到晝裏追上去的身影。
“怎麽樣?需要我幫忙嗎?”祁子沛聽到晝裏喊叫聲連忙跑過來。
“去,快點兒……攔住他。”辛暮朝有氣無力,他緊緊捂着腰部的傷口,狐球腦子向來一根筋,他現在肯定是想着替他報仇,不攔住肯定得發生什麽事兒。
祁子沛連忙開車去追晝裏。
晝裏跑得飛快,快要追上那輛摩托車的時候,那車拐進一個建築工地。
晝裏想都不想直接跑到建築工地裏,那兩個人擋在建築工地門口,後面還有兩個紋身的人。
他一連沖上去,一擡腳踢向那兩個人,兩個人一閃拿出砍刀,晝裏“哇嗚……”一聲叫,身上驟然迸發出無限的力量,沖過去一人一腳将兩個人踹到……
那些小混混感覺這少年身上迸發出很多無形的力量,他們面對他的時候毫無招架之力。
晝裏就像瘋了一樣追着這些人打,拳打腳踢,爪子抓得人臉上到處都是傷疤。
七八個壯漢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力,這少年就像野獸,爪子能把人的肉從骨頭上撕下來!
那些人見狀就爬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晝裏追上去踹倒最後一個人,撲上去,一下子咬在那人的手臂上。
那人“啊”的一聲痛苦喊着。
晝裏嘗到了鮮血的味道,人類的鮮血,一喝下去,體內有點點能量仿佛複蘇一樣。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妖怪要吃人肉喝人血,為什麽那麽多妖怪要吃人的靈魂來修煉,不愧是萬物之主的人類。
祁子沛聽到聲音跑進來的時候看到晝裏抱着那人的手臂撕咬,那人的手臂已經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他依然如同野獸一樣咬着,完全發了瘋一樣。
他連忙跑過去拉開晝裏,可是怎麽也扯不動,晝裏眼睛裏血紅,四顆狐貍牙上滴着血,張開嘴咬着那人不放,嘴裏還撕着一塊肉,模樣異常猙獰。
祁子沛連忙抱住晝裏,晝裏掙紮了一會兒一下子咬在他脖子上。
咬下去的時候晝裏就愣住了。
他安靜了。
地上那人已經痛的暈過去,他身上到處都是被爪子抓出來的痕跡,身上血肉模糊,手臂那能看到森森白骨。
看着晝裏回複了正常,祁子沛捂着脖子上的牙印笑了:“你現在沒事兒了吧,辛少爺還在等你呢。”
晝裏臉色煞白,他竟然咬人了,還喝了人血,吃了人肉。
祁子沛踢了踢地上的人溫柔說着:“這人活該,不管你的事。快點兒去吧,辛少爺還在等你。”
晝裏恍恍惚惚到了醫院,他心情糟糕透了,他以為自己好妖,不喝人血,不吃人肉,也不吸收同類的妖力。
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吸了人血吃了人肉會更有力量,他吃人肉喝人血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處于一種癫狂的發瘋的狀态去吃人肉,喝人血的,他腦子裏只有“殺了他”,完全無意識的舉動,他怕自己變成了怪物。
辛暮朝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躺在vip病房裏,看到晝裏來了臉色煞白就問着:“你怎麽了?”
晝裏什麽也不說,直接走上去抱住辛暮朝,心裏很難受,他只是看到暮兒受傷了就控制不住自己。
“祁子沛跟我說了。”辛暮朝開門見山,祁子沛在手機裏已經把具體情況跟他說清楚了,他也很擔心晝裏出什麽事兒,所以希望辛暮朝多看着晝裏一點兒。
晝裏不安說着:“我會不會變成一個壞妖?”
辛暮朝拍了拍他的頭安慰着:“不會的,萬俟景麟說過妖本身如果想要修煉,那麽人類鮮血會是很好的營養,可是妖界現在明确禁止妖吃人肉喝人血,那人沒死,只是一只手廢了,你這樣只能算普通的打架鬥毆,所以沒事兒的,別擔心。再不濟還有我呢,我可認識你們妖界的老……二!”
他本來想說老大的,但是晝裏認死理。
晝裏“哦”了一聲,他以前小動物的時候,從來不擔心自己違反了什麽禁忌。
因為無所牽挂,所以從不在乎,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些期盼跟牽挂。
他希望能夠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每天早上都能共進早餐,每天晚上都能互道晚安,想要看你的時候,你就在我眼前。
“球,你以後不要像今天這樣失控,你聽我的話,我說可以的時候,你才可以去做,要不然就不要去做,明白不?”辛暮朝溫和對着晝裏說着。
晝裏點了點頭:“知道了。”
“暮兒,你什麽時候教我演戲?”晝裏問着。
辛暮朝看着晝裏懵懵懂懂的模樣覺得很好笑:“你真想學?”
以前幾部戲是辛暮朝安排晝裏進去的,主要還是因為戲缺人,而晝裏這個不要錢的小鮮肉不用白不用,他從來沒想過讓晝裏當演員,以前并沒有考慮一個詞:未來。
現在不同了,他需要一個未來。
他也必須給晝裏一個未來。
他不需要晝裏多能幹,能賺多少錢,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是想讓晝裏能夠按他的方式開開心心的活着。在有限的每一天開開心心用最愉快的方式活着……
晝裏點了點頭:“想,我只會演戲跟看小人兒。”
他心裏有點兒自慚形穢,暮兒那麽厲害,會演戲,會把每個小人物演活,讓故事中的人物活過來,他也想,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跟暮兒一樣站在領獎臺領獎。
他希望自己能夠很快的融入人類的生活,跟一個普通人一樣,默默的陪着暮兒地老天荒。
辛暮朝笑了:“你真的喜歡嗎?”
晝裏不明白,其實無所謂喜歡不喜歡,暮兒喜歡,他就喜歡。
“我是說,你如果不喜歡演戲,你可以選一樣你喜歡的東西去做,比如,畫畫,唱歌,彈鋼琴之類的……”辛暮朝溫柔的問:“我要不幫你找幾個老師,你一個個學過去,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晝裏:“我只想跟你一樣。”
“行吧,行吧,跟我一樣,下一次百花金牛影視節,我親自給你頒獎。”辛暮朝笑了,他沒想到晝裏喜歡上演戲竟然是因為他。
“少爺,警察局給了口供,那只是毒販肆意報複,因為您護着顧宇宸,所以他們懷恨在心。”豐嘻說着。
辛暮朝頭疼,眉頭皺了起來,毒販這個真不好弄,因為他在明處,毒販在暗處,寧願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那些毒販是小人中的小人,鬼知道下次還能使出什麽手段呢?
“我會保護你的。”晝裏臉色凝重看向辛暮朝,人來殺人,佛擋殺佛。
辛暮朝好笑,這小狐貍連自己的人形都維護不了,還想保護他?
他想笑歸想笑,還是被這種堅貞不渝的執念感動,摸了摸晝裏的頭:“好。”
狐球寶貝兒神馬的最好。
第二天晝裏依依不舍的告別辛暮朝去了片場。
暮兒生病了,他都不能在旁邊照顧,簡直是罪大惡極,他要深刻的檢讨自己。
哪兒拍到一半的時候,導演對男女主這場交涉的戲份非常不滿意,連續喊了幾聲:“咔……”
晝裏看得出來女主李曉彤不在狀态,他自己也不在狀态,特別關心暮兒,暮兒現在肯定是想死他了。
導演看出兩個男女主不在狀态以為昨夜拍戲太晚沒睡好,所以讓他們兩個人回去休息,導演先去拍別人的戲份。
晝裏求之不得往醫院跑,一走病房肯定先要抱一下暮兒。
奧古進來的時候傻眼了,這小孩兒怎麽這麽黏糊糊的,腦子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大白天摟摟抱抱白日宣淫最讨厭了,應該分分鐘被偉大的人民群衆唾棄,他一點兒也不嫉妒。
他只是佩服辛暮朝,竟然把這個破壞力極強的小孩兒訓練得這麽麽麽噠……
想了想自己家那高嶺之花,上個床還要計較摩擦了幾下,摩擦多了就會被一腳從床上踹下去,自己的命好苦。
好希望自家的寶貝兒能學學這小屁孩兒,溫順可人,破壞力大就不說了,蠢點也能接受,最重要的是溫柔可愛……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
“球,你怎麽了?”辛暮朝拎着他的衣領讓他擡起頭來。
晝裏看了辛暮朝,深刻檢讨:“最近工作不積極,我覺得對不起我吃的一天三頓飯,現在特別慚愧。只想抱着你多慚愧一會兒。”
辛暮朝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晝裏啞然:“這次真沒闖禍。”
辛暮朝笑了:“行了,行了,給舅舅倒杯水。人都站半天了,我兩再秀下去,他就該走了。”
奧古嗤之以鼻:“幸虧你有點兒良心,不枉費我來看你。”
晝裏倒了一杯水,遞給奧古:“舅舅喝水。”
“啥?”奧古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戰戰兢兢接過水,往嘴裏喝一口:“你剛是叫我舅舅來着吧。”
“你是暮兒舅舅,我也叫你舅舅。”晝裏特別乖,除了繡花洗衣做飯拖地做家務認字讀書一切人類會做的事情之外……
他還算是一個溫柔可人二十四孝好侄媳婦。
奧古感動要哭了,“小外甥,你媽的棺材板蓋得嚴實不?我現在特別怕我姐從墳墓裏跳出來把我帶走……”
辛暮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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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西北風狂吼:今晚給我摩擦八十下,多一下,老子閹了你。
奧古:我的命好苦!
晝裏躺平:暮兒,來吧,随便上……
暮兒:莫名覺得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