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終章
"上一次,我是不是給師兄他們添麻煩了?"她記得自己受了傷之後,年喚景便退兵了。
"之後又打了一場勝仗了,您不必将這件事記挂在心上。"禦風将湯藥呈到她面前,扶着她喝下去。
"只要師兄沒事我便放心了。"
她的眉眼間現出一絲笑意,重新躺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禦風走出她的營帳。
落鏡笙從年喚景的營帳中走出來時,已是傍晚。
禦風見他走出來,急忙走到他面前通知一聲,"公子,小姐醒了。"
"她可還好?"一聽到消息,落鏡笙便往雲舞的營帳走去,她這回昏迷了這麽久,确實讓他十分擔心。
"喝了藥之後便睡過去了,想必此刻還在睡着。"禦風跟在他身後,小聲說着。
掀開雲舞的營帳時,落鏡笙看到她已經起來了,半靠在軟墊上,一見到他,雲舞的眸光裏滿是亮光,唇角也盈開一抹笑意。
"小舞,怎麽樣了?"他走過去,坐在她床前。
她笑了笑,"已經不痛了。"看到禦風出去,不久後她便起身了,她知道落鏡笙會過來看她,只是沒想到等了這麽久,他一定是軍務繁忙。
"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雲舞凝着他,想知曉他們現在的戰況。
"只要等段忘塵一向鎮南的金銮求取援軍,我們便随時準備進攻。"他們的戰術未變,只是有很多地方還要多加防備,以确保萬無一失。
"只要你能贏得勝仗,我便放心了。"
她說完。便咳了幾聲。許是方才等他等了太久,有些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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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鏡笙也看出了她臉上的疲意,急忙讓她躺下,"你剛醒來,還是不要說太多話,等你的身子痊愈了再說。"
她失血過多,唇色到現在還是白的。
"嗯。"
她确實也累了,再凝了他一眼便閉上雙眸。
方才從年喚景的營帳出來時,他已經寫好了向軒轅帝請求增派援軍的書信,他身邊的副将正執着信快馬加鞭趕回往長安城裏趕。
等他們援軍一到,段忘塵必定會加快速度向金銮求取援軍。
宋輕歌走後。段忘塵一直在書房裏待着,桌上的那碗清湯已經涼透了。他坐在木椅上,眸光落到清湯上。
心裏,生出一陣失落感。
邊洛從外面走進來,段忘塵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他還是開口說道:"侯爺,營中的将士已經調整好了。您不能再這麽沮喪下去,我們的勝算還很大,這一戰不能拖。"
段忘塵的眸子動了動,擡起頭看向他,"年喚景他們最近在做什麽?"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的這幾日。他們一次都沒過來鬧過。
"卑職聽說他已經派身邊的副将回長安請求增派援軍了,想來不出幾日他們的援軍便能趕到。"他将這幾日來打聽的消息都說給他聽。
段忘塵從木椅上站起來,走到桌邊拿起筆寫下一封信,遞給他,"拿去交給金銮吧。"
他寫下的,亦是一封求取援軍的書信。
"盡快去辦。"他的臉上現出一絲焦灼,若是他們的援軍到的比年喚景的晚,那勝算便少了許多。
"是!"
邊洛不敢懈怠,拿了書信之後便退了下去。
想起宋輕歌和江晚吟,他吩咐侍書一聲,"派人去将大夫人和二夫人看好,尤其是這幾日,不能讓她們鬧出什麽亂子來。"
"是。"侍書應答一身,随即下去吩咐。
聽到院子外面的動靜,宋輕歌和江晚吟從屋子裏走出來,才看到是府上的侍衛将她們的院子都圍了起來。
不久後,段忘塵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她們二人,"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幾日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将大夫人和二夫人放出院外,違令者,斬!"他說的十分幹脆,話裏沒有一絲溫度。
宋輕歌緊緊凝着他,臉上的沒有一絲笑意,"表哥,你還是決定要與年喚景打到底?"
她以為,王氏的病逝能讓他醒悟過來,也以為他将自己關在書房裏是為了反省。
可是沒想到,他還是寧願一錯再錯。
"沒錯,你們二人,都是我手上的一顆棋子,就算是我敗了,也還有你們這兩顆棋子,我不愁落鏡笙和軒轅靖會跟我來硬的。"
他冷冷凝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宋輕歌錯愕地站在原地,眸中閃着一陣淚光。
"何必與他說這麽多,他早就瘋了。"江晚吟走過來,扶了她一把,話裏已然透滿失望。
夜裏,落鏡笙将禦風叫到跟前,開口與他說道:"阿歌和江晚吟如今還在邊洛的王府裏,這幾日段忘塵一定将她們看得很緊。我想讓你混入王府裏,待在她們二人身邊,等時機一到,便将她們救出來。"
這個計策,他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适的時機讓他混進去。
禦風随即應承下來,"是。"他轉身,從營帳中離開。
三日後,年喚景的副将帶着援軍從長安城裏趕來,他帶來的是軒轅帝派出的二十萬大軍。
而段忘塵從金銮那裏求取來的援軍還在路上,但好在他手裏的大軍亦是還有二十多萬。
而且,他還有宋輕歌和江晚吟這兩顆棋子。怎麽算,這盤棋都是他贏。他還不知道,那個時候禦風已經混入守在院子外的侍衛中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年喚景和落鏡笙先攜着手裏的二十五萬大軍前去攻打鎮北城,将段忘塵引出來之後他再撤退,攜着手裏的十萬大軍去攔截金銮。
烏泱泱的大軍趕到鎮北城外時,段忘塵已經帶着宋輕歌和江晚吟在城門候着了。
見到落鏡笙,他開口冷嗤道:"公子可還記得這是誰?"他一把将宋輕歌拎過來,站在他眼前。
落鏡笙的雙眸一閃,手裏緊緊握着缰繩,"你放開她!"看的出來,宋輕歌被他捏得很疼,連眉頭都在緊緊蹙着。
"好啊,只能你能攻打進來,我便放開她,如何?"他說完,用力一推,将她推開。
"還有她,你最好回去告訴軒轅靖,他的女人還在我手裏,倘若他再這麽不知好歹,我可不能保證你們帶回去的是不是一具屍首。"
他的臉上,滿是寒意,早就沒有了溫度。
落鏡笙與年喚景對視一眼。他随即拔出腰間的長劍,大聲吼道:"殺!"
段忘塵倒是沒想到,他們會不顧宋輕歌和江晚吟的安危,這麽毅然決然的就進攻。
勾起唇角,他亦是冷聲叫道:"放箭!"
箭雨從城門上落下,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他們的傷亡減少許多,而且城門,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攻破了。
段忘塵臉上現出一絲驚慌,他厲聲問邊洛。"金銮的援軍還有多久能到?"照這樣的速度,他們只能撐上半日左右。
"還有兩個時辰。"邊洛擰了擰眉頭回道。
"你們二人,将她們看好!"将宋輕歌和江晚吟留在城門上,段忘塵拿起劍朝下面奔去,這一仗他不想輸。
"是。"
看守她們的人,是禦風混在其中王府侍衛。
城門一破,落鏡笙便攜着十萬大軍悄然退走,那時候兵荒馬亂,誰都顧不上誰,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走向。
金銮攜來的二十萬大軍在路上遭遇埋伏,被落鏡笙的大軍攔截而下。段忘塵在敵軍中厮殺了許久,都沒等到金銮,他沖到邊洛面前,大聲質問他,"金銮呢?援軍呢?!"
邊洛亦是滿臉的驚慌,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按理說金銮的援軍也應該到了,可是現在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卻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卑職,卑職也不知..."
他神色慌張,不敢看向他。
段忘塵往後退了兩步,突然。他往城門上跑去,只要宋輕歌和江晚吟還在他手裏,落鏡笙和年喚景就不敢輕舉妄動。
城門上,只有雙方厮殺的大軍,早已沒有了她們二人的身影。
"大夫人呢?二夫人呢?"他逮着一個小兵,冷聲問他。
那個小兵搖了搖頭,整個人心驚膽戰,"侯爺,小的,小的不知。"段忘塵冷哼一聲,将他用力甩開。
他不知道,方才他一下城門,禦風便将人從城門上救走了。
天色還未全暗,他們已經大敗。
年喚景站在他面前,他的劍上還滴着血,"侯爺,随本将回長安城吧。"到最後,他還是勸了他一句。
段忘塵笑了笑,眸光落到他臉上,"落鏡笙呢?"他想知道,這個戰術是不是他出的。
"公子早已帶人去攔截金銮的援軍了,你的援軍不會再到了。"年喚景斂了斂眉。倒是将實情都告訴了他。
他再次笑了笑,笑得十分悲涼,"我就知道,這是他的主意。"只是他沒想到,他會敗得這麽快,還是敗在落鏡笙手上。
他這一生,都輸給了落鏡笙。
"侯爺,放下手裏的劍吧,不要再負力頑抗了。"年喚景的話剛說完,突然從後面傳來邊洛的叫聲,"你們誰也別動侯爺!"
他舉着手裏的劍。朝這邊沖來,可還未沖到段忘塵面前,已經被守在外面的侍衛亂箭刺死。
段忘塵親眼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他看向他的眸光中,落滿了溫度。
他搖了搖頭,嘴裏念道:"不該啊,實在不該。"下一刻,他手裏的長劍已經刺入腹中,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年喚景雙眼閃過一陣驚愕,他走到段忘塵面前時,他已斷了氣息。
落鏡笙帶着餘下的兵将回到營地時。他的營帳前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他勾起唇角,朝她跑過去,開口叫她,"阿歌。"
宋輕歌轉過身子,臉上亦是浮現出笑意來,"蕭哥哥,見到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好在你也是。"他伸手,将她攬入懷裏。在去攔截金銮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生怕段忘塵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這下便好了。"
她靠在他懷裏,話裏透着喜悅。
雲舞站在營帳外,讓禦風扶着自己回了營帳。落鏡笙這回有了宋輕歌,心裏就更不會有她了。
第二日,他們整頓好後,便回了長安城。
軒轅靖見到江晚吟安然無恙,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軒轅帝十分高興,知道這次能平定下段忘塵和邊洛這兩個叛賊,全都靠了落鏡笙。
年喚景向他舉薦落鏡笙時,落鏡笙低着都站在他面前,不敢承下軒轅帝賜給他的賞賜。
"公子想要什麽,不妨直說。朕答應你,不管你說什麽朕都會答應你的請求。"坐在龍椅上的軒轅帝十分高興。
"草民還真有一個願望,希望皇上能夠達成。"他依舊低着頭。
軒轅帝樂呵呵的,大手一揮,"說吧。"
"草民想讓皇上平反當年蕭宋兩府所蒙受的冤情。"落鏡笙一說完,便擡起頭來。
與軒轅帝四目相對時,他看到了他眸中的驚慌。
"你,你說什麽?..."軒轅帝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還會有人翻出當年的舊賬來。
"草民想讓皇上平反當年蕭宋兩府的所蒙受的冤情。"他便真的再說一遍。
察覺到不對勁,軒轅靖從一旁站出來,與落鏡笙并肩站着,"父皇,兒臣也懇求父皇能平反蕭宋兩府當年的冤情,還公子一個心願。"
他低着頭,話裏透滿懇求。
軒轅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二人,他們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若是平反了當年的這樁冤情,就等于他在打自己的臉。
"朕別的都能滿足你,除了這個!"他的語氣,瞬間冷了下去。
落鏡笙凝着他,跪到地上,"可除了這個,鏡笙再無別的願望。鏡笙乃蕭王府的舊人。蕭雲祺。"
他的臉上,透着一絲視死如歸的神情。
"蕭雲祺..."
一聽到這三個字,軒轅帝口中便輕輕年出來聲來,他眯了眯眼睛,想讓自己盡量看清楚眼前的這張臉。
"像,真的是像..."
仔細看了落鏡笙之後,他才發現他的眉眼長得像極了當年意氣風發的蕭王爺。
"家父當年是被人構陷的!"落鏡笙咬着牙,話中浸了一絲哽咽。
"唉。"
許久後,軒轅帝嘆了一聲氣,這樁冤案,也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個心結,只是一直不願解開罷了。
"當朕知曉蕭宋兩府皆是被人冤枉的之後,一直不敢平反。朕在這個位子上坐了這麽久,一直是個明君,卻因為忌憚兩位忠心耿耿的王爺的勢力,聽信朝中小人的讒言,将他們賜死,這顆心又豈能安。"
他垂下眉眼,話裏透着幾分羞愧。
"父皇,知錯能改,燕國的百姓們定能看到您的誠意。"見他生了動搖之心,軒轅靖便開口再勸了他一句。
這是他答應落鏡笙的,若是他能拿下段忘塵,他便替他在軒轅帝面前求情,讓父皇幫他平反蕭王府的冤情。
"你們先退下吧。"
軒轅帝的臉上現出疲意來,語氣也變輕了不少。
"是。"
落鏡笙怔了怔,只好先從地上站起來。
走到殿外,軒轅靖開口勸他,"這件事父皇定是會好好思慮,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四皇子的心意,鏡笙明白。"方才他那樣幫他,他已經很感激了。
"這件事,本王會幫你打聽。"他說完。便朝江晚吟走去。她已經在外面等了他許久,自從她回來後,便一直待在他身邊。
落鏡笙擡腳,往臺階上走去。
宋輕歌也已經在宮外等着他,見他滿臉沮喪地走出來,她走過去挽上他的手,"皇上他沒同意?"
他搖了搖頭,眸間透滿失落,"估計他要好好思慮,我們便只能等着。"他牽過她的手,與她上了馬車。
回到長樂府時,雲舞和禦風已經沙收拾好了包袱。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一下馬車,落鏡笙便看到他們二人拿着包袱往外面走。
"公子,我們要先回無巒山了。"禦風走上前,先開了口。
他看向雲舞,"也好,有禦風護着你回去,我也放心。回去之後,你不要跟師父頂嘴,知道了嗎?"他囑咐雲舞一聲。
"好了,我知道了。"
雲舞撅了撅嘴,話裏透着一絲不悅。
落鏡笙笑了笑,她向來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你還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見禦風還站着不動,她自己先翻身上了馬背。
"哦,好。"
禦風回過神色,急忙翻身上馬,追在她身後。他知道,看到落鏡笙和宋輕歌在一起,她不太高興。
"小姐,您慢着點,別摔了。"可他越是這麽說,雲舞手中的鞭子便更是用力的拍在馬背上。
落鏡笙擰了擰眉頭,雲舞的性子,始終是不能改一改。
"雲舞姑娘她很喜歡你。"宋輕歌站在他身旁,輕聲說道。
"但願她能早日知道我對她的心意。"這些,他是時常說給雲舞聽的,只是她總不願聽進去罷了。
"嗯。"
宋輕歌點點頭,與他一同往府內走去。
沒了雲舞的長樂府,寂靜了不少。宋輕歌與他一同走進東園中,裏面的金雀花早就敗落了,只剩下滿眼的金雀。
就跟當初她誤闖入這個園子中的一樣。
"若是皇上能為蕭宋兩府平反冤情,你還回無巒山嗎?"坐在園子內,宋輕歌開口問他。
落鏡笙凝着她,"我下山時師父已經答應過我,今後不會幹預我的自由。"頓了頓,他輕聲開口,"只是,師父他始終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他有事有求于我,我還是會回去幫他。"
"好。"
宋輕歌亦是凝着他,眉眼間蘊滿柔意。
"我沒有想到,此生還能與你像此刻這般坐在這裏說話。"她以為,此生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
"天意如此。"
落鏡笙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鼻尖。她這才'噗呲'笑出聲來,聲音萦繞在他耳邊。
軒轅靖真的如他答應落鏡笙的那般,每日都派齊元兆去留意軒轅帝的動向。他也尋過好幾次機會想要到他面前去勸他,可他怕自己說得越多越會惹他厭惡,到時候反倒弄巧成拙。
五日後,從皇宮中傳出一道聖旨,"當年江鶴遲為争權奪利在朕面前進谏讒言,讓蕭宋王府兩家含冤滅門,此罪當誅。朕念江鶴遲這麽多年在朝為燕國出了不少力,饒他死罪,将他關押到皇宮大牢,此生不得踏出牢獄半步。"
告示在長安城中貼了整整三日,整個燕國百姓都知曉了當年蕭宋兩府是被冤枉的,總算是平反了這一樁冤情。
得到消息後,落鏡笙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宋輕歌亦是熱淚盈眶,"蕭哥哥,謝謝你。爹娘和蕭伯父他們在九泉之下,總算是能安心了。"
"嗯。"
落鏡笙握緊她的手,用力點頭。
只是江晚吟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昏過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做下了這樣的錯事。
好在杜氏沒被誅連,,她便時常回去陪着她。軒轅靖也與她解釋過,讓她安心,丞相府一家今後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如今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杜氏相安無事便可。
落鏡笙帶着宋輕歌去到蕭宋兩府的墳堆前,對着兩位長輩的碑位說道:"爹,宋伯伯,你們的冤情總算是平反了。"
他和宋輕歌将帶來的紙錢拿出來燒,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一回到長樂府裏,他便見到了軒轅靖的馬車,軒轅靖從馬車上下來,"公子,父皇說了,為聊表歉意,這是他送給你的東西。"
他将軒轅帝交給他的東西遞到落鏡笙手裏,爾後便上了馬車。
宋輕歌走到他身旁,凝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但并未開口問他裏面是什麽東西。
落鏡笙亦是凝了一眼手中的盒子,便攜着她進了長樂府。
他開口說道:"師父說了,他想讓我回到無巒山中,繼任掌門之位。"這是他昨日收到的消息,禦風寄過來的。
"那好,我便随你回無巒山。"
宋輕歌擡着頭看着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落鏡笙将手放到她的臉頰上,撫了撫,眸間布滿柔意。
第二日天一亮,他們便坐上馬車,朝無巒山趕去。